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038
字數:10398 加入書籤
嗬嗬噠 整理客房來來回回花了一個多小時, 茅九和小山帶的東西不多, 隨意放一下便好。另外一點, 客房是挺幹淨的,這公寓是定期請人打掃過的。床單之類的也定期清洗,還是蠻幹淨的。
等到忙完一切,天也徹底黑下來。夏天長晝短夜,天黑下來差不多是過了晚飯的時間, 因此兩人都是饑腸轆轆的。
茅九伸了伸懶腰, 說:“走吧, 小山。九哥給你做飯吃。”
小山想到要下樓有些不情願,心裏頭的想法在臉上表現出來。
茅九問:“怎麽了?你是……怕狗?”
雖然很丟臉, 但小山還是默認了。
他小的時候被狗嚇過,現在有心理陰影。
茅九拍著他的肩膀哈哈大笑:“狗有什麽可怕的?還是一條看起來那麽二的狗, 九哥告訴你,隻要心中無畏就什麽都不怕!”
小山有些好奇的問:“九哥看見大鵝的時候也是這樣的嗎?”
茅九的笑容僵在臉上,有些尷尬的說道:“是、是的。”
九哥好厲害!我、我試試看。”小山捏著拳頭挺起胸膛, 嚴肅著小臉說道。
茅九跟在小山身後, 不知為何仿佛聽到了大鵝那粗嘎得意響亮的叫聲,猛然回頭。沉默半晌, “嘖,自己嚇自己。”
嘴上是這麽說的,腳下卻不自覺的加快的步伐。足以說明大鵝這種恐怖的生物在茅九的童年陰影中占據了多麽重的地位。
幸運的是, 兩人下樓之後沒遇見那隻哈士奇, 估計是被關起來了。小山明顯的鬆了口氣, 茅九則是目不斜視經過正坐在客廳布藝沙發看書的陸修玨,走向廚房。
打開冰箱,發現裏麵肉和菜都挺豐富的。茅九擰著眉琢磨該做哪道菜,其實他會的也不多,都是些家常菜。而且也不經常做,偶爾心情好了才做一次。
家裏掌勺的都是師父,每次他心情好做菜,師父都會吃得淚流滿麵而且全部吃光,根本連一口都沒有給他留下。
陸修玨突然在他身後出現,問:“你要做飯?”
茅九回頭看過去,不免又被驚豔了一下。
隻見陸修玨已經換了身裝束,上身穿著一件淺灰polot恤,倒是把好身材給勾勒出來。照茅九一雙練出來的利眼,能肯定衣服底下的腹肌絕對是均勻分布且是薄薄的一層肌肉覆蓋上去,沒有虯結也不扭曲,充滿力量還不缺乏美。下身是一條寬鬆的九分休閑褲,露出腳踝,顯得腿很長。耷拉著藍色拖鞋,靠在門邊上。
臉上戴了金絲邊眼鏡,少了點兒銳利逼人,多了點兒儒雅溫和。五官極為標準,雙眸如點漆,望過來時跟對著情人似的,滿滿訴不盡的情。
茅九抖了抖胳膊,差點被自己的想象給驚到。他挪開目光,耳朵有些燙。幸好他對自己的麵部表情已經控製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哪怕內心火山岩漿齊噴發,表麵淡定穩重如看著肉的狗。
他輕聲的應了一聲,結果發現自己的聲音有點兒千回百轉,差點暴露內心。
陸修玨眼眸含笑直勾勾的瞧著茅九,頓了會兒說道:“煤氣、電、鍋碗瓢盆鏟子加食材,都是我的。”
茅九一個不小心捏爆了手裏的番茄,紅色的汁水順著指縫蔓延了白皙的手掌,滴落到地板上。猛然覺得有一股灼熱的視線盯著自己的手,回頭卻隻看見陸修玨垂眸淡笑的得意模樣。
把捏壞的番茄放到砧板上,茅九打開水龍頭慢條斯理的衝洗。
水……也是我的。”
衝洗的動作一窒,然後關掉水龍頭。茅九問:“多少錢?”
