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南征北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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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轉眼,詹文送乳母返鄉探親的日子已經過去好幾天。期間詹文跟張仲兄妹及一眾小夥伴整天下河摸蝦、上山捉鳥,玩得不亦樂乎!他都有點樂不思蜀了!無奈父王母後掛念,少保衛士催促,自己課業繁重,隻得念念不舍的準備打道回府。

    故土難離,張猛在京師呆不慣,難得回家鄉一次,於是央求小王子詹文向王上、王後知會一聲,讓陳氏隨他先回,自己帶著張仲,張姝兄妹再在鄉下呆一陣再回。

    詹文體諒張猛心情,同意他跟張姝留下再呆一陣,自己一路無伴,要求張仲陪同乳母和自己先行回宮。

    第二天一大早,村民聽說小王子一行要回宮,便自發來到村口跪拜送別,詹文下車,拱手向眾村民們行禮告別,又轉身向站在路旁的張姝話別:“妹兒姐姐,你可要早些回來!別讓乳母、仲哥哥掛念!我在宮中等著你,等你回來繼續講故事給你聽!”

    “好的,王子快些上路吧!路途遙遠,一路當心!我會盡快回宮的,王子保重!”

    一路勞頓,一行人終於回到鎬京!得知消息的薑後早已迫不及待,帶著隨從宮女,迎出宮門等候!

    “母後!”幾日不見母後,詹文也甚是思念,一見著薑後便撲進了她懷裏:

    “母後安好?”

    “好、好、好!文兒,想煞母後了!文兒可安好?”薑後摟著他,把他全身上上下下看了個遍!

    “我很好,母後!我在鄉下玩得可開心了,下次有機會還要去!”詹文回答道,接著便繪聲繪色的給母後講起了鄉下的趣事。

    跟王兒親熱完,薑後又拉著陳氏的手,親切的詢問她返鄉探親的情況。薑後賢淑,對幫助自己哺育王兒的陳氏一直心存感激。本來詹文哺乳期滿後,王室給一筆賞金,陳氏便算完成任務,即可返鄉,但因薑後打理後宮事多,對詹文照顧不過來,陳氏便對詹文視如已出,悉心照顧小王子詹文飲食起居,日久情深,詹文已離不開乳母,薑後索性將陳氏一家留在了宮中,加以安置,以表感激之情,平日裏待陳氏也一如姐妹。

    回宮又是數日,宣王每日處理完朝政,都會到後宮薑後處,見著詹文,便要逗他玩樂一番,順便詢問他的學業情況,聽他津津樂道的講述鄉間趣事。

    這天晚上,宣王又來到後宮,詹文也在薑後身邊,卻見宣王一臉凝重。詹文察顏觀色,知趣的靜靜呆在一邊,不再嬉戲打鬧。

    “敢問王上,為何事煩憂?”薑後接過宣王披在身上的大氅,掛在衣架上,小心翼翼的問道。

    “真是可惡!獫狁欺人太甚!三番五次進犯我中原,搶奪財物,劫掠人口!已多次被我軍擊退,今天又接到軍報,獫狁又大舉進犯我鎬京周邊地區,真是可恨至極!”宣王怒氣衝天的道。

    薑後道:“獫狁隻是北方小小部族,竟敢屢犯天威,又來襲擾?”

    宣王道:“是可忍,孰不可忍!獫狁在父王在位時期就曾出動部隊劫掠鎬京周圍的財物及人口,被父王的大臣武公派多友擊退。如今再次進犯我大周,據報其主力部隊已集中於焦獲,前鋒部隊已抵達涇陽,開始在周邊燒殺搶掠,這直接威脅到鎬京和旁京的安全!”

    “如之奈何?”薑後道。

    “必須給予以堅決反擊!以保我大周庶民,立我大周軍威!”宣王道。

    “軍情十萬火急!寡人本欲禦駕親征,親擒獫狁王,以解我心頭之恨!奈何群臣諫阻,寡人猶豫。”

    “王上貴為天子,乃萬乘之軀!不可輕言禦駕親征!既然群臣諫阻,我大周不愁猛將良相,不如選派精兵良將出征,加以征討?”

    “王後所言極是!寡人即刻召集群臣商議出征之事,明日出兵平亂!”

    陳氏見王上與王後談論軍國大事,便帶著詹文退出後宮,往自己居住的偏殿而去。剛回到住處,卻見自己的族弟陳冒已候在大廳,一見陳氏便跪倒在好,向其哭訴稱:“姐姐!大事不好了!獫狁犯境,燒殺搶掠!我們張家村靠近邊境涇陽,首當其衝,我一家老小、財物錢糧,連同暫住家中的姐夫、侄女都被這幫畜生劫掠而去!我因上山砍柴,才逃過一劫。姐姐快想想辦法,救我一家及姐夫、侄女於水火!”

    “什麽?竟出了這等天大的事!”得知這個消息,陳氏如五雷轟頂,差點站立不穩,昏倒過去!

    “姝兒姐姐和張叔也被他們擄去了?”詹文也不敢相信!幾日前的一別,難道竟成永別?生離死別之時,他才發現,自己是如此掛念自己打小的玩伴姝兒姐姐。想起幾日前所見的那一派百姓安居樂業的太平盛世景象,已被那可惡的獫狁部族引戰火糟蹋,導致百姓家破人亡,朝野震動,不禁義憤填膺!

    “乳母莫要心焦!我這就去找父王想辦法救姝兒姐姐他們!”詹文說完,向後宮跑去。

    來到後宮,告知了母後乳母家遭逢災難的情況,詹文詢問父王的去向,薑後告知他,他父王已連夜召集群臣,商議明日出兵征伐獫狁事宜去了。

    詹文又一溜煙跑到朝堂門外等候,他希望太保顯父能被父王選中作為領兵將領參戰,因為他認識張姝一家,或能衝入敵陣,救出自己的姝兒姐姐!

