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第 1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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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世紀情書和驕縱  彼時茅九雙眼放光,  內心豪情萬丈。

    修仙、飛升、仗劍逍遙——敢問哪個少年不曾懷揣夢想?

    欣慰的茅老忘了這個年紀的少年還有個名兒,叫中二。

    當然後來茅九意識到在這末法時代要飛升那是不可能的時候,  已經習慣了這修煉方式。每天清早都要來這麽一回,  此刻,他正趕著一抹抹精靈似閃動的光點,從身體經脈遊走一遍,擴寬滋潤著經脈,然後趕豬仔似的趕回丹田。

    可惜還沒成丹,那些光點到了最後也是匯聚成了一團看著沒啥殺傷力然而威猛至極的金黃色火焰。

    其實茅老教導茅九吸收日光精華的那法子也不太好用,要費老大一番功夫。主要是這群日光精華就跟熊孩子一樣,  一跑進經脈裏頭就撒丫子狂奔,橫衝直撞疼死他丫的!

    後來憤怒至極的茅九就開始叨叨,給他們從四有青年講到八榮八恥,  從新民主主義講到社會主義改造再到社會主義初級建設……他是講得慷慨激昂,熱淚盈眶了,把那群熊孩子似的日光精華訓得個個蔫了吧唧,  最後就被趕豬仔似的趕到丹田去了。

    自從掘出這個方法,  茅九就全身心投入到修煉中,  每天格外的期待吸收日光精華的這個時刻。怎麽說呢?平時他就愛叨叨,可他又愛麵子,愛端著,  叨叨都找熟人叨。

    那熟人的不二人選除了茅老先生還能有誰?可茅老有能耐,  煩的時候甩屁股就跑,  跑得沒影沒蹤。茅九四五天沒見著師父就格外思念,  渾身就不爽利,人都誇他孝順,其實他隻是嘴巴寂寞了。

    麵上還得擺出世外高人的深沉樣子,可苦了。

    後來找到這個叨叨的好法子,還真是每天都神清氣爽,腿腳麻利,精神矍鑠。

    茅九叨叨得開心,嘴巴彎起來,一刹那嚴厲深沉的形象就壞了,變得溫文可親,讓人想親近。

    這笑與不笑,差別太大。剛巧觀察茅九的6鶴司就看見了,心中陡然起了些許興趣,隻覺得前麵的娃娃有意思。

    本來茅九被那晨光籠罩,瞧著就聖潔。再那麽溫柔一笑,直接把人對他的好感度從2o飆升到7、8o  。看著就想親近。

    6鶴司便是對茅九好感度飆升,覺著眼前這青年比他那個皮糙肉厚毒舌傲慢死潔癖的小弟要可親可愛得多。

    雖然第一印象留下非常好的觀感,但是還是一麵之緣的陌生人。這都比得過同宗同脈的兄弟……這兄弟得是多招人嫌啊!

    時間到了六點四十分左右,太陽漸漸的露出全身,掛上天空。火車裏睡著的人也漸漸都醒了,一個個的睡眼朦朧起身就刷牙洗臉。

    茅九睜開眼睛,吐了口氣。一睜開眼睛正好對上對麵6鶴司打量的目光,愣了一下點頭。

    6鶴司回了個微笑便移開目光,對方收回了笑容之後變得嚴厲冷漠,瞧著像個深不可測的人物,失去了剛才的可親溫和。6鶴司不喜歡這類的人,因他周邊打交道的都是這類人,更別提他最近就被這類人給陰了,怎麽都起不來好感。

    對麵的人忽然冷漠下來的態度茅九自然感覺到了,隻是心裏沒什麽太大的起伏。別說素不相識的人,就是平日裏走動的人突然冷漠下來他也隻會愣一下然後不再理睬。

    茅九的心性是有些冷漠的,這體現在他對很多事情和人的不在意。但這又是修道的好心性,是紅苗子。

    出去洗漱的人越來越多,在茅九對麵的四個青年男女也都站起來慢吞吞的邊打著哈欠邊出去。走道越來越擁擠,混亂的情況也就容易滋生邪念。

    沒過多久便有個四五十歲的大嬸兒尖聲叫嚷著:“偷錢啦——抓賊啊——”

    這話兒一出,人群跟被劈開的浪似的往兩邊迅的分開,給偷兒讓出條道來。大嬸兒瞧著這井然有序不約而同的畫麵,一股氣憋胸口,頓住就跑不動了。

    那偷兒穿著普通的夾克衫,相貌算是不錯的。隻是賊眉鼠眼,瞧著就不是個好人。

    這賊眉鼠眼不是說生得就是賊的眉毛,老鼠的綠豆眼兒,是指他那畏畏縮縮的眼神,看著人都不敢和別人對視,躲躲閃閃的。這類人因為常年心虛,久而久之就成了這麵相,讓人瞧了就不喜。

