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幸福與未來都不在自己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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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小偷,快抓住他!”人群中傳來一聲撕心裂肺的呐喊。發出聲音的是一位中年婦女,她左手捂著自己的挎包,右手指著一個紅色衣服的男子,她的情緒非常激動。從旁觀者角度上看,這位婦女是遭遇到了小偷。就在婦女剛剛落嘴,她身旁一個酒紅色衣服的男子突然轉身,向著廣場另一端狂奔,跑動期間還從身上掉出兩個錢包。



    



    莫名的群眾對這突發事件手足無措,他們站在原地,傻愣愣的盯著逃跑的男子。



    



    “我的錢包!”



    



    “我也被偷了,快抓住他!”



    



    人群中又傳來兩聲呼喊,這時在場的人才動起來,兩個碩壯的男人拔腿就向逃跑的男子衝過去,他們的設定是見義勇為的好心人。



    



    小偷跑在前麵,暴力的推開礙事的遊客,壯漢緊隨其後,小心避開擋路的人。此起彼伏的喊叫聲驚動了四周的民警,民警大喊著指揮小偷前方的群眾,讓其幫忙堵截小偷。



    



    幾乎是在一瞬間,整個廣場沸騰了起來。“玩偶”附近的大人匆忙的抱起自己的孩子,遊客低頭檢查自己的隨身物品,好心人lán jié小偷,民警手持jǐng gùn追捕,更有無辜的路人被撞倒,大家亂成了一鍋粥。



    



    李翔陵手插在口袋,默默望著被lán jié的小偷,這一切都是他在搞鬼。gm雖不能直接控製npc的行動,卻可以間接的影響到他們。李翔陵隨意的轉移若幹個錢包到紅衣男子身上,係統為使他身上出現錢包這件事變得合理化,就會修改了他的設定,讓他擔任“小偷”這一角色。沒有人會在小偷作案之前能判定那個人是小偷,所以在場的人也不會知道,這個男人變成小偷不過才30秒。



    



    四周的民警漸漸向這邊靠攏,他們挨個向受害者了解情況。



    



    在這個世界,為了方便“獵犬”抓捕被警戒者,係統必須賦予“獵犬”合理的身份,對其比起其他的職業,jǐng chá就是一個非常不錯的身份。除了李建軍這類人考入警校成為一名jǐng chá外,其餘的jǐng chá幾乎都是“獵犬”。“獵犬”會以維護遊戲穩定為主要目的,抓捕被警戒者為次要目的,如果不是有足夠的理由,“獵犬”不會輕易離開自己的崗位。



    



    這一次騷動給了“獵犬”向這裏聚集的理由,“獵犬”與係統直接掛鉤,能夠通過外貌識別被警戒者。數十名“獵犬”正向這邊包圍,身為被警戒者不可能不去避開他們。



    



    李翔陵假裝自己也是一名想要見義勇為的好人,向著小偷跑了幾步,目的是為了讓那三個可疑對象都在自己的前方,好看清他們的舉動。



    



    李翔陵停下來,目光依次掃視著三人。看著“獵犬”緩緩靠近獵物,嘴角不由抽動。



    



    然而這隻是一方麵,李翔陵的對手是人類,不是木訥的npc。他們會思考,會鑽空子,哪怕隻是李翔陵的一眨眼,都可能讓他們騙過“獵犬”。



    



    李翔陵也是人,他不傻,他知道這時候這些被警戒者最應該做的是什麽。站在被警戒者的角度,同伴遇到危險,需要一個契機讓他們逃跑,自己就必須給同伴製造這個契機。李翔陵將注意力全都放到自己身後,他右手手指微微彎曲,不停的操控身後的氣流,隻要身後**控的氣流受到一點影響,他就能立刻做出反應。



    



    “獵犬”距離三人越來越近,李翔陵的注意力也越來越集中。



    



    突然,身後的氣流被打亂,被警戒者發起攻擊,李翔陵飛快的勾起手指。



    



    “當”的一聲,似乎有什麽金屬物被彈開。李翔陵顧不上那個被彈開的物體,迅速轉身。



    



