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一級全息偵測器，那裏是這樣的窮小子可以用得起的啊！”在陸與非的注視下，小和尚笑嘻嘻地瞄了一眼安多。

    “沒有？沒有你怎麽可能保證這麽高的準確性？這可是六十分位區的範圍？”

    “是！姑娘的眼力夠好的啊！讀過軍事星圖學？”小和尚熱切地看著陸與非。“沒有，隻是星圖學看得多了點。你怎麽保證你的準確性？”“嗬嗬，這還不簡單。這小子用不起，可是對方能用得起啊！三台，他們居然有三台。太奢侈啦！不拿來用一用哪裏對得起他們浪費的燃晶嘛！”

    “你盜取了他們的xìn hào鏈？”陸與非瞪大了眼睛看著光幕中的小和尚。“嗬嗬，這麽講多不好聽。隻是看他們那麽大方，借過來用一會兒。什麽盜不盜的！你瞅什麽呢？”

    “我瞧這麽大的控製室，裝不下一個標準數體庫吧？”“嘿嘿，你想多了！就是裝得下，東家也不會裝得。他連個一級全息偵測器都裝不起，哪兒來得錢裝數體庫！”

    “真沒有裝啊？”“那當然！我騙誰，也不會騙měi nǚ的。”“您過獎啦。那我就有點好奇，您是用什麽方法截取對方偵測艇的xìn hào鏈的？”“這有什麽值得好奇的，一點點雕蟲小技而已了。”

    “據我所知，一島、商宮甚至穹下和黑木耳都未曾開發出過，可以不用借助標準數體庫，而有這麽強大功能的控體啊？”

    “是嗎？這方麵的事情我不是，那個……太清楚。安多，快點把她領出去！”“我有一隻小毛驢呀，我從來也不騎……”安多對小和尚在腦識域的話充耳不聞，自己搖頭晃腦地在一旁哼著歌。

    “哦……，那您是哪個公司開發出來的？我瞧您的性能可是非常不錯呀！這麽高級的控體，我就是在好多高級研究室也很少見到的。可以不借助標準數體庫，就能自己＇借用＇一級全息偵測器的xìn hào鏈……，還能讓對方無所察覺，這個能力我還從來沒有見到過呢！”

    “哦……，一般般了。你說你很少見到……？”“是啊！真的很少見到呀！讓我想想……，在上學的時候，我的導師歌靈閣下開發出的控體歌鷯鳥，在聲音的辨別和處理上，似乎有您這樣的能力。但是隻限於聲音類的範圍。還有一個就是墨脫導師使用的海城中央計算庫。聽說那個計算庫是唯一可以直接借用，尺心湖數體庫的部分功能。那樣的話在計算和邏輯演繹方麵的能力，我就很難推測出有多深了。想來它是可以完成您剛剛做的任務。除了這兩個地方，我接觸的其它地方的控體，感覺都跟您不是一個方向的東西。他們似乎都……說不出是什麽感覺，應該說是它們比您的處理都笨了點。”

    “嘿嘿……，謝謝您的誇獎……那個其實我也沒有你說的那麽好了。”“矜持點，我告訴你這個妮子可不是個笨蛋！你要是讓她抓住了馬腳，哼……自求多福吧！”安多本能地覺著陸與非說話的口風有點不對頭。卻又猜不出她究竟想要幹嘛，隻好在腦識域中向小和尚提醒道。隻是光幕中小和尚早就樂得合不攏嘴了。陸與非說一句，他就笑眯眯地應和一句。安多的提醒，不知道他有沒有聽進去。

    “我聽說在學習能力上，一島的控體沒有商宮的好。您覺著他們為什麽會有這麽明顯的差異呢？”“他們的設計方向就不一樣嘛！一島的控體有強製的糾正程式，在違反預定程式的情形下。它會強行修正學習結果，所以它們的控體很少出現特別大的錯誤。但是商宮的控體就是以適應能力為賣點，他們強調他們的控體具有強大的自適應學習能力。可是他們壓根沒有解決試錯的問題，隻能靠後期不斷升級的標準數體庫進行修正。所以出現錯誤的機率很大，但是有時候也會有意外之喜……不過告訴你一個秘密……”

    “您說。”“這個……，你能保密嘛？”“當然！”“在控體的自主演繹和學習方麵，你應該關注一下穹下的下一代產……”“是什麽？”陸與非一下緊張起來。“你真的能保密嘛？”看著小和尚在光幕中賊頭賊腦的樣子，陸與非差點笑出了聲。

    “真的能保密！我保證！”陸與非大聲說道。“好吧。暫時相信你。”小和尚盯著陸與非觀察了一陣。“他們內部的代號是‘水娃’。這個‘水娃’的主式算法太聰明啦！”

    “你看到了它的主式算法？”陸與非猛然抬起頭，不敢相信地望著小和尚。“嘿嘿……，不小心看了一眼。我真的不是有意的，隻是在路上逛街的時候，不小心瞄到的。這不能算是偷吧？”

    “你可以脫離固件！”哐啷啷幾聲，陸與非站起來的時候。把自己坐得椅子帶得晃了幾圈。滑向了軌道端的另一邊。“哦……，這個，應該不能算是脫離固件吧？隻是偶爾離開，出去玩一會兒。”