嗯?”
茅九猙獰的微笑:“我付錢。”
東西是我的,我賣不賣看我心情——”眼見茅九處於瀕臨爆發的狀態,陸修玨改口說道:“當然,聽說你是老三的救命恩人。我不至於這麽小氣……按市價來算。給你個優惠,食材、鍋碗瓢盆之類的,給你免費。不過水電費你就得付了。”
茅九微笑:“應該的。”
陸修玨點點頭,本來要走的又停下來勸道:“其實你可以不用受氣的,畢竟你是老三的救命恩人嗯……雖然不知道這裏頭存了什麽水分……不過我老陸家是不會虧待你的。不如,你搬出去?呐,你住過總統套房嗎?裏麵各種高設施,帝王享受,我出錢,你——和外麵那小子一塊兒去住。”
茅九背轉過身,拿起刀猛然一刀砍在砧板上。語氣淡然:“不去。”
陸修玨心跳快了一下,又說:“你要是不喜歡住酒店,我另外安排個高級公寓,水電全免,愛住多久住多久。”
茅九從冰箱裏拿出胡蘿卜,一刀一刀的砍下去,邊看邊陰測測的盯著陸修玨……某個部位。
陸六少莫名的蛋疼,聳聳肩無趣的離開。
茅九盯著砧板上的胡蘿卜,獰笑著把它切成了碎丁丁。
聽著廚房裏頭傳來的快速有節奏的砍砧板聲音,陸修玨不自覺的笑了。有點兒得意,有點兒趣味,有點兒快樂還有點兒淡(蛋)淡(蛋)的疼。
沒人知道,其實麵對著茅九的時候,陸修玨的心跳有那麽一瞬間是亂了的。尤其是那一聲千回百轉的回應,差點就尷尬的硬了。
本來好不容易靜下去,眼睛又死死的盯著那隻沾了紅色番茄汁的白皙的手。紅色和白色交相輝映,竟極為旖旎。
陸修玨不受控製的在腦海裏想象著舔舐那隻手的畫麵——幸好及時打住,不然真就出糗了。
思及此,陸六少心裏又有些哀愁,難得碰上這麽合乎心意的人,奈何……一點都不溫柔。
一點都不溫柔的茅九跟對付滅門仇人似的切菜、炒菜,愣是把做飯做得殺氣騰騰。折騰了好一會兒後才把一盤瘦肉炒胡蘿卜以及一碟子番茄炒蛋端上桌,出廚房招呼小山來吃。
小山聽到後跟進廚房,陸修玨挺好奇茅九能做出什麽菜也就跟著進去。一見白木桌上擺著兩個樣式漂亮的菜倒是挺驚訝的。
不過轉念想想茅九那身鄉下來的裝扮也能理解,農村孩子早當家嘛。
樣子看上去不錯,味道聞著也挺香。
茅九端了兩幅碗筷過來,一見陸修玨也在便問:“陸先生,吃過了?”
陸修玨挑眉,修養極好似的回答:“沒呢。”
一起?”
不了。我怕被毒死。”
茅九冷笑:“說哪兒的話呢陸先生,再毒的毒|藥遇到您的舌頭,都得偃旗息鼓。”
陸修玨淡笑不語,也跟著坐下去,就那麽看著。
小山不參與進兩人的爭鬥,默默的當啞巴。盛了兩碗飯……是粥吧?好像沒米湯,那……大概是飯?
茅九和陸修玨冷冷的對視,眼沒抬的接過小山遞過來的碗。
陸修玨看了一眼那碗裏不知是粥是飯的東西,微微的露出興味的神色。
小山餓得饑腸轆轆,率先說了句:“九哥,我吃了。”然後下箸,夾起一塊肉放進嘴裏嚼沒兩下哇的一聲吐出來。
茅九瞪大一雙平時嚴肅的圓眼睛,問小山:“怎麽了?”