    本能是可怕的,它是人與生俱來應對突發情況大腦做出的應激反應,如果不是通過高強度訓練,人是無法克服本能帶來的動作,這一點在被警戒者身上也一樣。



    



    襲擊失敗,被襲擊者突然回頭,襲擊者第一反應就是躲避。



    



    李翔陵回頭那一刻,他看到了一個頭上帶著血條的人極不自然的快速轉身。李翔陵笑了笑,他找到了第一個目標,毫無疑問,那個選擇躲避的人就是被警戒者。左手一揮,一根肉眼無法看到的透明尖刺從地麵刺出,直逼那人頭顱。李翔陵這一次不能誇張的展現自己的實力,他必須毫不起眼的殺死對方。



    



    被發現的襲擊者叫韋齊紅,激進派的普通成員。他轉頭那一刻就已經意識到了自己的失誤,幾乎在瞬間就找好了瞬移地點,在尖刺刺出的同時原地消失。



    



    如果是在平時,李翔陵三步就能跨到指定位置。這一次礙於必須保守,他隻得以平常的速度朝著韋齊紅消失的地方前進。



    



    李翔陵沒有再去管身後的三人,他不需要。jǐng chá在沉迷shǒu jī的男子身前毫無表現,“殺馬特”又主動去挑逗jǐng chá,用排除法就能知道,那個依偎在男朋友身旁的斑點連衣裙少女,就是被警戒者。李翔陵已經拍下了女孩的模樣,他暫時不急著處理這個暴露的目標,他現在隻想快速找到躲起來的那一位。



    



    李翔陵看不到視野外的人的血條,但他並不在乎。他之前記下了身後帶血條人的位置,那些位置不變的家夥嫌疑可以排除。



    



    站在韋齊紅消失的位置,李翔陵很快就找到了他的目標——遠處一個原本空曠的位置憑空多出來一根血條。他握緊拳頭,兩隻蜜蜂出現在他附近,隨著他的一指,蜜蜂靈巧的繞過兩人之間的遊客,朝著韋齊紅飛去。



    



    蜜蜂驚動了若幹npc,npc驚呼兩聲,但也不再有其他動作。



    



    蜜蜂用不到10秒鍾就飛到了韋齊紅身旁,李翔陵食指一揮,蜜蜂被賦予了鋼鐵般堅固的屬性,以超越子彈的速度向著韋齊紅衝了過去。



    



    10米的距離,子彈的速度,韋齊紅連反應時間都沒有,更別說卡bug打響指躲過。眼看著蜜蜂衝過來,即將殺死蒙在鼓裏的韋齊紅,李翔陵不僅有些興奮,他總算能給這幫人一些顏色看看了。



    



    但是出乎他意料的是,蜜蜂沒有殺死韋齊紅,它們在距離韋齊紅一米的位置變成了泡沫,“啪嗒”的撞碎在韋齊紅身上。



    



    兩隻蜜蜂都變成泡沫,李翔陵看著被破解的攻擊,先是小小的驚愕,然後是難掩興奮的一笑。



    



    韋齊紅沒有動作,證明這個攻擊不是韋齊紅自己解決的,暗中必有他的同伴在幫助他,李翔陵料想到了這種可能,所以兩隻蜜蜂並不是隨意生成。那兩隻蜜蜂一上一下,一隻在人脖子高度飛行,一隻在人膝蓋高度飛行。飛行在上方的蜜蜂很容易就能看到,飛行在下方的蜜蜂卻很難被發現。能支援韋齊紅的隻會是看到下麵這隻蜜蜂的人,那麽那個人不會在韋齊紅左,右,後三片區域,隻能在兩人之間這塊區域。



    



    李翔陵的站位也是很有講究,左邊有三個人類,右邊兩人類。在他右手邊有花圃擋住,那麽右手邊的兩人可以排除,最終隻剩下左手邊的三人。



    



    三分之一,李翔陵笑了笑。他咬著牙齒,裝著一副凶狠的表情,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左邊那名吃著燒烤的男青年。



    



    男青年本是沉浸在美味中,看到一個奇怪的人不懷好意的盯著自己,放到嘴裏的燒烤不由停了下來。他左看看右轉轉,好像在確認這個怪人是不是真的是在盯著自己。



    



