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第章 你的命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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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爹...別走...”緋月伸出手想要拉住漸遠的背影。

    望著消散虛空的一切她倏的一下睜開眼。

    映入眼簾的是低垂的輕紗帷幔,她蒼白著臉支起身,額間滲出細細的汗珠,

    一雙素手揪在心口,似要透不過氣來。喪父之痛甚過身上傷患痛楚百倍。

    自從她恢複意識後,每每入眠都是噩夢纏繞。

    她緩慢拉開床幔輕步走到屋外。

    已是初春,濕暖的南風拂入帶來滿屋的草木香氣。

    自她醒來後便住在這水榭中,水榭辟了裏外兩間,一道長廊通往屋外用上好的紫檀木支起的敞亭。

    地麵鋪了打磨光滑的金絲竹,敞亭兩側掛上輕紗綢帳,

    亭子中央鋪了絨布立了一隻矮幾,周圍擺了軟布厚棉的墊子。

    風一吹綢帳渺渺,十分雅致。

    雖已是初春,但夜深露重。

    方前夢靨身上浸出的冷汗經風一吹令她感到一陣寒意。

    隻穿著輕紗滌裙的邢緋月雙手環臂依靠在亭柱上望著湖麵出神。

    月光照在湖麵上。風一吹湖麵漣漪漾開。

    隻見眼前漣漪如幻境一般影影綽綽顯出往事掠影。

    邢家老宅庭院中父母望著她一臉慈瑞。

    大朵大朵的玉蘭墜下,如天際落下的白蓮。

    那些色彩豔麗的紙鳶在她手中飄向天際,越來越高越來越遠。

    邢緋月眼神迷離,蒼白的臉上浮出一抹怪異的笑。

    雙手浮在空中似要撫上眼前的幻影中,晃悠著身子就要往湖裏走去。

    你在做什麽!”嶽蕭熾倏地出現她身後,一雙大手從身後摟住她。

    嶽蕭熾的出現另她眼前的影像模糊混沌,父母的身影如沉下湖底的石子一般漸去漸遠。

    她神色淒厲:“放開,你放開我,爹..娘...啊...啊不要走不要丟下我...”

    一雙素手胡亂揮舞試圖掙脫他的束縛往湖裏頃去。

    嶽蕭熾擰著眉,緊緊摟著懷中神智渙散的邢緋月。

    他扳過她的身子涼薄的唇封住她蒼白冰冷的呼喚。

    邢緋月睜著一雙大眼兩手拍打著他的肩胛,他的氣息充斥在她鼻尖,周遭一切如凝住了般寂寥。

    半響後她才回過神,麵色蒼白的她似支離破碎癱靠在他懷中。

    他雙手扣住她纖細的腰,喘著粗氣埋頭在她頸窩處貪婪的聞著她身上的馨香。

    為什麽要救我。”緋月幽幽開口。

    你的命是我的。”嶽蕭熾沉聲一字一句說道。

    夜很深了,明月幽光姣姣照在緋月蒼白絕美的臉上。

    ......

    我的命是你的。

    黃鸝鳴,桃始華。是為驚蟄。

    邢緋月單手支頤蜷坐在臨湖的窗邊看著平靜的湖麵。

    她今日穿了一襲提花暗繡晚香蘭水綠長褂,同色寬袖斜襟薄紗上墜著幾縷流蘇,

    如瀑黑發隨意披在肩上,風一拂,湖邊的梨花樹上落下渺渺白梨落到她身上如一副上好丹青令人沉醉。

    站在她身後的侍婢苜兒看的癡了差點忘了提醒她別著涼了。

    姑娘,天氣雖漸暖,但姑娘身子還未大好,不可這般大意。”

    苜兒晃晃頭醒了醒神把一件水緞銜絨的披肩覆到她肩上。

    聽穀裏的婆子說,過幾日穀裏來了一位極其尊貴的客人,大家都忙著伺候著。”

    苜兒自顧自的說道,她隻有十二三歲的光景,對事事都是好奇的很。

    嶽蕭熾看她還算機靈純善,安排來照顧緋月。

    邢緋月也不答話,一顆心不知怎的似都在那些日夜的夢靨中沉了去。

    短短數年的事對她來說仿若前生餘夢。

    哎呀,我說月妹妹,這春色雖好可卻沁的很,你怎的就這般不會疼惜自己呀。”

