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6章 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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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繼續昨日開始的上訪,盧尚飛與洪晨霞走到縣政府辦公樓外人民廣場,隔老遠距離發現縣政府辦公樓外的大門口,幾級大理石做的台階,東站一個西歪一個,幾乎全是些扛著shè xiàng機的記者。

    洪晨霞趕忙說:“你先去,我到人民廣場那邊找個廁所方便下。”

    不用明說,盧尚飛深知洪晨霞內心的真實意圖,不想麵對那些記者。昨晚就屬於很好的例子,華夏衛視的女記者,在警局問到幾個極為敏感的話題,一時間令洪晨霞不僅難以應付不說,還弄得洪晨霞倍感難堪。

    相對他而言,與洪晨霞有的狀態截然不同,他至少不懼怕記者任何稀奇古怪的提問,均能夠坦然麵對。

    經過昨日華夏衛視女記者的午夜報道,不用過腦子,他單憑眼睛就看得出來,目前現在,那些置身在縣政府辦公樓外的男女記者,多半都是衝著他們兩個人的事情而來。

    此時無聲勝有聲,他看下洪晨霞,最後滿是關心的囑咐道:“注意下安全,千萬不要走太遠。”

    “你當我是去幹什麽?”洪晨霞不想在盧尚飛麵前承認她怕記者,她板著臉佯裝是個不太高興,“你不要把我想歪的,我真是想去方便下的,人民廣場人多肯定建有廁所嘛!”

    抿緊嘴唇自個笑笑,盧尚飛不想和洪晨霞爭輸贏,心底下卻在悄悄的說不願承認,你急著聲明幹什麽?你那種搞法即使不能叫做賊心虛,也算不打自招,沒解釋的……

    在內心裏自己跟自己理論著,他懶得再管洪晨霞的人,依舊老樣子不緊不慢的向前走,眼睛時不時要去觀看起早床跳廣場舞的大媽,還有手握長劍站在芙蓉樹下練太極拳的老太太、老爺爺……

    大清早的人民廣場充滿了祥和,不僅很多人,還放著各式各樣的音樂。

    很快的,大理石台階上站著的記者,他們當中有人看過昨晚電視辨認出盧尚飛,立馬向盧尚飛跑。

    其他媒體記者,一看情形頓時嗅覺到他們所要采訪的人已出現,一個個扛著shè xiàng機也跟著前麵記者狂奔。

    沒想逃避,也沒主動迎合,盧尚飛依舊老樣子旁若無人不緊不慢向前走,因他非常清楚他不是名人,關鍵是這群媒體記者是不是真衝著他跑來的,還有待考證,或者說磋商。

    若不想自己鬧出笑話,他有必要先靜觀其變,而不是擅自采取行動。

    這幾天經曆的種種事端,單從個人的心智方麵來說,他瞬間裏不僅長大很多,還學到很多。

    遠處,早已藏進人民廣場裏去的洪晨霞,她人雖已走遠,但她的心始終停留在盧尚飛身邊不曾真正離去,當她發現盧尚飛被各路媒體記者團團包圍住以後,隻能夠看見shè xiàng機前麵那不停閃爍的熒光燈,卻聽不到彼此間任何對話。一時間裏,她心上心下渾身長毛毛蟲似的,感覺裏後悔得要死。

    鬼使神差的,她搞不清自己想法,又迫不及待的往回頭跑,忘記她心目中比較害怕的媒體記者。不管他啥是三七二十一,我從小到大沒有做過壞事情,我有啥好害怕媒體記者的?不就對準鏡頭回答幾句問話嗎?對不對無所謂,隻管按照心裏有的觀點直說,真沒啥大不了的……

    幾分鍾時間過去,她如願到達盧尚飛旁邊位置,她停下腳步,喘口氣平息下“咚咚”跳的心,又慢慢走。

    當她能清晰聽見盧尚飛與媒體記者對話以後,她不知不覺的停下來,不再繼續往前麵走。講到底,她還是不想與媒體記者有任何接觸,先前急著跑回來,不過是想聽盧尚飛怎麽在回答媒體記者的。