    看著男青年沒有動作,李翔陵突然一側身,將目光對準最右邊的中年男子,右手抬起一扇。



    



    中年男子是激進派的成員,名叫方石宇,他坐在花圃的石台上。他在解救了韋齊紅後,低著頭繼續吃泡麵掩飾,他認為按理論來說,對方沒可能懷疑一個麵條還掛在嘴邊的人。但身旁突然出現的氣浪嚇了他一跳,隨之還有卷起來,形如刀劍的塑料袋。



    



    白展飛叮囑過,gm攻擊的目的就是為了殺死他們,必定會向著他們的所在位置攻擊。因為不知道攻擊方式,所以在感覺到gm攻擊後,必須馬上瞬移躲避。行動快過思想,方石宇瞬移離開後才明白gm實際上是在詐他。如果他能沉住氣不動,那個看似鋒利的塑料袋應該就會恢複成真正的塑料袋拍在他臉上。懊悔已經沒用,方石宇躲在樹後,告誡自己冷靜下來以應對接下來的攻擊。不幸的是,印有他模樣的相片已經緊緊攥在了李翔陵的手中。



    



    視線回到韋齊紅身上,此時的韋齊紅剛從gm的攻擊中回過神來,他做出攻擊姿勢,右手背在身後,隨時準備應對攻擊。



    



    李翔陵轉過身,帶著冷冷的笑意看著韋齊紅。他輕輕抬起手,身旁卷起數張樹葉,樹葉圍著他打轉,一片片樹葉宛如一片片利刃,隨時可能飛向韋齊紅。



    



    劍拔弩張,在這嬉笑熱鬧的公園,兩人仿佛是宿命的對手,有著一種決一死戰的氣勢。



    



    韋齊紅看似做好了準備,實際上已經錯過了最佳的逃跑時間,李翔陵身旁的樹葉不過是他的幌子。韋齊紅的注意力全在樹葉上,他試想過樹葉會有的各種攻擊方式,也依次想出了應對方案。然而,在韋齊紅專心應對樹葉時,右腳踩著的地麵竄出一條貴賓犬,在他發現那一刻,狗已經張口咬住了他的右腿。



    



    人海茫茫,沒有人會注意到什麽時候少了一個人或是多出一條狗。



    



    狗牙刺穿韋齊紅的皮膚,紮入血肉,隨著李翔陵手指的轉動,狗牙伸長,深深刺入他的右腿脛骨。



    



    “啊!”疼痛刺激著韋齊紅大喊,他的喊叫聲驚動附近的遊人。遊人們緩緩聚過來,投以同情和看熱鬧的目光。對於其他人來說,韋齊紅不過是被狗咬傷的人,僅此而已。



    



    人群聚集擋住了韋齊紅的目光,他無法瞬移,或者說在公共場合,他也無法隨意瞬移。



    



    李翔陵打了一個響指,狗牙向著韋齊紅的脛骨注入硫酸。他完全可以注入dú sù殺死韋齊紅,但他沒有這麽做,他想看看,還有沒有韋齊紅的同夥會來救這隻陷入絕境的敗犬。



    



    韋齊紅的喊叫聲引起了人們的注意,越來越多的npc們轉頭向他走去,帶著一副看熱鬧的模樣將他包圍。大家相互推攘,互相詢問發生了什麽事。不過多時,韋齊紅就被npc團團圍住。



    



    灼燒的痛感從內部迸發,韋齊紅閉著眼睛,額頭冒出汗滴。從內部注入硫酸,這根本就是酷刑。他抱著腿,咬著牙,滿地打滾。他知道自己終究是死,比起苟延殘喘遭受折磨,他更希望gm能給他個痛快。



    



    李翔陵看了看四周,沒有同伴要救韋齊紅的樣子。他視線轉移到了人群,抬起手,輕輕一抓,韋齊紅身旁的水泥地變軟,數隻灰色的手臂從地麵伸出將韋齊紅牢牢抱住。韋齊紅咬著牙,沒有掙紮,他知道gm要處決他了。



    



    水泥手臂漸漸的將韋齊紅拖入地麵,不到三秒鍾,韋齊紅已經消失在了地麵上,頭頂上的血條變歸零。



    