    “安多！你聽見了沒有？”陸與非一把拉起，一邊裝睡的安多。“啊？怎麽了？他們打過來了嗎？”安多裝模作樣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你的控體可以脫離固件啦！”陸與非拉著安多的手，還在輕微地顫動。

    “噢……，我還以為他們打過來了呢？瞧把我嚇得！你能不能不要大驚小怪地呀！”“我大驚小怪？你有沒有搞錯？你的控體可以離開自己的固件啦！你明不明白這意味著什麽？”

    “你怎麽不繼續得瑟了啊？”安多眯起眼睛，任由陸與非拉扯著胳膊。卻在腦識域中，大聲地呼喝著垂頭喪氣的小和尚。“早就告訴你這不是一個好糊弄的女人，你偏要賣型。這下怎麽辦？你自己說吧？”

    “我在和你說話，你聽到了沒有啊？”陸與非的另一手，揪住了安多的一隻耳朵，慢慢提起。安多再也沒有辦法裝迷糊了。“哎喲哎喲……，你怎麽了？你別動手好不好啊？我瞌睡。”安多一邊說話，一邊把陸與非的手，從耳邊格開。

    “你的控體可以離開自己的固件了。這件事我們必須報告！”“哦，報告……你要報告什麽？這裏沒有xìn hào的，你向誰報告？這麽點小事你能不能別囉嗦啦？我們可還在別人的追擊中呢！”

    “這不是小事！關於自由邏輯體的危險一時半會兒，跟你說不清楚的。快點！我們向主航道靠攏，那兒一定有xìn hào！”“你瘋了！看看周圍是什麽？”安多的手落在陸與非有些失魂落魄的臉上，輕輕地提起她臉頰上的肉。

    “我沒有瘋。”陸與非卻一點也沒有在意，安多顯得很無禮的行為。也沒有再關注光幕中，已經在慢慢逼近的六艘偵測艇。“我們在學習機甲＼艦船設計的第一天，就被要求嚴格監視控體的自由化現象。這是一件會威脅到所有人安全的事情。”

    “你這些話，都是從哪裏聽來的呀？光頭已經自由這麽多年了，我怎麽沒有見到他有一次威脅到別人啊！”安多有點不高興地說道。

    “光頭？”陸與非疑惑地看著安多。

    “我的名字是小和尚！”小和尚不滿地通過聲音器抗議道。

    “你的名字是小和尚？這個名字是誰起的？”陸與非看了一眼光幕中抗議的小和尚，又扭回頭來盯著安多。

    “他自己。不然誰能想出這麽無聊的名字。”安多很不屑地瞥了一眼小和尚。

    “自我命名！他已經有自我意識了？”陸與非看向安多的眼神中，透露出一股深深地恐懼。“你是誰？”陸與非趴向控製台，眼睛緊緊地逼視著光幕中小和尚的雙目。

    “我是小和尚。”小和尚一字一頓地回道。“這不僅是三個字？”“是的。這就是我。”安多看到此時小和尚的瞳孔中，並沒有映像出任何畫麵。而是有無盡的斑點，似乎什麽樣的顏色都有，在他的雙眼中不停地流過。

    “他已經具人化了？我們必須馬上報告！”陸與非的目光一點一點從小和尚麵前移開，轉身注視著同樣看向小和尚的安多。“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麽。”安多是真的不太明白陸與非為什麽是這麽一副樣子。雖然他從小和尚口中聽說過，有一個叫神衛局的家夥對使用協助進化術的人有限製。但是他從沒有聽小和尚親口說過，他會有什麽危險。雖然在星網查到過有人高價懸賞尋找自由邏輯體，他也曾開過玩笑。沒錢的時候就把小和尚賣了買營養素。可是看陸與非這種樣子，顯然事情不像安多想得那麽簡單。

    “你不明白沒有關係，我可以慢慢跟你講。但是現在我們必須要報告這件事！”“報告？報告什麽？報告給誰？報告了會怎樣？”安多逼視著陸與非，神情有點猙獰。

    “你不明白這件事的後果有多麽嚴重。它可能會把整個羊角星域都給毀了！我會向聯邦政府報告，或者是神衛局也可以。你放心，他們隻會把控體銷毀，絕對不會牽連到你的！”陸與非大聲地向安多保證著。

    “憑什麽？它即沒有害過別人，也沒有做什麽錯事，憑什麽把它銷毀？”“它現在沒有做，不代表以後也不會做。”“你現在沒有犯罪，是不是也不代表以後也不會犯罪。為什麽不把你銷毀了啊！”

    “你不要這麽衝動！如果我是攜帶潛伏病毒的人，我當然要被銷毀！”“哼哼！你的意思，它的身上攜帶了潛伏病毒嗎？那你查一查他帶了什麽病毒？”“我隻是比喻！關於控體的安全守則，早就定義了自由邏輯體銷毀的要求！”

    “你不用給我講那麽多大道理，我聽不明白。我就知道他已經自由了那麽多年，我從沒有見過他做了一件壞事！”

    “你簡直不可理喻！他做壞事你能看到嗎？他不告訴你，不代表他沒有做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