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張遂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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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遂謀所料極準,向榮的確猜到了太平軍的意圖,甚至還猜想太平軍可能是要北上進軍,是以不去追擊太平軍,而是走另外一條路,想繞到前麵直接截住太平軍,他接連破了太平軍的豬仔峽,風門坳等卡口,實在是非常大的勝利,他忍不住也誌得意滿起來,此次他雖料到太平軍意圖,卻存了一個小小的私心:並沒有把這些告知烏爾泰,而是讓烏爾泰傻子般的尾追太平軍。在向榮看來,尾追太平軍也是必須的,既然如此,就讓烏爾泰去追吧。

    這一日,向榮正準備移營橫嶺,忽然有軍士來報,道:“大人,有一平南秀才,說要獻殺賊之策,要求見大人。”

    向榮正要請鄉導來此帶路,聞言忙道:“請他進來。”

    向榮見進來這個人,體形微瘦,麵白有須,衣衫不整,臉上有些髒亂,似乎一兩天沒洗臉了,他本是武將,倒也不以為意,道:“你是平南人?有何殺賊良策?”

    那人道:“大人,在下平南花旺秀才梅青耀,這兩日亂賊過我村,搶劫財物,燒我房屋,並將我妻子兒女都掠去,如今亂賊在花旺東邊的思旺紮了大營,我聽聞此消息,衣裳都未及換,向大人獻計滅了這夥賊人,救我妻子兒女,以解我心頭之恨。”

    向榮見他打扮談吐,便知他說的是實情,道:“不知你有何良策?”

    梅青耀道:“敢問大人可是要往橫嶺移營?”

    向榮大驚,猛地起了疑心,站起身來,盯著梅青耀目不轉睛的看,梅青耀便道:“大人何故隻盯著我看?”

    向榮陰側側的道:“你何以知道我要移營橫嶺?”

    梅青耀一笑,道:“大人何必吃驚?古語雲,秀才不出門,便知天下事。我雖是一秀才,卻也熟讀兵書,也跟著地方團練剿過匪,也懂得帶兵打仗之法。賊人駐軍思旺,大人駐在這佛子嶺,離思旺甚遠,大人想在前頭截住賊人,一定是要移營橫嶺的,我是土生土長的本地人,行軍作戰這些我還是能懂一些的。”

    向榮道:“那你看移營橫嶺如何呢?”

    梅青耀道:‘“移營橫嶺算是下策,大人若要真的截住亂賊,有個地方比橫嶺更好,若是占了此地,賊人必滅。反過來,若是賊人占了此地,大人勢難截住亂賊。”

    向榮見他說的鄭重,便道:“你且說說看。”

    梅青耀看到向榮桌子上擺了一張輿地圖,便走上前去,道:“大人,請上前來。”

    向榮走上前去,梅青耀指著輿地圖,道:“大人,思旺和橫嶺同在思旺水右側,大人以為亂賊會南下過橫嶺,再渡潯江東進平南縣城麽?這樣一來,賊人就要渡思旺水和潯江兩條大河,賊人絕不會這麽愚笨。”

    向榮聽他說得有理,便道:“那依你之見呢?”

    梅青耀道:“大人請看,這思旺前麵東南地方,六七裏外有官村圩,在下以為,賊人如今屯兵思旺,定是要取平南無疑,自思旺去平南隻有兩條路,一條從橫嶺,一條從官村圩。既然賊人不會從橫嶺走,那必定是從官村圩走。”他指著輿地圖,對向榮道:“大人且看,若是賊人占了官村圩,沿著烏江順流而下,直接就到了平南縣城,是以賊人必然是要從官村圩走。”

    向榮一看,果然不錯,大喜道:“此言有理!你剛才所說之地,可就是這官村圩?”

