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父亡夢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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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轎剛到劉家門前,劉老爺就病重不支撒手人寰。

    邢緋月帶著癡傻的刑鼎已,還沒進門就被冠上了喪門星的名銜。

    劉家大夫人一頓責難後便把父女兩打發去了廢院住著。

    每日叫人送來一頓飯便不管不顧了。

    日子雖清苦寂寥,但也清淨。

    砰。”一聲巨響,院門被大力推撞開。

    在院子裏給刑鼎已梳整亂發的緋月惶然抬頭。

    隻見那劉家少爺劉天坤周身酒氣一臉涎笑走入院裏。

    嘻嘻嘻,美嬌娘,看樣子你可是寂寞的很呐。”劉天坤搖搖擺擺走到邢緋月身邊。

    這劉天珅生的很是壯碩,腰間佩劍,嚇得刑鼎已躲到她身後瑟瑟發抖。

    大少爺可是走錯地方了。”邢緋月單手護著身後的刑鼎已問道。

    嘿嘿嘿,我就是來找你的呀小美人。”劉天坤伸出手作勢要往邢緋月身上摸去。

    邢緋月往後一退:“大少爺請自重。”

    你少裝清高了。誰都知道你是那嶽蕭熾玩膩的賤胚子。你若今天也把本少爺伺候好了,我倒不嫌棄收了你做侍妾。”

    劉天坤雙目充血滿是邪欲,疾步上前抓住邢緋月手臂就要往房內拖去。

    身後的刑鼎已見勢不知是受驚了還是出於本能的保護女兒,呲牙抓起劉天坤的手下去就是一口。

    十指連心疼的他齜牙咧嘴,氣急敗壞的他抽出腰間佩劍就往邢鼎已身上砍去。

    爹!”邢緋月不可置信的瞪著眼看著應聲倒下的刑鼎已。

    眼前金星亂轉,心頭不知怎麽地慌亂無比。

    劉天坤啐了下把劍扔到地上,拽起緋月就往屋裏去了。

    她腦袋空白一片嗡嗡作響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他狠狠甩到床上。

    隻覺胸前一涼衣裙已被扯開半截。眼看著一張酒氣熏天的嘴就要欺來。

    滿麵恐懼的邢緋月眸子裏掠過一絲絕然。

    舌尖一頂貝齒一合猩紅的血就從口中湧出,劉天坤見此抽手鉗製住她的下頜製止她咬的更深。

    邢緋月一雙手沒了束縛扯下發髻上的玉簪就往劉天坤肩上刺了個血窟窿。

    啊!”那劉天坤那滿臉驚詫地捂住肩頭,隻見眼前的邢緋月蒼白著臉,

    沒有玉簪固定的一頭黑發傾瀉散亂,素衣上滿是鮮紅的鮮血,斑斑點點猶如冬日雪地中的紅梅一般。

    劉天坤疼的翻下床:“你這不識抬舉東西,竟敢傷我。”

    語畢捂著汨汨冒血的傷口厲聲喚人踉蹌跑出院子。

    邢緋月忍著口中劇痛爬出院外,扶起臥在血泊中的刑鼎已,發現他已渾身冰冷沒了氣息。

    爹死了。爹死了。

    可怕的認知在她腦中不停地回響。

    不要...不要...

    她想試著喚父親,但奈何舌尖傷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啊唔嗚...”緋月心窩像被萬劍穿過痛不欲生發出如小獸一般的悲鳴。

    天色暗紅,幾隻野鴉振翅飛離,徒留滿院的蒼涼鴉鳴。

    ......

    被劉天坤喚來的家丁看到院裏情景,趕忙跑去上報。

    畢竟是死了人,大家都覺著晦氣。拉開邢緋月把刑鼎已抬走裹了張草席草草埋了。

    包紮好傷口的劉天坤叫來幾個粗使婆子:“給我好生伺候她,讓她長點記性。”

    邢緋月滿眼猩紅,耳邊嘈雜但她仿若一個字也聽不見。恍惚中被人粗魯的拉扯著。

    她如失去知覺一般任人拖去。

    婆子們架起如空殼一般的邢緋月捆綁在院裏的枯樹上,拿了細細的荊條抹上粗鹽朝邢緋月身上抽去。

    荊條上布滿了尖刺,每一下都讓人皮開肉綻,荊條上的粗鹽滲入傷口,更是痛不欲生。

    似回過神來的緋月睜著一雙眸子狠狠瞪著眼前的劉天坤,忍著劇痛一聲不哼。

    那劉天坤被邢緋月一雙似要將他剮了的眸子盯得渾身一顫:“打,給我用力打!”

