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番外 花星沙田邊的初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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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千萬年前,靈城中一個名叫依山的小村,迎來了一個新生命的到來



    孩子名叫西蒙,和母親二人一直生活在依山村,他自幼便表現出不凡的才華,不論詩詞歌賦,術法典籍,武道兵譜,他都能過目不忘,學習速度和修煉速度遠超同齡的少年摩訶。



    “西蒙!停止交頭接耳!咳咳,你,站起來,背一遍《開天記》。”私塾先生衝著和同學聊得不亦樂乎的西蒙喊道。《開天記》是大陸上古時期流傳的經典,記錄了創世神開天辟地的全過程,各種絕跡的詞匯,早已棄用的語序,總之難度極大,對於他們這個年齡的學生來說,能否順著讀下來都成問題,背下來更是天方夜譚。



    “先生我錯了。”西蒙站起來,背著手低著頭,一副委屈的樣子,可憐巴巴的求饒。



    “你沒錯。趕緊背。別裝無辜。”先生不搭理他,堅持道。



    “咳咳。是!先生。”西蒙清清嗓子,接著背誦道:“物質伊始,沆瀣一氣,一氣之中,本無陰陽。一陽初動,鴻蒙即破。感盤古開辟,陰陽初分,太極凝神,萬物便生秩序,冥冥渺渺,浩浩蕩蕩。陰陽為兩儀,兩儀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即世間構成,分離之規律,此規律使得混沌耦合為金木水火土五炁,五行駁雜,又生萬物”



    “好了,停下來。”先生說:“你們都聽到了嗎?”



    “聽到了”私塾中的學生齊聲答道,卻隱隱藏著慚愧和不服氣。



    “你呢小元?”



    “回先生我聽到了。”先前和西蒙交頭接耳的同座位學生慚愧地站起來,撇了一眼身邊的西蒙,又竊笑一下。



    “西蒙。”先生由看向西蒙,說:“你為什麽會背這個?從哪裏學來的?”



    “回先生,小時候媽媽給我念過一遍,說來私塾就能學到這些有趣的事情。”西蒙認真地答道,抬起頭來,真誠地注視著私塾先生的眼睛。



    “嗯,你們倆,坐下吧。”先生話鋒一轉說道:“西蒙可以過目不忘,充耳即曉,你們可以嗎?”



    “不可以”



    “所以!還說什麽話!嗬,人家的水平早已不是我能教的了,你們還不配和人家交頭接耳!到頭來,影響的是你們自己!”私塾先生突然提高音量,嚴厲又憤怒地大喊。



    這隻是一個小插曲。



    有一天西蒙從私塾放學,正好趕上黃昏(1)。依山村,一個五山環繞,三水穿流的秀美小村,阡陌交通,男耕女織。梯田中的青焰苗,原野中的花星沙,欣欣向榮,一片和諧。黃昏下的依山村,更是赤朱丹彤,風光無限。



    西蒙憨望遠方紅雲,如癡如醉,此時正好一隻身上黑白相間的巨大九陰從西蒙眼前的黃昏中飛舞而過。九陰身形如龍,屬於黑暗與靈氣結合產生的物種,大陸的貴族摩訶才有能力馴服野生九陰,並且時常作為出行工具和炫耀身份地位的寵物,軍隊也會進行飼養,作為戰爭坐騎。九陰生於黑暗,渾身漆黑,身軀像一團黑洞一樣,吞噬著周圍的光芒,黑白相間的九陰,實在罕見,就算擁有,也被帝王之家抓去馴服了,所以野生的更是幾乎不存在。此時西蒙看到這等稀罕物,怎麽可能輕易放過一探究竟的機會?



    西蒙追逐著這隻九陰,向南方的山狂奔而去



    不知過了多久



    無邊的黑暗吞噬天際最後一縷光,九陰的身影也不知何時消失在深山的影子中。



    “呼呼呼我這是到了哪裏?”西蒙坐在一塊巨大岩石上,氣喘籲籲,完全迷失了方向。



    “咦,那裏難道有人居住?”遠方理應是無邊無際的荒地。可是,天地交際的界限處,一絲溫和的白光若隱若現,不仔細觀察,真的很難發現。



    西蒙翻身一躍,縱身跳下岩石,使了個輕身法,順著陡峭崖坡一路小跑而下,身後砂石,塵瀑飛揚而起,好似拖著一條長尾。



    荒原貧瘠,不適合任何作物生長,卻有各種稀奇古怪的詭異造物躲藏在地下,tōu kuī著外界的一切。西蒙疾馳過荒原,塵土飛揚,所過之處,黑暗中偷偷摸摸向外張望的小東西們,都縮頭躲進土壤,將散發著幽怨又饑餓綠光的眼睛,掩藏起來。



