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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嗬嗬噠  若不是當時茅老被這動靜引過來為他護法,教他如何吸收日光精華並將之收納歸融於丹田, 恐怕他就真的飛升了——爆體而亡。

    廢話!就他個毛沒長齊成天抱著電視叨叨五講四美打倒封建迷信相信科學的豆芽小破孩, 每次都在茅老雞毛撣子加拖鞋逼迫下勉強學道術, 要不是天賦領悟絕佳絕對是根廢柴。就這樣兒的小破孩怎麽可能收服得了看似溫和實則霸道剛強的日光精華?

    當時那些日光精華冥頑不靈, 跟熊孩子似的在茅九奇經八脈裏亂竄亂跑, 把他整個人弄得跟血人似的。茅老要再晚來一步, 就真有幸見他徒弟‘飛升’了。

    茅老把祖師爺修仙的道術全都教授茅九, 也是因這次,本對道術有些排斥的茅九真正的接受且認真學習道術。茅老對此很欣慰, 感歎:古人十有五而誌於學, 十五過後果真有學習的誌向。

    彼時茅九雙眼放光, 內心豪情萬丈。

    修仙、飛升、仗劍逍遙——敢問哪個少年不曾懷揣夢想?

    欣慰的茅老忘了這個年紀的少年還有個名兒,叫中二。

    當然後來茅九意識到在這末法時代要飛升那是不可能的時候, 已經習慣了這修煉方式。每天清早都要來這麽一回,此刻, 他正趕著一抹抹精靈似閃動的光點, 從身體經脈遊走一遍,擴寬滋潤著經脈,然後趕豬仔似的趕回丹田。

    可惜還沒成丹, 那些光點到了最後也是匯聚成了一團看著沒啥殺傷力然而威猛至極的金黃色火焰。

    其實茅老教導茅九吸收日光精華的那法子也不太好用, 要費老大一番功夫。主要是這群日光精華就跟熊孩子一樣, 一跑進經脈裏頭就撒丫子狂奔, 橫衝直撞疼死他丫的!

    後來憤怒至極的茅九就開始叨叨, 給他們從四有青年講到八榮八恥, 從新民主主義講到社會主義改造再到社會主義初級建設……他是講得慷慨激昂,熱淚盈眶了,把那群熊孩子似的日光精華訓得個個蔫了吧唧,最後就被趕豬仔似的趕到丹田去了。

    自從發掘出這個方法,茅九就全身心投入到修煉中,每天格外的期待吸收日光精華的這個時刻。怎麽說呢?平時他就愛叨叨,可他又愛麵子,愛端著,叨叨都找熟人叨。

    那熟人的不二人選除了茅老先生還能有誰?可茅老有能耐,煩的時候甩屁股就跑,跑得沒影沒蹤。茅九四五天沒見著師父就格外思念,渾身就不爽利,人都誇他孝順,其實他隻是嘴巴寂寞了。

    麵上還得擺出世外高人的深沉樣子,可苦了。

    後來找到這個叨叨的好法子,還真是每天都神清氣爽,腿腳麻利,精神矍鑠。

    茅九叨叨得開心,嘴巴彎起來,一刹那嚴厲深沉的形象就壞了,變得溫文可親,讓人想親近。

    這笑與不笑,差別太大。剛巧觀察茅九的陸鶴司就看見了,心中陡然起了些許興趣,隻覺得前麵的娃娃有意思。

    本來茅九被那晨光籠罩,瞧著就聖潔。再那麽溫柔一笑,直接把人對他的好感度從20飆升到7、80 。看著就想親近。

    陸鶴司便是對茅九好感度飆升,覺著眼前這青年比他那個皮糙肉厚毒舌傲慢死潔癖的小弟要可親可愛得多。

    雖然第一印象留下非常好的觀感,但是還是一麵之緣的陌生人。這都比得過同宗同脈的兄弟……這兄弟得是多招人嫌啊!