    軍國大事,必須周密安排,詳細謀劃,宣王連夜召集群臣商議,會議一開就是兩個時辰!等得詹文煩燥不安!好不容易朝會散了,詹文悄悄上前拉住太保顯父的手問道:“太保明日是否隨軍出征?此次出征誰是主將?”

    “此番出征,王上命尹吉甫為主帥,小人為副帥,率六軍出征,領大戰車300乘,甲士5000,步卒15000人出征,討伐獫狁。王子為何有此一問?”少保顯父道。

    詹文據實情告之,並請求少保盡全力救出張姝父女及其親戚陳氏一家。

    少保聽完,也是義憤填膺,拱手向詹文行禮,道:“如有幸能在敵陣中見到張氏父女,微臣定不負王子重托,拚死救回他們父女!”

    探得了消息,得了少保鄭重承諾,詹文這才稍感安心,回宮睡下。

    翌日,宣王率文武百官及宗親世子,先到太廟祭祀,占卜請命,舉行“告祖”儀式;然後到大學召開出征前軍事動員大會,製定了詳細作戰方案,宣王至教場點將閱兵,宣布出兵詔令,分別賜太師尹吉甫、少保顯父節杖兵符,大軍即刻開拔,奔赴前線!

    軍情緊急,黎民百姓倒懸於水火,太師太保主副二將不敢稍有懈怠,以日行三十裏的急行軍的速度奔赴涇陽前線。

    大軍到達彭衙時,與燒殺搶掠到此的獫狁主力部隊遭遇,雙方立即展開廝殺,一時間號角齊鳴,鼓聲陣陣,狼煙四起!

    周軍雖是勞師遠征,將帥士卒卻個個為保家衛國而來,,個個爭先,都奮勇向前,毫不畏懼,衝入敵陣拚搏廝殺!獫狁作為侵略者,剛侵入周境時未遇大規模抵抗,燒殺搶掠如入無人之境,小勝幾場後便開始傲嬌起來,不防中原大兵突至,一時亂了陣腳,被周軍打得個落花流水,七零八落!

    獫狁軍敗逃,周軍乘勝追擊,追至太原獫狁軍臨時駐地,發現獫狁軍劫掠而來的財物錢糧均囤積在此,擄掠而來的庶民百姓,也都關押在此,準備全部押回老巢作奴作婢。

    周軍主帥,太師尹吉甫見此地離邊境已不遠,於是下令停止追擊,打掃戰場,收回錢糧財物,解救百姓,準備班師回朝。

    太保顯父帶了幾個親信隨從,急匆匆趕到關押獫狁擄掠而來的庶民百姓的臨時牢房,打開柵欄,查找張氏父女。百姓們被解救,都伏地大哭,向少保及軍士謝恩!少保安撫了一陣,向人群喊話道:“張猛父女何在?”

    “小民在此!”張猛拉著張姝從地上爬起來回完話,又伏地向少保一行行禮。

    少保上前扶起父女二人,道:“張子受苦了!小王子文,甚是掛念你父女二人,囑小人定要於獫狁軍中救出你們及陳冒一家!還好你們沒事,這下小人可以向王上、小王子交差了!”

    “謝王上、王子隆恩!謝將軍搭救!要不然我父女不是死於亂軍之中,就是永世為奴為婢了!”少保又是一番安撫,方派軍卒護送張氏父女二人,隨軍班師回朝。

    此次大敗獫狁,共斬敵軍首級2000人,俘獲戰俘1000人,解救被擄掠的庶民百姓無數。

    大軍得勝歸來,宣王喜不自勝!親率文武百官、宗親世族到大學舉行“釋奠”禮,祭奠“先聖先師”,獻俘告功,並大肆封賞此戰有功之臣。

    為鞏固戰果,宣王又派南仲率兵至北方邊境地區築城設防,緩解了獫狁對大周的威脅。此次北方戰役,大周軍隊戰敗獫狁,時間是公元前823年(宣王5年)6月。

    詹文重見他的姝兒姐姐,恍若隔世!兩人不禁手拉著手,喜極而泣!

    “姝兒姐姐,你受苦了!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謝王子惦念!我也以為定會死於亂軍之中,亦或做了那賊人奴婢,再也見不到王子和自己家人了,再不能聽王子講故事了!”

    “姝兒姐姐放心!以後我一定苦學六藝,學我大周勇士,保家衛國,護姝兒姐姐周全!”

    “嗯!我以後還要聽王子講故事呢!”

    “嗬嗬!沒問題啊”

    兩人敘話半天,方依依不舍的各自離去!

    轉眼又過去了兩個月,時間到了公元前823年(宣王五年)8月,為了教訓不聽王命,不朝貢王室,擅自僭越稱王的南方諸侯國楚國,宣王決定派大軍南征,對楚國加以征討,以樹立王室權威。此次征伐以方叔為將,共派出3000輛戰車,36000多甲士步卒參戰,陣容較前次北伐更為強大!

    出征前那恢弘壯觀的告祖、閱兵儀式,看得詹文熱血沸騰,想像著有朝一日,自己也能領兵出征,親自參戰,為王室立功!

    此戰大獲全勝,打得楚候俯首稱臣,也繳獲了很多戰利品。

    父王南征北戰,保家衛國,使國家疆域得到擴大,王室聲望得到大幅提升,宣王中興景像,已初見端倪,這給幼小的詹文留下了深刻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