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秀全自平南山人村被迎回金田，又在雞母潭大戰來犯清妖，拜上帝會大勝，他在兵營裏所到之處，會眾無不對他畢恭畢敬，如敬神般的看著他，他覺得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自己可不就是上帝次子，來此凡間斬邪留正的麽？這兩次大戰清妖，不就是因為自己是上帝次子麽？未來自己將帶著這些天兵天將，殺入清妖老巢北京，自己是太平王，一統江山，建立上帝天國。他越想越激動，在自己的住處摟著新娶的女子黃九妹，她才十七歲，瓜子臉，說話柔聲柔氣的，動不動就臉紅，洪秀全在自己的這八個女子裏最愛的就是她了，之前娶得那幾個大腳婆娘，要麽是為了籠絡會眾，娶了其頭領的女兒，要麽就是楊秀清和蕭朝貴的遠房親戚，說話粗聲大氣的，有時候自己性子發作，她們不但不怕，還會大聲和他吵嚷，讓他下不了台，無可奈何，幸虧上次蕭朝貴天兄下凡，說誰再敢和他吵嚷，就杖打五十，或者雲中雪殺了，這才好一些。

    洪秀全摟著黃九妹，覺得她觸手柔軟，忍不住兩手摸索著，將她下身之衣褪下，黃九妹羞澀的笑著，兩手捂住，洪秀全將她手撥開，兩個人正拉扯間，外麵牌刀手（按：即護衛）陳承瑢道：“二兄，三兄求見。”

    洪秀全隻得放開了手，道：“請進來。”整整衣服，走了出來，道：“山胞，快坐。”

    馮雲山道：“二兄，後日就是你的三十八歲壽辰，不若那日宣布起事，如何？”

    洪秀全道：“甚好。”

    馮雲山道：“如今大軍已經兩萬餘人，每日消耗糧食巨大，又都囤聚於此地，我想是否可以在鄰村等地張貼布告，用聖庫裏的銀錢買他們的糧食和鹽等必需之務，如何？”

    洪秀全最不喜歡這些俗務，不耐煩的擺擺手道：“山胞，這些你自行去做好了，有事就和清胞，貴妹丈商議。”

    馮雲山道：“二兄，後日宣布起事，我擬將聖兵編軍，就由二兄封五主將統軍。”

    洪秀全問道：“哪五主將？”

    馮雲山道：“前後左右中五主將。後軍主將主管殿後之責，前軍主將為先鋒，左右主將主力戰清妖，中軍主將坐軍營指揮。卻不知二兄屬意誰做中軍主將？”

    洪秀全一聽，便知道此乃最大之事，中軍主將指揮統帥全軍，他沉吟道：“山胞可否做中軍主將？”

    馮雲山默然半響，道：“二兄，自你我被官府逮捕釋放，直至金田團營，楊秀清和蕭朝貴大權獨攬，即使我做中軍主將，他二人恐怕亦不樂意。”

    洪秀全亦是默然，道：“團營之後仍是楊秀清主事，如果中軍主將不讓他做，誰能來做呢？”

    馮雲山道：“中軍主將隻能在我，楊秀清，蕭朝貴，韋昌輝，石達開五人之中。要說這五人之中，楊秀清實在是最合適不過，統籌全軍，指揮調動，耐煩不怕瑣碎，法令嚴行，他都超過我四人之上。隻是此人性情驕傲，權欲心重，恐他權太重，日後難以駕馭。蕭朝貴雖有謀略，但是其人戰場上亦是將才，長於籠絡人心和細務，並不適合統管全局。韋昌輝聰明機變，但是更適合做內政後勤，亦不適合此職。石達開文武全才，忠肝義膽，我倒屬意於他。”

