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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世紀情書和驕縱
船主站在甲板上朝下頭大聲喊:“還有誰要上來?”
沒人回應, 船主又喊了一聲。打算沒人要上來便開船了,突然一句清脆響亮的‘等等’破開迷霧鑽進船主耳裏, 同時引來站在甲板上一些人的好奇。
那把嗓音是好聽的,敲冰戛玉般的清脆響亮,半點兒雜質也聽不到, 清澈幹淨。
船主向上伸頭, 卻見薄霧不知何時散開了, 露出大龍村那清晰的白牆黑瓦。長長的渡口奔過來一個青年,不見得多快,卻是一下子就蹦到眼前。看那步伐輕盈身形飛,船主走南闖北見過不少人物, 當下便知眼前這青年是個練家子。
當那青年走到渡口欄杆邊上朝下嚷著:“船主, 等會兒。我說幾句再走, 不耽誤時間。”
眾人這才看清原來是個漂亮的青年。那青年眉目精致漂亮, 如山水墨畫走出的人物。氣質溫潤如玉, 似書上描述的教書先生。望之儼然, 近之則溫。
他背著個包袱, 像是古代的那種外出要帶著的包袱。
青年居然是留著長, 那一頭烏黑長盤成辮子在脖子上繞了兩三圈,尾巴處綁著根紅綢垂在左肩上。身上穿著灰黑色對襟褂布衣布褲, 腰間綁著跟灰色布帶充當腰帶,腳下蹬著布鞋。
他那裝扮即使是大龍村的村民都不這麽穿了, 大概隻有老一輩的才穿這類型的布衣。但因相貌和氣質的不凡令他仿似個深不可測的世外高人。
青年低頭露了個笑臉, 眉眼彎彎, 一刹那把那嚴肅儼然的氣質打散,變得溫和可親。
遠遠的,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年扶著個六十多歲的老婆婆一路奔過來。一路奔一路叫:“九哥,九哥等等。”
茅九連忙回身向前走幾步扶住差點跌倒的盲婆:“盲婆,我不是說了不必來送嗎?”
盲婆大口喘著氣,眼窩處凹陷進去,神色悲戚不已:“阿九,幫幫盲婆,把阿玲帶回來。”
茅九點頭:“放心吧,盲婆。我會把阿玲帶回來的。”
阿玲是盲婆的孫女,幾年前剛成年就往大城市裏跑。幾年來也隻回來過幾次,不過每個月都寄錢回來給她阿婆。但是這個月卻沒有寄錢回來,寄回來的是一張認領屍體的報告單。
盲婆的孫女阿玲死在了大城市裏,再也回不來了。
盲婆哭得昏厥過去,沒辦法去認領孫女。茅九身為村裏的巡邏員,暫且代替他的師父茅老的職務處理一些相關事情。茅九的師父茅老是村裏的警察,一般這類型的事件他是要去處理。
可是前段時間茅老旅遊去了,說是公款旅遊。把他興奮得連夜收拾包袱隻留了封信叫茅九代一代他的職位就跑了。
“阿九,讓小山跟著你一塊兒去吧。”
茅九看了一眼扶著盲婆一路沉默寡言的少年,微微皺眉:“小山不在您身邊誰照顧您?”
“我能照顧自己,阿九,把小山一起帶出去吧。盲婆求你。”
說著,盲婆便要下跪。她身邊的小山卻先一步跪下去,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盯著茅九看,倔強得要命。
小山大名方回山,是盲婆撿回來的孩子。從小養到大,最是孝順。
茅九歎口氣,無奈答應。
盲婆一陣感激。
下麵的船主催促,茅九大嚷一聲:“來了。”回頭衝著盲婆和小山說道:“小山,上船去。盲婆,我們走了。”
說罷,撐著護欄直接從兩米多高的地方往下跳,在眾人驚呼聲中穩穩的落在甲板上。動作輕盈漂亮如同一隻燕子。小山則是跑了一段,從台階下上的船。
船嗚嗚的開動,慢慢駛離渡口。
茅九帶著小山尋了處位置坐下,也不東張西望,便再也沒動過。旁人偷偷摸摸看的不在少數,全都覺著奇怪。概因這兩人,大的生得漂亮,小的便是俊俏。
兩個人全都是木頭雕成的一般,自打上船坐在那裏便挺直了背一動不動。著實令人好奇。
其實是因茅九那性子,本就嚴肅正經,再加上從小到大都有個不靠譜的師父便把性子鍛煉得更加沉穩。他那樣貌漂亮,氣質溫潤如玉,然配上這副嚴肅正經的模樣,瞧著是個望之儼然的先生。
至於方回山,本就是個孤僻沉悶的性子。不愛東張西望的也屬正常。
船行到地方還有半日,此時大約是上午十點,天空陰沉沉的,瞧著似要下雨。空氣很悶,大片大片的水波湧起來,好似要翻江倒海一般。船艙裏的人本是都興致勃勃的侃大山,看見這情景不知為何都安靜下來。
不安漸漸彌漫開來。有個孩子禁不住這沉悶的氣氛哭了起來,抱著他的母親一巴掌往孩子屁股上打,低聲嗬斥:“莫哭!再哭,叫水猴仔抓去囉。”
這話說出來,猶如瘟疫傳播開來。漸漸的,本是安靜的人開始交頭接耳的低語,沙沙聲響起。
小山不明所以,忍不住好奇便小聲問茅九:“九哥,水猴仔是什麽?”