    微光在西蒙眼前越來越清晰,越來越清晰直到一座城池的輪廓漸漸浮現。



    “勝利在望,呼加把勁。”西蒙手撐著膝蓋,大喘兩口,接著又開始奔跑。



    城池的輪廓越來越明顯,他不停奔跑,直到城門近在眼前。城門上方有一個巨大的牌匾,寫著“星沙城”三個大字。看來,星沙城是一個小城,無論是城門,牌匾,還是守兵的數量,比起西蒙生活的靈城都遜色太多。可是西蒙絲毫不在乎這些,因為這是他第一次獨自出城,第一次見識到靈城以外的城市。好奇心驅使著他進城一探究竟。



    星沙城的守衛並不森嚴,甚至可以說是幾乎沒有守衛。幾名士兵手持兵器,左右列陣筆直地站在城門的左右兩側,西蒙看到這陣勢,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低著頭混進去。他忐忑地從士兵麵前走過,誰知,他們都和雕像一樣,似乎看都懶得看他一眼,於是他便放心大膽地邁開步子走進城中。



    一進城門,首先看到的,便是成片成片的花星沙田,花星沙在夜晚發出幽幽冷冷的紫色光芒。成千上萬的花星沙擠在一起,圓滾滾的花蕾像小腦袋一樣,格外可愛,幽紫色光芒照亮了半邊天空。一陣微風略過,撩起幾片花瓣揚散在空中,星星點點微弱的紫色光芒在空氣中漸漸消失不見,失去光芒,融於黑暗。



    西蒙愣神了,如癡如醉,仿佛被幽紫色勾走了魂魄一樣,呆站在城門前的一條小路中間。靈城也有種植花星沙,可是哪有此等規模?西蒙眼皮都不舍得閉一下,生怕眨眼的瞬間,這嬌弱的物種就此消失。映入西蒙眼簾的,每一秒,對他來說都是無比珍貴。自幼被全村稱為天才,與同齡孩子區別對待,導致他沒有真正的朋友;每日在詩詞歌賦,武藝兵譜中度過,每分每秒都用來充實他這比宇宙更加深邃的大腦,每分每秒都用來修習各種功法強化體魄;他,比同齡孩子強大;卻,從來沒有擁有過哪怕短短一秒的真正童年。西蒙,此時隻想把靈魂深深埋葬在一望無際的花星沙園下,心靈,身體,都完完全全地融於花星沙園。他深邃如汪洋大海的眼眸,倒映出一片幽紫色的海洋。西蒙傻傻愣愣地嘟囔一句:“好美”



    “嘿嘿,美吧。”



    “嗯,好美。”



    “嗯?”西蒙被一聲溫柔而且活潑的,精靈一般的聲音,拉回了現實,他撓了撓腦門,貼著的一片微風吹拂而來的花瓣緩緩飄落。他緩緩轉頭,看看左邊,又看看右邊,試圖尋找聲音的來源。



    “在這兒呐!”“精靈”又開口了,聲音來自身後。



    西蒙轉過身,看到一個女孩。女孩穿著淡紫色星紗裙,分不清到底是淡紫色,還是花星沙的光芒映照在白紗裙上。夜風,拂起女孩的及腰長發,幾片還未熄滅的花瓣,落在她的發梢。她精靈一般精巧的容顏,雖算不上傾國傾城,卻美妙非凡,獨有的青春韻味,飄飄颯颯的長發和紗裙,花星沙淡淡光芒的照耀,使她顯得更加嬌俏可人。花星沙園,美景使西蒙沉醉,花星沙園裏的女孩,更是令西蒙如癡如醉,不可自拔。他呆呆地,直勾勾地盯著女孩的眼,又悄聲嘟囔一句:“好美!”



    女孩臉頰微微泛起紅霞,羞澀地低下頭,說:“你好,我叫茹若。你呢?”



    “哦,你好,我我叫西蒙。”西蒙回過神來,帥氣的麵龐輕輕浮起露出兩個小酒窩的微笑,雙眼幾乎彎成月牙,微卷的中長劉海淩亂地撩過臉頰,在臉側隨風飄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