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的底線往往都是他們所在意的，也是恰恰能掣肘這些人的存在。”

    “可是你難道不知道麽，底線往往是不允許別人所觸及的，你觸及了別人的地底線，就要承受別人的憤怒，甚至是失去理智的反撲。”孫小空冷聲說道。

    “大多數人的憤怒對我來說並沒什麽價值，你的憤怒我可不想承受。”

    “可是你卻做了讓我憤怒的事情。”

    “如果我不拿你的父母家人說事兒，你會來我這太液池麽？恐怕那時候我見到不會是你，而是幾個被打得半殘的武聖吧？”李昊一笑笑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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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自以為是，你以為我來真的是因為你拿我父母說事兒麽，我來是因為我自己想來，我如果想走，你留得住麽，別試圖把咱倆位數不多的情分給消磨殆盡，一旦到了那時候，可能對大家都沒有好處，最不濟，我惹不起我還躲得起吧，我全家移民行吧，我自己買個海島，都是不錯的選擇吧。”

    “你能走，你身邊的所有人都能跟你走？”

    “還是哪句話，我想走，我想讓他們走，你留得住？”

    “留不住，不過真到那時候的話，留不住也得試試啊，不過我可不想看到那樣局麵，我還是珍惜一下咱們之間並不身後的情分才好，以後我不會拿你的父母說事了，在你離開唐國以後，我一定會保護好你的父母和家人的。”

    “那我就先謝謝你了，聽到你這麽說我還是挺高興的，雖然對你的承諾並不怎麽相信。”

    “哈哈……我有那麽不靠譜麽，，看來我這個君首當的很失敗啊，孫小空，你是我身邊為數不多的敢講真話，講心裏話的人之一，和你交談大多數時候我還是很開心的。”

    “別和我煽情，你要是娘們和我玩這一套還行。”孫小空咧嘴笑著說道。

    “哈哈哈……”李昊一也是開心的大笑了起來。

    “還是說說程家的事兒吧，這才是我這次來見你的主要原因。”

    “程家，程家啊，說來真是話長了，我和程家的糾葛實在是太深了。”李昊一目光幽深，陷入了回憶之中。

    孫小空本身對故事並沒有多感興趣，他並不是像他自己說的那樣，是一個喜歡八卦的人，他聽也隻是想去了解，讓李昊一放了程萬裏這件事有多大的希望，而不在於故事的本身，要是放在之前，恐怕他甚至連聽都不會聽。

    現在他選擇去聽這個故事，還有一個他自己不想承認，並且自認為並不算多重要的原因，他即使極力否認，但卻改變不了他是程家血脈這個事實，他內心中是想去了解程家更多的事情，想知道程家從興盛到衰敗的這個過程的。

    “程家也是幾百年的貴族了，在中古時期就是豪門巨擘，底蘊非常的深厚，輔佐了不知道多少代中古時期的王朝，也是幾經興衰，在唐國開國之前，也就是中古時期最後一個王朝，想必你也知道，那時候的唐國是什麽狀態，列強瓜分，隨意欺淩，那時候的唐國在列強眼中就是一塊大蛋糕，誰想切一塊兒就切一塊。”

    “我不是來聽你普及曆史知識的好吧。”孫小空半開玩笑的說道。

    “人年紀大了，就總是廢話很多。”

    “哈哈，你這個笑話真的一點都不好笑。”孫小空幹笑了兩聲。

    “程家在清王朝前期也是貴族的，當時的家主被賜為異性王，破例入八旗中正黃旗，真的，有時候我很佩服程家人，曆代成家人的眼光都很毒辣，看事情也都無比的精準，在滿清王朝即將走向末路的時候，程家家主告老還鄉，整個程家都告別了政治舞台，回鄉過上了鄉紳生活，也可以說那時候程家是沒落的。”

    李昊一將手中已經快要燃完的靈煙按死在茶幾上的煙缸這種，抬頭對孫小空說道：“再給我一根。”

    “少抽點，靈煙對身體也是有害的。”孫小空這麽說著，還是把一整包靈煙遞給了李昊一。

    “很多有害的東西都是人想要的，能讓人欲罷不能的。”李昊一點了一根煙，深深的吸了一口說道。

    “很有道理，越是有害的東西就越引人。”

    “那個時候程家失去了身份地位，但卻保全了整個家族，睿智，真的是太睿智了，最後在滿清王朝滅亡的時候，不知道有多少王公貴族變得土雞瓦狗一般，命如螻蟻草芥，程家卻一點波及都沒受到，知道滿清王朝滅亡，民國時期，程家才再次出現在人們的視線中，一出現就站在了民國國父孫帝象先生的同盟會之中，成為了開創民國的先驅者。”