小山苦著臉,啞著聲:“鹹。齁。”
怎麽可能?他都下的跟往常一樣的量啊。
茅九把番茄炒蛋推到小山麵前,說道:“那嚐嚐這個,衝衝味道。”
小山夾了一大把番茄炒蛋往嘴裏塞,又哇的一聲吐出來。
茅九眼睛瞪得跟受驚的貓似的,問:“又、又怎麽了?”
小山快哭了:“甜。”
茅九長大嘴巴,不信。兩樣都嚐了一口,難受得他懷疑自己還在不在人世。低頭一看碗裏的飯呃……粥?
他喃喃道:“我做的是飯啊……”
陸修玨有點兒不相信,畢竟那些菜看起來賣相很不錯,聞起來也很香,最重要的是茅九做菜時一臉五星級大廚的自信……
他嚐了兩口,然後淡定的吃下去,淡定的抽出紙巾抹嘴。
茅九期待的看著他。
陸修玨猛然拍著桌子大笑,笑得金絲邊眼鏡都快從鼻梁上掉下去了。
我頭一次見到哈哈哈……頭一次!哈哈哈哈,能把菜做得這麽漂亮這麽自信還這麽難吃的哈哈哈……厲害厲害!”
陸修玨豎起大拇指,一邊狂笑一邊稱讚。
茅九麵無表情,內心嗶了狗。
明明從小到大每一次做飯師父都會爭著搶著把菜吃光啊!每次吃都會感動得掉眼淚,這難道還不能證明他已經擁有了五星級大廚的實力嗎?
茅九內心沉重的想:難道是水土不服的緣故?
此刻,遠在喜馬拉雅山山脈登山途中休息的茅老感歎,順道在老友們麵前再一次點亮了慈愛的老父親光環。
我們家小九五歲的時候,白白胖胖,賊乖。軟軟的一團小包子。有一次我出去辦事兒,回來後看到小團子圍著我給他買的小圍裙,拿著大鍋鏟炒菜做飯。睜著圓溜溜的大眼睛說心疼師父,要給師父做飯……我當時感動得眼淚差點掉下來——當然在我吃的時候眼淚就掉下來了。”
老友們很羨慕,好奇的問:“太感動了嗎?”
茅老沉重臉:“太難吃了。”
茅九並不是從修煉開始就能夠吸收第一抹日光精華,而是在十五歲生日過完後的第二天早晨,身體自動吸引來日光精華。第一抹落在大地的陽光被牽引到茅九麵前,場麵就像是從天而降的一道天梯,要引他涅槃飛升。
若不是當時茅老被這動靜引過來為他護法,教他如何吸收日光精華並將之收納歸融於丹田,恐怕他就真的飛升了——爆體而亡。
廢話!就他個毛沒長齊成天抱著電視叨叨五講四美打倒封建迷信相信科學的豆芽小破孩,每次都在茅老雞毛撣子加拖鞋逼迫下勉強學道術,要不是天賦領悟絕佳絕對是根廢柴。就這樣兒的小破孩怎麽可能收服得了看似溫和實則霸道剛強的日光精華?
當時那些日光精華冥頑不靈,跟熊孩子似的在茅九奇經八脈裏亂竄亂跑,把他整個人弄得跟血人似的。茅老要再晚來一步,就真有幸見他徒弟‘飛升’了。
茅老把祖師爺修仙的道術全都教授茅九,也是因這次,本對道術有些排斥的茅九真正的接受且認真學習道術。茅老對此很欣慰,感歎:古人十有五而誌於學,十五過後果真有學習的誌向。
彼時茅九雙眼放光,內心豪情萬丈。
修仙、飛升、仗劍逍遙——敢問哪個少年不曾懷揣夢想?