    洪秀全心裏卻另有一套看法。楊秀清在他看來，雖然權欲心重，但是卻是靠他承認了他的“天父”下凡的身份才有了今日的地位，雖然他大權獨攬，但是洪秀全並不擔心。他讀過明史，知道大明嘉靖帝二十年不上朝，嚴嵩父子把持朝政，但是嘉靖帝深宮之中一紙公文就可叫嚴嵩回家養老，殺嚴世蕃亦是易如反掌，皆因嚴氏父子權力是由嘉靖帝所給。如今楊秀清權力雖大，但是沒了自己這個天之次子，他天父下凡有何用處？拜上帝會眾兩萬人是因自己而來，並不是因為他這個“天父”楊秀清，再說，楊秀清雖然愛權，卻並不敢忽視自己，想必他心中也一清二楚。蕭朝貴更不用說，他愛權心大，在這一點上他和楊秀清簡直是孿生兄弟，隻不過他在謀略上比楊秀清還差一些，他更長於打仗。楊秀清都不足為慮，蕭朝貴那就更不用說了。韋昌輝呢，極是聰明的，他更長於內政，在這一點上他和馮雲山看法一致。馮雲山呢，有謀略，但是他是書生一個，更長於謀劃大局，定製曆法等寫寫畫畫的事情，曾經馮雲山是他最離不開的朋友，但是這一年多來，洪秀全發現，楊秀清和蕭朝貴的天父天兄身份更和他契合，更能吸引拜上帝會眾的敬畏崇拜，其實，自從目睹天父天兄下凡，他在心理上已經開始疏遠了馮雲山，因為楊秀清和蕭朝貴的天父天兄下凡更有用。石達開呢，這才是洪秀全最遠離的人，他一不是特別敬畏上帝，每次祈禱洪秀全不能確定他是真心的拜上帝呢，還是走個儀式，二是他才不比楊秀清和馮雲山差，武也不輸於蕭朝貴和韋昌輝，三是他還有一個大家族，堂兄弟十六七個緊緊跟著他，這令洪秀全心裏畏懼。現在看起來，石達開並沒有太強的權力欲，甚至上次六人密議反清起事時，他主動不要進入權力中心，而隻願做個戰場大將。可是古往今來，有些人做皇帝不一定是自己要做，就好像宋太祖趙匡胤，屬下逼著他黃袍加身，是以，在洪秀全的心中，石達開隻可讓他做大將，不能再給他更高的權力了。而楊秀清和蕭朝貴不一樣，他們根本沒有什麽家族在背後撐著他們，雖然楊秀清認了八個兄弟，但是那不是血親，他無依無靠，除了有個mèi mèi楊長妹，洪秀全不會畏懼他。但是這些話即使是對馮雲山也不能說出來，，洪秀全沉吟著道：“我亦是覺得達胞才幹非凡，不過一來他才二十歲，太過年輕，二來他作戰勇猛，當前正是起事之始，需要急缺將帥，達胞在外麵就是猛虎，做了中軍主將，就是把猛虎關在籠中，實屬可惜，三來他似乎並不願做這些謀劃之事，四來清胞做事日久，亦得人心，他又不能戰場作戰，五來清胞天父下凡，極得會眾之心，兩相比較，清胞更適合一些。不過，我還是最屬意雲山弟，不若我將幾位兄弟召來，討論此事，若是我提出讓你做中軍主將嗎，想必他們亦不會說甚麽。”

    馮雲山想了一下，道：“既然如此，那還是讓秀清做中軍主將。紫荊山那邊燒炭工和種山兄弟打這兩次仗極為勇敢，若我做了中軍主將，隻怕難以指揮的動他們。我看秀清平日對二兄也還是恭敬，想必不會出什麽岔子。”又道：“中軍主將一定，剩下的就好辦了。我就做後軍主將。至於前軍主將，蕭朝貴勇猛果敢，他最適合做先鋒之將。左軍主將就讓石達開做，右軍主將讓韋昌輝做，洪兄覺得如何？”

    兩個人互相稱呼“雲山弟”“洪兄”，不覺同時湧起昔日一起同學教書，傳教的日子，相視一笑，洪秀全道：“既然如此，那就這麽定了。”馮雲山道：“我另給聖兵定了約法三章，請洪兄過目。”

    洪秀全拿過紙，看上麵寫著：“一遵條令，二秋毫無犯，三同心合力，不得臨陣退縮。”

    洪秀全道：“我意可再加兩條。”拿起筆來，寫道“四別男行女行，五公心和儺。”

    馮雲山道：“這樣更好，待我把這幾條重新調整一下。”說完，重新拿了一張紙，寫道：“一遵條命，二別男行女行，三秋秋毫莫犯，四公心和儺，各遵頭目約束；五同心合力，不得臨陣退縮。”

    原來拜上帝會眾團營之後，因大多是舉家齊來，因而作戰之時非常混亂，楊秀清幾人計議分出男行女行，果然效果奇顯，是以把這一條專門列出來。

    下午，馮雲山，楊秀清，蕭朝貴，韋昌輝，石達開五人又來洪秀全處，六人先議祝壽事宜，繼而才議設五軍主將之事。

    韋昌輝等四人見洪秀全和馮雲山提出來各自的職位，想必是二人已經商議好了的，楊秀清為中軍主將，他求之不得，自然毫無異議，石達開本就隻願沙場血戰，也無異議，隻剩下蕭朝貴和韋昌輝。二人卻也看不出什麽表情，笑嘻嘻的接受了各自職位。

