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 爭奪棺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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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異端。”童雪冰冷地吐出兩個字。

    我也發現了。

    不僅是因為這群人詭異的行為,還有他們黑袍後麵繡上的倒十字架。

    該隱教會的成員。

    童雪緊握著手中的紫金彎刀,臉上像是結了一層薄霜。看她那模樣,我真擔心她直接殺了進去。

    “你要控製你自己啊,”我一把拉住她的手,“搞不好會中毒而死的。”

    南方濕熱山林多瘴氣,我家處西南四川大山裏,對這種東西再清楚不過。

    我很清楚,瘴氣一般始於春末,斂於秋末。像這種冬季還這麽囂張的瘴氣,那肯定屬於非常厲害的一類。

    加上這裏的特殊情況,搞不好就是血族猛獸的屍體腐爛形成的特殊瘴氣,決不能輕易冒進。

    “難道就在這裏幹看著?”童雪不能淡定。

    “他們為什麽能進去?”我反問她。

    童雪愣神了,茫然地看著我。

    “破瘴。”我簡單說了兩個字,縱馬前往左邊的山林搜尋。

    我就不信了,這群人還能提前想到這裏有瘴氣,準備好防毒麵具?

    既然沒有,那他們肯定是在附近發現了可以破瘴的中藥。

    果然,走不多時我便發覺一叢灰棕色的植物。我立即叫來童雪,讓她和我一起挖出這些動物的根部。

    “這是什麽?”童雪疑惑開口。

    “茅蒼術,”我簡單解釋,“它的根莖叫蒼術,是一種可以破除瘴氣的中藥。”

    她用怪異的眼神看著我,忍不住開口道:“你這都知道,老中醫出生的吧?”

    “是啊,專治月經不調等女性疾病。”我不懷好意地看向她,“還有什麽豐胸之類的東西,我也是略懂一二。”

    “不需要。”許是某種錯覺,童雪說這話的時候有點驕傲自豪。

    我看向她高聳巍峨的雪峰,心說還真他娘的不需要。

    我們作為大自然的破壞者,迅速挖出一片帶著泥土的蒼術。

    蒼術是一種奇異的中藥,常規煎服可以治一些其他病狀,這個我倒是記不太清。而要破除瘴氣,卻隻能使用燒熏的方式。

    我們生火將蒼術燒了,散發出苦澀的中藥味,將渾身熏了個遍。不僅是人,連馬也沒有放過。

    尤其是口鼻部分,繚繞著一股苦澀的淡淡餘味,揮之不去。

    “帶上,效果不會太持久。”我和童雪帶上蒼術,再次翻身上馬,馳騁著追向前方的異教徒。

    以兩匹野馬原本的脾氣,肯定是不願意和我們冒這種險的。它們對氣味很敏感,深知這片瘴氣的危險。

    但在我們對它的救命之恩後,愣是硬生生衝了進去。

    和我預想的一樣,瘴氣並未對我們產生很明顯的影響。在蒼術的餘味下,我們如一把見到,深深紮入淡淡的黑色霧氣中。

    異教徒要抬棺,而且還是步行。縱使我們晚來許多,在馬蹄的清脆響聲中,還是追趕了上來。

    清越的馬蹄聲響,讓這群詭異的異教徒轉過頭來,默默地注視著我們。

    他們的瞳孔出奇的一致,呈詭異的死灰色,空洞無神。

    我看得眉頭一皺,心說這群人真的是妖怪?

    這群人之中,有白膚人,也有黃膚人。他們頭戴著黑色的兜帽,胸前掛著純黑色的倒十字架,仿佛在演一出好萊塢大片。

    童雪冷笑一聲,從深邃的溝壑中掏出一枚聖銀十字架。

    “呱——”

    幾隻黑色烏鴉突然從林中飛出,叫聲聒噪而不安。

    “教廷的人。”一個黃膚異教徒開口,聲音嘶啞而滄桑。

    “你們先走。”他向那四個抬棺者開口,四人毫不猶豫地抬棺便走。

    隨後,這群畜生統一地從衣兜中掏出一把黑色手槍,瞄準著我們。

    我人都看傻了,不帶這樣開掛的吧?

    私人飛機了不起,就可以隨便帶槍械咯?

    “砰砰砰——”

    一陣密集的槍聲響起,全部打向我和童雪。

    這麽近的距離,著實很難躲避。

    我立即舉劍格擋,子彈打在劍鞘上,發出“當當”的清越響聲,在上麵留下變形的凹痕。

    縱使護住了要害,我和童雪還是中了幾顆子彈。

    所幸有防彈衣的保護,手槍的威力又不夠大,沒能給我們造成什麽實質性的傷害。

    我和童雪立即翻身下馬,衝進人群中揮砍著手中武器。

    簡直如狼入羊群,這群異教徒看起來詭異,但卻毫無還手之力。

    不僅如此,他們的身形枯槁,簡直手無縛雞之力。

    一連幾個異教徒死於刀下,隻留下那個會說中文的黃膚係異端。

    我將白梅落雪刀擱在他頸邊,威脅道:“說,你們來這裏幹什麽?那口棺材裏裝的是什麽東西?”

