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沒有新意的新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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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85年的春節索然無味的過去了。年關前幾天,包爸包媽開著車子走親戚,竄朋友,和以前同在武鋼的幾個同村老夥伴來往。小包假說頭疼,哪裏也沒有去,就在家裏呆著。臘月二十八,小包依舊去接阿繡回家過年,年後,阿繡就沒敢離開。

    年後初三,二嫂的娘家妹妹肖玉華來了,來了就待在小包房間裏,纏著小包叫給介紹當個小演員,找個小配角當當。而且非常熱心地給小包晾衣服、擦皮鞋。

    小包對阿繡的敏感很搞笑,還是對肖玉華說:要想演電影,就一定要向主角看齊,名利雙收,你演個配角跑龍套的,觀眾轉眼就忘記了,有什麽意義。

    小包這話說的,好像是答應了,又好像隻是品論一番,沒有答應。肖玉華就相信他答應了。

    小包說:你現在在幹什麽?有男朋友沒有?

    肖玉華說:人家還在上複習班,準備考大學呢!談什麽男朋友?

    小包說:你今年多大了?還上學,我給你介紹個男朋友吧?

    阿繡說:哪有這樣問人家的?你想介紹給誰?

    小包對阿繡說:周利怎麽樣?周利今年...  ...

    肖玉華低聲說:我十九了。

    小包說:十九還上什麽學?幹脆,跟我混算了,先做我的秘書,我手下菁英雲集,好大一片光禿禿的梧桐樹啊!隨便找個男朋友,哪個將來不是百萬富翁?隻是,你自身能力也得提高,雙方互相選擇嘛!

    這話說的有些太過,說的肖玉華麵紅耳赤。小包說精英男士很多,人家也得看上你才對,這話對不是太熟悉的姑娘來說,有點過分了。

    阿繡就連忙說:你過來也好!先跟著學習,熟悉一下業務,等有機會了,再去進修一下,水平就上來了。

    這是答應了的話音啊!肖玉華激動起來,就給小包倒一杯茶,回去和大姐匯報去了。中午時分,家裏來了客人,一班包爸的舊同事先後到來。李俊和父親李繼廣母親老肖先到,她是二嫂肖玉鳳和肖玉華的姑姑,也算是見到侄女一家了。

    周利前年沒有找到你嗎?小包拉著李俊問。

    老肖拉著小包和李俊比比高矮,說:你看小包,長得多塊,李俊比他大兩歲,還沒有小包高。說對象了沒有?

    包媽說:過年來了,來家裏過幾個年了。

    啊!說幾年了?等會兒我看看。李俊啊!上學不行的,當初小包幫了那麽大的忙,連他二叔小學畢業都考上了,他就是學不進去,第二年,武鋼子弟上大學的更多了,他爸抽斷一根皮帶,逼著他繼續上補習班,蔡工死那年他才算考上荊州的一所大學,現在安排在廠裏是個車間小領導,團支部書記。唉!和小包比起來,正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看人家小包,手下工人上百萬,抵上幾十個武鋼啦!再看看你,在事業單位工作,上班不上班都有工資,比我們強多了,聽說他爸還要再升一級,那該是什麽官了?

    包媽自豪起來,這都是隨著小包的功勞越來越大,家庭地位水漲船高的。就說:唉!操心多啊!你看小包,年都過得不高興,不知道因為什麽?問也不說。李俊該結婚了吧?

    老肖說:還在交往,說的是新蔡的蔣師傅的女兒,很不錯的。以前聽說小包參軍了,是不是上南邊受傷了,有什麽後遺症吧?

    想起那年大年初一,小包離去的那一刻,包媽眼淚下來了,說:四五年了!初一午後,就在這門前,幾十個客人還在吃飯,來了幾輛車,就把小包接走了,一去就是兩年才見麵。誰知道受傷沒有,有專家給檢查了,也不知道結果,後來又中毒一次,費了一年多功夫才恢複。

    聽說小包是個將軍?老肖問。

    中將都升三年了,今年要是在升級,也不知道該是啥了?包媽又自豪起來。這時,外麵又來了本大隊的孫獻玉兩口,小包叫二哥的包月倫夫婦,南邊大隊的胡澤信兩口。包媽就去廚房看看,二嬸和阿繡做菜,肖玉華姐妹和張晗梅都在幫忙,她就又過來,陪著幾個人在屋裏參觀。

    李俊對小包說:周利來找我,我已經分配工作了。以前是個臨時工,總想混出個名堂,就和一些混混搞在一起,後來真的考上大學了,就不想再走回頭路,就想好好工作,對得起蔡師傅的一片苦心。小包,謝謝你!

    小包問:謝我什麽?

