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誰是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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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剛剛難道沒有想到這一點嗎?”陸與非像是自己嘴巴裏,不小心吃進了一隻蒼蠅。聽到小和尚的這句話,瞬間整張臉都扭動了起來。
“百密難免一疏的嗎?有什麽好大驚小怪的!”小和尚衝著陸與非不滿地翻了翻眼睛。“已經預想到這種情況了,隻是沒有想到會有這麽大的能爆團!你那個什麽夏萊加教授不是說,‘雨石區’的存在是物能極度平衡的結果嘛。怎麽會出現這種狀況啊!”
“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我不是做這方麵的研究的。”陸與非驚愕的臉,馬上變得有點羞愧。
“這方麵他說的可是非常肯定的!那個他的那什麽實驗室不是還多次出過,實地探測的數據報告嗎?”“嗯,凡西空間實驗室確實出過不少的實地探測數據報告,不過那些報告都是針對域內隕石區的。對於域外星空的情況,就不是太準確了。”
“少來!你們這些研究分子,出了事就知道想辦法推托責任!當時出報告的時候,怎麽沒有注明,這些規律不包括域外星體啊?現在知道說數據都是域內星的,那這件事怎麽辦?”
“光頭,你怎麽搞得動靜這麽大?我們可不是這麽計劃的吧?”安多盯著那片爆發在‘雨石區’的光團仔細地看了好一陣,終於回過了神來。大聲向小和尚問道。“哦……,計劃計劃,總是趕不上變化的不是。我正在搜集數據xìn hào。”
“不是吧?你剛剛向我保證的時候,可不是這麽說的?你不是說萬無一失嗎?我怎麽覺著這麽大的動靜,隕石爆可能會卷到我們這兒來呀?”“主人您真英明……數據顯示……你再等一等,馬上就能組建完整的模型式。”
“哼!你不是選擇相信他嘛?”陸與非狠狠地哼了一聲,一臉不屑地表情,盯著回過神來的安多。“是啊,我是選擇相信他呀。”安多有點莫名其妙地看著,已然在生氣地陸與非。
“搞成這樣了,你還這麽固執?”陸與非瞪大了眼睛。
“哦,不是固執。就是習慣,我身邊就他一個能說話的家夥。有事不找他商量,不相信他,我相信誰?”“你什麽意思?你是在說我不會說話嗎?”陸與非緊皺著眉頭。“噢,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習慣,以前養成的習慣。”
“死光頭,你到底在搞什麽?”陸與非的逼問,終於讓安多有點惱火了。
“出了點意外,不過可能應該沒有什麽太大影響的!”小和尚的語氣充滿信誓旦旦保證的味道。
“真的沒有什麽影響嗎?”小和尚的話音未落,陸與非便眯起了眼睛,向光幕中的小和尚逼視道。“我們可以得到你的保證嗎?”陸與非步步緊逼地追問著小和尚。
“‘雨石區’有這麽大的能爆團,你為什麽不去問,那個夏老頭去“小和尚生氣地瞪了一眼陸與非。“夏萊加教授從來沒有標榜過,他的理論是完美無缺的。”陸與非毫不示弱地瞪了回去。“你在用他的理論做推算的時候,就應該要想到各種可能的意外!”
“看到了吧?”小和尚把腦袋扭向了安多,眼睛有意無意地瞥著陸與非。“知道他們為什麽總是站在真理的一麵了嗎?”“別那麽陰陽怪氣的,承認自己的研究存在不足,甚至缺陷並不是為了推卸責任。”
“怎麽樣?”小和尚頻頻向安多點著頭。
“好了,存在多大的風險?”安多終於在兩人的爭吵聲中,開口說話了。
“非常大!我認為它們形成的風暴肯定會波及到我們這裏來。看現在的團爆情況,到了我們這兒應該還會不小的。”陸與非果斷地回答道。“而且可能還會越來越大。”“陸xiǎo jiě我就不明白了。說這些聳人聽聞的話,對你有什麽好處啊?我們可是坐在同一條船上的!”