    時間到了六點四十分左右,太陽漸漸的露出全身,掛上天空。火車裏睡著的人也漸漸都醒了,一個個的睡眼朦朧起身就刷牙洗臉。

    茅九睜開眼睛,吐了口氣。一睜開眼睛正好對上對麵陸鶴司打量的目光,愣了一下點頭。

    陸鶴司回了個微笑便移開目光,對方收回了笑容之後變得嚴厲冷漠,瞧著像個深不可測的人物,失去了剛才的可親溫和。陸鶴司不喜歡這類的人,因他周邊打交道的都是這類人,更別提他最近就被這類人給陰了,怎麽都起不來好感。

    對麵的人忽然冷漠下來的態度茅九自然感覺到了,隻是心裏沒什麽太大的起伏。別說素不相識的人,就是平日裏走動的人突然冷漠下來他也隻會愣一下然後不再理睬。

    茅九的心性是有些冷漠的,這體現在他對很多事情和人的不在意。但這又是修道的好心性,是紅苗子。

    出去洗漱的人越來越多,在茅九對麵的四個青年男女也都站起來慢吞吞的邊打著哈欠邊出去。走道越來越擁擠,混亂的情況也就容易滋生邪念。

    沒過多久便有個四五十歲的大嬸兒尖聲叫嚷著:“偷錢啦——抓賊啊——”

    這話兒一出,人群跟被劈開的浪似的往兩邊迅速的分開,給偷兒讓出條道來。大嬸兒瞧著這井然有序不約而同的畫麵,一股氣憋胸口,頓住就跑不動了。

    那偷兒穿著普通的夾克衫,相貌算是不錯的。隻是賊眉鼠眼,瞧著就不是個好人。

    這賊眉鼠眼不是說生得就是賊的眉毛,老鼠的綠豆眼兒,是指他那畏畏縮縮的眼神,看著人都不敢和別人對視,躲躲閃閃的。這類人因為常年心虛,久而久之就成了這麵相,讓人瞧了就不喜。

    如今這世道,從天而降的壞事就往頭上砸,指不定碰上個喪心病狂的拿了把西瓜刀就往人身上砍。人們在公共場合就養成了自救的意識,當發生什麽事跑得比誰都快。

    這是個好意識,先保護自己,可也成了另一種冷漠的社會形態。不過這種冷漠的社會形態也不是常態,至少有能力阻止的人還是會站出來見義勇為的。

    隻是這節車廂顯然是沒有的,因為那偷兒逃跑的速度變慢了,還有閑心在半空中拋了一下搶來的錢包,這囂張程度也是沒誰了。

    茅九有些看不過眼的微微搖頭,正要站起來抓住那偷兒。腳下才一動,便見那偷兒‘啪’一聲迅捷而響亮的摔倒在地上,聽著那肉體和車廂親密接觸的過於激動的聲音,每個人都感覺到了肉痛。

    茅九目光瞥了一眼桌子下麵,正見對麵的陸鶴司悄悄的收回伸出去的左腳,抬頭,一臉‘發生了什麽’的雲淡風輕。

    這人,也是雞賊雞賊的……

    偷兒呲牙咧嘴的爬起,手裏拿著搶來的女士錢包狠狠的砸在了茅九麵前:“誰?誰特麽不長眼的絆倒老子?是不是你?你?啊?特麽誰?”偷兒指著陸鶴司然後又指著對麵的幾個青年男女。

    對麵幾個青年男女挺熱血,看不慣他偷了人錢包還如此囂張的態度,兩個男生要上前,下一刻偷兒從懷裏掏出把雪亮雪亮的小刀比劃著。

    那小刀雖小,用力些還是能捅死人。也不知這偷兒怎麽把這些管製刀具帶上來的。

    偷兒比劃著刀,見眾人受製的模樣更囂張的叫囂了,甩著錢包磕著頭說道:“有本事來搶回去啊?一群孬種!爺偷東西了嗎?有證據嗎你們?親眼見過嗎你們?少特麽逼逼。老子一刀捅死一個——啊!”

