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包的遠景規劃一出來，幾個場區頓時沸騰了。當聽說上過春晚的演員阿繡要留在林場，給林場的孩子們當小學教師後，附近的農場林場居民就坐著雪橇往這邊來，要親眼看一下阿繡的真容。

    小包駐地的帳篷區外不遠，和村子之間的空地上，推土機推平整理出一片平地，兩排彩鋼板房已經搭建完成，外圍用綠漆鋼管樹立一圈再圍上網柵，中央廣場矗立一根高高的旗杆，上麵一麵國旗迎風飄揚。板房的每個門上都掛著厚帆布門簾，雙層玻璃窗很嚴實地阻擋外麵的寒風，這就是新生活區的小學校。

    原有的小學有三間房，兩間教室，一間是校長兼代課老師崔校長的住房。學生有二十一名，一到五年級的都有，擠在一個兩間大小的教室裏。房子是原木搭建的，前後都有小黑板，上課時，有麵朝前的有麵朝後的，有聽課的，有寫作業的。不同的班級在學不同的課程，做不同的作業。小包和阿繡幾個人都沒有見過複試教學的方式，這次真的開了眼界，同時也覺得很心酸。自己拿出了三四個億的資金搞希望工程，也不知道希望小學建到哪裏去了？

    小包在教室坐了十分鍾，看了掛在牆上的溫度表，室內隻有4~5度的樣子，就對跟著的趙建國說：叫人弄些木材柈子來，這裏麵需要升火，增加溫度。等會兒，叫人送來些鐵爐子，安裝煙火通道，不能把孩子熏著眼睛了。郭大忠幾個用鏟車端來一堆鋼鐵部件，小包也親自下手安裝，五間教室和三間教師房間都給安裝了鐵爐子。教室裏燒木頭，容易點火和熄滅。教師房間裏燒煤炭，原有的教學點崔老師是常住在學校的，還要在這邊開夥做飯，小包就給卸了兩噸煤炭。

    崔老師現在輕鬆多了，二十一個學生分散到五個教室，人數最少的五年級隻有三個學生，由他親自代課。阿繡負責二三四年級數學，肖玉華負責二三四年級語文，一年級五個學生太小，就和五年級交給崔老師帶著。

    電機組沒有安裝在村內，小包在山溝邊上選取一塊地方，用挖掘機推土機轟鳴幾天，整理出一片空地。在一側搭建一溜板房，大敞棚，裏麵弄來大堆的鋼架構件，不知道想要搞什麽玩意兒？

    林場的人們看見，每天都有車輛進入林場，拉來不知道什麽物資？那一片山林有持槍的軍人把守，想看情況的人根本進不去。

    五天以後，一場大會召開了。這次來主持會議的除了市裏的王書記外，還有省裏的領導和駐軍部隊領導。

    根據人口調查顯示，全區原有1622名正式職工中，男性占95%，不識字的占35%，初中以上文化水平的不足2o%，年齡倒是可以接受，普遍在36到52歲之間。5o82名親屬中，兒童占3o%，1歲到16歲的就占1522名，其餘356o名親屬中，女性占55%，很多不是直係親屬的女性都是投親靠友，奔著正式職工的單身漢來的。全區沒有過53歲以上的男女。

    住房方麵，除了公家的場部倉庫辦公室，全區個人沒有磚瓦房，都是土坯牆茅草頂蓋。個人家庭經濟狀況是，農場憑勞動工分分配口糧和工資，基本沒有副業。林場這邊荒地多一些，有十來家人家總共喂有三十八隻山羊。不知道是不是怕誰知道家底，個人存款申報上，沒有誰說有存款。

    小包當場公布包盛公司的展目標和計劃。三年內，完成公司員工的新建7ooo套住房，現有1492戶全部搬進新區新房。三個新生活區要實現通電、通水泥路、通自來水、通暖氣、通電話。原有職工直接分配住房，新簽約員工在公司幹滿十年，免除房租，所住的房子歸個人所有。員工在公司幹滿十年，退休後，繼續享受員工免費醫療，享受退休前的基本工資加退休補貼等等待遇。過5o周歲的人，也可簽訂用工合同，但必須幹滿1o年才能退休，不然房租就要自己交多餘的年限部分。原團場領導也不能例外。

    公司員工子弟享受從幼兒園直到高中畢業的全部學費免除。享受公司的免費醫療政策。去外地上學，大學畢業回來公司工作的，繼續享受優厚待遇，到外地工作的，且脫離聯想集團的，所有個人享受的優待中止。

    原有正式職工今天就簽訂轉職合同，製作身份牌、醫療證、三天內完成簽約。親屬新員工今天也開始簽訂聘用合同，照相、製作身份牌和醫療證，為期十天，大人小孩，每個人都得親自到場，指紋視網膜采集不到的，就無法確定身份，將來在醫療上就很難確定是否需要交費，所以，大家回去後，通知沒來的人，過來簽合同，采集樣本。

