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回老家逮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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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包開車回到公社,先給老吳安排住處。小鎮上隻有一家國營小旅店,衛生不怎麽樣。小包就直接到公社招待所,這裏比旅社強多了。當然,也有小包衣錦還鄉顯擺的成份在裏麵。
這天是街上不是逢集,人流較少,小車穿過街道,直達公社大院。公社領導正在開會,搞年關安全布置,一看大門進來了小車,以為是縣領導來檢查,一班人趕緊出來迎接。吳樹平從司機位置上下車,然後小包才下來。
公社夏書記一看來人不認識,但老吳久經曆練的軍人氣息撲麵而來,眾人覺得不是一般人。小包下來時,夏書記也沒有認出來,這一年小包長高十來公分,不認識也是正常。小包喊:夏伯伯,我是小包!
夏書記還是一愣,想不起哪個小包?還是身邊的派出所所長曾現朝反應快:啊!小包回來啦!快給介紹一下,這是哪裏的領導?
小包說:這是我在北京認識的朋友,在部隊工作,叫吳樹平!又向老吳介紹說:這位是我這地方的父母官黨委書記老夏,這位是派出所所長叫曾現朝,是我本家姑父。
夏書記聽說是北京來的部隊領導,就請入辦公室。小包說:這不是快過年了嗎?吳叔叔這次陪我回來探親的,家裏條件簡陋,原本想住在縣城,我說,咱們鄉下人最熱情好客,何必在那人生地不熟的,就拉著過來了。這不,回來一定得拜見父母官不是?
小包的話裏透露出來的信息太多,北京的部隊長會陪你來這鄉下過年是什麽意思?來了又不到家裏,選擇幾個落腳點是什麽意思?從語氣上看,長是要跟著小包,小包卻把他安排在公社招待所,這又是什麽意思?
來不及多做分析,夏書記哈哈大笑:你個臭小子,這才出去幾天,變得油嘴滑舌了。中午咱們聚一聚,那個張秘書,你安排一下,中午有客人。
小包說:別這樣!我呢!歸心似箭,想回村裏看看,這裏比街上旅社幹淨些,老吳就住在招待所。三天!頂多三天後我們就走!你們隨意一些,也不要叫老吳喝醉了。我走了啊!
那也得接個風!夏書記說,揮手叫張秘書安排。又對小包說:小包,你吃完飯再回去吧!咱還等著聽你背毛選呢!
小包說:回來再背吧!你叫人過來,我給你帶了禮物泥!
曾所長出來,他已經看見車牌是軍字打頭的,隨小包來到車子邊上,小包指揮著把四件茅台酒搬下來。拿出四條中華煙,叫一班人驚訝不已。曾所長悄悄問:小包,你說實話,這個吳樹平什麽來曆?你現在哪裏?
小包低聲說:姑父,這個人是我的警衛人員!堅決不在縣城住,說是離得太遠。他真實身份是中南海保鏢,你給住宿登記時可以看他證件,但是絕對要保密的。我嗎?工作保密!你知道的。
小包開車離開,沿著磚石渣縣鄉公路慢慢開,就回到老家村子。天氣幹燥,鄉下土路沒有機動車碾壓,也很平整,小包直接開到老屋門前。門前的大棗樹光禿禿地,門前落滿樹葉,房子底腳的磚縫裏,長滿了衰草,門前地麵上也是曾經茂盛的小草,還被牛蹄踏進泥土裏。有人在遠處看著小車進村,沒有人上前說話。
小包知道,鄉下百姓,看見領導下鄉不知道是幹什麽的,就怕派飯,領導來了在村子裏分派輪流管飯,在老百姓家大吃大喝,有的領導還給兩毛錢做做樣子,有的幹脆拍拍屁股走了。出一個工值8分錢的時代,這桌酒菜抵一家一季的收入。誰願意上前惹麻煩,大人不去,小孩子也不去湊熱鬧。
小包摸出鑰匙,要開門的時候,鄰居姚大娘遠遠問:是小包回來了吧?