    邢緋月抬起頭望向天際,臘月的雪零星飄落,

    落到她長長的睫毛上化了融到眼裏。一闔眸似淚滑落在她蒼白的臉上。

    ……

    小姐,快回房吧,你這樣跑出來老爺知道會打死我的。”婢女玉兒著急的跺腳搓掌。

    邢緋月穿著一件白色薄紗斜襟長擺羅裙,

    腰間隨意係著一塊玉蘭白玉掛件,綰了半月髻的烏發上別著一隻素銀簪。

    院子裏的玉蘭墜墜落在腳旁,她拾起一盞:“你不說,他便不會知道。”

    你今日這般打扮甚是好看。”嶽蕭熾一臉笑意,依在她身後的院牆上。

    邢緋月美目全是欣喜轉身看著眼前人:“你來啦?”她提起裙擺羞怯垂眸朝眼前的嶽蕭熾走去。

    南風徐徐,滿院子的玉蘭墜下,如夢美好。

    但還沒走幾步,眼前的一切如平靜的水麵被天空落下的雨滴激起漣漪,消融扭曲,模糊幻滅。

    轉眼間自己就獨自站在寂夜的長廊上,迎麵而來的都是麵色蒼白神色空乏的人。

    邢緋月上前問詢迎麵走來的路人,可卻一點聲音也發不出來,四下靜得很,連腳步聲都沒有。

    她心中恐懼至極,邁開步子向長廊前方的光亮處跑去,可怎麽跑也跑不到頭。

    背後仿若貼著寒冰一般陰冷,跑著跑著竟覺得自己身子往下墜,

    低頭發現滿目猩紅如翻滾的海浪一般上湧似要吞噬她。

    嗚...唔...”躺在床上的邢緋月雙眸緊閉,喉間發出痛苦的嗚咽。

    怎麽還沒醒來。”嶽蕭熾低聲沉鬱側目望向身旁的藥郎。

    爵主,邢姑娘她氣血虛弱,身上的傷口愈合極慢,加上這舌上的傷失血過多....”藥郎一臉愁容。

    邢緋月被嶽蕭熾從劉家帶回的時候已是氣若遊絲,周身血汙,肩臂更是好幾處傷口都已經翻出肉來。

    若不是他遣在劉家的眼線派人來報,想必他趕到時已是香消玉殞。

    穀主可試著帶姑娘到藥泉療傷,想來會恢複的會快些。”藥郎躊躇不定的打斷他的沉思。

    傳說那藥泉是藥師佛的一抹塵世淚化作而成,有凝傷化腐的奇效。

    可那藥泉是穀中禁地,一般人是不可隨意踏入。

    這倒是個辦法。

    嶽蕭熾毫不猶豫輕輕抱起床上單薄羸弱的邢緋月便往那藥泉去了。

    撲麵而來的是溫濕的白及藥草味。

    昏迷沉入夢靨的邢緋月隻覺那股似要吞噬她的冰冷略有緩解,

    奈何眼前還是無盡的黑暗,她試圖想要伸手撥開這如濃霧一般繚繞於身的黑,

    卻怎的也使不上力。

    悵然間幹涸冰冷的薄唇覆上一抹溫熱,

    鼻息間全是淡淡清苦的杜若香氣,隨之喉間滑入的苦澀使她心間的濁息下沉。

    嶽蕭熾抱著綿軟的邢緋月沉坐到藥泉中,曲著一雙長腿大手從身後輕輕摟著她,

    讓她整個人癱靠在他厚實的胸前,侍女送來藥飲,他便輕抬起她的下頜就口喂下。

    溫熱的藥泉讓她麵色漸緩,但攏著的眉心可知身上痛楚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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