    隨著李翔陵右手一抬,韋齊紅消失的地麵隆起一塊水泥,水泥漸漸化為人形。不久,一個嘴裏吐著怪異普通話的外國人出現在地麵上,他抱著腿,嘴裏喊著聽不懂的話,在他旁邊還有一條吐著舌頭的狗。



    



    於是,廣場中,一群人吵吵嚷嚷的談論著一個被狗咬傷的外國人。



    



    一個名叫毛起明的青年拽著自己的包,站在人群後方,深深的吸口氣。他是一個人類,今天是陪著他的朋友來湊湊這慶典的熱鬧。廣場的聯歡會要到晚上才開始,他跟朋友們四個人坐在樹蔭下百無聊賴。廣場這難得的熱鬧勾起他的好奇心,他不顧朋友的阻撓,如泥鰍般往裏鑽。雙手分開擋道的人,肩膀慢慢前移,再斜著穿過人群中的縫隙,最後一隻腳插到前排,身子一側,擠到了第一排。等他站穩身子,看著地上哀嚎的外國友人,他懵了,好奇心褪去,隻剩下一臉看到屎的表情。他搖了搖頭,轉了個身,慢慢向後退。退出去要比鑽進去容易得多,他很快就出來了。



    



    “什麽情況”毛起明的朋友拍著他的肩膀問道。



    



    毛起明失望的搖搖頭:“我當什麽呢,一個老外被狗咬。”



    



    “大驚小怪。”



    



    “看,就為這種無聊的事,原來的位置被占了吧。”



    



    毛起明:“怪我咯,我還以為什麽有趣的事。”



    



    說著,四個人你拍著我,我搭著你,向著不遠處的樹蔭緩緩走去。



    



    毛起明並不知道,這個所謂的“外國友人”隻在前一秒剛剛出現,他隻覺得這一切雖然誇張了點,但是仍然很正常。



    



    這個世界隻會讓你看到它想讓你看到的東西。



    



    能確定身份的還有兩人,李翔陵低頭看看相片,抬起頭尋找目標。“當”的一聲,一顆石子模樣的東西在他眼前撞得粉碎。他望向石子襲來的地方,那是在不遠處的“慶月號”。船邊上有個人影擺動著手臂,距離太遠看不清臉。李翔陵不急著上船,他想先把廣場上的兩人給解決掉。



    



    “當”又是一塊石子模樣的東西撞在李翔陵開啟的反射盾上,李翔陵有些惱火,對方難道是想把自己勾引過去,好拯救他的同伴?李翔陵豎起的屏障將自己包圍,小小的石子劈裏啪啦的打在盾上,滾落到他四周。他低頭看著掉落的石子,總覺得事情沒那麽簡單。一顆、兩顆、三顆、四顆……李翔陵猛地發現,這些掉落到地上的石子的形狀完全一模一樣。



    



    正當他納悶時,一顆手雷憑空出現在他眼前。



    



    鍾辛庭將快要引爆的手雷卡入相片,手雷跳過屏障,直接對李翔陵進行攻擊。



    



    “轟”的一聲,手雷爆炸,李翔陵在手雷爆炸前勾了一下右手食指,在手雷和自己眼前豎起屏障抵擋爆炸。而在李翔陵慌忙應對時,一根電纜悄然從爆炸處的地麵冒出卷住了李翔陵左腿。



    



    身為gm,第一次被對方的攻擊命中,李翔陵不由感歎對方的頑強。左手一揮,電纜分解成粉末。李翔陵這一揮觸發了激進派埋下的bug,他腳下的地麵變成一個深洞,洞內布滿可見的炸彈。



    



    李翔陵第一次感到生命受到威脅,他甚至有些慌張。對方的攻擊有些出乎他的意料,按道理來說對方不可能會在公共場合做出如此大的動作。攻擊影響太大隻會引起周圍npc和人的注意,係統會派“獵犬”和刑官對他們進行抓捕,這樣做隻會讓他們的這次計劃泡湯。



    



    李翔陵腳踩住洞邊緣向後跳,他看到四周的人類和npc依舊在我行我素,完全沒有被吸引的意思。他不知道,這是調查派卡的bug。ab兩處都有碎石陣,碎石陣將ab兩處的景色互換,從廣場外部看a,看到的是b處的景色,所以遊人看向李翔陵的位置是調查派事先圈好的一塊區域,那裏什麽都沒有。