    “你想知道?”他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

    隨後,他一臉陰狠地向我吐了口唾沫。

    我輕鬆偏身躲過,刀鋒在他脖子上留下一道淡淡的血痕:“說。”

    “我主該隱,必將黑暗播撒大地!”他發出猖狂的大笑,突然開始劇烈的咳嗽,一口口鮮血不斷噴出。

    很快,他的呼吸便停止了。

    我眉頭一皺,不明白他是怎麽完成自殺的。

    掰開他的嘴一看,少了顆牙齒,卻多了個白色殘破牙齒狀膠囊。

    那事情就很清晰了。這群極端狂熱的異教徒,取下了一顆自己的牙齒,換上了有劇毒的假牙。

    如果遇到危險,就把假牙咬破,將劇毒一口吞進肚中······

    “這麽變態的嗎?”我心中一緊,萬萬沒想到世上還有對自己這麽殘忍的人。

    “這不算什麽,”童雪淡淡開口,“這群異端被洗腦得很徹底。進行一些邪惡儀式的時候,甚至會割下自己身上的血肉。”

    “還有的人,親手把自己的命根子切下來。”

    我聽得下體一涼。

    草泥馬的,究極變態啊!

    “不管了,追。”我和童雪上馬,繼續追趕著前麵四個抬棺者。

    毋庸置疑,他們費這麽大的心思,裏麵保護的東西才是最關鍵的。

    那四個抬棺者似乎明白會被我們追上,在一片常綠林停下了腳步。

    茂密的樹林中,無數血族猛獸湧了出來,一對對赤紅的瞳孔緊盯著那具黑木棺材。

    “瑪德,他們找血族猛獸當靠山?”我心中有不好的預感。

    似乎這具棺材裏的東西,和血族有密切的關係。

    難不成,裏麵沉睡著又一尊初代血族?

    這個想法讓我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

    特麽的,千萬別啊!

    一個沉睡中的瑪格瑞特,已經比定時炸彈恐怖無數倍了。這群異端要是再搬來個初代血族,這島上就沒有半寸安全之處了!

    眼看一個異端想要打開黑色的棺木,一支鐵箭猛地飛射而出,將他的手掌死死釘在棺蓋上。

    異端發出淒慘的叫聲,滴滴血液淌落在棺木上,轉瞬便消失不見。

    就像是,被那具死寂的棺材吸收幹淨了一般。

    “別讓他們打開棺材!”童雪似乎明白了什麽,語氣中滿是緊張和急切。

    我很少看到她這個反應,說明情況著實不妙。

    我來不及問一句裏麵是什麽,三個異端便用力地去掀開棺木。

    然而下一瞬,四個異端的動作都僵住了。

    他們的身形在刹那間變得枯槁,臉上蒼白得再無一絲血色。

    這詭異的場景看得我頭皮發麻,向童雪問道:“他們的血——被那具棺材吸幹了?”

    “恐怕是裏麵的東西。”童雪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如果這是真的,那尼瑪比初代血族更可怕啊!

    要知道,瑪格瑞特也不能隔空抽取別人的血液啊。

    如果真有這樣的能力,那豈不是縱橫天下?

    “媽的,媽的···”我咬緊牙關,手臂青筋暴起,死死握住了刀柄。

    這群狗日的異端,到底帶來了什麽東西!

    不行,絕對不能讓它落入血族手中!

    我心一狠,翻身下馬,在馬脖子上重重拍了一記,想要它遠離這個危險的地方。

    然而小黑發出一聲長嘶,不住用頭蹭著我,不願離去。

    我便不再管它,和童雪一並踏向密林中的棺材。

    看到我們逐漸走來,血族猛獸們頓時慌了。它們摩肩接踵的,將那具純黑的棺材護在中間,以生命和血肉死死保護著它。

    “嗬嗬嗬。”我發出冷笑,心中有了決意。

    “童雪,等我三十秒,我們一起殺進去。”我長吸了一口氣。胸中一口氣長存,頓覺天高地闊,任我飛躍。

    童雪用驚訝的目光看著我,顯然知道我想幹什麽了。

    三十秒,轉瞬即逝。

    我猛地睜開雙眼,如無堅不摧之利刃,一頭刺入密集的血族獸潮。

    聚意劍術之下,片甲不存。

    所有膽敢靠近我的猛獸,皆被密集的刀光,在瞬間切成無數塊。

    在血族獸潮的包圍下,我生生撕裂開一道通路。一路摧枯拉朽、縱橫捭闔,踏著血肉鋪成的地毯,飛速靠近那具黑木棺材。

    一隻血色大象猛地向我衝撞而來,我就地一個滑鏟,自它的腹部劃拉出一條極長的刀傷。

    鮮血如瀑灑落,腸子內髒掉了一地,場麵極度血腥恐怖。

    沒有任何東西能阻擋我,以刀鋒做撬棍,將棺木從地麵生生挑飛!

    力拔山兮氣蓋世,舍我其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