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能看到！”安多忽然變得很平靜。

    “你能看到？哼哼……你不用這麽固執。”陸與非冷笑了兩聲，緩緩拉回椅子坐下。

    “這也是我想和你說的話。”安多看著她，慢慢地回道。

    “你怎麽看？用安全鑰檢查安全屋裏的數據嗎？還是每月也可能是一年，才做一次的安全數體庫的比照？你覺著這些把戲，對已經可以自由移動主式算法庫的自由邏輯體有用嗎？”

    “我不清楚你說的這些方法是什麽。但是我可以告訴你，你說的這些方法我從來都沒有用過。”

    “你……，你沒有安全鑰的檢查數據怎麽升級的控體算法庫？”陸與非仔細地打量起安多。“你不用想著怎麽在我麵前說謊。所有基礎的控體主式算法庫，都是最基本的功能性算式。絕對不可能演進出自由邏輯體的。這是經過神衛局和海城大學的控體研究室，經過許多年篩查檢驗出的基本式。”

    “我先向你道個歉。”安多鄭重地看著陸與非。

    “什麽意思？你想shā rén滅口嗎？你想清楚了，這件事隻是關於你的控體的事情。無論怎麽查，也不會和你有太多關係的。你可能還會得到一筆不菲的補償。你沒有必要做出這麽衝動的決定！”

    “我沒有滅口的意思。你這麽漂亮，還那麽聰明。你看我像一個殘忍的人嗎？不像吧。其實我道歉是因為，我開始的時候欺騙了你。”“騙我？騙我什麽？你真的是一個海盜！”

    “你才是海盜呢！會不會說話呀？”“你不是海盜，那你騙了我什麽？”

    “這其實不是一個控體。”

    “不是控體？你沒有必要開這種玩笑。我應該告訴過你，我是做什麽的了。”陸與非輕輕搖著頭，慢慢說著。“你就不能聽我說完嗎？你們海城大學的高材生，是不是不表現一下自己的聰明勁，就渾身難受啊！”

    “你……，你說！”陸與非氣憤地大聲喊道。

    “你既然提到你是海城大學的高材生，不知道你聽說過次格體嘛？”安多抬起腿，把自己的兩隻腳都搭在了控製台上。對小和尚投過來的眼色視而不見。

    “次格體？”陸與非聽到安多的話，眉頭緊皺了一會兒，忽然笑了一聲。“這是要開始說一個新的故事嗎？”

    “故事？我現在沒有心情說故事。你要是想聽故事，也得等我們到了一個稍微安全的地方，等我有心情了再說。你真的沒有聽說過次格體？”

    “真的沒有。”陸與非果斷回道。

    “哦……，我記得曾經和你講過，我家是在一個偏遠的小星球對吧？”“摩拿提？確實有點偏遠。”

    “是吧。小時候我們還沒有覺察出它是多麽的偏，多麽的遠。長大了，在外麵晃得時間長了，就發現它不僅偏遠而且那麽小。小到許多人壓根就沒有聽說過它的名字，甚至在小點的星圖中都找不到它的位置。我們上公小的時候，學習好的家夥就會經常顯擺他們的理想。說他們長大了，是要去大地方讀書的人。有說要去夜月城的摩大的，那是我們摩拿提最好的大學了。你肯定沒有聽說過吧？但是最牛的一個說要去夏蘭星的海城大學。我們那幫沒出息的家夥，哪裏聽說過這麽高大上的地方嘛！輪番上去把他嘲笑了一通。結果第二天他就搬了一大本介紹冊去上學。在上課前，給我們全班同學普及了一通羊角星域學術研究排行榜。在各個榜單的首位，海城這個名字基本上都是首位。這一下幾乎讓我們全班的小東西，都記下了那個遙遠的名字。就不知道那個小胖子，現在有沒有實現他的理想啊！”

    “鋪墊了這麽多，你到底想說什麽？”陸與非的眉頭緊蹙。

    “我想說，海城大學出來的人。也沒有怎麽樣嘛！”安多說完盯著陸與非。“還有什麽要攻擊的嗎？一次說完，省得不過癮。資料不夠，我可以免費tí gòng。這方麵我知道的，肯定比你知道的多得多。畢竟我在那裏生活了好多年。”陸與非聽到安多的話，眉頭一下舒展開來。

    “你一點也不生氣？”

    “我為什麽要生氣？你是想諷刺我沒見識嗎？我告訴你，我這在海大已經算是很有見識的人了！想不想找些更沒見識的當靶子啊？我可以免費tí gòng，而且保證內容的真實性，還都是很有名氣的家夥。上到聯邦參政員，下到金融掮客。還有那些有很大名氣的影星歌星，怎麽樣有沒有興趣？”

    “不是，你這有點不正常吧？想害我對不對，借刀shā rén？”“切，爆點這種料就shā rén？你把我們都想成什麽了！我來告訴你個大點的秘密吧。海城大學每年都有一批讚助生。這是誰都知道的事情，但是想要找出具體是哪個，還是要費點勁的。可是你知道為什麽開學沒多久，這份名單總會非常快地流出來嗎？”