欣慰的茅老忘了這個年紀的少年還有個名兒,叫中二。
當然後來茅九意識到在這末法時代要飛升那是不可能的時候,已經習慣了這修煉方式。每天清早都要來這麽一回,此刻,他正趕著一抹抹精靈似閃動的光點,從身體經脈遊走一遍,擴寬滋潤著經脈,然後趕豬仔似的趕回丹田。
可惜還沒成丹,那些光點到了最後也是匯聚成了一團看著沒啥殺傷力然而威猛至極的金黃色火焰。
其實茅老教導茅九吸收日光精華的那法子也不太好用,要費老大一番功夫。主要是這群日光精華就跟熊孩子一樣,一跑進經脈裏頭就撒丫子狂奔,橫衝直撞疼死他丫的!
後來憤怒至極的茅九就開始叨叨,給他們從四有青年講到八榮八恥,從新民主主義講到社會主義改造再到社會主義初級建設……他是講得慷慨激昂,熱淚盈眶了,把那群熊孩子似的日光精華訓得個個蔫了吧唧,最後就被趕豬仔似的趕到丹田去了。
自從發掘出這個方法,茅九就全身心投入到修煉中,每天格外的期待吸收日光精華的這個時刻。怎麽說呢?平時他就愛叨叨,可他又愛麵子,愛端著,叨叨都找熟人叨。
那熟人的不二人選除了茅老先生還能有誰?可茅老有能耐,煩的時候甩屁股就跑,跑得沒影沒蹤。茅九四五天沒見著師父就格外思念,渾身就不爽利,人都誇他孝順,其實他隻是嘴巴寂寞了。
麵上還得擺出世外高人的深沉樣子,可苦了。
後來找到這個叨叨的好法子,還真是每天都神清氣爽,腿腳麻利,精神矍鑠。
茅九叨叨得開心,嘴巴彎起來,一刹那嚴厲深沉的形象就壞了,變得溫文可親,讓人想親近。
這笑與不笑,差別太大。剛巧觀察茅九的陸鶴司就看見了,心中陡然起了些許興趣,隻覺得前麵的娃娃有意思。
本來茅九被那晨光籠罩,瞧著就聖潔。再那麽溫柔一笑,直接把人對他的好感度從20飆升到7、80 。看著就想親近。
陸鶴司便是對茅九好感度飆升,覺著眼前這青年比他那個皮糙肉厚毒舌傲慢死潔癖的小弟要可親可愛得多。
雖然第一印象留下非常好的觀感,但是還是一麵之緣的陌生人。這都比得過同宗同脈的兄弟……這兄弟得是多招人嫌啊!
時間到了六點四十分左右,太陽漸漸的露出全身,掛上天空。火車裏睡著的人也漸漸都醒了,一個個的睡眼朦朧起身就刷牙洗臉。
茅九睜開眼睛,吐了口氣。一睜開眼睛正好對上對麵陸鶴司打量的目光,愣了一下點頭。
陸鶴司回了個微笑便移開目光,對方收回了笑容之後變得嚴厲冷漠,瞧著像個深不可測的人物,失去了剛才的可親溫和。陸鶴司不喜歡這類的人,因他周邊打交道的都是這類人,更別提他最近就被這類人給陰了,怎麽都起不來好感。
對麵的人忽然冷漠下來的態度茅九自然感覺到了,隻是心裏沒什麽太大的起伏。別說素不相識的人,就是平日裏走動的人突然冷漠下來他也隻會愣一下然後不再理睬。
茅九的心性是有些冷漠的,這體現在他對很多事情和人的不在意。但這又是修道的好心性,是紅苗子。
出去洗漱的人越來越多,在茅九對麵的四個青年男女也都站起來慢吞吞的邊打著哈欠邊出去。走道越來越擁擠,混亂的情況也就容易滋生邪念。
沒過多久便有個四五十歲的大嬸兒尖聲叫嚷著:“偷錢啦——抓賊啊——”
這話兒一出,人群跟被劈開的浪似的往兩邊迅速的分開,給偷兒讓出條道來。大嬸兒瞧著這井然有序不約而同的畫麵,一股氣憋胸口,頓住就跑不動了。
