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何看了看書覺得沒有意思，他從小是最不愛讀書的，除了三國演義還能看的進一點，這下好了付老讓老何去段老板的花梨軒見識以前，先讀幾本子有用的圖書，長長見識，別太丟人了再去。老何很想見識一下段老板的人，所以枯燥無味的木器書，他硬著頭皮讀了幾頁，就變個法子去問梁老板，段老板的店在哪門哪戶了。

    梁老板看老何來了，老何圓胖遠看還挺喜慶的，老何一臉堆著笑，梁瞄了一眼就知道老何有事要求自己。梁不懷好意的笑著看著老何，故意問他：“你又發薪水了嗎？今天怎麽有空來我這個小小的文雅集那？”

    “不領錢我就不能來呢，你這東西我還不知道，上次入的小東西還沒有能出手的呢，你叫我哪去找錢換你手裏的貨色，最近進新的沒有？”老何順著梁的話一邊說，一邊把文雅集的東西都用餘光瞄了一遍，好像沒有什麽值得注意的啊。老何總是覺得好東西都閃著光，怎麽看都覺得梁老板店裏麵現在沒有閃光的玩意。東西是有，讓老何心動的好像沒有那一件。老何本來想實話實說，但是老何是老好人的性格，於是改口講：“梁老板，你上次講過段的事情我一直心裏癢癢，你能不能帶我去看一下。我跟你說。我上次去付老那裏，付老講他的畫案都是段老板那裏出來的呢。”

    梁老板很傲氣的講：“我就說嘛，我介紹合作的人肯定是有來頭的，我說我們一起去河南的事情你想好了，請假的事情怎麽樣了啊？”

    “你想別管請假，你就說你下次什麽時候去段那裏啊？”

    “說不定啊。”

    “你今天去不去啊？”

    “你答應一起去河南，不就可以天天見老段了嗎？”梁老板故意逗老何。眼神裏都是曖昧的笑意。

    老何不管梁老板的激將法：“河南等馬姐給我假期再說，我說你這裏今天也夠清淡，今天就別在這小黑屋子裏蹲著了，我們去看看家具去。正好我以後結婚可以添置幾件呢。”

    “你結婚添置幾件啊？你想。你那點工資夠嗎，你還不跟去河南換點老婆本來用啊，我跟你說，不去河南，你就後悔去吧，老何。”

    老何不管梁老板嘮叨，自顧自的幫梁老板把店麵門合上了，“走吧，我剛看了幾遍木器的書，正好去老段店裏對對實物。”

    梁老板心裏對老何的熱情不以為然，梁還是對瓷器比較感興趣，有題材有款式，還是瓷器是最精最細的，但是對於老何的軸勁，梁老板還真的是沒有辦法，兩個人順著琉璃廠火神廟往西走不遠就到了廠甸胡同口那裏路北就是了，兩個人一路走一路聊著閑話，根本沒有幾分鍾路嘛，反正這些個店麵都你挨著我，我挨著你，仿古的門窗聽懷舊的，走著走著大塊的石板路還有種回了清朝的錯覺。

    老何看著段老板的梨花軒也和其他古玩店沒有什麽區別嘛，隻是看著門窗講究一點，新穎一點，幹淨一點，進去見門臉裏隻放一張台麵，地板上兩株大盆栽，牆上懸著幾付中堂，沒有對聯配的，一位穿素花旗袍的fú wù員在台麵後站著待客，鵝蛋臉，柳葉眉，說不上漂亮，看過去白皙的皮膚覺得讓人覺得舒服，衝著來客微笑著迎接。老何心裏納悶，這沒什麽東西，那裏像做買賣的呢，到像個簽到的辦公室呢，還搞得這麽氣派，過了，這裏的家具呢？

    梁老板到不認生，自顧自的逗著那迎客的fú wù員：“上次來你就當班，你就是叫王娟的吧，我一次就記住你了，記性不錯吧，你們老板呢？”

    “老板，記性真好，我們這裏都是排班的，我們老板有事情出差去了，客人先自己逛逛，看看有喜歡的沒有？”

    老何納悶，這裏都沒有東西，去哪裏逛去？

    梁老板不管老何，自己往從門臉的月洞門往裏走，嘴裏念叨：“我什麽時候有個這麽大的店麵就好了”。老何跟定他，原來裏麵是個四合院的院子，迎麵兩人高的桑樹樹叉上掛個大鳥籠子，濃密的葉子下掛個紅色的鳥籠子，還是挺幫襯挺養眼的。院子裏好像還有個無錫怪石，走近了看是個天然石雕的彌勒佛，靠西屋牆根還有下象棋用的木頭桌椅，上麵放著洗的牙白的棉坐墊。好家夥，買家具布置的跟酒店一樣。

    梁老板沒跟老何多說，自己推開紗窗門，原來機關寶貝都在屋裏呢，滿天滿地的明清家具，都講究的塞在一起，間隔著擺幾件玩意，估計是點綴家具用的，老何一時看的目瞪口呆，怎麽這麽講究的擺著。老何怯怯的問：“這是誰啊？這麽張揚，不招來賊，就是jǐng chá工商來查也不好啦。”梁老板自信的回老何：“人比人，氣死人，我們偷偷摸摸的做生意，人家就是八旗子弟，想怎麽顯擺怎麽顯擺，還我們掙錢，人家才不在乎這些呢。”

    花梨軒的家具真是精致，看這木料，看這手工，看著銅活，都透著一股子貴族的氣派。fú wù員讓冒昧而來的老何坐下的時候，老何簡直不知道該坐哪一把椅子好。瞧這個椅子上的鬼臉，再瞧那個木紋，我能坐這麽好的椅子真是我老何的福氣，老何偷偷瞄著店裏各個名貴木材的老物件，一麵隨便找了一張能看到全店裏東西的地方坐了，梁順勢坐老何對麵，fú wù員給老何眼前頭茶杯裏續水，老何看看茶碗不是老物件，雖是新仿得，但是仿得不刺眼，放老木料桌子上用聽順溜的。順帶著讓老何覺得水也好喝了。

    除了了看看老木料學學，老何來這裏花梨軒的主要目的還是看看老段這個人可以交往嗎，到底是不是個可靠的人啊，老何心裏也沒有底，不過付老前兩天講段老板人還不錯，就是精明過頭了點，有點南方人的那種說不出來，但是時刻能體會到的精明。老何在古玩界初出茅廬，沒有資本也沒有名氣，今天就來挑選合夥人的品性，本來就不合適，饑不擇食聽說過嗎，老何什麽都沒有還挑什麽合作對象啊。但是人家老板不在，隻好跟fú wù員套套近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