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蘇城乞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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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城乃是大楚帝國南方的一個大城市,城中人口眾多,魚龍混雜。有走南闖北的商人,有走街串巷的小販,有自稱雲遊四方的道士,有說書的唱戲的耍把式的,也有快意恩仇的江湖俠客,甚至有人見過飛天遁地的仙人三教九流,五湖四海,熱鬧非凡。
西街是蘇城最西邊的一條街市,出了街就是西城門,因此此處的人稱此處為西街。西街沒有直通南北的官道,也沒有出名的古跡,但是人卻是很多,概是因為此處的人都不是特別富裕,物價算是蘇城中最低的,畢竟不是每個人都願意住貴的地方。西街也是蘇城最大的乞丐聚集之所。
“站住!臭小子!”
熱鬧的大街上突然衝出來一個衣衫襤褸的小乞丐,他十來歲的年紀,一件明顯打了很多的衣服胡亂的套在身上,衣服又髒又破已經看不出本來的顏色,腳上的鞋子也露出了腳趾。臉上滿是黑色汙漬看不清她的長相,一雙明亮的眼睛咕嚕咕嚕的來回掃視。隻見他緊了緊右手抱著的紙包,一邊跑一邊撕了一口左手拿著的雞腿,還不忘回頭朝著緊追不舍的一群人喊話。
“李扒皮,不就偷了你一隻雞麽,用得著追我六條街麽!也不怕把自己累死!”
“混蛋!”後麵一群人中,一個衣著華麗的胖子,由兩個健壯的護衛架著,一邊大喘氣,一邊罵罵咧咧的。他本是蘇城第一酒樓第二分店的掌櫃,雖不說富甲一方,也是家財萬貫,不會因區區一隻雞計較,但是
“你這小子在這不到兩個月,你偷了我七十二隻半雞!這些雞是我們酒樓特供的,本來就沒多少,幾乎被你一個一網打盡,你你有本事別跑!”
李胖子感覺自己被氣得說話都不連貫了。
“哎呀呀,別這麽小氣嘛,誰讓你家的雞好吃呢,而且你們又看不住,是吧。”小乞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突然眼睛一亮,轉身鑽進了一個小巷子。李胖子帶著人趕緊追了上去,卻看見不遠處巷子的盡頭有一道一尺多高的磚牆,原來是一個死胡同。李胖子大喜,前麵這麽多次都讓他跑了,這次一定讓他好看,忍不住出聲道“哈哈哈哈,臭小子,看你這次怎麽跑!哈哈啊啊!”令李胖子大吃一驚的是那個小乞丐竟然一點也不減速直接朝牆衝了過去,然後三兩下就翻了過上去,還回頭朝他們笑了一下!接著轉身跳下牆消失了。
“這這是怎麽回事!?他什麽時候會這一手了!”李胖子一肚子氣沒處發
不提李胖子在那裏如何自怨自艾,這邊小乞丐跳下牆頭後又轉了幾條街沒看到李胖子一行人,立刻轉身出了城。大約走了半個時辰就看到不遠處森林旁邊的一個小山包,山腳處有一間破舊的山神廟。小乞丐開心的喊了一聲:“我回來了!”就看見沒有大門的山神廟裏跑出來幾個比他還小的小乞丐。
“小白哥哥回來了!”
“雲哥哥!”
“頭兒!”