    韋昌輝道：“雖然有了聖庫，糧草備足，但是團營一下子來了兩萬餘人，都在金田，加上大戰小戰，每日糧草消耗巨大，眼看聖庫就要消耗一空，需得再想辦法為好。”

    馮雲山道：“不若下令周邊各地，開放貿易，拿出銀錢來購買，還可再應付一陣。”

    韋昌輝道：“這終究不是長久之計。”

    蕭朝貴道：“大頭羊張釗和大鯉魚田芳已經投降清妖，正在大湟江一帶準備圍我。”

    原來金田團營之前，大頭羊張釗，大鯉魚田芳，和羅大綱等八人來投拜上帝會。洪秀全要求他們需遵守拜上帝會各項條令，又派拜上帝會老兄弟十六人去幫張釗等訓練部下，訓練事畢之後，張釗拿出銀兩酬謝老兄弟，按拜上帝會約法，所有會眾不得私藏銀兩財物，交於聖庫，唯有一人匿而不交，被查出斬首示眾，張釗田芳等幾個心裏不安，覺得拜上帝會法令太嚴，又因其時拜上帝會還未團營，張釗等人見拜上帝會並不強大，就有離開之心。

    此前張釗等為天地會中人，亦想學那張嘉祥一樣降清，隻是潯州府一直不收，才投奔拜上帝會。金田團營之後，官府和拜上帝會直接鬥爭，就又偷偷私下聯絡張釗等人，使其叛逃，張釗田芳等七個人便離開拜上帝會，仍舊回到大湟江，投降清兵。八人中隻有羅大綱留了下來。

    羅大綱，本名羅亞旺，少懷大誌，遊俠江湖，極其驍勇，與張嘉祥早年曾經一同為盜賊，後來加入天地會之後，參加過廣東平英團，殺死過番人（按：英國人），他劫富濟貧，曾經打劫過石達開的鏢隊而與石達開成為好友，後來到大湟江口，隨張釗等八人入拜上帝會，張釗七人叛降清兵，羅大綱卻不願降清，他和胡以晄是舊相識，又有石達開，馮雲山勸說，是以留了下來。他加入拜上帝會時，已經四十五歲了，但是因為起事多年，一直和清兵戰鬥，極其勇猛，亦有謀略，不在楊秀清，蕭朝貴，石達開，韋昌輝之下。

    洪秀全當下便罵道：“這個大頭妖，大鯉魚妖，就該雲中雪了他們！”

    楊秀清道：“既然我軍無糧草，不若就去殺了大頭妖的隊伍，占了大湟江，那裏可做棲身之地。”

    石達開道：“四兄所言極是。我拜上帝會人馬愈來愈多，不可久居於此，大湟江據此不遠，隻要發兵，張釗等必敗無疑！”

    洪秀全道：“明日一過，就發聖兵去斬大頭妖！”

    後日一早，拜上帝會眾齊集犀牛嶺營盤，營盤中央築有個圓形的指揮台，台前立著一塊半人高的大石頭，上麵刻著“太平天國”四個大字。南麵營盤兩旁開有兩條大壕溝，左邊一條通往韋昌輝家後院，洪秀全等從金田村順著此路來到這裏；右邊一條通往犀牛潭，一為輸送水源供聖兵使用，二是前兩年拜上帝會所造wǔ qì多偷偷沉於此潭底。營盤四周用土築成土牆，又高又寬，上帝會眾兩萬餘人都在台下武場之中。

    會眾們事先已經按照男女分營，左邊是男營。成年男子分成五軍，每軍前麵都有一個大旗手扛著大旗，旗子皆為黃綢旗，除了旗邊分成綠白紅黑藍五色之外，旗子上所寫之字皆為紅字，分別是“中軍主將楊”“前軍主將蕭”“後軍主將馮”“左軍主將石”“後軍主將韋”，每軍裏又有小旗手，各扛小旗六百五十麵，會眾皆已經蓄發易服，身穿黃衣，紅巾裹頭。五十歲以上的老年男子和十五歲以下的兒童專門編入“牌尾”，能打仗的少年亦專門專列一童子營。成年女子亦獨列一營，各有大旗手，小旗手，其餘女子皆專列一營。