    單手叉腰站直身子,她遠望著盧尚飛,發現盧尚飛不僅不怯場,模樣還顯得風度翩翩溫文爾雅。

    一家網絡平台的媒體記者問:“從你這件事情曝光以來,各地網民義憤填膺都在為你呐喊,你內心裏有想過怎麽感謝他們嗎?還有你為你這件事迅速穿紅,引起強大反響,又有什麽看法?”

    看了看提問的媒體記者,又環視兩圈其他媒體記者,盧尚飛倒是不含糊,他說:“今天就借各位媒體,我想在此真摯的對網友們說,謝謝!謝謝你們的存在,這個世界會因為有你們而更加美麗。真要講感謝大家,用我目前想到的方式,那就是將來有限的生命裏,與正義者為伍,與正義者同在。”

    發自肺腑說完這不多的幾句話,為表示他內心裏擁有的那份誠意,他在鏡頭前鞠個躬後,又不卑不亢的接著往下說:“我們這個大千世界從不缺乏正義的聲音,這充分說明我們每個人心裏都非常向往正義,像發生在我身上的這種不愉快事件,在將來不久的日子裏,肯定會徹底的消失,因愚昧無知者幹的事沒生存土壤。”

    旁邊媒體記者站出來,接著提問:“據我目前的了解分析,你這件事主要因為杏衛與洪晨霞的婚姻引起,可你為何不把焦點指向當事人杏衛?反而指向了郎家俊,這到底為什麽?”

    對剛提問的媒體記者真沒啥好說的,盧尚飛不自覺的搖幾下頭,最後回答說:“在我帖子裏麵,你所提到的這個問題可以說寫得非常清楚,我不想在此占用大jiā bǎo貴的時間去重複累述。”

    確實是的,不事先看下他發出來的帖子,都不太了解整個事件的始末,你問什麽問嗎?

    左邊那位媒體記者看盧尚飛回答完畢,他趕忙又站出來,說:“讓我問個不相幹的私事情,我今天瀏覽你帖子裏回複,還發現你有個青梅竹馬的好友叫杏花,在你消失的五年裏幫你建個衣冠塚,對杏花什麽看法?”

    這下,盧尚飛真不知該怎麽說才比較合適,因他萬萬沒想到會有媒體記者這麽提問,一個八竿子打不著的事情竟然如此之快冒出來,網絡真是個無孔不入的玩意兒。

    到最後,他組織下語言,還是選擇實話實說:“你提的這個問題我真不好亂說,我目前現在,與杏花已有五年時間沒有聯係,五年前彼此間擁有的那份感情既純潔又高尚,屬於我心目中永遠的聖潔,不管將來歲月如何變幻,均不允許玷汙,更不允許褻瀆。”

    靠邊媒體記者趕忙趁熱打鐵,他緊跟前麵同行提問:“還是個私人問題,目前洪晨霞為你付出最多,你與洪晨霞會從姐弟關係轉換成別的關係嗎?畢竟兩人沒有血緣關係,更何況杏衛與洪晨霞的婚姻已經亮了紅燈。”

    “先生,請不要懷疑我與霞姐的關係。”盧尚飛顯得有些不滿,“至於霞姐與杏衛的關係,我想說兩人拿結婚證之前沒真正相處幾天確實欠缺了解,不過以後能不能走下去,時間會給大家dá àn。”

    說到此停下來,他看各位媒體記者又做個聲明,“我與霞姐的關係,請你們不要亂推測,今天屬於姐弟,一輩子屬於姐弟不會有任何改變……”

    不遠處站著的洪晨霞,她終於聽不下去,一轉身就飛跑,兩行清澈的眼淚緊跟著不知不覺中流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