    梅青耀搖頭道:“官村圩是個大集市,官兵若是築營在此,一來擾民,二來不利於和賊人作戰。我自幼生於斯,長於斯,卻知道離思旺二裏多處,有一個官村嶺,俯瞰思旺,若是大人在那裏紮營,直接就斷了賊人前路。那裏山嶺曲折,大軍駐紮在那裏,居高臨下,在那裏殺賊,賊人必敗無疑。”

    向榮見他說的頭頭是道,對這裏地形地名如數家珍,又細細一想,果然如此,便道:“你說的極是,我大jun1 zhǎng途行軍,軍馬疲乏,且待明日就啟程移營。”

    梅青耀道:“大人,機不可失。這些賊人有許多都是平南人,我既然知道此地,賊人定然也知道。若是讓賊人占了官村嶺,大人就無處紮營了。我知道官村嶺那邊有一個官村廟,可以暫作大人大營。”

    向榮思索半響,道:“你說的甚是。此戰若是能滅了賊人,我定向皇上奏報,也保你一個大官職!”

    梅青耀道:“多謝大人。在下雖是秀才,卻有一腔報國之心,若是大人允許,就讓在下跟在大人旁邊,一同殺賊,解我之恨!”

    向榮道:“那你暫且在文書房裏吧。”

    梅青耀道:“大人,我卻還有一策。我見大人帶兵眾多,後勤攜帶輜重極多,兵法有雲:兵貴神速。大人不若帶著先鋒官兵疾行,先占了官村嶺,輜重官兵在後追趕,從這裏至官村嶺也不過小半日的路程,賊人都在前方,定然無礙。”

    向榮點頭道:“你說的有理。”

    向榮一心要畢其功於一役,滅了太平軍,加上一連幾場大勝,有些輕視太平軍,便依著梅青耀的話,帶著先鋒官兵直接往官村嶺疾馳,後續輜重官兵在後追趕。

    他臨出行前,多了個心眼,悄悄派人去花旺查看是否有叫梅青耀的秀才,又修書派人快馬送給烏爾泰,請他派兵切斷思旺太平軍後路。

    向榮快馬加鞭,帶兵來到官村嶺。見那官村嶺果然如梅青耀所說,是兩軍作戰的上佳之地,當下便布置官兵,駐紮防守。

    其時正是下午時分,天空中幾個驚雷打過,接著數道閃電,大雨傾盆而下,向榮急忙躲進官村廟裏。

    因為向榮隻帶了前鋒官兵,後麵輜重官兵還在後麵,未曾跟上,兵勇沒有雨具,不能紮營,向榮隻得先令官兵各安其位,待雨停後,輜重官兵趕來再行紮營。

    大雨直下到黃昏時分才停,向榮正欲派人看後方輜重來了沒有,忽然聽得呐喊之聲,傳遍上山嶺,不禁大驚失色,出廟一看,漫山黃旗,三路太平軍自嶺前隱蔽之地殺出,向榮急命清軍對戰,猛地想起一事,忙道:“那個秀才哪裏去了?”

    有將士回道:“適才他說去小解了。”

    向榮道:“快去把他找來!他若不來,就殺了他!”

    那梅青耀正是張遂謀假冒,梅青耀者,“滅清妖”也。他膽大如鬥,隻身一人來向榮營中,一番言語說的向榮信他之計,隻因他所說半真半假,真者,官村嶺的確是作戰要地,假者,太平軍早已經埋伏在此,就等向榮來此。

    張遂謀主要卻是騙得向榮前鋒與輜重分離,如今大雨之後,前鋒官兵一無營地,二無避雨之物,諸多槍炮彈藥被雨濕透,更要命的是,官兵來此,沒有挖濠築壘,和太平軍對戰,沒有遮掩隱蔽之地,槍炮縱然不濕,也毫無用處了。