    



    李翔陵沒有能夠脫離深洞,向後跳移動不到一個拳頭的距離,他的背硬生生的撞在透明的牆壁上。這也是調查派卡的模型bug,李翔陵身後有堵石牆,石牆的模型被卡到地下,地麵上隻留下看不見的空氣牆。



    



    這一撞李翔陵沒反應過來,他慌亂的擺動雙手,封起地麵的深洞,讓自己不會掉下去。



    



    腳踩在地麵上還沒得站穩,前方手雷爆炸產生的濃霧和火花變成了棉花一樣柔軟的物質貼到他臉上,遮住他的視野。



    



    李翔陵惱羞成怒,雙手握拳向下一甩,大喊一聲。瞬間,以他為中心,看不見的屏障向四周擴散,屏障做觸及的物體都變得粉碎,他所處的環境恢複了原狀。



    



    這一次激進派是做足了準備,在調查派進攻被破解一瞬間,兩根尖刺從地麵蹦出,直直插向李翔陵的胸口。



    



    李翔陵雖然有著gm的身份,但是他終究是人類,麵對突發事件需要反映時間。在他發現尖刺伸出時,尖刺已經逼近了他的胸口。



    



    激進派的嶽思躲在食品攤位的車後,他握著拳頭,咬著牙,滿懷期待的看著尖刺向著gm刺去,他高興得想要跳起來,他覺得自己可能將是第一個殺死gm的人莫大的自豪感侵襲他的內心,他甚至沒注意到,他的嘴唇都被牙咬破了。然而,下一秒,嶽思的笑容就凝固在臉上,尖刺沒有如他所願的刺入gm心髒。它們抵在gm的心口,無法再前進一分。



    



    李翔陵望著胸前的兩根刺,他也是一臉迷茫,不過他瞬間就明白了,這應該是係統給gm的特權——金剛不壞之身。



    



    挑開胸前的尖刺,李翔陵信心大增。知道了自己還有這麽個特權,緊張感驟然消失。既然自己是無敵的,那還怕什麽?



    



    嶽思呆若木雞的看著李翔陵,他的位置已經暴露。gm無法被殺死,頃刻間他不知道要如何反抗。



    



    事實上,他也沒有機會反抗。一根鋼管從食品車車身刺出,直直刺入嶽思的肚子,在嶽思反應過來時,鋼管的另一端向外反轉形成倒刺,卡主嶽思的身體將他拖向食品車。一陣風吹過,食品車上方的擋雨棚被吹了下來,將嶽思牢牢蓋住。



    



    李翔陵看著那輛食品車,右手輕輕一抬,眼前的人類血條歸零。他滿意的看著那空蕩蕩的血條,一股傲人的氣勢從身上煥發出來。



    



    食品車的老板從車上下來,走到車後,雙手握著雨棚的杆子將雨棚重新推到了車頂,他滿意的看著車頂上的雨棚,拍了拍手上的灰塵,回到了車上。



    



    車後空空如也,沒有屍體也沒有血跡,嶽思就這樣消失在這個世界上,就好像從未存在過一樣。



    



    人類的存在是渺小的,嶽思的死亡可以說沒有給這世界帶來一點波瀾。



    



    李翔陵張開手,舒展了下筋骨。剛才那幾下嚇得他不輕,他還以為自己會就這樣掛掉,沒想到係統還會這樣保護他們。整理好姿態後,他繼續尋找下一個目標。



    



    瞬移13米就會造成一秒的心髒停止,方石宇無法瞬移太遠,李翔陵很快就發現了他的位置。



    



    攻擊,攻擊,攻擊。不到1分鍾,方石宇就被逼瞬移了三次。連續瞬移的方石宇跪倒在花圃裏的鐵樹後大喘著氣,他望著不斷靠近的李翔陵,眼裏充滿著無奈。李翔陵沒有留情,鐵樹射出針刺,方石宇被數根尖刺貫穿,血條瞬間歸零。這一次,激進派和調查派的人都沒有幫忙,從理性的角度上來看,放棄方石宇是正確的選擇。