    “有人出錢買消息唄！”“你怎麽知道的？”“切，沒人出錢誰會費這個勁。”“原因猜到了，過程呢？”“過程你說。”“很簡單啊，隻要和讚助生一起上過兩周課。基本上就能猜得出來，誰是讚助生了。”

    “我不怎麽明白你的意思？”“讚助生也不明白。”“啥意思？”“笨唄！”“你……，你聰明你知道什麽是次格體！”“這世界上的事情多了，不知道一件事很正常。”“你不知道很正常！我不知道為什麽就不正常？”

    “一個是實際發生的事實，一個是可以推理出的結果。”陸與非的頭微微仰起了一點，故意不去看一旁的安多。

    “囉嗦……”安多嘀咕著翻了個白眼，也不知道是翻給誰看的。“廢話那麽多，好像自己真得很牛似的。連次格體都不知道牛什麽牛？知道木坎嗎？知道尼賓嗎？知道什麽是進界體，什麽是空如神識結嘛！”

    “你說什麽？”不知聽到了安多嘀咕得那句話，陸與非忽然扭過頭來，死死地盯著安多。“看什麽看！我說得多了！”“沒關係，你慢慢重複。”陸與非對安多氣衝衝地回答毫不生氣。

    “我說次格體，聽說過嗎？”“沒有聽說過。”陸與非沒有像剛剛那麽不在意地隨口而答，而是非常認真地回道。“木坎聽說過嗎？”“聽說過！”陸與非的眼睛仿佛透出了亮光，眨也不眨地盯著安多。

    “嗬嗬，聽說過呀？”“嗯，下一句。”“尼賓聽說過嗎？”“聽說過！”“這一會兒怎麽又都聽說過了？”“你繼續說。”陸與非沒有在意安多的調侃。“進界體、空如神識結知道不？”

    “我在書裏看到過進界體。空如神識結倒是真的沒有聽說過。你從哪裏打聽到的這些事情？”

    “打聽？你打聽一個我看看？”“那你是從什麽渠道獲得的這些消息？”“想知道？”“嗯，想知道。”“不告訴你！”“你……”“你什麽你？剛剛還要打我的控體小報告呢？指望我現在會拿你當朋友啊？”

    “你剛剛說這個光頭不是控體，到底是怎麽回事？”“我是小和尚！不叫光頭！”

    “已經告訴你了，他是我的次格體。反正你也不明白這……”“你是藝府的人？”陸與非忽然仔細地盯著安多觀察起來。“什麽藝府？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真的不知道我在說什麽嗎？”“我應該知道嘛？”

    “他們曾經提出過一種改造人體的技術，但是一直沒有解決……我說的解決是指理論上的問題，實際上他們做到了什麽程度，從來沒有公開的消息。因為一直沒有解決元體人意識遲滯的問題。他們曾設想出一種狀態，叫亞格態。雖然名字聽起來和次格體差得挺遠。但是我現在回想起來，他們描述的狀態可是非常像這個光……哦小和尚的行為。”

    “小和尚？”安多對陸與非的這段話，大半都聽不明白。“我也不知道，她說的是不是真的。星網中找不到一點，關於這個話題的消息。”小和尚在光幕中，無奈地向安多攤了攤手。

    “你怎麽看這個問題？”安多扭頭看向陸與非。“這很正常。普蘭托藝府的保密工作向來是最好的。據說，他們所有保密性的資料都是手工抄寫。他們內部的數體庫，也和星網沒有一點聯係。紀末戰爭的時候，聯邦政府曾經派出大量頂級的特工潛入那個地方。但從來都是有去無回，根據已經公開的檔案。在紀末戰爭的最初十年裏，聯邦調查院每年向普蘭托滲透的特工。一大半都是針對藝府的，可是關於那裏的消息。除了藝府主動公開的，聯邦沒有拿到一點額外的東西。”

    “你別這麽看著我，我真不是那個地方的人。我從小就是在摩拿提星長大的，十二歲前我連撒摩灣都沒有離開過！”“可是你的藍圖古語很好？”陸與非審慎地問道。

    “這你也能推出來？嘿嘿……不過小時候，我也就這麽點可以拿出來充當門麵的東西啦！要不是因為這個，我恐怕都不能順利從公學畢業呢！”“你為什麽學這個？這個沒有什麽用處吧？”

    “嗨，都是老頭子逼的！哦……老頭子是說我外公。我剛會走路，就逼著我學這個。每天不學會幾個新詞，就不給飯吃。”“藝府的通用語就是古藍圖語。”陸與非輕聲說道。

    “你想說什麽，能不能直說啊？”“關於這種‘控體’我最早聽說的消息源，也是藝府首先提出的。”

    “綠晶呢？綠晶不是也開始開發假體人了嗎？”“他們隻是對器官進行改變。從來沒有涉及整體，更沒有關於人體亞控狀態的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