茅九莞爾一笑:“水鬼唄。”
小山瞪大了眼睛,既興奮又緊張。
他這個年紀本來就是好奇心最旺盛的,可惜因為孤兒出生平時多顯得穩重老成。看他露出少年該有的朝氣,茅九也是欣慰。殊不知他這般年紀卻操著老父親的心,也是老成。
“隻要有水就有水鬼的說法,很多地方都把水猴子和水鬼混為一談,一隻是鬼怪,一隻是怪物。都是躲在水裏害人的,傳說它力大無窮,把人拖進水裏把河裏的泥土塞進人的眼耳口鼻令其窒息,然後吃掉血肉。”
茅九一本正經的科普,一雙眼黑亮黑亮的。嘴裏說的恐怖的傳說,麵上卻很溫和,小山看得毛骨悚然。
茅九忽而莞爾一笑,摸摸小山的頭:“逗你呢。多笑笑,別成天繃著臉。”
小山繃著臉:“……”
“走進科學告訴我們任何傳說都有科學的影子,任何鬼怪都能用科學來解釋。”
小山:“……哦。”
茅九繼續科普:“科學解釋呢就是說水猴子其實就是水獺。水獺是一種肉食性動物,通常躲在湖邊襲擊岸上的獵物。久而久之,人們就傳說是大河裏藏有水鬼——”
突然有人大喊:“有人落水了!”
“什麽?有人落水?”
“有個小孩落水了。小孩不會泅水,有誰會?快救孩子!”
茅九噌地一聲站起,步伐詭異幾步躥進人群擠到船舷邊緣,往下一看見是有個七|八歲大的孩子掉在水裏撲騰。孩子的母親在甲板上急得團團轉,這時船長抓著跟繩子往腰腹上一綁一個猛子紮進大江裏,往那孩子遊去。
小山仗著人小個頭小鑽進人群,很快擠到茅九身邊。當看到下麵情景便鬆了口氣,忽而想到什麽似的問:“九哥,你怎麽不下去救人?”
因茅九雖溫和冷淡,卻最仗義。本來救死扶傷是大夫的職責,偏生茅九一樣總是救死扶傷。一問,便說:“茅山弟子,濟世隨心。”可現下他卻隻站在船舷看。
茅九搖頭說道:“我不懂泅水。”說完,雙眼幽深的盯著水麵下,眉頭緊皺。驀地轉身撥開人群,朝一旁拉著縛在船長腰間繩子的船員走過去。
“快拉起來。”
船員被說得一愣,恰好船長已經把那個孩子抱起來便動手拉繩子。誰知拉到一半似乎受到了巨大的阻力,似是繩子另一端有什麽東西在跟他較勁兒。
沒什麽人意識到船員的問題,但他們肉眼可見本來抱著孩子的船長猛然被一扯,鬆鬆的繩子立即繃緊。這情形極為詭異,就好像平靜的水麵底下陡然出現什麽東西把人拉住了一樣。
那孩子猛然爆出驚恐的哭聲:“有東西!有東西拉我的腳!”
言罷,他整個人猛地被扯走,幸而船長拉住他的手才沒讓人給拖進大江裏。可那詭異的東西力氣太大,船長半邊身子都被拖進水裏。
船長大呼:“拉繩子!”
立時幾個大男人走過去幫忙拉著繩子,拉不到一半就聽那船長大喊:“停下!別動。”
原是兩方拔河,繩子勒進他腰間的肉,勒得滲出血來。船長也是個漢子,這點疼比不得一條人命。可船上的人越用力,底下那東西也越用力,把小孩扯得臉色白快昏厥過去了。
這時,有人驚恐的猜疑:“水、水鬼!”
“水猴仔?!好、好像是……”
頓時,人群驚恐,紛紛後退了一步。
“水鬼來找替身,那男孩是替身。隻要不管那男孩,水鬼就不會纏上其他人。”
這話一出,人群立時安靜了。孩子的母親哭聲越來越絕望,這時有個細細瘦瘦的姑娘站出來:“怎麽咱們這麽多人還怕它一個小小的水鬼?再說了世上哪有鬼?不過是水裏的大魚。大不了放搜橡皮艇下去把那大魚叉上來!”