小包說:姚大娘,是我,我是小包。
這下子,閑得蛋疼的老少鄉親從旮旯縫裏鑽了出來,說著毫無營養的奉承話。小包拿煙散糖果,說:快過年了,我回來看看!
眼看就到中午了,孩子們已經放學回家了,圍觀的人們6續回家做飯,小包依舊坐在那裏。還是姚大娘先說:小包啊!我來做飯,你就在家吃頓飯吧!
小包說:好啊!大娘!
小包和大伯等村民說話時,小隊幹部問,公社叫咱們分地承包,小包你在外麵見得多,上麵究竟是怎麽想的?外麵人家都分了嗎?以前不是打倒劉sq,反對包產到戶嗎?
小包詫異地問:咱們還沒有開始嗎?我以為咱們都完成了呢?
隊長說:上麵開會要求了幾次,全公社沒有一家行動的!怕政策變動。
小包說:分地是必須進行的,外麵有的都完成了。人家都忙著往自己地裏搶運積肥呢!我說咱們怎麽這麽平穩呢?
隊長哭喪著臉問:外麵都是怎麽搞的、怎麽分啊?
小包說:他們搞的有好有壞,都是按照地力分為水田旱地,一等地二等地,一家一小塊,按人攤下去的。
咱們該怎麽做?幾個人圍著小包問。
小包說:我建議啊!不要搞的地塊太小,路和水溝要留好,將來適合將來機器耕種。咱們鄉親們按照人口和地畝,劃分大塊,一家一到兩塊就行了,窪地地力低的多給一些,地是私人的了,人家再改造嘛!也舍得投入一些。
那,幹脆!小包,你在家幫咱分地得了!咱下午就幹。隊長你咋想著好事呢!
小包說:我還有事,下午去姥爺家,要是下雪下雨了,車子就上不來了。這樣吧!我給你們畫個圖,你們一看就明白了。
小包在車上背包裏掏出繪畫板,在腿上邊畫邊說。這裏是村莊,這裏是北坡大地應該是五十畝左右,這塊是田,大概是75畝左右... ...咱們村子一共大概是28o畝田地,一共多少人口,每個人分多少,就有數了。
隊長說:連你家四口,你爸不能算,他是吃商品糧的。大小一共75口,應該每人分3.7畝多點。
小包說,按照這樣,這片這片合片為一等地,每人給3.4畝,其餘的地力貧瘠的給4畝,大家看怎麽樣。幾塊水田也這樣分,就是加一成減一成的事兒。好地少分點兒窪地多分點兒。中等地就不加不減。
隊長問:那要是一大家子,七八口人一下子分到南坡的幾十畝一大塊窪地怎麽辦?
小包說:你們要是覺得哪裏不好,就留給我,咱們一大家子,一個冬天還挖不了排水溝?要是不想出力,明年就種水稻。
那要是幹旱呢?
你要是有了地,你會不會把它侍弄好?會不會多打糧?幾年下來,你就有了錢,你把糧食賣給國家,國家也有了錢,反過來國家也會加大多農田水利的建設投入力度,你在掏點腰包,不就打眼機井,窪地變成水田,你吃的虧不就變過來了嗎?你有錢了,還要買機器,小手扶拖拉機,小四輪子,都會一家一台的。
大家一想,也是這個理,正要繼續討論,姚大娘喊吃飯了。大伯死活拉來幾個陪客的,要喝酒。小包回屋一看,八仙桌上擺了七八個菜,鹹雞蛋、醃肉、醃魚都做出來了,看來大娘給用的都是準備過年的東西啊!
小包一陣感動,就要裝逼,出來到車上拉下一箱茅台酒,一個長紙箱,一個五十斤的塑料桶。叫大伯弄回去。眾人幫忙抬回去,大娘問:小包,這都是什麽啊?
