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鸛？”師漁似乎有點意外，女人的這種小題大作。神色顯得有些詫異。

    “怎麽了？為什麽這樣看著我？”

    “不是，花妮姐。你這次來究竟是有什麽目的？”師漁的眼神不停地飄向這個叫花妮的女子身上。卻不敢讓自己看過去的目光太過放肆，躲躲閃閃的樣子。在他強壯的體形下，看上去有一種說不出的滑稽感。“你……不是來打野味的吧？我們可是探出好幾個次空間通道了。”師漁猶猶豫豫地小聲問道。

    “嗬嗬，小魚。老實說我在你心裏，是不是就是這麽個形象呀？”花妮扭過頭來，似笑非笑地直盯著他看來。“你一點也沒有覺著這東西有點奇怪，或者眼熟嗎？”“眼熟？那裏隻是眼熟，簡直是太熟了！花妮姐，你忘了我打小是在哪兒長大的了？”

    “你是說你家鄉蟹腳星係的白鸛嗎？哼！你說話之前能不能動一動腦子呀？你們發的報告書，你有沒有仔細審核？”靠在椅子上，花妮的神色慢慢變得陰沉起來。“小魚，這次的事情了了。你就跟我一起回吧。午惜雖然嘴巴硬，她心裏應該還是在想著你的。”

    “我就說嘛……，不是花妮姐。你這麽說是什麽意思？是要把我調離這裏了嘛？我一直都很努力的！不信的話，你可以問一問老牛他們？”“不是努不努力的問題。是你可能根本就不適應這樣的工作。也是我的錯，當初我也不應該不聽你的申訴。直接就把你派到這樣一個完全陌生的工作中來。你還是回勤務部去吧。”

    “不是，姐。我到底哪兒做錯了？”

    “不是錯，是你根本就不知道情務工作，到底應該做些什麽。”花妮臉上閃過一絲抱歉的神色，歉疚地看著師漁。“我以為你跟著言決的時間長了，會喜歡做這份工作。看來我確實錯了。”

    “就因為這隻鳥？”師漁滿臉詫異地伸出手，指著光幕中像極了禽西羽上的那隻座騎的鳥。“就是因為這隻鳥。”花妮坐直了身子，正視著師漁看過來的目光。“你在卻其山府住的時間不短吧？”花妮語調舒緩下來，繼續問道。

    “怎麽突然想起說這個了？”師漁扭捏地瞟了一眼花妮。“也不是突然想起，府上的書樓裏有一本《異聞錄》的小冊子。你有沒有看過？”

    “有一點印象，不過已經記不清楚了。”師漁皺眉想了一會兒，低聲回道。

    “知道當初老言為什麽也同意了，我當時提的方案。最後同意派你來這兒的嗎？”

    “看我不順眼唄！他不是早就想把我從基地趕出來了嗎？”師漁有點怨恨地回道。

    “哼！還記著仇呢？老言真要是想趕你走，用得著這樣做嗎？你呀，我以為這兩年呆在外麵會成熟一些。沒想到還是這副小性子！”

    “花妮姐你別生氣！我這不就是嘴巴上痛快痛快嘛，哪裏有心裏記恨了！你不知道我這兩年在這受得罪！天天呆在那些連洗個澡，也要經常限製的船上有多苦！我們這兩年駐港的時間，總共可隻有四十天不到。你們畫出來的這些航道，我們幾乎跑了個遍！也不知道你們到底要找什麽，我們連塊石頭，有時候也要追仨月。”

    “你少發牢騷！你在這裏幹了些什麽，以為我們都不知道？我因為知道你在府上的書樓裏翻得雜書多，特意讓你來這裏搜集情報的。你都在忙些什麽？這兩年，除了最初一個月的報告，是你整理出來的。剩下的時間，有哪份報告你好好審核過？我也不怕現在就告訴你，你已經被情務部提告了。”花妮說著說著有些生氣地報怨道。

    “哼，又是言老大整出來的幺蛾子吧？”

    “師漁！你什麽態度？”花妮厲聲嗬斥站起了身。“那是你的直屬長官！我不希望下次在工作的談話中，再發現你有這樣的表現！”

    “我……，對不起，花姐。”師漁眼中閃過一絲不滿，不過很快就低下了頭來。一臉的委屈，偷偷地瞄著花妮。

    “我們都對你們這些從府裏出來的人，報著非常大的希望。你們也是我們未來的支柱，可是你這樣的表現讓我很失望。這次的事情關係非同小可。原本老言是想自己過來的。可是我知道，你們十之**是會杠上。沒辦法，隻能是我來。沒想到，我來了你也是這副樣子！知道，這是什麽嗎？《異聞錄》裏有一段特別鄭重的描述。”

    “次界生物，或者是異化體？”