    茅九不耐煩的撇撇嘴,抬起一腳沒見多大力的磕在偷兒腿彎處,人就喊得跟殺豬似的一下子往車廂地板上跪。跪下去的聲音別說還挺脆,骨頭碎了一樣好聽。

    眾人瞧見這畫麵一時覺得有些好笑,下一瞬見那偷兒哭嚎得慘又不禁哆嗦了一下。

    不是,這膝蓋……真碎了?

    茅九皺眉,神情不悅:“輕輕一磕就哭爹喊娘,就這職業素養怪不得隻能混成個火車偷兒。”

    眾人默:……真輕磕嗎?那聲音聽著挺脆的……不是碎了?

    坐在茅九對麵的陸鶴司心有戚戚焉的微微頷首,一臉認同。

    被搶了錢包的大嬸兒從人堆裏擠了過來,一瞧見那偷兒,連自己錢包都顧不上了抓著偷兒衣領好幾個大耳刮子就扇過去:“欺負大嬸兒身形不便是不?大嬸兒廣場舞練過幾年,深藏不露懂不?”

    大嬸兒扇得過癮了便站起來,茅九便把錢包遞過去,再低頭一看:呦嗬!左右對稱,大嬸兒美學不錯。

    沒過一會兒便有乘警把那偷兒帶了下去,車廂恢複秩序。大夥兒該幹嘛幹嘛去,隻是倒有不少人對茅九起了興趣,畢竟能輕輕一磕就把人膝蓋骨磕碎的,那絕對是高人!

    更何況茅九那身裝扮,那深不可測的氣度,分明就是個高人!還是個隱世高人!

    大嬸兒對於幫她逮住偷兒的茅九非常感激也非常喜歡,主要是瞧著青年模樣如玉人兒似的,瞅著就好看。大嬸兒高興,拎著一籃子土雞蛋就送過來給茅九。

    茅九本來是推拒的,一聽那土雞蛋是家裏頭老母雞下的蛋,天天下,新鮮著。一時之間忘乎所以的跟大嬸兒討論起如何催產母雞下蛋的民生問題。

    末了,感歎:“大嬸兒,您真厲害。養雞能手。”

    高手在民間呐!

    大嬸兒爽朗的大笑,賊開心,直接把茅九當成兒子來疼,親近得不行:“哪兒呀?嬸兒給你支個招。”

    茅九一聽,樂了。支著耳朵伸過去聽大嬸兒給支招。

    對麵的陸鶴司看了這一場仿佛認親大會似的戲劇性變化,看著兩人從‘大嬸兒’、‘小夥子’到‘嬸兒’、‘大侄子’的進化全過程,感到非常神奇。當聽到兩人談論母雞下蛋的高產問題,而茅九還是那副深不可測宛如領導開會的表情姿勢時猛然就噴了。

    忍不住,還得維持形象。陸鶴司覺得對麵這青年咋這麽逗呢?太有意思了。

    陸鶴司笑著笑著,陡然臉色變得很難看,甚至於有些扭曲。他驀地站起來朝車廂外匆匆走去,他身旁的姑娘見狀神色也變了。

    boss!”玫姐連忙站起跟著一塊兒走。

    茅九鼻子聳動了一下,聞到一抹惡臭。朝著匆匆離去的陸鶴司的背影看過去,一臉若有所思。

    ……婆婆,我們是社會主義的接班人,要講科學。”

    婆婆就這麽笑看著他,頗有‘你吹,你吹,你吹破了天信一個字算婆婆輸’的淡定態度。

    茅九:“……婆婆好氣勢。”

    茅九往婆婆旁邊的座位坐下,招了招手,小山連忙跑過來從布袋裏拿了軍綠色的水壺出來,打開蓋子遞給茅九。後者接過慢條斯理的喝水,渾不在意周圍許多偷偷看他的目光,那些目光裏半信半疑,帶著探究和敬畏,自然也有懷疑。

    此時,小孩被帶上來放到甲板上,渾身濕透,蓋著條大毛巾。臉色蒼白,唇無血色,看上去驚魂未定很虛弱的樣子。

    小孩的媽媽衝上去一把摟住孩子,邊哭邊用較輕的力道打孩子:“叫你頑皮!掉水裏叫水猴仔抓住,差點就見閻羅王。你真是擔心死阿媽了!”