小包說:這是茅台酒,周zl愛喝的酒,大娘你也嚐嚐;這是豆油,這是豬肉,給你老過年的。
大家眼熱起來,鼓噪著叫大伯拿出來分享。幾個人圍著桌子喝了一瓶茅台,大伯死活不拿了,拿出家裏的慶豐酒,又喝了二斤。小包吃了兩碗紅薯稀飯,說:你們繼續喝,我去姥爺家看看。
幾個過去的小夥伴對小包敬而遠之,小包也覺得大家已經不是在一個跑道上了。
大娘追出來,問:小包,你媽怎麽樣了?小包說:有空你到我家住一段時間,我媽很清閑。現在我們就住在北京,安天門東邊不遠。我媽還想吃點幹芝麻葉,幹蘿卜纓,要有的話,給找點兒!
有有有!你等會兒啊!大娘從哪裏找來一個竹筐,直接放上小包的車裏,說:芝麻葉、紅薯葉、幹蘿卜纓都有,記得跟你媽說,沒事就回來看看,大家都念叨她呢!
小包下午來到姥爺家,立刻被一群姥爺姥姥圍住了,小舅小姨們則圍觀小車去了,有的還上車轉動方向盤瘋。
小包忙著拿煙散糖果,和一群姥姥說話。
這個村子很小,幾家人五代之前是一個祖宗,有沒有雜姓。小包又是這一輩的長閨女公共外甥,所以就熱情地這家那家都要留飯。
小包很陶醉這種親情感覺,就說:我要住上三天,每家吃一頓,不能辜負大家的熱情。最好咱們在塘裏撈些魚。姥爺給了小包一個輕輕的爆栗,說:你想把人家的年貨吃完嗎?說著,起身去找漁網。
小包對六姥爺說:咱們莊子上分地沒有?
六姥爺說:一共就這九家四十九口人,怎麽分?上級開了幾次會,哪個小隊也沒有敢先動。
小包說,分地時必然趨勢,早分更好。大家各自擺弄自己的莊稼更用心些,產量肯定更高些。上午,我那莊子也被我鼓動一下,現在應該在丈量土地了。
說說!你那裏是怎樣搞的?六姥爺是隊長,很關心這件事,隻要有先例帶頭幹,他就敢跟著。
小包說:就是把田地分成幾等,每等地按人口攤下去,很簡單的。不過,我建議他們分大塊,將來機器車輛好耕種。你搞的一小溜,連手扶拖拉機也拐不了彎,淨是小墒溝,那還怎麽種?所以我叫他們在人均平均數上水肥好的減一成,地力差的加一成,補償一下,都分成大塊地。那牲口呢?
好辦啊!牲口作價,大家同意,你們四十九人分攤,比如說四頭牛價值5oo元,那就每人十塊多,你一家分不到一頭牛,就兩家合夥用,屬於共同財產。兩家還攤不到一頭牛,就用分農具的折款補償,或者現錢互相補償,總不能殺牛吧?比如這水塘,可以包給個人養魚,年底就用魚償還村子的承包費,一家管理,大家都能受惠!這公家的竹林,比方說,承包給紹寬姥爺,他管理竹園,給大家些承包費,自己一年編賣竹篾活兒,不用買竹子,也有收入,大家都受益,多好!
好!夜裏我們也開會!明天就丈量土地。
村裏的幾口水塘,裏麵放些鰱魚,原準備過幾天打上來一些,大家過年,現在小包提出吃魚,提前幾天還能有誰不同意?
一網撈上來,幾十條白鰱,都是四五斤重,白花花的翻滾著。小包大叫:夠了!夠了!
姥爺翻了白眼,說:夠你吃的了!大家準備過年吃的哩!用稻草穿住魚鰓,給小包兩條,拿回去,叫你姥姥收拾,晚上就吃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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