那偷兒穿著普通的夾克衫,相貌算是不錯的。隻是賊眉鼠眼,瞧著就不是個好人。
這賊眉鼠眼不是說生得就是賊的眉毛,老鼠的綠豆眼兒,是指他那畏畏縮縮的眼神,看著人都不敢和別人對視,躲躲閃閃的。這類人因為常年心虛,久而久之就成了這麵相,讓人瞧了就不喜。
如今這世道,從天而降的壞事就往頭上砸,指不定碰上個喪心病狂的拿了把西瓜刀就往人身上砍。人們在公共場合就養成了自救的意識,當發生什麽事跑得比誰都快。
這是個好意識,先保護自己,可也成了另一種冷漠的社會形態。不過這種冷漠的社會形態也不是常態,至少有能力阻止的人還是會站出來見義勇為的。
隻是這節車廂顯然是沒有的,因為那偷兒逃跑的速度變慢了,還有閑心在半空中拋了一下搶來的錢包,這囂張程度也是沒誰了。
茅九有些看不過眼的微微搖頭,正要站起來抓住那偷兒。腳下才一動,便見那偷兒‘啪’一聲迅捷而響亮的摔倒在地上,聽著那肉體和車廂親密接觸的過於激動的聲音,每個人都感覺到了肉痛。
茅九目光瞥了一眼桌子下麵,正見對麵的陸鶴司悄悄的收回伸出去的左腳,抬頭,一臉‘發生了什麽’的雲淡風輕。
這人,也是雞賊雞賊的……
偷兒呲牙咧嘴的爬起,手裏拿著搶來的女士錢包狠狠的砸在了茅九麵前:“誰?誰特麽不長眼的絆倒老子?是不是你?你?啊?特麽誰?”偷兒指著陸鶴司然後又指著對麵的幾個青年男女。
對麵幾個青年男女挺熱血,看不慣他偷了人錢包還如此囂張的態度,兩個男生要上前,下一刻偷兒從懷裏掏出把雪亮雪亮的小刀比劃著。
那小刀雖小,用力些還是能捅死人。也不知這偷兒怎麽把這些管製刀具帶上來的。
偷兒比劃著刀,見眾人受製的模樣更囂張的叫囂了,甩著錢包磕著頭說道:“有本事來搶回去啊?一群孬種!爺偷東西了嗎?有證據嗎你們?親眼見過嗎你們?少特麽逼逼。老子一刀捅死一個——啊!”
茅九不耐煩的撇撇嘴,抬起一腳沒見多大力的磕在偷兒腿彎處,人就喊得跟殺豬似的一下子往車廂地板上跪。跪下去的聲音別說還挺脆,骨頭碎了一樣好聽。
眾人瞧見這畫麵一時覺得有些好笑,下一瞬見那偷兒哭嚎得慘又不禁哆嗦了一下。
不是,這膝蓋……真碎了?
茅九皺眉,神情不悅:“輕輕一磕就哭爹喊娘,就這職業素養怪不得隻能混成個火車偷兒。”
眾人默:……真輕磕嗎?那聲音聽著挺脆的……不是碎了?
坐在茅九對麵的陸鶴司心有戚戚焉的微微頷首,一臉認同。
被搶了錢包的大嬸兒從人堆裏擠了過來,一瞧見那偷兒,連自己錢包都顧不上了抓著偷兒衣領好幾個大耳刮子就扇過去:“欺負大嬸兒身形不便是不?大嬸兒廣場舞練過幾年,深藏不露懂不?”
大嬸兒扇得過癮了便站起來,茅九便把錢包遞過去,再低頭一看:呦嗬!左右對稱,大嬸兒美學不錯。
沒過一會兒便有乘警把那偷兒帶了下去,車廂恢複秩序。大夥兒該幹嘛幹嘛去,隻是倒有不少人對茅九起了興趣,畢竟能輕輕一磕就把人膝蓋骨磕碎的,那絕對是高人!
更何況茅九那身裝扮,那深不可測的氣度,分明就是個高人!還是個隱世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