    



    處理完方石宇,李翔陵撐著傘站在太陽下,望著碩大的“慶月號”陷入深深的思索。船上有人毋庸置疑,隻是對方都選擇了放棄攻擊,現在上船不一定能抓到人。如果回頭尋找白色斑點連衣裙少女,船上的人又可能都會離開,李翔陵陷入兩難。



    



    正當李翔陵為難之際,“慶月號”突然傳來震耳欲聾的船笛聲。緊接著,“慶月號”開始抖動,整個船身都在顫抖。船身拍打著水花,水波濺射到廣場上,“慶月號”鳴著船笛,緩緩地離開了廣場。



    



    “什麽情況?”李翔陵快速撥通吳傑英的diàn huà,嚴肅的詢問。



    



    diàn huà的另一頭很吵,充斥著人聲和汽笛聲,聽著像是在船上。



    



    “你負責廣場,船上的幾個交給我。”



    



    “哈?你這樣搞真的不會出事嗎,這麽大動靜!”李翔陵驚奇的問到,要知道載著2000人的船突然開動可不是一件小事,這造成的轟動他們gm可不一定能平息下來。



    



    “嘟”diàn huà掛斷,隻剩下嘟嘟聲。



    



    望著手中的diàn huà,李翔陵很是悲催。他可不希望因為吳傑英這一亂來,把事情鬧大,係統判定他們亂來,把他們這些gm都製裁掉。



    



    “哎,這船就這樣給他開走了。”李翔陵搖著頭自言自語。



    



    “怎麽,你不知道?”一個蒼老的聲音傳入李翔陵耳朵。



    



    “嗯?老奶奶,你知道這怎麽回事?”李翔陵很奇怪,難道這些npc已經把這算給圓過去了?



    



    老奶奶:“你看看,你浪費機會了吧。”



    



    李翔陵:“老奶奶,這船為什麽會開走啊。”



    



    老奶奶從破舊的包裏拿出一張宣傳單,指著上方的一行字說:“你沒看宣傳嗎,下午這個大鐵殼會繞水上麵走半圈,如果不是我老了,我也想上去看看。”



    



    李翔陵懵了,他接過單子瞧了瞧,在單子的底部確實寫著類似的huó dòng。不過李翔陵見過這單子,在他印象裏,當初好像並沒有標出這個huó dòng。



    



    “哈?我怎麽不知道!”不遠處傳來一聲驚呼,一個女孩正吃驚的看著他的同伴。



    



    “不是吧,我們都知道啊,還奇怪為什麽剛才叫你你不上去。”在她身旁的年輕男子皺著眉頭說。



    



    “我記得沒有這個huó dòng啊,哎。”女孩擺出一副懊悔的表情。



    



    “我們以為你知道。”另一名男青年為難的說著。



    



    “叫你不看清楚……”



    



    女孩頭上頂著血條,她是個人類,在她的記憶裏,她甚至能肯定這張宣傳單裏沒有遊船這項huó dòng。但他身旁的三名男子都是npc,他們統一著口徑,相互證實遊船huó dòng的真實性,這導致女孩不得不去質疑自己的記憶。



    



    同樣的場麵發生在廣場各個角落,有真正的人類誤以為是自己粗心,也有npc配合的演出。直至最終,大家都選擇相信是自己粗心大意,而不是懷疑這個huó dòng的存在。



    



    吳傑英站在船上,回想著剛才的畫麵。這艘船上共有18個帶著血條的人類,其中能認定目標的有三個,其餘15人身份不明。他從李翔陵的戰鬥得知,係統賦予了gm金剛不壞的身軀,這意味著接下來他可以將重心放在進攻。



    



    整理完思緒後,吳傑英開始尋找他的目標。



    



    “慶月號”已經行駛到言江中心,距離兩岸都有超過200米的距離。鍾辛庭坐在夾板下層的奶茶店椅子上,神情凝重的向窗外眺望。200米,毫無遮擋物的江麵,沒有逃離的方法。



    



    殺不死的gm,逃不掉的遊船,穿著zhì fú的22名“獵犬”。



    



    絕境,絕望,絕處逢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