    如今這世道,從天而降的壞事就往頭上砸,指不定碰上個喪心病狂的拿了把西瓜刀就往人身上砍。人們在公共場合就養成了自救的意識,當生什麽事跑得比誰都快。

    這是個好意識,先保護自己,可也成了另一種冷漠的社會形態。不過這種冷漠的社會形態也不是常態,至少有能力阻止的人還是會站出來見義勇為的。

    隻是這節車廂顯然是沒有的,因為那偷兒逃跑的度變慢了,還有閑心在半空中拋了一下搶來的錢包,這囂張程度也是沒誰了。

    茅九有些看不過眼的微微搖頭,正要站起來抓住那偷兒。腳下才一動,便見那偷兒‘啪’一聲迅捷而響亮的摔倒在地上,聽著那肉體和車廂親密接觸的過於激動的聲音,每個人都感覺到了肉痛。

    茅九目光瞥了一眼桌子下麵,正見對麵的6鶴司悄悄的收回伸出去的左腳,抬頭,一臉‘生了什麽’的雲淡風輕。

    這人,也是雞賊雞賊的……

    偷兒呲牙咧嘴的爬起,手裏拿著搶來的女士錢包狠狠的砸在了茅九麵前:“誰?誰特麽不長眼的絆倒老子?是不是你?你?啊?特麽誰?”偷兒指著6鶴司然後又指著對麵的幾個青年男女。

    對麵幾個青年男女挺熱血,看不慣他偷了人錢包還如此囂張的態度,兩個男生要上前,下一刻偷兒從懷裏掏出把雪亮雪亮的小刀比劃著。

    那小刀雖小,用力些還是能捅死人。也不知這偷兒怎麽把這些管製刀具帶上來的。

    偷兒比劃著刀,見眾人受製的模樣更囂張的叫囂了,甩著錢包磕著頭說道:“有本事來搶回去啊?一群孬種!爺偷東西了嗎?有證據嗎你們?親眼見過嗎你們?少特麽逼逼。老子一刀捅死一個——啊!”

    茅九不耐煩的撇撇嘴,抬起一腳沒見多大力的磕在偷兒腿彎處,人就喊得跟殺豬似的一下子往車廂地板上跪。跪下去的聲音別說還挺脆,骨頭碎了一樣好聽。

    眾人瞧見這畫麵一時覺得有些好笑,下一瞬見那偷兒哭嚎得慘又不禁哆嗦了一下。

    不是,這膝蓋……真碎了?

    茅九皺眉,神情不悅:“輕輕一磕就哭爹喊娘,就這職業素養怪不得隻能混成個火車偷兒。”

    眾人默:……真輕磕嗎?那聲音聽著挺脆的……不是碎了?

    坐在茅九對麵的6鶴司心有戚戚焉的微微頷,一臉認同。

    被搶了錢包的大嬸兒從人堆裏擠了過來,一瞧見那偷兒,連自己錢包都顧不上了抓著偷兒衣領好幾個大耳刮子就扇過去:“欺負大嬸兒身形不便是不?大嬸兒廣場舞練過幾年,深藏不露懂不?”

    大嬸兒扇得過癮了便站起來,茅九便把錢包遞過去,再低頭一看:呦嗬!左右對稱,大嬸兒美學不錯。

    沒過一會兒便有乘警把那偷兒帶了下去,車廂恢複秩序。大夥兒該幹嘛幹嘛去,隻是倒有不少人對茅九起了興趣,畢竟能輕輕一磕就把人膝蓋骨磕碎的,那絕對是高人!

    更何況茅九那身裝扮,那深不可測的氣度,分明就是個高人!還是個隱世高人!

    大嬸兒對於幫她逮住偷兒的茅九非常感激也非常喜歡,主要是瞧著青年模樣如玉人兒似的,瞅著就好看。大嬸兒高興,拎著一籃子土雞蛋就送過來給茅九。

    茅九本來是推拒的,一聽那土雞蛋是家裏頭老母雞下的蛋,天天下,新鮮著。一時之間忘乎所以的跟大嬸兒討論起如何催產母雞下蛋的民生問題。

    末了,感歎:“大嬸兒,您真厲害。養雞能手。”

    高手在民間呐!

    大嬸兒爽朗的大笑,賊開心,直接把茅九當成兒子來疼,親近得不行:“哪兒呀?嬸兒給你支個招。”

    茅九一聽,樂了。支著耳朵伸過去聽大嬸兒給支招。

    對麵的6鶴司看了這一場仿佛認親大會似的戲劇性變化,看著兩人從‘大嬸兒’、‘小夥子’到‘嬸兒’、‘大侄子’的進化全過程,感到非常神奇。當聽到兩人談論母雞下蛋的高產問題,而茅九還是那副深不可測宛如領導開會的表情姿勢時猛然就噴了。