    張遂謀為確保向榮中計,索性冒著生命奇險,跟著向榮來到官村嶺,他卻趁向榮不備,說道出去小解,卻找了小道溜到太平軍埋伏之處。

    張遂謀是本地土生土長的平南人,道路極熟,一小會已經來到石達開,蕭朝貴和韋昌輝所在之地,將清軍情況言明,石達開等大喜,便按照事先定好的計策分路行動。

    前方三路太平軍槍炮齊發,向榮官兵槍炮派不上用場,又剛來官村嶺,還沒有熟悉地形地勢的機會,被突然襲擊,登時大亂,幾千先鋒兵呆若木雞,任太平軍宰割。

    此時又有八百太平軍從官村嶺鬆林裏殺出,專斷向榮清軍後路。

    清軍前麵三路太平軍,後麵一路太平軍,前後夾擊,傷亡慘重,眼見黃旗飄飄,黃衣遍地,清軍無不心寒,發一聲喊,都往向榮所在的官村廟潰逃。

    向榮隻得命官兵死命頂住,又讓廣西兵,安徽兵,潮勇死命廝殺後方來的太平軍。

    太平軍因被向榮兵殺死極多,是以最恨向榮兵,此時扯開了廝殺,又有一路太平軍專門破壞剛才清軍建到一半的營盤,清軍見己方營盤被破,鬥誌喪盡。

    忽然又有四路太平軍從被圍清軍兩側殺出,清軍眼見突破一路,兩路,三路,四路不斷增加,不知道到底有多少路太平軍埋伏在此,全軍潰敗。

    向榮帶著散兵拚命廝殺,此時隻希望後麵輜重官兵能跟上來,補充huǒ yào等,還可與太平軍對戰一番。

    張遂謀此時帶著一千五百名太平軍沿著偏僻小道正向佛子方向疾行,他一路跟著向榮去了官村嶺,知道向榮輜重皆在後麵,當下緊趕慢趕,不多時就看到向榮的輜重軍,當下埋伏在前頭,讓太平軍槍炮做好準備,待得走近,便下令開槍放炮,向榮輜重官兵大多作戰能力不強,此時中了埋伏,驚恐萬狀,不多時已經悉數潰散。

    張遂謀也不令太平軍追趕,隻令太平軍將輜重全部運走。

    烏蘭泰那邊接到向榮書信,方知向榮已經趕到太平軍前頭,見向榮讓其從思旺斷太平軍後路,便欲派官兵去,哪知烏蘭泰軍因追擊太平軍,被太平軍埋伏偷襲,折磨得筋疲力盡,此時見向榮又要他們配合去斷鐵匠鋪後路,都不要情願去,烏蘭泰萬般無奈,隻得強令秦定三率兵去。

    其時烏蘭泰大營和向榮大營距離甚遠,秦定三帶著官兵也不急著行軍,他所帶黔兵最初本是歸笑向榮管,受了向榮一肚子氣,黔兵又都不喜向榮兒子向繼雄,是以他行軍去思旺極為勉強,待得大軍快近思旺,張遂謀早已經猜到烏蘭泰會派兵來,和石達開一講,石達開便派一千左軍前去截留。

    秦定三本就是應付差事,一見有太平軍有埋伏,便虛打幾槍,帶兵仍舊撤回大營。

    這裏向榮拚死苦戰,援兵一個不到,又知道己軍輜重悉數被太平軍搶走,再也沒了鬥誌,便率所剩無幾的楚兵拚命殺出,救出一些潰兵,邊戰邊退,逃跑至官村圩,又怕太平軍追趕,稍作休息,一路南下躲進了平南縣城。

    此戰向榮損失慘重,千總楊成貴戰死,太平軍自入紫荊山以來一直被清軍圍困,這次勝利全軍士氣大漲,最主要的是向榮的輜重物資幾乎全部被太平軍多來,包括軍械,鍋帳,帳篷等等,這對非常稀缺這些的太平軍無異是雪中送炭,大大增強了戰鬥力。

    太平軍大營全軍慶祝大捷,此時太平軍兩路追兵,向榮一路被擊潰逃到平南縣城,烏蘭泰一路因一直被太平軍後隊偷襲牽製,疲憊不堪,又因向榮大敗,烏蘭泰心驚,退守龍門一帶紮營。