    馮雲山按照周禮將拜上帝會聖兵編製，每軍有軍帥一名，分成五營，每營設師帥一名。每師又分前後左右中五營，由五個旅帥分統。旅帥下麵又分成一，二，三，四，五個卒長統帶。每個卒長下麵又分東西南北四個兩司馬統帶。每個兩司馬下麵又分剛強，果敢，雄猛，果毅，威武五個伍長統帶。每個伍長下麵又分衝鋒，破敵，製勝，奏捷四個伍卒。

    聖兵們又分出步兵和長矛隊。步兵們基本都手持短而重的大刀，長矛隊則是用竹竿做成的鐵尖長矛。此外，還專列一隊為火器隊，隊裏聖兵們主要wǔ qì是鳥槍，抬槍，銅炮，鐵炮等，亦有火箭，火彈，噴筒，地雷等，隻是由於此是起事初期，數量不多。

    台下各軍又按照各自職位有各軍的左jun1 zhǎng，右jun1 zhǎng，牌刀手等，秦日綱，胡以晄，林鳳祥，李開芳，吉文元，黃玉昆，曾天養，羅大綱，蒙得恩，朱錫錕，陳承瑢，黃益芸，盧賢拔，李俊昌，黃期升，黃維江，吉成子，劉紹廷，傅學賢，曾錦謙，曾水源，曾釗揚，曾錦發，羅苾芬，黃再興，賴漢英，石祥禎，石鎮吉，石鳳魁，韋誌俊等幾十名大小頭領各自站定。

    這一日天氣極好，豔陽高照，洪秀全和馮雲山，楊秀清，蕭朝貴，韋昌輝，石達開六人登上大台，在中央位置站定。

    馮雲山清清嗓子，大聲道：“兄弟姐妹們，感謝天父天主皇上帝，恩德浩天，為了人間太平，遣其次子我主洪秀全下凡，斬邪留正，斬妖除魔，今日是我主洪秀全三十七歲大壽，此是我們最為欣喜的日子！”他手一揮，台子一側的樂器師們開始演奏樂器，馮雲山道：“感謝天父上主皇上帝，感謝我主，兄弟姐妹們，現在齊唱讚美詩！”

    台上六人，台下兩萬人齊唱道：

    “讚美上帝為天聖父，

    讚美耶穌為救世聖主，

    讚美聖神風為聖靈，

    讚美三位一體為合一真神。

    真道豈與世道相同，

    能救人靈，享福無窮。

    智者踴躍，接之為福，愚者醒悟，天堂路通。

    天父鴻恩，廣大無邊，不惜太子，遣將凡間，

    捐命代贖吾儕罪孽，人知悔改，魂得升天。”

    馮雲山喊道：“基督降世，神愛世人。恭祝我主福如東海，永得萬壽！”

    會眾們齊聲喊道：恭祝我主福如東海，永得萬壽！”

    馮雲山喊道：“我主至高至大，榮耀平安！”

    台下會眾齊聲喊道：“我主至高至大，榮耀平安！”

    這個時候鼓樂又起，奏的是本地民眾最熟悉的降僮樂，楊秀清和蕭朝貴手足舞蹈起來，隻見二人搖頭晃腦，身子抖動，俄而倒在地上，良久才又站起。

    楊秀清道：“眾小聽令，朕乃天父。如今天下妖魔眾多，爾等眾小要真心扶秀全，不可二心，朕在高天看著爾等，秀全乃是真主，他下凡作天王，出一言即是天命。爾等要遵，扶主顧王，不得大膽放肆，不得怠慢，共扶爾主建人間太平天國也！朕回天矣！”

    蕭朝貴道：“朕是耶穌。秀全是朕胞弟，眾小須同草扶朕胞弟建人間天堂，要忠草順草，不可反草逆草，同力向前，不可膽怯退縮，不可三更逃黑路，不得逆朕胞弟，逆他就是逆我天父天兄也！朕回天矣！”

    台下會眾齊齊跪下，道：“感謝我主，阿門！”