“說得也是!咱幾十個大男人怕它個diao!橡皮艇放下去,找幾個人拿上家夥下去。船長,撐住。”
幾個大漢自告奮勇的站出來,船員迅的過來放下橡皮艇。那幾人便要下去,船上許多人也都緊張的望著,孩子的母親感激涕零不斷的說著謝謝。
茅九退後了一步,盯著平靜的水麵,神色莫測。
小山遲疑:“九哥?”
茅九淡然的說道:“等他們下去把人救上來,孩子的腿就廢了。”
“那、那怎麽辦?”
茅九轉身,“走吧。”
小山連忙跟上去。
茅九垂眸看著在大太陽底下滑過去的兩條蛇一般的陰影,頓了一下繼續走。麵上沒什麽神情,隻是心裏有些不悅。
不悅眼前這群人作的孽,這到底得是多深重的罪孽,才能讓陰界之魂不顧太陽對魂魄的傷害執意報複!
此時此刻,就在陳雪的身後,有個穿著紅衣的女鬼伸出手正蓄勢待,而在前麵一輛轎車飛的行駛過來。
盡管心下不悅,茅九還是走上前,停在陳雪的身邊一邊拉住她的手腕扯過來,一眼瞪過去冷冷的警告那個紅衣女鬼。
紅衣女鬼心有不甘,卻察覺到了危險,轉身飛快的消失。
被抓著手腕的陳雪尖叫了一聲,一巴掌抬起來要打茅九的臉。茅九鬆開她的手,向後退了兩步。小山上前就護著茅九,質問陳雪:“你怎麽打人?”
陳雪瞪圓了眼睛,怒道:“他非禮我!”
蔣良走過來攔住陳雪:“怎麽回事?”話是問的陳雪,眼睛卻看向茅九。
茅九對蔣良倒是沒那麽厭惡,他看得出,蔣良眉清目秀,目光坦蕩,眉眼無邪氣,是個善良明理之人。
茅九抿唇,說:“認錯人了。”
陳雪不聽這解釋,正要好好嘲諷,被蔣良拉了一下,責備的話就梗在喉嚨口沒有說出來,悻悻然的撇開頭。
蔣良則是朝著茅九點了點頭,恰是時,綠燈亮了。
幾個人便朝著對麵走,被人群衝散。走過天橋的時候,茅九停了下來低頭看之前站著的紅綠燈路口,那裏站著一個紅衣女人正抬頭冷漠的盯著這邊。
茅九眉頭微微皺起,感覺不太對勁呐。
茅九和小山走進旅館的時候,陳雪和蔣良正在登記。陳雪一見茅九,直接翻了個白眼。小山對她很討厭,臭著臉連看都不看她一眼,茅九更加不會看她了。
陳雪這白眼算是白拋了。
蔣良登記完回頭也看見了茅九,點頭微笑示意。
茅九回以一笑,青年溫潤一笑,很是漂亮。便是對他觀感不好的陳雪都微微的愣了一下,回過神後對茅九的感覺就略微複雜了。
“你的房間在a3o,我的在a39。隔了一條長廊,有事兒去找我。”
陳雪接過鑰匙卡,感謝的點頭。兩人上了三樓要分開的時候,陳雪禁不住問他:“蔣良,你……你怕不怕?”
蔣良看她一眼,沉默良久:“怕。”
陳雪咬著唇,“你信了對不對?”
蔣良直視前方,不知在看些什麽。
“陳雪,我看到了。”
“什、什麽?”
“這兩天我開始看到一些東西,黑色的影子,黑蛇。還有,剛剛在路口有個紅衣女人站在你的背後,她想把你推到路中央。”
陳雪踉蹌後退:“你、你騙我對不對?”
蔣良眸光意味深長:“我們和季言分開很好,至少能活得久一點。”說完,他便轉身離開。走了幾步又頓了一下,說:“那個女人,我見過。在我們旅遊的小城鎮那兒的墓葬區。”
陳雪徹底崩潰,手心捂住嘴低低的哭泣。
茅九和小山走上來的時候就看到陳雪孤伶伶的站在走廊哭,小姑娘哭得梨花帶雨,可憐又淒慘。隻是茅九和小山兩人,一個對女色不感興趣,一個還不到感興趣的年紀。
於是兩人穿過陳雪,視若無睹的走過去,開門,進去,關門。
陳雪:“……”我跟你們講你們這樣是不會有女朋友的。
季言剛和蘇靜做完,不理睬蘇靜的撒嬌起身進入浴室中清洗。打開淋浴頭,冷熱適中的水噴灑下來。他關掉淋浴頭,在頭上抹了洗露,閉上眼睛搓洗。
本是開了條小縫的門悄悄的關上,鎖緊。
躺在床上的蘇靜撇撇嘴,拿起床頭上的手機和耳機,開了最大的聲音掛在耳朵上。然後上交友網站和一些男性朋友打情罵俏。
季言洗到一半,泡沫進了眼睛,抬手摩挲著淋浴頭開關。手背一個不小心,把開關開到了最大,滾燙的熱水一下就噴灑出來。
shit!