“正是因為這樣,我才會……”
此刻,距離箭影左上方三個時位區的地方,靠近星路主航道的方向,一艘萬公尺級的形狀像極了貨船的船緊靠在主航的一側。停泊在密隕區的邊緣。這個地方可不是駐錨休息的好去處。不到萬不得已,就是動力場出現毛病不得不停車的船。也會借著儲備能源的力量,趕到盡可能離這塊地方遠點的位置才會停下來。在環境方麵,這裏是銀天航路中能爆團最頻繁無常的地段。在危險性方麵,因為這裏頻繁出現的能爆團,最可能造成動力場的損壞。所以這裏也是海盜船,最喜歡轉悠的地方。
因為能爆團的原因,動力場不僅格外容易在這樣的環境下損壞。還是這個原因,所有的船隻在這裏都不敢全力驅動動力場。那樣的話,隻要一個非常小的能爆團閃爆在不遠的地方。都有可能給滿載負荷的動力設備,帶來災難。
這樣的情形下,那些像不能動的魚一樣的商船就不用說了。而那些不得不放慢速度的貨船,也成為了海盜船追逐的目標。可就是在這樣的情形下,主航道旁,那艘停在旁邊一動不動的,舷窗裏還透著明亮光線的船,就顯得詭異了起來。
它的全身看不到一個炮口樣的地方,卻還塗著鮮亮的綠色塗層。好像生怕別人在這空蕩蕩的太空中,看不到它的存在一樣。塔台的頂端,既沒有銀灣西含港頒布的銀梭徽標。更沒有七葉星城,任何一方勢力的徵牌。隻有艦首的兩側,各塗著兩朵三色花。那是四月星係特別出名的一種花。它還有一個特別有人氣的名字,叫野荊花。一種可以和當初荊蘭聯邦時代的國花——荊蘭花,成為姐妹花的存在。可是現在,連荊蘭花都沒有太多的人喜歡了。就更不用說本來就算不上漂亮的野荊花了。
“可是畫在這艘船上的野荊花,也就是三色花。顯得特別好看,就是那本來不算漂亮的三個花瓣,也被畫得格外精神。
突然這艘船塔台上的燈光,一下變得格外耀眼起來。如果安多能到這裏看上一眼的話,他肯定會驚得下巴都會掉下來。那個被他叫做花姐的海盜頭子,此時正在給一個穿著米huáng sè連體裙的女子,躬下身子倒水。
“花姐,什麽風把您給吹來了啊?有事您說一聲不就得了,什麽事能值得您親自跑一趟。”他細聲細語的樣子,和他魁梧的身板一點也不搭。
“嗬,小魚呀。一年多不見,你這張嘴巴可是油滑的多了啊!看來不在老言的身邊,你確實很自在嘛。”“姐,看你說的。我師漁啥時候在您麵前不老實呀?你不能老是聽言大哥的風言風語不是。你得看我的實際行動!”
“是,你說的對。我這次來就是來看,你的實際行動的。說吧,你有什麽事能給我說來聽一聽?”女人的身子向椅子裏縮了縮,連腳也收進了椅子裏。本來掛在腳板上的一隻白色的格紋拖鞋。啪嗒一聲,掉了地板上。
“不是,姐。你聽到什麽風聲了?”師漁把已經倒滿的水杯捧在手中,向女人的身邊靠了靠。
“放下,我有手,渴了會自己拿。你能不能別對誰都是這麽一副阿諛奉承的樣子啊?難怪惜惜對你沒有一點好感覺呢!”“姐!惜惜讓你給我帶話了?”師漁的臉色一下激動了起來。
“停!水杯先放下。你是不是故意的?”椅子上的女人,用手指彈了彈灑落在她衣袖上的水滴。嗔怪地看了一眼師漁。“就這麽想聽午惜的話?”“不是,花姐。我這不是來這裏都兩年了嘛。時間長了……”
“你快給我打住吧!還都兩年了,你家的日曆仨月算一年呢?”“不是,那不是有句話還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嘛!我這麽算還是……”“你給我打住!我不是來聽你訴苦的。這種話,回去了自己和午惜講去!我問你,這段時間天獄的情況怎麽樣?”
“天獄的情況?好著呢!收成不錯!我看了前兩天午惜轉來的上個季度的預算情況,我們應該能補上!今天算你來著了,這一票大買賣馬上就能到手。除了些小雜魚,柴扉的那幫家夥也來了。順帶腳的盾天也跟著溜了過來。我正納悶哪來這麽好的運氣呢?敢情都是姐您給帶過來的啊!”“你少貧!我不是問這個,我是問你們前些天報告的那件事。”
“前些天報告的事?哪件事呀?這幾天我們可是報告了不少事情,大事小事的我腦袋現在都快要炸了!你還不知道吧?七葉星的那幫貨,又開始蠢蠢欲動了。也不知道是從哪兒聽來的風聲,說是天下又要有大變啦。都它娘的有點坐不住了,不是今天你試探了我一下。就是明天我要探一探你的風。反正亂七八糟的事情越來越多!”“你呢?你探聽到了些什麽?”躺在椅子上的女人,聽到這些話馬上坐了起來。一臉沉吟地低聲問道。
“我?我聽到的就多了,不過都是沒有辦法證實的流言!所以我也就沒有馬上報告。”
“你就沒有想過,這些事情可能不會是空穴來風的可能嗎?”
“出什麽事了嗎?”師漁終於從女人不同尋常的神情中,看出了點異常。“嗯,詳細的情況言決很快就會給你發過來了。不過你們前兩天發現的那隻怪物,你們還有在追蹤嗎?”
“怪物?”“就是這個東西。”女人在手腕的腕儀上點了兩下,對麵牆上彈出了一張光幕。禽西羽上駕駛的那隻名叫小羽的怪物 ,完整地在光幕中閃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