幾個小乞丐一邊七嘴八舌的喊著,一邊吧他圍了起來。小乞丐姓雲名白,大約一年前來到蘇城,在蘇城遊蕩了一段時間後,就帶著幾個在蘇城這段時間認識的小乞丐來到了蘇城外的山神廟。山神廟又小又破,離蘇城又比較遠,所以連大一點的乞丐都不願意占據。所以這群小乞丐才能得以在這裏落腳,平時這些小孩就在城外找一些野菜野果,偶爾能捉到野雞野兔做飯食,雲白則經常去城裏想辦法弄吃的。
“好啦,好啦,給你們拿去分吧。”
雲白把雞頭和雞屁股切下來,把剩餘的大部分雞給了幾個小乞丐,又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來幾個饅頭遞給他們。雲白揉了揉小鼠兒的頭,然後拿著雞頭雞屁股朝廟後麵走去。廟後麵是一間破舊的小屋子,大概是以前廟祝住的地方。在他們住進來以後,不知道什麽時候住進了一個老乞丐。老乞丐看起來又老又弱,一副快死了的樣子,但是雲白知道老頭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在雲白一次夜裏進山找草藥被狼群圍住的時候救過他。雲白平日裏最喜歡聽說書人說的故事,很是羨慕那些故事裏的俠客英雄,夢想著自己有朝一日可習得一身好功夫行走天下,行俠仗義。他很想拜老頭為師,可是老頭老是拿他年齡不夠做借口推搪他,這讓雲白很是不滿。
“老頭,雞來了!”雲白大聲喊著,心裏小聲嘀咕著:“要不是你要吃雞,還是同福的,我煩的著一直去同一家麽,哎~今天以後那裏的人肯定又更嚴了,不好下手了啊。”
“雞呢?雞呢?”雲白聲音剛落,就見小屋裏衝出來一個老頭,身著一件舊袍子,雖然有些破舊卻是幹幹淨淨,臉上皺紋不多,但是左邊臉上卻有一道長長的傷疤,從眉毛直達下巴。雲白一直很驚訝為啥這麽深的傷疤眼睛卻沒事。老頭一臉饞相,讓人覺得一點也不可靠。沒等雲白反應過來手裏的雞已經被老頭搶過,找了個幹淨的地方隨便一坐就吃了起來。
“無老頭,你什麽時候能教我功夫啊。”雲白看老頭吃的高興,在旁邊捧著下巴一臉討好的的看著老頭。
“不行。”老頭頭也不抬的回了一句。
“但是你都教了我那什麽嗯吐納?我覺得自己最近力氣比原來還大了。”雲白不死心的問道。
“吐納隻是一種呼吸之法,所謂吐故納新,不能算是一種功夫的。”老頭稍稍抬頭看了雲白一眼,“都跟你說了許多次了,你雖然筋骨奇佳啊,但是畢竟年齡小,經脈現在承受不了靈氣的。”
“好吧,好吧,你一直有理。”雲白有些惱怒的抓了抓腦袋。
不一會兒,老頭吃完了,不知道從哪裏摸出來一個碧綠的煙袋,一臉享受的抽了起來。對此,小白同誌已經見怪不怪了,這是老頭每天必做的。這些煙葉聞起來有股很舒服的香味,小白同誌曾經偷偷靠近吸了一口,結果渾身一會似火燒,一會又似泡在水裏一樣舒服,足足睡了三天三夜,從那以後雲白再也不敢在老頭抽煙的時候靠近了。
“老頭,再給我講幾個故事吧。”看老頭心情不錯,雲白殷切的對老頭說。
雲白特別喜歡聽老頭說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據他自己說是他年輕的時候親身經曆的,雲白對此嗤之以鼻。什麽巨大無比渾身火焰在太陽上呼呼大睡的巨猿,渾身銀色吞吐月光的巨狼,無邊大海上攪動風雨的巨獸,浩瀚宇宙中披著星光的異獸,九條尾巴的狐狸,有著大眼睛紅皮膚的燭九陰,漂浮在空中的巨島,背負城池四處遊蕩的大魚,甚至還有腳踩仙劍,摘星拿月的仙人等等,各種不思議的事,聽得雲白熱血沸騰,雖然在故事裏這些都是配角,各種被老頭虐,這也是雲白不相信的主要原因。雲白很向往那種自由自在的生活,他覺得既然來世上走一遭,總要見識這個美好的世界,雖然世界並不都是美好的。
“老頭,我走了啊。”享受完精神食糧後,雲白心滿意足的哼著小曲出門了。
“唉~”老頭看著雲白的背影喃喃說道,“時間差不多了吧,我的傷也好了大半,剩下的就不是藥物所能治愈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