第四十二章 昨日蘿莉今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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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於厲見蕭秋寒出言不遜,且步步逼近,公子脾氣爆發了,平日嬌生慣養出來的跋扈和傲氣濺得滿地都是,掄起手中棍子惡狠狠向蕭秋寒麵門劈過去,這讓隔岸觀火的學童們都是臉色一寒,這一棍子若是抽中,輕者皮開肉綻,重者鼻塌眼瞎,也隻有這種仗勢欺人的小子真敢下此毒手!

    蕭秋寒眼疾手快,側身一閃,躲過這一棍,左腿早已隨之踢出,正中秦於厲手腕,木棍被踢飛出去。

    “你敢還手?”秦於厲連退數步,揉著劇痛的手腕,滿臉憤怒和不可饒恕之色,指著蕭秋寒高傲地罵道,“你這窮酸的賤胚子,你難道不知道我爹是……”

    “啪啪……”

    還未等秦於厲說完,蕭秋寒手起掌落,連摔兩個耳光出去,打得秦於厲眼冒金花,口水亂飛,鼻血橫流。

    圍觀的學童徹底傻眼了,蕭秋寒好大的膽子,敢打裏長的公子!這回玩大了,秦於厲他爹可是這一裏三分地的土皇帝,他可是最護犢子的!

    “血!你……你個不知死活的泥腿子,敢打本公子!我回去告訴我爹,叫你爹娘都要下跪賠禮謝罪……”秦於厲雙眼赤紅,一摸鼻子上血,發瘋地尖叫著,捂著發紅發燒的腮幫子,氣勢愈加囂張,仿佛蕭秋寒敢對他動手,就是犯上作亂,十惡不赦一樣的大罪!

    “啪啪……”

    蕭秋寒一言不發,又是十幾個幹脆利落的巴掌狂風一般落下,摑的他雙耳轟鳴,六神無主,雙眼呆直,兩腮麻木。接著一腳踹在腿彎上,秦於厲直接普通一聲,跪在地上,疼得他miàn pí抽搐,跋扈驕傲的架勢垮了下來,狗一般蜷縮在地上,痛哭流涕,聲音難聽得如豺狼鳴叫。

    圍觀的學童們都傻了,心下都是一個寒顫,蕭秋寒真敢動手啊!打一巴掌已經是闖下大禍了,他居然下手跟不要錢似地,如此的狠!同時見秦於厲這個橫行社學的小霸王被打成一團爛泥巴,那副慫樣,心中都是莫名的痛快!

    蕭秋寒自始至終臉上都是波瀾不驚,出手都是風輕雲淡,眉眼都沒皺一下,他輕蔑地掃了一眼死豬一般躺在地上哭成淚人的秦於厲,淡淡說道:“瞧你這福熊樣,剛滿月的奶娃子都哭的比你好聽!你不是說回去告訴你爹嗎?那我就見你一次,揍你一次,除非你不在來社學讀書,直揍到你學會做人為止!”

    四周立刻爆發一陣哄笑,蕭秋寒這也太霸道了!

    秦於厲哭喪著臉,不敢再發出哭聲,可是眼圈裏的眼淚卻是不爭氣地如泉水一般往外冒。

    蕭秋寒嘴角浮起笑意,起身撿起那根棍棒,秦於厲雙眼驚駭,不禁打了一個寒顫,鼻子眼淚抹了一臉,支支吾吾地求饒說:“別打了……我保證不會回去告狀的……”

    “別緊張!我隻是幫你撿起棍棒而已,拿好了!”

    蕭秋寒將那棍棒塞在秦於厲手裏,臉上笑容風和日麗,像是什麽都不曾發生一般。

    眾人散了,陸續返回社學。王玉林目睹剛才一幕,由於激動緊張,臉色現在還如喝酒了一般泛著潮紅,他鄭重地說:“賦仁,你惹大禍了!打了秦於厲,他爹是裏長,素來霸道,如何肯罷休!”

    “冠之兄,切記要拳頭解決的事情,一定用拳頭去解決!遇事不可一味委曲求全,忍讓退避!你愈忍、愈讓,別人愈加得寸進尺,變本加厲騎在你頭上欺負你!有些事,是躲不掉忍不掉的!”蕭秋寒正色說道。

    至於秦於厲回去告狀,蕭秋寒絲毫不懼,那個雷裏長已經被自己整的身敗名裂而死,他不在乎再來一個秦裏長!

    王玉林眸子一閃,算是見識到這個同窗聰慧仁義的一麵,也有霸道剛毅、狂放不羈的一麵!

    午課時間,秦於厲自己乖乖洗幹淨了臉,整理了衣衫,老老實實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絲毫不敢對夫子告狀,因為此事是他挑唆在先,而且前幾日他剛剛被逐出社學,夫子現在餘怒未消,萬一又雷霆大發,又將他逐了出去,該當如何?

    自己老爹雖然霸道,尊師重道的規矩還是要遵從的,上次為了讓能返回社學繼續讀書,自己老爹可是撇下了臉麵威風,費力請了鄉裏幾個名望的鄉紳從中說和,花了幾兩銀子備下好酒好菜,親自shàng mén賠禮道歉,才讓袁司道勉強答應自己重回社學的。回去向老爹告狀?首先自己的屁股要開花!