    媽、媽……”

    船長勸孩子他媽:“別怪孩子了。嚇著了,給他喝口水,把濕衣服換下來,讓他休息,緩緩。”

    小孩媽媽感激的點頭,正要抱著孩子起來忽然發覺孩子不太對勁兒。靠在她懷裏的男孩一直在顫抖,嘴唇抖個不停,還發紫了。眼皮直打架,能見著眼白翻滾。孩子媽媽嚇了一跳:“細弟,你怎麽了?別嚇阿媽!”

    媽、媽,我冷,腿、腿……疼。”

    船長也聽見了,連忙掀開大毛巾,一見男孩小腿肚一大片黑色的印子就嚇了一跳。這一嚇倒把眾人吸引過來,一看男孩小腿上那印子全都嚇了一跳。剛剛的女學生撥開人群蹲下來說道:“我是醫大學生,我看看。”

    她蹲下查看男孩小腿上的黑色印子,發現那印子底下似有東西流動,懷疑是跑進去什麽寄生蟲了。

    怕是剛才在水底下待太久,鑽進去寄生蟲。那些蟲子在吸血,把它們擠出來就沒事。”

    船長皺著眉頭問:“你確定是寄生蟲?我在這塊水域走船走了十年,從來沒聽過哪一種寄生蟲是鑽進人體後是這種症狀,外表黑得跟墨汁似的,裏頭東西跟成年人小拇指一樣大,還亂鑽。而且聽到他說的?疼,還有冷!”

    女學生實則也難以把握,但她確定是寄生蟲沒錯。地球上的生物種類迄今為止被發現的遠遠不足百分之十,也許是新型的從未被發現過的寄生蟲。

    船長說:“你又要說是沒被發現的種類,就跟剛才水底下那東西一樣是個未被發現的魚類?”

    女學生點頭,她便是這般認為的。哪怕見了茅九等人在下麵那詭異的手法動作她仍舊如此堅信,畢竟因為角度問題她和船上大部分人都沒有看到爬上橡皮艇的頭發。至於慘叫,其實很多人都以為是幻聽,因為實在太像是幻聽了。

    我們得盡快送他就醫,選擇離最近的岸口停下,把孩子送醫院去——”

    男孩的媽媽猛然想起剛從那個救了她孩子的冷麵青年,一把抱起孩子撥開人群就跑到茅九麵前祈求道:“大師大師,救救我孩子。求求您——”

    茅九起身避開那叩首,蹲下去詢問:“怎麽回事?”

    孩子、孩子腿肚子裏鑽進了奇怪的東西,求大師救命。”

    茅九撥開毛巾,抓起男孩的一隻腿查看,當看到那腿肚子上的黑印子時眉頭緊皺。

    屍鬼蟲。

    一種從死人屍體爬出來的成人拇指大小的蟲子,因為屍體之上冤魂久久不散,冤魂變成怨鬼,怨鬼散發出來的怨氣滋養了這種屍蟲,進而變為屍鬼蟲通過怨鬼襲擊人時鑽進人體內吸食血肉。

    除掉的方法也不難,都是邪魔怨鬼之類的東西,用茅山驅魔術法便能輕易驅除。

    茅九抬頭朝船長詢問道:“能給我點白布、刀子、紅燭和白酒嗎?”