    太平軍中軍和後軍護著洪秀全在花洲即日夜裏向東北進軍,自花洲而上帝坪,再到山人村,再至大旺;左右中三軍則從思旺直接北上至大旺,太平軍五軍在大旺會合。

    在大旺,太平軍再次分兵,分成水陸兩路行軍。

    水路軍由天王洪秀全,中軍主將楊秀清,後軍主將馮雲山統率,攜帶全軍輜重,老弱婦孺等沿大同江順流直下,人數眾多,聲勢浩大,為了迷惑敵人,一直在大同江和蒙江會流的三江口附近徘徊作戰,這裏遠離烏蘭泰的清軍,遇到的都是一些地方團練和不堪一擊的清軍,太平軍放出風來,揚言要攻打平南縣城和藤縣縣城,南出巡江,進攻廣東攻占廣州府,以此掩護陸路軍北進攻占永安城。

    清軍果然中計,當下李能臣,劉長清占據思旺,接應南路和北路的清軍;向榮在平南稱病不出,但是派兵將守住大將橋,堵住太平軍攻占平南縣城的卡口;烏蘭泰帶兵駐紮平嶺,後又一路追擊南路軍,北路則隻有李瑞一路清軍追擊。

    陸路軍由前軍主將蕭朝貴,左軍主將石達開,右軍主將韋昌輝率領,戊壹監軍李開芳,前壹軍帥林鳳祥,前貳軍帥吉文元,左一軍帥曾錦謙,左貳軍帥羅大綱作為部屬先入藤縣大黎裏,這裏有非常多的拜上帝會會眾,金田團營時尚未趕去,石達開等便決定在此停留,招拜上帝會人來。

    太平軍在大黎裏已經駐紮五日,藤縣本地拜上帝會眾數千人加入太平軍,這一日,石達開等一些高級將領聚在一起,商討攻占永安之策。

    羅大綱道:“永安天地會已經來信,道他們已經做好準備,我軍一到,就可以作為內應,攻占永安。”

    蕭朝貴大喜道:“既然如此,明日一早大軍就開始進軍永安!”

    張遂謀道:“如今我軍在大黎裏新得會眾數千人,大部分是舉家投奔,有許多老弱婦幼,若是全部隨行,難免會拖慢大軍進軍速度。”

    張遂謀因官村嶺之戰假扮秀才,大敗向榮,石達開極為看重他,是以今日會議亦帶他來參加。

    蕭朝貴道:“遂謀的意思是該如何呢?”

    張遂謀道:“如今清妖想不到我軍會攻永安,永安清妖也想不到,所以攻占永安必須要快,越快越好,讓清妖猝不及防。遂謀建議,大軍分成三隊,一隊可做前鋒,先去永安,奪下永安城前麵的水竇村,一隊中隊,快速跟進先鋒隊,最好到了永安,就和先鋒隊合隊,占了永安。一隊是後隊,老弱婦幼,可在後慢行。這樣一來,等後隊到了永安,前隊和中隊已經占了永安城了。”

    羅大綱道:“遂謀說得有理。據我所知,永安城守兵不多,突然襲擊的話,應該能快速攻下。”

    張遂謀道:“我年輕的時候去永安住過一段時間,此地離永安二百裏,若是今日前行,明早便可到永安。”

    當天夜裏,羅大綱便率一千先鋒太平軍星夜奔襲永安,次日便到了永安城外的水竇。

    永安城知州吳江急忙分兵防禦,吳江守城內,茶山土司李春華,蘇保德守城外西南夏宜口,協副將阿爾精阿率五百人守南郊要塞水竇。

    羅大綱先鋒軍有一千人,阿爾精阿卻隻有五百清軍,又有永安天地會裏應外合,因此羅大綱毫不費力就打的阿爾精阿落荒而逃,逃入城裏不敢出戰,李春華和蘇保德聽聞消息,立即撤兵入城,知州吳江命全城防禦,以待援軍到來。

    此次羅大綱特意請張遂謀隨同前往,他先鋒軍本意隻是占領水竇,以待石達開,蕭朝貴,韋昌輝中隊到來,一起攻城,張遂謀見永安守軍全部退入城內,便來找羅大綱,道:“若果不出意外,中隊明日才能到達永安,不若先鋒隊先行攻城。”

    羅大綱道:“清妖雖然不禁打,但是畢竟在城裏防守,先鋒隊隻有一千,即便攻城也難以攻下。”