    公告一貼，參加大會的人員頓時喧鬧起來，小包坐在主席台上，回答一些群眾代表的提問。

    有人問：是不是全體登記上的人口都能分到房子？搬到新區住居後，老房子怎麽辦？

    小包說：隻要簽訂合同，成為包盛公司的員工，等房子蓋起來，就可以根據家庭人口多少，分配到相應的大小麵積的房子。老區的房子肯定要拆除變成耕地或者建成工廠。

    我小姨子也住在我家，能不能簽訂用工合同？享受分房？

    隻要願意在公司上班十年以上，可以簽免費住房子合同，每月從工資裏扣除房租，同樣享受醫療免費，十年後，繼續在公司上班的，退還扣除的住房租金。

    咱們這裏沒有合適的小夥子，他幹不滿十年就要回老家嫁人，怎麽辦？

    小包笑著說：醫療繼續免費，住房租金是必須扣除的。咱們這裏，很快會來一批轉業戰士常住，就怕姑娘太少了！

    有人問：咱們的工資是多少？

    小包反問：你以前拿多少？

    那人說：正式職工勞動力是按工分結算的，出工有十二分，冬天不出工也有三分，小孩子不論大小，不上工也是三分，按照年終結算，一分合四毛二。親屬勞動力是出工有十分，冬閑半年隻有兩分。

    小包笑著說：這麽說一個職工勞力一年掙三千零六十分，也就是1285塊錢。一個親屬一年隻掙9o7塊，兩口子全年正219o多塊，一個孩子掙46o塊，兩三個孩子也可以掙一千多塊。你覺得日子過得怎麽樣？包盛公司將改變這種分配方式，怎麽該，還得向大家征求意見後再做決定，因為工種、崗位的差別，肯定工種標準不會一樣的。但我可以保證，不會叫大家的生活水平有任何下降的。

    一個冒冒失失地大姑娘創了過來，說：你是不是那個《小城故事》的作者小包？

    小包笑著看著這個東北口音的長辮子姑娘，點點頭說：我就是！

    啊！這回答，叫圍著想打聽情況的群眾怔一下，然後齊一聲喊：真的是那個小包嗎？

    那姑娘仔細打量小包上下一會兒，毅然說：我叫李二妮，我姐夫是趙建國，我去簽合同，在哪裏簽？

    小包指著不遠的地方，八個連在一起火紅色的大貨櫃集裝箱，說：從西邊那個門進去，有人帶你一步步的完成步驟，整個過程大概得五六分鍾吧。

    小學校旁邊的空地上，八個集裝箱連成拐角的正方形，中間頂部用塑鋼瓦密封，很大的一片辦公區。入口有指示牌，有兩個人在負責接待，人們並不認識小特，小包直接調出來四個小特，變化一下麵貌，來負責給員工采集身份信息，製作標識牌這樣的高技術性的工作。

    明亮的燈光下，箱體內並不覺得狹窄，調集調查登記表，找到李二妮的生日年月，小特叫李二妮確認，然後就照相，輸入電腦，指點她到另一個地方辦理。這裏對照本人和照片後，叫她對著個小圓點看，隻聽滴的一聲，麵前的小屏幕上顯示綠色方塊，辦理手續的人員拿出個小盒子叫李二妮把右手食指放上去，聲音響了之後，又叫把食指和中指一起放上去，再次聲音響起，那人指點她到下一個工作台去。

    穿著同樣製服的工作人員不拘言笑，拿出一份材料，叫李二妮簽字，李二妮是個初中畢業生，寫起字來還算過得去，簽完字。裏麵的機器嗡嗡地響了一陣，那人遞過來兩張卡片，一張上麵寫著包盛公司員工身份卡，有她的照片，卡號為a1oooo1；另一張是包盛公司員工社會福利保障卡，上麵也有李二妮的照片，編號是李二妮的出生年月日加輔助字母和數字，兩張卡片背麵都有一個黑色粗道道。那人給了個帶黃掛繩的塑膠套，說：一定要保管好這兩張卡片，身份卡上班時要掛在脖子上，保障科在看病、領工資等和辦理和錢有關的事時拿出來，更方便快捷一些。

    這就完了？這就成了小包的人啦？不是！這就成了包盛公司的員工啦？李二妮暈乎乎地從房子另一頭走出來，幾個人立刻上來問東問西。

    李二妮把卡片裝進塑膠套裏，戴在脖子上，她的照片在卡片上很醒目，顯得朝氣蓬勃有活力。她姐，趙建國的老婆，三十多歲的李大妮和老爹李老憨就圍著問：裏麵怎麽樣？幾個人？沒有為難你吧？

    二妮說：嗨！原來是那個小包，我說是誰呢？

    他爹說：怎麽？你還認識？那個屯的？

    李二妮笑著說：他就是《小城故事》的作者，寫歌的。

    大妮說：真的？那人能寫那樣的歌，指定是個好人，聽你姐夫說，他還沒有結婚呢！我先回去燉麅子肉，你等會兒叫你姐夫把小包請咱家去，咱們和他好好嘮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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