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驚現修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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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白出了破廟以後直接朝後山走去,不一會來到一個小水潭邊,脫下衣服下了水。

    “每次出去都要把自己弄得髒兮兮的,真是不舒服。”雲白一邊搓著衣服一邊自言自語。好好地清洗了一番的雲白愜意的躺在水潭邊的大青石上,吃著隨手摘來的野果。

    “嘭!”

    “嗯?”雲白探起身子看向不遠處,“好像有什麽東西哎~”雲白摸著下巴自言自語,“要不要去看看呢。”

    說話間雲白已經穿好衣服朝聲音的來源走去,小心的走了一會兒,雲白聽到了一些細微的響動,似乎是有人在咳嗽,還有一些悉悉索索的聲音。雲白的動作更小心了,輕輕撥開眼前半人高的灌木,雲白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

    隻見樹林裏一片狼藉,到處都是斷裂的樹木和破碎的雜草,有些樹木還帶著燒焦的痕跡,一大片泥土都被翻了出來。一個身著青袍的人躺在碎木雜草之中,原本整潔的青袍滿是劃破的口子,有些地方發黑似乎被火燒過,絲絲血跡從袍子上滲了出。如果不是那人的胸口偶爾起伏一下,或是有氣無力的咳嗽兩聲,估計見到的人都會覺得他已經死了。“難道那個人是道士?”雲白盯著那人身上青袍若有所思,那種青袍是道士所穿的道袍,雲白曾經見過。再抬眼看看周圍的森林,雲白有些疑惑,究竟發生了什麽事,難道這裏都是那個道士幹的?要怎樣再能把這裏搞成這個樣子啊。雲白不禁覺得背後涼颼颼的,自己似乎遇到了不得了的事情,果然好奇害死貓啊,還是別管那麽多了,三十六計,溜吧。

    想著雲白打算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突然傳來兩聲嗖嗖的破空聲,似乎有什麽飛了過來。等到雲白忍不住再次抬頭的時候,雲白驚訝的眼珠子都要突出來了。隻見被弄得一塌糊塗的樹木上空中停著一男一女,兩人腳下踩著一把泛著白光的寶劍,男的劍眉朗目,一臉正氣,身穿紫色的俠士服。女的容貌秀麗,一臉淡然,是一身淡huáng sè衣裙。雖然他們就那樣停在空中,但是林間的風還是吹起了他們的衣擺和飾帶。在紛紛的落葉之中,衣袂飄飄,片葉不沾,給人一種超然物外之感。雲白發誓自己從未見過如此瀟灑漂亮的人,難道這就是所謂的仙人。雲白一陣激動,但是又不敢隨意亂動,生怕被發現了。

    這時,隻見那對男女乘著寶劍緩緩的落了下來,那紫衣男子右手一揮,那白蒙蒙的寶劍白光一閃就不知道放到哪裏去了,看的雲白暗自稱奇。而那個淡huáng sè衣裙的女子則朝那個道士走了幾步,一甩衣袖,憑空起了一陣大風,把地上的斷枝殘葉掃到了一邊。道士忍不住哼了一聲,緩緩地抬起頭狠狠地盯著眼前的女人。淡huáng sè衣裙的女子一點也不在意道士那吃人的目光,用衣袖遮住嘴巴咯咯的笑了兩聲,聲音清脆動人。

    “拿了我們的東西還想跑,你不會覺得你一個區區練氣中期的修士,可以從我和我師兄兩個後期的修士手中逃脫吧。”淡huáng sè衣裙的女子滿臉不屑的望著地上半死不活的道士。

    “你噗!”道士忍不住噴了一口血,氣息更加微弱了,“無恥!分明是你們見我從遺跡中出來,借口與我交談,套我的話,也是我蠢咳咳竟然相信了你們走漏了消息你們風靈門也是方圓百裏的名門正派,竟然做出此等之事,你們不怕天下同道的悠悠之口麽!咳咳”說道激動之處,道士一陣咳嗽。那對男女是風靈門的弟子,女的是掌門趙旭之女趙麗,天賦很高,又是少見的風靈根,從小很是受寵,男的是掌門弟子名為張天,天賦一般,隻是其父對趙旭有救命之恩,所以被收為弟子。

    “嗬嗬嗬,真不知道你是真傻還是假傻,竟然說出此等之言。”張天站在趙麗身後,目光越過女子盯著道士說道:“吾等修士與天爭命,向來信奉強者為尊。俗言道寶物有靈,有德者居之,何為有德,對於吾等修士而言強者即為有德!真不知道你是如何修煉到如此境界的,你不會是一個初出茅廬的小白吧。”張天用不屑的目光看著道士,道士聞言忍不住又噴了一口血。