    洪秀全今日頭紮黃巾，身穿黃袍，長發過肩，甚是飄逸，加上他身材高大，不怒自威，遠遠望去，真的如神人一般。

    他心中激蕩，心裏溢滿了神聖的光，為了這一日，他準備了多少年！如今，台下這一個一個的會眾都是他的子民，即將由他帶領，斬邪留正，建立天父上主皇上帝的神聖之國，他激動萬分，臉色也因此而紅潤，他往前走了兩步，身體挺得筆直，大聲道：“天父天主皇上帝是天下凡間大共之父，無論我中國番國，都是皇上帝主宰化理，都是皇上帝生養保佑。現今我中國之人，多被妖魔迷惑，行邪事，拜邪神，犯天條妖魔就是清妖！天父憐憫世人，派朕下凡，斬邪留正，盡誅妖魔，又借清胞天父下凡，貴妹丈天兄下凡助朕，又有天父三子雲山，四子秀清，五子韋正，六女宣嬌，妹婿朝貴，七子達開齊齊下凡助朕，你們亦是天父派來，你們是聖兵聖將，都是天上天星墜地而來，隨朕誅妖！天上有天國，地下有天國，天上地下同是神父天國。神國在天，是上帝大天堂，天上三十三天，神國在地，是上帝小天堂，天上大天堂，是靈魂歸榮上帝享福之天堂，凡間小天堂，是肉身歸榮上帝榮光之小天堂。朕決意在人間建地上神國，凡間小天堂，乃是太平天國！朕之山胞已定天曆，朕定今年為太平天國元年！天父上主皇上帝是炎，是神主，朕兄耶穌是炎，是救世主，朕是太陽，是真聖主！聖兵聖將們，清妖就是邪魔，邪魔理應殺盡，陷入地獄。聖兵聖將們，你們要立誌頂天真忠報國，歡喜踴躍堅耐威武，同頂天父天兄綱常，在世威風無比，在天享福無疆，聖兵聖將們，你們要助朕誅盡妖魔，共建太平天國！”

    馮雲山喊道：“誅盡妖魔，共建太平天國！”

    台下眾人跟著喊道：“誅盡妖魔，共建太平天國！”

    洪秀全又道：“今朕有令，封五軍主將。每軍稱為太平軍，太平軍裏是天兵。前軍主將貴妹夫，左軍主將達胞同統戊壹監軍，前壹軍帥，前貳軍帥，左一軍帥，左貳軍帥開通前路；中軍主將清胞統土壹總製，中壹軍帥，中貳軍帥及前選侍衛二十名護中；右軍主將正胞，後軍主將山胞同統右壹軍帥，右貳軍帥，後壹軍帥，後貳軍帥押後。五軍主將同為朕之胞弟，各相平等，互相聯絡，首尾相應，眾聖兵聖將需聽將令，遵天誡，同見天堂威風。”

    韋昌輝道：“天佑我主秀全，下凡人間，帶領我等同建人間小天堂。我等殺妖不可貪生畏死，須努力向前。天下人人不可受死，萬物皆歸天父上主皇上帝。凡我上帝會兄弟姐妹，所有之物皆歸聖庫。凡我聖兵，一切殺妖取城，所得金寶，綢帛，寶物等項，不可私藏，須繳歸聖庫，逆者議罪。凡我聖兵聖將衣食wǔ qì，皆有聖庫分發，兄弟姐妹們不必憂慮。每場殺妖之後，各大小頭目須立即記錄自己管下聖兵，或有功，或有過，層層傳遞，以便論功行賞。小攻小賞，大攻大封，兄弟姐妹們各自要努力自愛！”

    石達開道：“清妖奪我漢人江山，為官作惡，為民含冤。清妖打仗敗於番人，每年給番人幾萬萬兩銀錢，皆是我辛苦之民血汗錢，又有大煙，荼毒生靈，今我等需緊跟我主洪秀全，斬殺清妖。現我宣布行營紀律，一遵條命，二別男行女行，三秋毫莫犯，四公心和儺，各遵頭目約束；五同心合力，不得臨陣退縮。另在營中，**婦女者，**犯淫者，杵逆父母者，偷竊賭博者，吸食鴉片者輕則杖責，重則斬首，眾聖兵聖將需聽令遵守，不得違逆！”

    台下會眾齊喊道：“遵命！”

    洪秀全這時走到台前的石頭前麵，將那繡有“太平天國”的杏黃大旗豎起，隻見那大旗在風中竟然平平展開，傲然於風中，洪秀全大聲道：“天父保佑，大旗飄飄，太平天國，人間天堂！”

    台下會眾也從未見過這等奇事，沸騰起來，跟著喊道：“天父保佑，大旗飄飄，太平天國，人間天堂！”有的會眾已經熱淚盈眶。

    洪秀全道：“大湟江口有大頭妖張釗，大鯉魚妖田芳等，入我拜上帝會，用我拜上帝會之名行不法事，壞我名聲，如今又降清妖，為虎作倀，後日我等將起營滅大頭妖，眾兵將須做好準備！”

    台下眾人齊聲喊道：“遵我主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