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欺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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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一章欺鬼

    大牛蠻勁上來拉都拉不主,當時他就操起打狗棍,尾隨在後,將那害怕的心思扔了一邊,肆機救人。

    老頭領著姑娘幾步一緩,走走停停,徑直出了村子,在那荒野山地中前行,大牛眼看怪老頭帶著姑娘離村,越走越遠,幾次想著上去拿下那老頭,隻是每每他鼓起勇氣,正要上去,耳聞那怪聲嘶厲吼,心中又是發虛,豪氣頓消散無影。

    這一怪倆人被引出離村有十裏之遠,到了莽蛇嶺,大牛躲在土坡後卻是瞧得明了,在那莽蛇嶺的林子前,四五隻似猴非猴,像猿非猿,麵似狗臉的畜類蹲坐在地,如那人一般,手中抓握著幾根樹枝,在地上橫來掃去,然後又將樹枝放入口中,似在咀嚼,片刻,又將樹枝戳在地上,也不知弄些什麽玄虛。

    這時,怪老頭領著měi nǚ到了它們近前,這些個怪物見了老頭齊將棍兒扔了,齜牙咧嘴,驚聲怪叫,四肢並用,連蹦帶跳,迎了過來。

    幾個怪物到了老頭麵前,圍著他一陣打圈,似十分高興,那怪老頭也不以為意,隨它們蹦跳,撕鬧一處,玩鬧一會,幾個畜牲似才發覺一旁呆愣愣,似個木頭人,一動未曾動過的měi nǚ,當時個個就一聲吼叫,棄了老頭,就要擁上,去抓那千金,哪曾見那怪老頭受了幾怪物的冷落,又看見它們去抓自己的設法迷來的姑娘,當即就是一聲長吼,這吼聲底沉而粗重,竟是隱隱有了半絲虎嘯餘威,哪是個人能發出的。

    幾個怪物被吼聲驚住,當時就是“吱吱”尖叫,急急後退,圍聚一處,體若篩糠,抖抖簌簌,縮首搭腦。

    怪老頭到了幾隻狒狒身前,將手一伸,抓起一隻狒狒的腳脖子,把它拖了出來,任憑它驚聲嘶叫,掙紮不休,倒拖著把它帶至一塊青石前,使起力,把它砸向那青石,登時,就是血雨飛濺,骨肉分離,心肝懼碎,死於非命。

    怪老頭一聲怪嘯,扭斷這隻狒狒的脖頸,提起狒首,以口迎著斷頸處,張開了嘴,灌飲狒血,直將頸內血液喝了個盡,又從旁拾來一塊菱角鋒利的碎岩,將頭顱切砸開來,掏出一塊豆腐般的腦子,一口吞入腹中。

    待得胸中戾氣稍退,怪老頭抓起無頭狒狒屍身,往那幾隻哆哆嗦嗦,渾身顫抖狒狒前一拋,讓得這些個狒狒無不驚恐四散,怪老頭看得有趣,一陣怪笑,四散開了的幾隻狒狒很快跑了回來,圍在那隻無頭狒狒屍身前,伸手張嘴,各扯了四肢,沒費多大力,將無頭屍體扯了個碎,撕了個爛,或拖胳膊,或扛著單腿,又或背著光杆體軀,興衝衝,怪叫連連,到了怪老頭身前。

    大牛看得這一幕,心膽皆顫,不寒而栗,想著這老頭定是那猿猴成精了,看他倆臂齊長,怪力異常,雙足則短小,又以四肢著地行走,行為怪異且殘酷,定不是那正常之人,如今我魯莽行事,竟追著他們到了這,真是鬼迷了心竅,倘若我在這般程強妄為,今日性命恐就不保,若被害了性命我那老母親也沒得人照料,定也一死,如此豈為不孝,那李才女,我雖有心救你,但實是心有餘力不足,念你我同為本鄉兄妹,我也隻能保全性命,將此事告知官府,衙門,日後在替你報仇雪恨,望你九泉下不要記恨於我。

    念及此,大牛也有了退去心思。

    怪老頭又是迎月一聲嘯,到得千金前,與她對視一眼,然後轉身,向林子中走去,李千金穩穩跟上,在後則是幾隻狒狒壓後。

    見得一眾畜牲領著李千金進了林子,大牛知道時機已到,該是自己離去之時,他彎著腰,輕步向回轉去,慢跑出沒多遠,就聽得後方密林中響起李千金一聲驚叫,當時,大牛就被嚇得不輕,明白這千金恐是在劫難逃,他連忙堵上雙耳,丟了打狗棍,不管不顧,向著原路急衝了回去。

    說到這,酒和尚麵有不悅,恨聲道:“如此鳥人,真是辱了父母給的七尺男兒身,若讓灑家見到非要讓他嚐嚐灑家的拳頭。”

    秀才聽了,心中難免有些不服,替和尚口中的大牛辯駁了句,“這也並不能怪他哩,他隻一人,見那多的怪物苟且害人,心中懼怕卻也是在所難免,何況,一人又如何能救得了那女子,倘若憑著一股狠氣,莽撞出去與那些個怪撕殺,生死不好說,他家中又有老母,若因他為救人舍了身,害得老人無依無靠,餓死家中,這又是大大的不孝了。”

    酒和尚哪聽得了秀才這番言詞,隻道是這秀才與那大牛一般,均是那見死不救,陰險狡詐之徒,當時就是霍的立起,伸手扯住秀才衣襟,睜著眼,怒聲喝道:“照你這般說來,那清白家的大姑娘就該讓那些個劣根,潑毛畜牲害了,那大牛為孝可枉顧她人的性命,任個弱質女流平白無故丟了清白之軀。”

    酒和尚一發怒,不止是讓秀才與他父母驚嚇在當場,就是半空中細聲輕響也都停息了住,一時間,整個林子陷入了從未有過去的死寂中。

    秀才父母見了,有些驚慌失措,他父親連忙上前,伸手抓住和尚比那木樁子還要粗上一分的胳膊,連連勸道:“大師傅且先消了雷霆怒火,我這兒隻因長了一條毒蛇口腔,往時也曾如此,胸中藏不得半點言語,請大師傅念在庶子年幼,善不知深淺,得罪了師傅,望請師傅恕罪。”

    酒和尚將手一鬆,放開了秀才,“你說的也在理,灑家自幼便由一個老娘拉扯大,也知此理,剛剛卻也是灑家的不對。。”

    秀才整了整衣裳,也不惱和尚剛剛的舉動,問道:“那後來又是如何?那李家千金可遭了不測?大牛又是否就將消息告知官府。”

    酒和尚卻是不答,將鐵棍拾起,扛在肩頭,回頭道:“你等也歇息的夠了,此處不是說話地,隨灑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