    你給我們找蔡師傅輔導,又給我們編印複習資料。第一年的考試題目周利給我了,我沒有當回事,不相信能壓中,直接扔了。事後,你二叔二嬸,周利四個都考上了,我才相信。第二年夏季,我不敢再找你,就從複習資料入手,可是基礎太差,考題一次比一次難,就連續考慮五次才考上。假如第一次不是那麽蠢,就不會耽誤三年的好時間裏。說到這裏,李俊也是眼有熱淚。

    哎!你說,你怎麽就能猜得那麽準呢?

    我也奇怪呢!有學問的人應該都能猜得中吧!小包笑著說。

    哈哈哈!兩人的笑聲在陽台上傳出很遠。肖媽媽伸過頭來問:怎麽這麽高興?哎!小包!聽說鄧麗君住在你家,住在哪裏啊?

    小包回屋,說:就這個房間,一起來到還有個明星劉晴芳。

    老肖把小包拉到一邊低聲問:你有兩個孩子啦?

    小包笑著說:你聽誰說的?你想見見?可得準備大紅包哦!

    這孩子!小包,孩子多大了?

    小包說:雙兒是8o年十月十九生的,虎子是八一年九月二十六生的。雙兒該上幼兒園了啊!

    肖媽媽吃驚地捂住嘴巴,問:那你家裏這個阿繡?...  ...

    小包看了一下廚房方向,神秘地說:所以,你得注意保密!夏媽媽連連點頭,興奮地離開,心裏比自家得了孫子還高興。

    飯桌上,小包了解到,沈書記已經調走了,升調到工業部去了。廠裏已經在著手解決單身職工長期兩地分居問題。廠區周圍興建起大量住宅樓,就是給職工準備的住房。目前,還沒有具體分配方案。一大桌子人說著,話題又轉到小包身上,說到小包最近占滿屏幕的電影預告片,又說到搭檔阿繡,說到《紅樓夢》的角色,又說到阿繡場地歌《采茶情歌》,幾個人有誇獎阿繡漂亮,和小包天生一對。

    就說到小包為什麽不參加春晚,上次的扮相真是搞怪,顯得蒼老幾十年一樣,不熟悉的人根本就不認識。

    小包終於受不了啦!說:我頭疼,先去躺一會兒。

    老肖一聽,緊張起來,開始誇張地描述小包戰場經曆,受傷中毒之類的傳奇,礙於阿繡不斷出入過來添茶續水,他就說得斷斷續續,李俊說:回家吧!小包的事少造謠傳謠,他是高級幹部,應該對老鄉形象維護一些,回家也不要亂說。

    李繼廣說:對!大家不要亂說。有事時可以找小包幫忙,不能背後添亂。老包的事也不要多說!

    客人走了。小包還在躺著,二嫂和妹妹過來。肖玉鳳說:小包,聽說你頭疼,是不是感冒啦?上午你和小華說你要帶她出去,她說她不上學了,要跟著你出去。是真的嗎?

    小包看了他一眼:哎喲!我頭疼!怎麽啦二嫂?想叫你妹妹來伺候伺候不行啊?

    阿繡在一邊擰了小包一下:頭疼還亂說。

    小包起來了,笑著說:要不,今天就上班,來,給捏捏太陽穴。

    肖玉華真的過來了,小包連忙說:鬧著玩的!我頭不疼!就是心裏煩。來,咱們聽歌。

    德國進口的高保真音響是從後世的京東海外購買來的,小小一套設備,花了小包近萬塊,不過物有所值,音色效果那是沒有說的。小包直接插入個黑色的sd大卡,和機箱混為一體,不注意真的不容易被察覺。

    音樂播放的是小包精選的轉壓縮的mp3格式歌曲,內容是市麵上常見的曲目,不過,自己盜竊的曲目一也沒有選取。瀟瀟也是見多識廣,也驚訝音響的音質,就在周圍找音源,轉了兩圈,除了一根電源線,什麽也沒有找到。

    小包聽到張暴默的《鼓浪嶼之波》,崔健的《草帽歌》,郭峰的《新潮》,小包連忙喊:阿繡!

    阿繡拿過來紙和筆,小包思考一下,寫下幾行字。

    瀟瀟和肖玉華伸過頭來看,隻見紙上寫著書名號,裏麵有:朋友、一無所有、讓世界充滿愛、你已把我的心全帶走、新長征路上的搖滾    幾行字。

    肖玉華問:這是什麽?瀟瀟回答:這是哥哥即將創作的歌曲名字。

    初四,大姑家來了一支十幾人的小部隊,大姑、姑父帶著四個兒子、兩個女兒、兩個媳婦、四個孫子孫女,全家過來拜年來了。今年有包媽和二嬸在家,小包就帶著阿繡上街,然後從街上直接去了嶽父家。

    肖玉華把自己當著小包的跟班,很自覺地寸步不離,跟著去了阿繡家,然後,在第二天和收拾好行禮的祝道鳳一起返回來。初五,連瀟瀟玫玫一起,就去了縣城,住進慎陽大酒店。初六,小包送上學的去火車站,看著她們上車,自己帶著阿繡肖玉華回到工業園區的小板房裏,開始新年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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