    “好了,師妹,說的也夠多了,直接送他上路吧。”張天輕輕拍了拍趙麗的肩旁。

    “好的,師兄。嗬嗬”趙麗嬌笑了兩聲,一揮手,一把寒光閃閃的寶劍出現在女子的手中。“對不起啊,這位大叔,師兄想讓你去死呢,你就辛苦一下去死吧。”娟秀的麵容上帶著迷人的微笑,嘴裏卻若無其事的說著殘忍的話,似乎眼前的不是人而是一隻螞蟻一樣。說著趙麗已經走到道士旁邊,舉起劍刺了過去。道士此時已經沒有躲閃的力氣,即使他們不殺他他也活不久了,現在殺他隻是怕走漏消息。自己果然還是太嫩了,一心修道卻忘了人心險惡。道士隻能眼睜睜看著劍尖離自己越來越近。

    “你們最後一定會和我一樣噗!”寶劍穿過道士的身體,道士眼中的神采迅速散去,“我,看到”

    道士咽下了尚未說完的話,身子軟了下去。趙麗拔出寶劍,正準備回頭說什麽,變故陡生,隻聽“噗呲”一聲,在趙麗不可置信的目光中,那穿過胸口的利劍緩緩的抽了出去。趙麗艱難地轉過頭,看著那個往日疼愛她的師兄,一瞬間覺得他是那麽陌生。張開嘴想要說些什麽,但是帶著泡沫的鮮血卻湧了出來,讓她隻能發出“嗬嗬”的聲音。

    “對不起啊,小師妹。”張天伸手撫摸著趙麗的臉頰,幫她擦去嘴邊的鮮血,但是剛剛擦去又有更多的湧了出來。看著女子不解的目光,趙天歎了口氣,繼續說道:“師妹,師兄也是沒辦法啊。你和我都是後期了,你父親是掌門,你資質又比我好,平時門派的資源都是你優先使用的。我的資質不算好,沒有什麽奇遇的話這輩子估計也就止步於築基甚至連築基也到不了。但是,師妹,這是一個機會。”張天指著道士,“他出來的那個遺跡,我們都聽過,傳說那是仙人的洞府。雖然據說裏麵的好東西都被那些大派拿去了,所以這幾千年來才會隨意讓人進出。期間還曾經有人發現過仙人的寶物,現在,又有人帶出來了。”趙天激動地有些發抖,他看了眼漸漸失去生氣的女子繼續說道:“雖然不知道會是什麽,不過藏得這麽嚴實,過了呢麽久才被發現,絕對是好東西。估計是因為時間太久外麵的大陣被破壞幹淨了,所以裏麵的禁製失去效用了才被發現的吧。如果我的到了它,不要說築基,甚至更高的境界也不是不可能。而且,我完全可以說是那個道士見財起意,爭鬥之中你不幸喪生,我驚怒之下,拚命斬殺了他,並挫骨揚灰。小師妹,你會理解我吧。”張天緩緩的把趙麗放在地上,“反正又沒人知道真實情況,是吧,小兄弟!”張天最後幾個字突然語氣一重,朝著左邊的灌木叢一甩手,一道尺長的青芒脫手而出。

    雲白看了半天早已經怒火中燒,沒想到這等神仙一樣的人物竟然如此無恥。但是看到對方的實力,還是老老實實呆著吧,最多等到對方走了自己讓他們入土為安,雲白自我安慰著。但是在對方說完最後幾個字的時候,雲白心裏突然警兆大生,一瞬間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下意識朝前一撲。一道青芒一閃而過,數株大樹被一分為二,切口處平滑光整,看的雲白背後瞬間被汗水打濕了。

    “區區一個螻蟻一樣的凡人,也敢偷聽我們說話。”張天用看死人的眼神看著雲白,“你以為藏在那裏就不會被發現了麽,小子,你想怎麽死。”

    雲白下意識的退了一步,心裏知道自己是絕對跑不過他的,伸手按住咚咚直跳的胸膛,嘴角扯出一個牽強的笑容討好的說道:“這我這位英俊的大哥,我隻是路過,我也是剛到,剛才發生了啥?”雲白盡量裝出一副懵懂的樣子,心裏卻憤憤不平的想到:“要不是本少爺打不過你,早就把你揍成豬頭了!”