    忍不住,還得維持形象。6鶴司覺得對麵這青年咋這麽逗呢?太有意思了。

    6鶴司笑著笑著,陡然臉色變得很難看,甚至於有些扭曲。他驀地站起來朝車廂外匆匆走去,他身旁的姑娘見狀神色也變了。

    “boss!”玫姐連忙站起跟著一塊兒走。

    茅九鼻子聳動了一下,聞到一抹惡臭。朝著匆匆離去的6鶴司的背影看過去,一臉若有所思。

    小李冷笑著,盡管6六少有著和外界傳聞一樣甚至是遠描述的俊美容貌,可那涵養態度比起傳聞差遠了。

    6修玨沒回話,後腦勺背對著小李,一動不動。小李還以為對方被他說得啞口無言,正暗自得意,卻見6修玨微微的偏頭,露出側臉,漂亮深邃的眼眸淡淡的掃了他一眼。

    不過是一眼,若有似無的,卻像是墜了千斤的壓力,一瞬間讓他動彈不得。

    老錢掃了一眼被嚇到的徒弟,心內感歎了一聲,年輕人就是太年輕,沉不住氣。下馬威的時候也不先想想6六少是什麽人,不想想6家是何等的地位。

    旁的不提,單是6家子弟要參軍,那股子軍隊裏出來的喋血氣勢就不是小李這毛頭小子的小刑警能受得住的。不過老錢不想提醒小李,讓他被嚇嚇,最好能改改那毛毛躁躁的性子。

    老錢走到6修玨身旁的椅子,先是道了句謝,然後才坐下。

    以6家六少的地位和權利,要是他看不順眼小李直接叫人叉出去都有可能。

    “新來的?”

    “剛從警校裏拎出來的。”

    6修玨輕輕的哼笑了一聲,微不可察:“怪不得。”

    就那麽輕輕的一句,在場的人都能聽懂其中的嘲諷。

    6修玨可沒打算放過嘲諷他的人,他繼續說:“出來的,一屆不如一屆。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新生。衝動莽撞,自不量力,自以為是。提著杆槍真把自己當神槍手了?拎著張警證就把自己當長了?嗬,眼睛白長了。”

    小李氣得當真是火冒三丈,眼裏都是熊熊燃燒的火焰,手一動就摸上了別在腰間的手|槍。老錢猛然爆出響亮的嗬斥:“幹什麽?沒鬧夠?那就出去冷靜!沒冷靜別回來!”

    小李紅通通的雙眼冷靜了下來,隻是起伏過大的胸膛見證了他此時的怒氣。忍了忍,沒忍過,小李轉身摔門離開。

    監控室一時安靜極了,一會兒後,6修玨輕輕的笑了一聲,聲調沒什麽起伏,此情此景,承上啟下,可算極盡嘲諷了。

    老錢覺得丟臉極了,他本來還因為6修玨那話而惱怒,結果他自己徒弟在打自己的臉。心裏尷尬同時生氣徒弟衝動,奈何公務在身,就算再尷尬他也得坐下。

    唉!老錢瞥了一眼身旁至始至終連個頭都沒回過的男人,淡定冷漠毫無平時外界所見的溫和儒雅。氣勢淩人,便是他都有些心驚。

    這氣勢,老錢見過,在他以前的老長身上見過。

    6家六少,是柄鋼刀,開過刃,見過血。

    6修玨說:“開始吧。”

    餘宵琿上前點開暫停鍵,詢問:“要重頭看起嗎?”

    “到哪兒了?”

    餘宵琿回頭望老錢,老錢愣了一下趕緊說道:“小孩拉著行李箱走進大廳了。”

    6修玨眉頭微微皺起來,監控錄像重新播放。

    幾個人仔細的從頭到尾的看了一遍,卻越看越心驚。尤其是老錢,他其實已經提前有了心理準備,還是會覺得恐懼。

    錄像帶裏顯示的是大前天中午,有個年紀約在七八歲的男孩,穿著黑白條紋短t,卡其色短褲和運動鞋。提著一個黃色海綿寶寶的行李箱,坐在酒店大廳的沙上,一動不動。

    因為小男孩坐那兒的時間過長,且舉止乖巧得過分,顯得怪異。期間有幾個管理人員上前詢問,男孩沒什麽大的動作,但可見對話沒有障礙。

    一直到了下午五點多鍾,小男孩起身拉著行李箱離開。因為拐到柱子後麵,攝像頭沒辦法照到所以不清楚柱子後麵小男孩什麽動作。

    但至此之後小男孩沒有再出現過,一直到第二天淩晨阿姨清掃大廳,把藏在角落裏的行李箱拉出來打開現小男孩的屍體蜷縮在裏麵。手腳反折在背後,形成了非常詭異恐怖的死狀。

    老錢提前去看了大廳的地形,現小男孩躲起來後要離開的路全都有攝像頭,但錄像裏沒有再出現他的身影。也就是說,在他繞到柱子後麵的某個時段裏,他被人殺死後塞進了行李箱裏……

    那麽現在問題來了,小男孩繞到柱子後麵的那個地方一整天都沒有什麽可疑的人,因為他來回看了錄像帶不下十遍。

    路過的人大多匆匆忙忙,從上一個攝像頭到進入下一個攝像頭的攝像範圍內不過一分鍾。根據屍檢報告,小男孩是被勒死的,而勒死一個人至少要一分鍾……

    然而現在最為匪夷所思的卻是屍檢報告顯示這孩子死亡時間已經過三天,簡直跟上一起同樣生在明曲園的案子一模一樣。

    當初那個女人的屍檢報告出來也是說女人已經死了有一個禮拜了,可是,死人怎麽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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