    “這程家還真是有道行啊，難道程家有未卜先知的本事不成，選人那麽準，總是能走在時代的前沿？”

    “厲害，這不算厲害的，還有更厲害的，再後來，貴族豪門軍閥割據，各軍閥之間征戰不斷，開國領袖李龍淵橫空出世，程家再一次精準的選擇站在了開國領袖的隊伍之中，成為了開國領袖身邊的股肱之臣。”

    “哎，對了，我一直都有個疑問，李龍淵和你是什麽關係啊？”

    “李龍淵是我二爺爺，也就是我爺爺的親弟弟。”

    “這麽說，這唐國是你們李家的世襲啊！”孫小空恍然大悟的說道。

    “不要胡說，唐國沒有世襲，我能當上君主靠的是自己的能力，雖然家族原因有那麽一點，但絕對不是主要原因，唐國到現在曆經了四百多年曆史了，中間不是也有好多異性君首出現的麽。”李昊一連連擺手說道。

    “嗯，你怎麽說就怎麽是了唄，這種事跟我也沒什麽關係。”孫小空嘟囔了一句。

    “程家兩代人輔佐開國領袖，程萬裏的父親程世玉和程萬裏兩代，程世玉在後來的戰鬥中意外戰死，程萬裏也是多次險死還生，這奠定了程家在我二爺爺心中的地位，唐國成立之後，程家的身份地位也因此水漲船高，一躍成為唐國最頂端的大豪門，地位達到了一個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的新高度。”

    “這也是應該的，都是拿命換來的。”孫小空點了點頭說道。

    李昊一淡淡的掃了孫小空一眼繼續說道：“在這中間，程家也經曆了不少的風波的，我二爺爺看重程家，但是後麵的君首可不一定都喜歡程家，再加上程家人本身就專權霸道，也不是沒有君首想要扳倒程家，可惜都沒能成功，甚至中間還有幾任君首，在任期沒屆滿的時候就下屆了，也是因為在和程家的鬥爭中失敗了。”

    “有些時候吧，我真搞不懂你們，程家應該沒有爭君首的心思吧，既然他程家不想爭君首，又能為國家出力，為什麽非要扳倒他呢，君首為什麽非要和程家成為對立的雙方呢？你還蠻厲害的，那麽多君首都沒做到的事情，你給做到了，成功的扳倒了程家。”孫小空這話說的傾向性就很重了，完全是站在程家的角度去考慮問題的。

    “你沒聽過一句話麽，叫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何況在你身邊睡著的是一隻隨時都能吃掉你的猛虎，程家人現在是不想爭君首，可誰能保證哪天他就想了呢，每一個在位的君首都會考慮這個問題的。”

    李昊一歎了一口氣接著說道：“就算他永遠都不想，程家本身做事的方式也是人討厭的，自恃功高，獨斷專權，很多時候委員會討論通過的事情，也會被程萬裏推翻，他想做的事情，沒有幾個人攔得住，別說一般的官員，就是君首也不行，這樣喧賓奪主的人，即使再有能力也不會有人喜歡用他吧。”

    李昊一想起這些就有些氣惱。

    “看看，一說起程家的不好，你這還真是滔滔不絕啊！”

    “難道我說的不對麽？”

    “我也不是官場裏的人，對不對我哪知道，不過我是這麽想的啊，程萬裏之所以霸道，一方麵是他本身的性格如此，另一方麵人家也是真實付出過的，不說輔佐開國領袖吧，就是在後來，他為唐國做了多少事，南方妖淵沒有程萬裏鎮守，又怎麽能安生這麽多年，有些時候不要光想著別人的壞處，你要是總盯著別人的壞處看，那這個人就會變得一無是處，都說金無足赤，人無完人，人總是有好的一麵，也有壞的一麵的。”

    “為了替程萬裏說情，你這功課做的夠足的啊！”李昊一有些不悅的說道。

    “我不是為了替程萬裏說情才說這些的，就是覺得吧，這是一個挺淺顯的道理，你不應該不懂，我知道這些也是因為我有不少朋友在南方軍區當兵。”

    “我懂啊，可是懂是一回事，能不能做出來又是一回事，你知道我上任之後，私下裏被人都叫程萬裏什麽嗎？”

    沒等孫小空回答，李昊一就自己說出了答案，“隱君首，站皇帝，更難聽一點的還有說太上皇的，這些稱號難道不刺耳麽？”

    “刺耳，著實刺耳啊，這些稱號你就不想知道是從哪傳出來的，傳這些稱號的人心裏是怎麽想的，是不是故意傳的這些呢？”孫小空略微想了想，微微笑著問道。（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