    船長點頭:“行。”轉頭叫船員去拿來這些東西。

    茅九安慰孩子的母親:“沒事的,不傷害孩子的性命和身體健康。別擔心。”

    孩子的母親感激的直掉眼淚。

    茅九抬頭看到周圍圍滿了人,發現他們手裏都拿著個奇怪的磚頭一樣的東西對著他這邊。

    茅九抬頭看到周圍圍滿了人,發現他們手裏都拿著個大磚頭似的東西對著他這邊。那是觸屏智能手機,茅九當然知道,他從電視裏看到很多次,也看到很多回家過節的年輕人時常拿在手裏把玩。隻是他不知道這些名為智能手機的東西有何用處,發明出來的意義何在,又不能拿來砸核桃。

    茅老曾經帶給他一台觸屏智能手機,咬了一口的蘋果那款。茅九還沒琢磨完它的功能,砸核桃的時候砸壞了。嫌棄得不行,什麽破玩意兒還比不過諾基亞。

    他跟船長說讓他把這些人驅到三米以外:“人太多,人氣旺盛,會讓它們變得更加興奮。”

    船長照做,人群有些不滿的退後兩三米。突然一個瘦弱的女孩子躥到茅九麵前厲聲指責道:“小孩是被寄生蟲感染了,你不是醫生隨便騙人是會害死人的!”轉身又對孩子的媽媽溫和的勸道:“這位女士,我能理解您現在焦急的心情,可您不能病急亂投醫呀。您看看社會新聞,多少人是被這些所謂天師害死的。他們就是一群草菅人命的騙子!我是護士,我知道怎麽救您兒子。”

    原來這個女孩子就是之前的女學生,她雖言辭懇切卻完全沒辦法說服孩子的母親。因為之前是茅九救了男孩,所以現在她是把茅九當成了救命稻草,隻信任他。

    賀箐見無法說服孩子的母親便轉頭攔住拿了之前吩咐船長取來的東西的茅九:“你不準胡來!你知不知道你這種情況是在殘害人命?你知不知道你這是犯法?你們居然信他?他是騙子!這是迷信!”

    茅九身形一閃,也不知是怎樣做的,誰也看不清他的動作。一眨眼間他就越過茅九蹲在了孩子麵前,小男孩虛弱的眨眼:“哥哥……”

    茅九嚴肅緊繃的臉笑了一下,那如深潭般的氣質頓時變得溫暖,極其安撫人心:“別怕。你不會有事的。”

    賀箐看這些人真是瘋了,有病該上醫院!可是每個人都相信這個青年人,她承認這人長得好看,可他是個騙子。現在是個講究科學的時代,誰還相信鬼神?一群迷信落後的愚民。

    可他們愚蠢,賀箐卻不能放棄他們,不能眼睜睜看著一條人命沒了。正當她上前要阻止茅九,船長把她攔住。

    茅九如法炮製,撅了小塊朱砂倒入白酒攪和成墨汁狀的液體,食指和中指並在一起在白布上畫符。畫完後,點燃蠟燭,往刀子上倒白酒放火上消毒。做完這一切之後他就在男孩的腿肚子上輕輕的劃開一道口子,沒見到血流出來,那道口子要不仔細看也看不到。

    茅九右手握住男孩腿肚子,左手握住他的腳踝,像是擠毒血一樣把裏麵的屍鬼蟲擠出來。他的力氣很大,孩子吃疼掙紮,他頭也不抬的冷靜的說道:“按住他。”

    孩子母親連忙按住掙紮的孩子手腳,然後便見有黑色的拇指大小的蟲子被擠出來。那樣子實在惡心,她偏過頭不敢看。

    茅九擠出這些東西後將之包進那畫了符的白布裏,然後卷成一個圓球狀的包子扔給小山。小山將這玩意兒和之前收了水鬼的瓶子放在一塊兒。

    扯了塊白布給孩子腿包紮了一下,茅九抬頭說道:“行了,等會先就近靠岸把孩子送醫院去,讓醫生看看。別落下病根。”

    孩子母親感激涕零,不斷的說謝謝。

    賀箐掙脫開船長跑過來查看,見男孩腿肚子上確實好了,又驚又疑。起身跑到坐下來休息的茅九旁邊問:“你、你是醫生?”

    茅九抬眸看她一眼,清冷嚴肅,瞧著像是不容易接近的大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