季言跳開熱水,低咒一聲,摸了條毛巾擦幹眼睛。擦著擦著頓覺不對,怎麽是一縷縷的?
睜開眼睛,赫然驚見手裏是一戳戳的長,女人的長條。從上麵垂下來,季言抬頭一看,驚叫一聲。
隻見原本是淋浴頭的地方竟然停駐著一顆高度腐爛的人頭,女人咧開嘴,隻剩兩個黑洞的眼珠子直勾勾的盯著他。
季言嚇得差點摔倒,慌忙轉身跑去開門,卻現浴室門早就被鎖緊了。他用力的拍門,踹門,叫嚷蘇靜開門。
浴室外的蘇靜背對著浴室門,跟著音樂的節拍搖頭晃腦,此時音樂正好到了最高|潮的部分,鼓點密集。蘇靜心裏還在感歎這耳機質量好,不愧是上萬的限量版。
果然跟著季言就是有好處,要不是郭茴死了,還輪不到她上位。
“郭茴呀郭茴,你死了都不忘造福姐妹。等回去了我給你燒個幾億,你就安心的走吧。”
季言的脖子被頭勒住,脖子上明顯的出現了一條很深的勒痕。他的臉已經脹成紫紅色,眼睛翻白,舌頭吐出,手腳慢慢的沒有力氣掙紮。
‘喀吧’一聲,他的脖子斷了。
季言緩緩的滑落在地,頭慢慢的爬回去。女人頭重新變回淋浴頭,水繼續噴灑下來。浴室恢複原樣。
蘇靜玩著玩著,忽然斷電了。房間一片漆黑,蘇靜極為不悅的罵了一聲,摘下耳機,聽到浴室水聲嘩嘩,眼睛轉了一下,下床走到浴室門口。
嬌滴滴的喚了一聲季言,沒有回複,隻聽哢的一聲,浴室門慢慢的開了。
蘇靜妖媚的笑了,充滿了性|暗示。她推開門:“季言……”門一開,手機燈光一照,隻看見季言倒在地上。蘇靜心裏疑惑,向前走了一步,肩膀碰到了什麽東西。她抬起手機照過去,是戳頭。
蘇靜心中湧起不好的預感,腿肚子開始打顫,順著頭往上照光,隻見一個留著非常長的頭的女人人頭就貼在她的臉側,兩個黑洞般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她。
蘇靜尖叫,轉身連滾帶爬的逃向門口。
女人頭度比她更快,飛撲過去咬住蘇靜的喉嚨。蘇靜慘叫一聲,掙紮了幾下便倒在地上抽搐,女人頭消失而她的喉嚨破開了一個大洞。血汩汩的流出來。
房間內的燈再次亮起,重新恢複光明。
和兩人一起過來的住在隔壁的孫全聽到聲音,過來敲門。沒人理會,不悅的啐了口,轉身回房。
當他關上門的時候,隻見他的背部嵌著一個已經腐爛的女人人頭,人頭嘴巴的部位緩緩的露出詭異猙獰的笑。
“啊——”
茅九猛然睜開眼睛,翻身從床上下來,隨手拎起一件單薄的外套披在身上。繞過小山睡的那張床時幫小山捏了捏被角,然後拿了包袱裏的二十枚開元通寶銅幣躡手躡腳的走出房門。
關上門之後,隨手將二十枚銅幣係在腰間,妥帖放好。那二十枚銅幣用特殊的手法串在一根紅線上,若是抹了茅九的血或是開了法力便成一把威力巨大斬妖除魔的古銅錢劍。
茅九走到陳雪住的a3o,卻見門大開著,屋裏頭燈光亮堂卻沒什麽人氣,詭異得緊。四周也是一片死寂,按理來說方才那一聲尖叫能把整層樓的人吵醒,然而此刻走廊一片安靜,每間房的燈光也是關著的。
茅九側頭從走廊的窗往外看,外頭一片漆黑,一片死寂。平常這個時候外麵雖關閉了很多店,然而還有徹夜不關的店麵還有一些路燈、廣告牌、led燈等,如今全都關了。
此時此刻,便是連風都靜止了。安靜變成了死寂,一絲活人氣息都沒有。
“鬼域。”
茅九兩手成掌合在一塊兒,中指、無名指、小拇指相互勾纏比了個奇怪卻莫名吸引人的姿勢。食指相疊擺在胸前,道了句:“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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