    經此一戰,蕭秋寒聲名大噪,打得秦於厲這等二世主都都吃了憋,忍氣吞聲,不禁對其肅然起敬,在社學之中無人再敢輕視他。

    就連高步蟾也一改昔日對自己嗤之以鼻的嘴臉,鞍前馬後向自己套近乎,如同跟屁蟲一般,不再以公子自居,而是以小弟自居,蕭秋寒對他隻是不冷不熱。

    老木匠終於將牙刷做好了,木柄尺寸與後世牙刷大小相同,頂端鑽出小孔固定豬鬃,精細平整,不得不說木匠的手藝十分精細。

    隻是遺憾的是沒有牙膏,自己對牙膏的配方一無所知,因此隻能以細鹽代替,自家有的是食鹽,潔齒還是不錯的。

    令人哭笑不得是,蕭秋寒和mèi mèi每天站在院門外的水溝前刷牙的時候,總是有眾多村鄰定時圍著觀看,個個滿麵驚訝,心懷好奇,如同看戲一般,大人小孩嘻嘻哈哈,指指點點地議論,他們從來未見有人過如此怪異舉動,那眼神蕭秋寒簡直就是一直沐猴而冠的小醜,可笑至極。

    “咦!你看蕭家的愣小子,在幹啥子?每天清早都拿著一個粘滿豬毛的木棍在戳嘴搗牙,還往嘴裏吃鹽,跟畜生反芻似地,滿嘴隻冒白沫……”一個滿嘴黃牙大伯指著蕭秋寒,咧嘴大笑說。

    “這是犯啥病了嗎?還是吃飽了撐得?”一個頭裹巾幗滿麵黢黑的老嫗更是湊到蕭秋寒跟前,納悶地搖頭說道。

    “是啊,這得多費鹽啊!完全是造孽,知道鹽多少錢一斤嗎?咋不鹹死這犢子!”一個被旱煙熏得滿口烏黑,豁了兩顆大牙的老農,噴著一股口臭,有些痛心地說道。

    “豬毛放嘴裏攪,真髒,想著就惡心!”一個吸溜著濃鼻涕的赤腳孩童吐了一口唾沫,捂嘴憨笑著說道,滿臉的嫌棄。

    村人皆是一陣嗤笑,實在想不通這一家人為何如此糟蹋金貴的食鹽去搗牙?真是林子大了,什麽鳥都有!

    蕭秋寒也隻能無奈地一笑。

    “真是一群鄉巴佬,沒見過世麵!這叫漱口潔齒,每日堅持刷,可以去除口臭,保持口腔潔淨,牙齒也會刷的越來越白,光潔如玉!”

    正在這時小蘿莉韓凝雪款款走來,那一身嶄新綾羅刺繡襦裙襯的肌膚勝雪,小身段嫋娜多姿,開口之間,露出滿口潔白如玉的貝齒,簡直要亮瞎人的眼睛,立刻將衣衫邋遢的村鄰們襯得愈加黯然失色,如同一對剛從糞坑裏撈出來垃圾一般。

    “牙搗的再白,有啥用?是能管飽還是能當衣穿?”一個老漢一邊摳著腳,嗤之以鼻譏諷道。

    “是啊,窮人就是窮人,學富人搗牙就高人一等了?真是黃鼠狼穿大褂子——逞啥人模狗樣?”

    眾人更是哄笑起來,之後搖頭不屑地散去。山裏的精神娛樂生活太貧瘠了,這也算是給他們娛樂生活增添了一絲點綴,茶餘飯後又多了一項談資。

    “蕭秋寒,我在舅舅家住了兩個多月,就要走了!”韓凝雪閃著一雙水汪汪的眸子說道。

    “嗯。”

    “我爹升官了,要去很遠的地方,我和娘也要一起跟著去……”韓凝雪低頭,目光透著一絲羞赧。

    “喔。”

    蕭秋寒漱完口,隨口應了一聲。

    “喔什麽喔啊,真是沒心沒肺的小賊!”小蘿莉見他毫不在意,噘嘴說道。

    蕭秋寒嘴角勾起一絲微笑,裝模作樣地拱手說:“那就恭喜令尊高升,洪福齊天,官運亨通!”

    小蘿莉狠狠別了他一眼,說道:“誰稀罕的你恭喜!我去很遠的地方,你我從此不見你這心黑的小賊,眼不見心不煩!”

    “彼此彼此!”蕭秋寒臉上堆著笑說道。

    “不過,擒拿格鬥術我才學了幾招,以後見不到你了,後麵的招數就學不成了,實在有些遺憾……”小蘿莉明眸皓齒,露出令人憐愛的惋惜之色。

    “這個好辦,我將格鬥術後麵的招數繪成圖,你拿回去自行揣摩,依圖練習便可!”

    “如此甚好!”

    蕭秋寒回書房鋪紙濡墨,筆走龍蛇,開始快速繪畫格鬥招數,雖然人物圖形慘不忍睹,但是一招一式分解得十分清楚細致。

    小蘿莉則隨手拿起一把牙刷,好奇觀看,目露奇異地說:“剛才看你用這個潔齒,是你發明的?看樣子用起來很方便!”

    蕭秋寒一邊畫圖,一邊說:“這叫牙刷!我送你一支,可以對牙齒邊角縫隙進行深層次清潔,用過你就知道了!”蕭秋寒解釋道。

    不消多時,畫冊就已經畫好,與牙刷一起遞到小蘿莉手裏。

    “來而不往非禮也!”

    小蘿莉巧笑倩兮,伸手將脖子上掛著一個環形玉佩摘了下來,遞了過來,笑臉緋紅地說:“這個玉佩是我娘送我的,我從一歲帶到十歲,就當臨別做個紀念吧……”

    蕭秋寒並不伸手去接,渾不在意地推遲說:“即是你娘送你之物,格外珍貴,我授之不恭啊!”

    小蘿莉杏眼圓睜,嬌嗔地瞪了他一眼,直接將玉佩丟在桌上,氣咻咻走了。

    望著她嬌俏的倩影遠去,蕭秋寒搖頭一笑,終於擺脫這個女張飛的折磨了,從此耳邊可以清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