    “那是最後推測的結論，裏麵關於它的描述你還有沒有印象？”師漁慢慢搖了頭，沒有說話。

    “那就現在好好看一看吧？是不是記起了一點？”花妮點動著腕儀，牆麵彈出的光幕中，那段怪物在天獄外飛行的影像，一遍遍地播放著。

    “它應該就在這裏。”師漁輕輕揉著自己的眉角，忽然大聲說道。

    “真的？”花妮激動地站起身，向師漁的身邊走了兩步。兩人四目相視，師漁重重地點了點頭。

    “報告！”門外傳來一聲大喊。把正對視著的花妮和師漁都驚醒了過來。

    “進！”花妮慢慢坐回椅子中。

    “報告！”一個穿著一身深綠色zhì fú的女子，快步走到花妮身邊。“緊急情報。密隕區方位，偵測到大量不明能量波段。初步懷疑那裏可能發生了，超大規模的能量暴*動。”

    “量級是多少？”

    “正在計算。初步偵測結果，我們需要啟動被動防禦層。”

    “那就按程序啟動。”

    “是。”

    “你別走，那是怎麽回事？”師漁突然從桌子的另一邊跳了過來，拉住轉身就要走的女子。一身綠色zhì fú的女子，回頭看了一眼花妮。

    “哦，這是天獄情報站的師漁。這是我的事務副官韋慈兒。有什麽事情你好好問！”花妮瞪了一眼師漁。

    “噢。”師漁在花妮逼視的眼光下，撒開了手。“你說的能量爆*動是怎麽回事？”師漁顯得有些著急。

    “密隕區……”

    “我知道是密隕區！具體的方位？”師漁大聲地喊道。

    “右下方位，三點三至三點五時位區的範圍，有大量不明能量波段的粒子在huó dòng。初步預測，那裏發生了高質量的能量huó dòng。”

    “是不是說那裏在發生爆炸？”師漁緊張地盯著對麵的女子。

    “通俗點講，是這個意思。”“你真囉嗦！”師漁惱怒地瞪了一眼女子。“不行，我要趕緊回去！”“忙你的去吧。”花妮向韋慈兒揮了揮手。“怎麽了？“

    “我們還有兩艘監視的船停在那兒呢！”師漁看來是真得著急了，不停地在搓著自己的雙手，來回踱著步子。

    “你過去有什麽用？你能把能量huó dòng叫停啊！”花妮不高興地瞟了他一眼。

    “可是我也不能坐在這兒，眼睜睜地看著他們送死吧？”師漁衝著花妮大聲地喊道。

    “嗬，挺講義氣嘛！這麽著急趕過去一起送死噢？”

    “不是，我……”

    “好了。我在這兒，你這領導的位置，是不是讓一讓呀？”

    “不是花姐，我沒有那個意思。我隻是……”

    “知道你的意思。但是現在這裏，應該是我做主，對吧？”“是。”

    “那就好！”

    ……

    “小和尚先生，請問你剛剛說的沒有什麽太大的影響，是指什麽樣的影響啊？”陸與非瞪大了眼睛，眨也不敢眨一下地盯著光幕屏上。鋪天蓋地飄散過來的粒子風暴。夾帶著許多已經被完全擊碎的隕石粒子。小心地控製著手羅儀的操作，不敢有一絲的大意。這樣強度的粒子風暴束，隻要正麵撞上一束。在這種夾雜著各種強質粒子的風暴中，呆上一秒鍾，甚至半秒。那怕她和安多都套上了防護服，身體上的器官和內髒，也不會留下一個完好的。

    “這怎麽能怨我呢？你明明也看到的，他們那六艘偵測艇剛剛爆炸的時候，閃出了多大的光芒？要不是他們的爆炸，哪裏會形成這種強度的粒子風暴嘛？“小和尚的影像在中顯光幕的一角，閃閃爍爍時明時滅。好像燭光搖曳得，每一秒都要滅掉一樣。

    “嗬，您真是嘴有夠硬的！”陸與非一個五倍速行進間的s型緊急閃避，躲過了緊貼著機甲射過來的兩道光束。一口氣還沒有舒完，就被小和尚的回話，噎得直翻白眼。

    “陸大xiǎo jiě，您是不是照顧一下沒有坐在戰鬥椅上的人的感受啊？我的腦袋快要被你轉爆啦！”安多隨著陸與非的每一次急速轉折，一刻不停地大聲地嘶吼著。“這才哪跟那？陸陸姐，你這速度可是比我遜太多了啊！還有這個轉彎，明明可以做得更酷，你非要做減速處理。後麵那道光可是擦著你的屁股飄過的！”禽西羽上得意地盯著大張著嘴，不停喘息著的安多。臉上說不完的自得和興奮。

    “扁毛的家夥當然不怕飛了，有什麽好得意的！”安多輸人不輸陣地，不時回句嘴。以示自己的陣地，還沒有完全地丟失。

    “加速！加速！再提一倍！”小和尚在光幕中的影像忽然變得格外地亮堂。

    “再提一檔還是一倍？”陸與非說話的聲音，在不停地顫抖。“一倍！耳朵不好使了嘛？”“那就到亞次倍速（光速的百分之一）啦！”“用不著你來幫我解釋這種名詞！”小和尚有點惡狠狠地回道。

    “我沒有在這種速度下操控過。”陸與非說話的聲音中，帶著一點點地哭腔。“我老師說過，在這樣的速度下。是不可以做出大角度的急轉的。可是這裏的粒子風暴根本就沒有辦法直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