    妝容豔麗的紅嫣穿著一身鏤胸提腰的紫色柔紗長裙露出胸前一片柔凝很是媚嬈。

    她走到緋月身旁訕笑道。

    聽聞妹妹的琴藝極佳,爵主讓我來知會一聲讓妹妹你今夜好生打扮到宴廳獻藝伺客。”

    一雙塗了豔紅蔻丹的手提著水袖皮笑肉不笑。

    刑緋月悠悠然站起身,一雙眸子仿若沒看到眼前的紅嫣一般轉身離開。

    嘁,瞧你那自作清高的樣子,別忘了自己什麽身份。”紅嫣扯著嗓子衝著緋月離開的方向高聲言到。

    苜兒對紅嫣福了福身,踏著碎步跟上她壓著聲:“姑娘別動氣,傷了身子可不好。”

    邢緋月扯了扯嘴角,她怎會忘了自己的身份。

    是夜,月明風清。

    苜兒為她綰髻撫妝,峨眉淡掃朱唇輕點。眼尾處掃了一抹鳳尾嫣紅顧盼間都是柔媚。

    緋色的高腰束胸長裙逶迤落地,外披一件金線流蘇肩披,纖細白滑的手臂舉手間若影若現。

    風華無雙。

    苜兒提著燈在前引路往正廳去:“哎呀姑娘的琴。”

    你且返回去取來,我在此處等你。”邢緋月淡然開口。苜兒把提燈遞給她,急急往回跑去。

    起風了,幽靜的長廊裏浮滿草木香氣。邢緋月提著紅燈依在廊柱,向不遠處的燈火明爍望去。

    日沉西盡愁雲幽幽,故人紅衣桃影涼涼。”身後掠過一抹素色。

    她回頭隻見一個大約二十出頭,眉眼如山水墨畫一般清雋淡逸的白衣男子含笑望著她。

    透過廊簷漏入的月光淺淺覆在他肩上,上好的蘇錦銀緞長衫瀲灩一身月色。

    姑娘,姑娘,琴取來了。我們快走吧,不然一會耽誤了時間我可要挨板子了。”

    苜兒提著裙擺摟著琴上氣不接下氣。

    邢緋月提著燈向眼前的白衣男子福了個身算是問安。

    苜兒跑到跟前來看到眼前的兩人也跟著福了個身,接過邢緋月手中的提燈便拉著她往正廳走去。

    廳前華燈明耀,衣香鬢影。邢緋月在廳外大約候了半柱香時間便由侍婢喚入。

    今夜的她雲鬟霧鬢,秋眸剪水,風華無雙。

    原本喧鬧的宴廳一下子靜了下來。

    嶽蕭熾斜靠在次座的軟椅上飲酒,一隻手在身旁依著的紅嫣腰上遊移。

    狹長的雙眸微眯,似已微醺。

    四下窸窸窣窣開始低聲議論。她出身名門,

    又是西朝有名的美人,在場權貴怕是沒幾人不識得她的。

    可如今的她已不是那邢家大小姐。

    邢緋月抬起眸子,卻見首座上一抹淡雅素白,是廊子裏那白衣男子。

    他嘴角含笑,似有所語望著緋月,一旁的嶽蕭熾直起身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這是我府裏的侍婢。”他似在對在場人說,也似在對她說。

    嗬,他嶽蕭熾要她是誰,不過一句話的事情。

    邢緋月雙膝微曲算是問安,絕美的臉上都是隱忍。

    落琴起指,輕輕嫋嫋的琴音空靈清悠如同天際幻音,

    如霧如影,似訴這月夜清風,也似訴這塵世繁華。

    一曲罷,眾人仿若入了神般,久久沉靜。

    好一曲良宵引。”首座的白衣男子麵色和悅起身稱讚。

    王爺若是歡喜,叫她再續一曲便是了。”嶽蕭熾嘴角的笑意確是涼薄。

    原來首座上的白衣男子是西朝王爺端睿鶴。

    不了,來日方長。”端睿鶴麵色靜和。

    樂師奏樂,豔麗的舞姬們嬈著身子起舞,宴廳又恢複了起先的喧騰。

    邢緋月起身退離,嗬,來日方長。手機用戶請瀏覽m.akxs6.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來自愛看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