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九尾妖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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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九尾妖狐
我嚇癱了,說不出話,隻知道蹬著腿,借助摩擦力,用屁股一點一點的往後挪,直到後背撞在牆上,退無可退才停下來。
經理秘書歪著頭,用毛骨悚然的半圓形笑容打量著我,乳白色的眼睛,明明沒有瞳孔,卻讓我清晰的感覺到怨氣的濃厚。在我心驚肉跳的注視下,經理秘書緩緩舉起手,枯樹枝般的慘白手掌一點一點向我靠近。
強烈的恐懼感在身上蔓延,我的身體不聽使喚,想要逃,卻根本動不了。
經理秘書的手,在距離我臉頰不足一寸的距離停了下來,原來是脖子上的繩子長度不夠了。
可是經理秘書卻沒有絲毫要停下來的意思,下一幕讓我頭皮發麻,經理秘書越是向我靠近,脖子上的繩子就收得越緊,片刻之後頸椎骨斷裂產生的脆響傳來,經理秘書竟然自己將自己的脖子扯斷了。
身首異處,經理秘書也徹底活不成了,撲在我的身上,動脈噴出來的鮮血,將我整個人完全浸透染紅。
前所未有的恐懼,不斷衝擊著我的大腦,我隻覺得眼前一黑就失去了知覺。
等我再醒來時,已經身處家中,公司同事劉豔,守在我的床邊。
見我醒了,劉豔長舒了口氣:“柳露,你可嚇壞我們了。”
劉豔和我一樣,是剛剛大學畢業的實習生,也是我在公司裏的唯一朋友。
她的身材很嬌小,紮著一個馬尾辮,帶著黑框眼鏡,典型的南方小女人。
我晃了晃有些疼痛的腦袋,茫然道:“我怎麽會在這裏?”
劉豔歎息道:“我們發現你的時候,你已經被嚇暈過去了,經理秘書的屍體趴在你的身上,連我們都嚇了一跳。本來想把你送到醫院,可是公司上麵來人了,為了避免事情鬧大,就讓我們把你送回家了。”
原來是這樣,看著身上已經結痂的血液,之前的畫麵不斷在眼前閃過,尤其是想到經理秘書扯斷脖子的畫麵,我便嚇得渾身顫抖。
連續三天,三場命案,這一切已經超出了我的承受和理解範圍。
柳露,你受到了驚嚇,要不然我今晚留下來照顧你吧。”劉豔很夠朋友的說道。
而我心裏卻惶惶不安,看了一眼已經越發陰暗的天色,趕緊起身,推著劉豔往外走:“不……不必了,你快回家吧,我沒事的。”
真的?”劉豔見我眼神恍惚,顯然不相信。
眼瞅著天色要完全黑下來,若是沈留白出現,劉豔恐怕會凶多吉少,我來不及解釋,一口氣將劉豔推出家門,歉意道:“對不起,你回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劉豔看著我猶豫了片刻,最後點了點頭:“也好,那我明天再來看你。”
目送劉豔離開,我將房門關好,整個人如同虛脫一般癱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被吸幹血肉的小王,自-焚的經理,以及上吊扯斷脖子的經理秘書,三場詭異的命案,全都伴隨著那個令人毛骨悚然的秦腔,仿佛秦腔可以誘導人自殺一般。而秦腔是被沈留白‘帶來’的,也就是說,這三個人的死亡跟沈留白脫不了幹係。
沈留白的‘真身’不斷在我腦海中浮現,那九條白尾像是一條條鞭子,不斷抽打在我的心髒上,疼的喘不過氣來。
將一身血汙清洗掉,走出洗手間時,發現沈留白已經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似乎恭候多時。
看到沈留白,我就不可控製的去想那些可怕的事,手心不斷的往外冒著汗。
我想要逃出沈留白的魔掌,可是理智卻告訴我,無論如何不要反抗他,否則會被像是螞蟻一樣碾死。
一塵不染的白西裝,深邃的眸子定格在我的身上。
我趕緊扯了條浴巾裹住身體,慌亂之際,他充滿磁性卻又冰冷霸道的嗓音響起:“我好像說過你不準再去公司了。”
聽到這話,我心頭一慌,他生氣了?要殺我了?
一想到之前那些人的慘死,一股強烈的恐懼便沿著神經直衝全身,我隻覺得雙腿一軟,踉蹌了幾下,所幸扶住牆壁才沒有倒下去。
四目相對,那雙冰冷的眸子盯得我渾身發毛,當恐懼達到極點時,我攥著拳頭鼓起勇氣:“如果你想殺我,那就動手吧。”
我自幼無父無母,在這世上無依無靠,是靠著救濟金和愛心人士才活這麽大,而現在,公司裏的同事相繼慘死,與其在這泥潭般的恐懼中掙紮,我寧可死的幹脆。
有的時候痛痛快快的死,也是一種饋贈。
沈留白眼神漠然的注視著我,嘴唇微動:“你覺得你有選擇死亡的權力嗎?”
我楞了一下,這個男人,竟然連死的選擇權都不給我!
我就像是一隻被圍追堵截的螞蟻,奪命狂奔,卻根本逃不出他的魔掌。想要死,可是他的手指卻遲遲沒有落下來,那種連生死權力都不屬於自己的蒼涼無力感,讓我整個人一度絕望。
眼淚不自覺的滑落,我不明白,天底下這麽多人,為什麽偏偏選擇了我,讓我來經受這些可怕的折磨。
在我頹廢的注視下,沈留白緩緩站起身,刹那間,屋子裏的燈泡全部炸裂。
月光透過窗戶灑進客廳,昏暗之中,他的輪廓變得宛如章魚一般,九條大尾巴相繼從身後展現。
他要幹什麽?
我驚得魂不附體,下意識想要逃,結果剛邁出一步,兩條腿就被毛茸茸的尾巴卷住,緊接著是整個身體,我像是被包粽子一樣,結結實實的包了起來。
強烈的恐懼蔓延全身,動一根手指頭都困難,但是想象中的窒息和壓迫感卻並沒有襲來。
我被他卷到床上,嚴密的狐尾之中,一具冰冰涼涼的身體,逐漸貼在了我的身上。
但是他卻並未對我做出那件事,而是就這麽抱著我,時間一分一秒流逝,恐懼感逐漸消散,毛毛茸茸的大尾巴竟帶來了些許的舒適,我不知不覺昏睡了過去。
當我再次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清晨,沈留白已經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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