    “哈哈,好小子,你什麽時候在的我比你清楚。一介凡人竟有如此膽識,可惜呀,你知道的太多了。”張天眼中凶光一閃,就欲動手,突然背後傳來一陣令人心悸的氣息。下意識的一轉身,就看到奄奄一息的趙麗麵前飄著一顆淡青色的珠子,一條條裂紋開始浮現出來。“烈風珠!”張天的聲音都有些跑調,顯得尖細刺耳。

    趙麗眼睛已經模糊,說不出話了,腦海裏一直回蕩著自己師兄的話。父親對自己有所偏愛,但是自己一直偷偷把自己的靈丹靈石給他,不然以他的資質如何會有如此修為。但是自己如此付出,他竟然如此對自己!“我不甘心,既然這樣,師兄你陪我一起吧!”毫無生氣的眼睛似乎迸發出了令人心悸的光芒,帶著濃濃的愛與恨。

    淡青色的珠子瞬間爆裂開,“嘭”的一聲,一股氣浪四散開來,同時伴隨著無數淡青色的風刃。雲白來不及反應就被氣浪吹開,狠狠地撞在一顆大樹上。接著就是劈頭蓋臉毫不講理的風刃,雲白隻能緊緊護住頭,趴在地上。或許因為離爆發的中心比較遠,又被氣浪吹開,當一切平息下來,雲白“很xìng yùn”的活了下來。雖然背後多了一道長長的口子,血流不止,兩條手臂也是傷痕累累,右邊的臉頰也有一道傷口。總歸是活下來了,雲白慶幸的想著。吃力地爬起來,雲白抬頭望去,隻見數十米範圍內的樹木全部像被五馬分屍一樣,自己在比較靠邊緣的位置,不得不說自己的運氣還是不錯的。中心的地方地麵滿是淩亂的劃痕,那個道士和女子已經看不出來人形了,地上一大片鮮血。雲白歎了口氣,實在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感覺,扶著旁邊滿是劃痕和自己一樣幸存下來的大樹,渾身傷口疼的雲白滿頭大汗。又看了一眼林中的場景,感覺有點不對勁,但是又說不出來哪裏不對。用力搖了搖頭,雲白覺得自己想多了,還是趕緊處理一下傷口吧。

    “簌簌嘭!”雲白終於知道是哪裏不對勁了,滿地的斷枝殘木突然鼓起來一塊,張天臉色蒼白的鑽了出來。隻是此時的他已經沒有了開始的風流倜儻,一身紫色的俠士服滿是灰塵還多了不少劃痕,正朝外冒著鮮血。張天用力咳嗽了幾聲,左手捂著胸口,那裏有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從右肩到左腹,幾乎把他劈成兩半。

    “哈哈咳咳!”張天忍不住吐了一口血,“上品法器烈風珠!師妹,老頭子竟然瞞著我給了你上品法器,你也夠狠,自爆法器!哈哈沒想到我可以活下來吧,可惜了我好不容易得來的幾張中階符篆。”張天盯著那灘血跡自言自語,臉色複雜的歎了一口氣,回過頭看著準備開溜的雲白說道:“我要是你就老實呆著,說不定我感慨完了還能留你一個全屍,現在你打斷了我的回憶,你想怎麽死!”張天緩緩走向雲白,右手一揮,從血跡中飛出來兩個青色的袋子,把袋子掛在腰間,又一抬手拿出一把長劍。看著眼前縮成一團的半大的孩子,張天心裏歎了一口氣,隻能怪你命不好了,隨即一劍揮下。

    “噗!”嗯?空了,空了!?在張天驚訝的目光中,眼前的孩子竟然閃過了。

    躲過張天一劍的雲白眼中凶光一閃,奶奶的,全屍你妹!本少爺又不是沒殺過人。咬緊牙關,右手在褲腰上一抹,一把短刀出現在手中,說是短刀其實隻是一塊刀片一頭用粗布裹了幾圈。這把短刀曾經是人販子用來切肉的,從人販子那裏逃出來以後,雲白就一直帶著。雲白敏捷地躲過揮下的利劍,左手一拳砸向張天的胸口,右手一刀刺出。張天被雲白的反應驚了一下,沒想到他還敢反抗,被一拳砸中傷口,噴出一口血,腳步一陣踉蹌,一伸手緊緊抓住了雲白右手腕,擋住了刺過來的一刀。

    “嗬嗬。”張天冷冷的笑著,那慘白的臉色襯著嘴角的鮮血,看的雲白毛骨悚然。“好大的力氣,我太小看你了。不過凡人終究是凡人,你以為我受傷了你就有機會了麽。哈哈可笑!不過一介凡人竟敢傷我!”張天拽著雲白的胳膊向前一扔,雲白狠狠摔在了地上,忍不住吐了一口血,右手似乎也脫臼了。

    “你去死吧!”張天調動自己剛剛凝聚出來的一絲真元,一揮手,寶劍淩空飛起毫不留情地刺向雲白。時間仿佛靜止一般,雲白看著飛劍向自己刺來,腦袋一片空白。突然冒出來一個無厘頭的想法,誰跟我說過rén miàn臨死亡的時候會回顧自己一生來著?老頭子?小鼠?竟然騙我!老子啥也想不了!看我下次估計,沒機會了吧,莫名的雲白的心突然靜下來了。

    “噗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