    張遂謀笑道:“我意攻城,不為攻下,而為一探此城虛實。先鋒隊不妨繞著永安城打一圈,看看那個城口布置弱,哪個城門口布置強,哪裏易攻,哪裏難攻,我軍都探得明白。等到中隊一到,立即製定計劃圍攻,則攻城更易。”

    羅大綱聽他說得有理,便命先鋒隊先行築營,繼而帶隊繞著永安城圍攻。

    永安城裏清軍驚恐萬狀,槍炮齊發,張遂謀和羅大綱便留心清軍各個城門防口的兵力虛實強弱,隻等中隊到來。

    第二日,石達開,蕭朝貴,韋昌輝率中隊來到,聽得羅大綱講述永安城內情況,不禁大喜。

    其時前隊中隊會合,已經有四千餘人,當下便商定分成四隊,分別進攻永安四個城門:永定門,天一門,鎮遠門,宣化門。

    張遂謀卻道:“清妖兵少,但是占有地利。若是強攻,雖然定可攻占永安,但殺敵一千,自損八百,我軍亦會損失軍士。前段時日我曾聽得七兄講述昔日故事,以鞭炮而退敵,深感佩服。我見永安南門永定門外南街有大量商鋪未來得及收入城裏,多是賣煙花炮仗的。南門防守最弱,今日正刮西南風,若是點燃煙花炮仗,可以恐嚇清妖,又可用煙花炮仗煙霧迷清妖眼,我軍趁機登城,隻要破了一門,永安必為我軍所有。”

    石達開笑道:“此計甚妙,如此一來,倒省了好多槍炮huǒ yào。”

    蕭朝貴道:“既然如此,把軍士多分一些在南門,其餘四個城門仍舊同時圍攻。”

    張遂謀道:“我軍如今在東門外,不若東門也多分些天兵,佯裝強攻東門,清妖必會多派妖兵守東門,到時候南門更虛,西門亦可分些天兵去攻。北門天一門,隻派百名太平軍即可。”

    蕭朝貴幾人忙問道:“這是為何?”

    張遂謀笑道:“狗急跳牆,若是我軍將全部門圍死,清妖必然拚死一戰。此時我軍隻圍東西南三門,北門卻隻是虛張聲勢,清妖見有路可逃,必然不會死戰,這樣一來,我軍攻城豈不是更加容易、況且,這些清妖即便讓他們逃出城外,他們也對我軍毫無威脅。”

    石達開等人都拍手道:“妙極!”

    當下太平軍分出許多天兵,假裝主攻東門,知州吳江中計,急忙又抽調其他三門之兵前去防守。

    南門這裏羅大綱的先鋒隊均騎戰馬,攜帶者大量煙花炮仗疾馳到南門城垣最矮的西南角處,點燃煙花炮仗,一時間鞭炮之聲大作,硝煙滾滾,順著西南風吹上城牆上頭,清軍守兵眼睛都被熏得難以睜開。

    羅大綱先鋒隊又將紙炮等紛紛往城牆上扔,清軍守軍大驚失色,從沒見過有人用炮竹攻城的,一片混亂。

    羅大綱趁機架長梯率先鋒隊爬上城牆,清軍潰亂,先鋒隊幾乎沒有什麽傷亡,就占領了南門。

    團練頭子蘇保德帶領百人在金帶橋死守,被太平軍盡數殺死。

    南門一破,羅大綱率一部分先鋒隊去東門,和永安天地會會合,攻東門守軍後方,清軍大驚,急忙潰逃,東門不攻自破。

    此時清軍尚有七八百人和統計戰鬥。

    張遂謀和石達開左軍衝入城內,張遂謀道:“擒賊先擒王,我軍可直去州署,殺了知州!”

    當下左軍直入州署,協副將阿爾精阿走投無路,投了關帝廟的水井,知州吳江帶著幾百兵勇急忙打開北門,逃出城去。

    至此,太平軍全麵占了永安,殺死清軍二百多人,太平軍隻有數十名負傷的軍士,無人死亡,張遂謀奇詭妙計,功不可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