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老太監3

    老何問了價錢，第二天就忙著回話王公公他想的墓地的位置，配置和價位，並且試探著問：“您老是不是賣玉就是為了買個好陰宅啊？“

    “不是，“王公公沒有力氣的回答，“我賣玉是想讓我那些親戚門看的起我王公公，多來看看我，現在有您幫我看看陰宅，也是一樣的，我不想指望他們了。這麽多年我心都寒了。“

    “也不能太怨小輩的，畢竟一是不是親生，二來人家裏也有老人，都是有工作忙不過來啊，“

    “是啊，我不是怨他們，這麽多年和老哥幾個都待在這裏都習慣了。“

    “嗯，如果我老何有時間，就多看看王老。“

    “不用了，你誠心來買玉，我都沒有給你，怎麽能讓你一再幫忙呢，這次要不是找不到旁人，我也不好意思麻煩您啊。要不中午留在這裏吃素齋吧，我們廟裏做的味道還成，當年我們還伺候過王爺呢。“

    “那恭敬不如從命，反正我是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的主。“

    王公公聽到笑了，“沒關係，不用失落，我們這全是老光棍。“

    老何也跟著笑了，到食堂一嚐，果真不錯，就是廟裏飯堂不許講話，老何想多聽王公公講講以前宮裏的事情也不能發問，隻能悶頭吃完碗裏的點心和菜，偶爾瞟幾眼王公公緩慢吃飯的樣子，想象著自己老了的樣子，不禁想多給王公公做點事情。

    飯後王公公說累了，要歇歇，老何隻能簡短的告了別，想問的故事都沒能出口，老何想下次再說吧，也該去王道的片場看看了，沒想到梁老板也在，他陪著客戶在片場跟演員交流座談呢，王道出了鬼主意，他故意讓女演員在廣告客戶來的時候排雨戲，衣服濕了，女人的曲線都露了出來，老何在旁邊看著覺得王道真是色到骨頭裏了，他也不管客戶喜歡這口不，就亂出主意，難道女主角身材好，片子就好看嗎？

    王道和梁老板熱情的介紹廣告商和演員認識，老何在旁邊講不上話，等人都散了，王道要請商人吃飯，先一步出了門，老何和梁老板走在後麵，兩個人終於有機會講話。

    老何問梁在三亞玩的怎麽樣。

    梁回答：“還不錯，反正楊梅晴雖對王道有情，但是也不是個傻子，情緒有點不穩定，還不至於尋死覓活的那樣，我倆花這王道的人民幣，每天海鮮水果吃到撐。別說，梅晴的確是美，有時候看看，覺得長的實在是太順眼。“

    老何還想接著問，梁搶著講了話：“玉到手了嗎，到手了我馬上找下家，咱賺個快錢。“

    “哪有那麽容易，是以前伺候宮裏的老公公想出手的，他是寂寞了，想弄點錢讓親戚門去看他，現在聯絡不到親戚，他也不想賣啊。“

    “都說了賣，他什麽意思啊，“

    “我也不能強買強賣啊。“

    “不過，錯過了今天，說不定他明天一改主意，又賣給別人了。咱們為這事折騰了這麽久，就算了？“

    “都是緣分，不該有的東西，不能強求啊。“

    “老何，你就是呆，不會想點辦法嗎，你就跟王公公說王公公的親戚聯係你了，隻要玉給你，他親戚一定給他養老送終。“

    “王公公跟他家人都三四十年不聯係了，上次聯係還是民國時候，我這麽大能耐，能找到他家人，還能讓親戚都對他孝順啊。我做不到。“

    “傻瓜，找不到真的，還找不到假的嗎，我這裏演員多的是。“

    “你，怎麽什麽歪點子都想到出來，人家都九十多歲一百歲了，你還坑人家，缺不缺德啊。“

    ‘有什麽啊，做生意嗎，我不買還會有人惦記，我又不是不給錢，那廟荒山野嶺的，說不定因為這玉，那老公公再給人害了性命。“

    “怎麽會，人家藏了這麽多年了。“

    “那是王公公沒露，現在他拿出來了，人家知道了，他就不安全了。天津盜佛頭的案子，你沒聽說啊，坐牢的事情永遠有人做。你去勸勸老公公，就出手吧，他不願意我找人給他演出戲。“

    “我先問問吧，不行你再出馬。“老何還想問楊梅晴的事情，這時王道招呼梁亮上車一起去飯店，老何隻能停嘴了。

    過兩日，老何再找王公公問事情，發現王公公病的更重了，躺床上了也不能坐窗邊了，忙問老人家怎麽不去醫院。

    王公公有進的氣沒有出的氣力的講：“去什麽，我活這麽大年紀，都沒有去過醫院，我們老哥幾個，生了病都是抗過來就是。您今天過來是？“

    “也沒有什麽事情，我還是陪您上醫院吧，“

    “我不想去，“一邊講王公公一邊使勁咳嗽。

    老何在旁邊很擔心王公公的肺給咳嗽出來，很擔心的看著眼前掙紮的王公公，忽然老何發現王公公的眼珠往上翻，臉和嘴唇都有點發紫了，王公公張張嘴，好象要講什麽話，但是又發不出聲音來。

    老何一下緊張了，忘了王公公得的是癆病了，把他身體偏一邊，就在王公公背上一通猛拍，也許巧勁拍通了痰，王公公吸了口氣又有了下一口氣，喘了一個小時，竟然沒有斷了氣，還緩了過來，咳嗽也少了。

    老何在旁邊忙倒了杯溫水給王公公喝了。

    王公公在床上想講話：“您不是想知道以前宮裏的事情嗎？我現在就跟您講。“

    “都病成這樣了，我帶你去醫院看，病好了，咱們爺倆再好好聊。“

    “去了也沒有用，再說這裏交通不便，出去一趟太難了。“

    “您放心，我叫朋友來幫忙。“

    “您就別勸我了，我都倔了一輩子了，不瞞您說。沒有人逼我做公公的，是我自宮的，我就是從小下決心要出人頭地，不想一直在村子裏給人瞧不起的。“

    老何聽了也不勸王公公了，默默的去食堂幫王公公端了晚飯回來。

    王公公感歎的說：“以前都是我伺候主子，沒想到臨了，我王公公也不寂寞，還是有個人在身邊，我也知足了，我知道你是為了玉來的，我不是知恩不報的，您拿去好了，我跟您說藏哪拉。“

    “不用了，王公公，您剛才也說我們爺倆有緣了，也許開始我是奔玉來的，我沒什麽錢，為了你這玉，我快把自己累死了，掙了點錢，但是我看您比我還不容易，心裏也難受啊，不是為了玉，伺候您，我心裏也好受的。“

    “現在象你這樣的小夥子不多了。除了帶到棺材裏，我留著真沒有用。“

    “話都講到這份上了，我實在是不好意思收您老的心頭好了。“

    過了兩天，梁老板受王道的托付，催老何接著寫下麵的劇本。

    老何見梁亮認真催稿的樣子笑了：“以前都是我催作家快寫，哪有別人催餓哦寫的，知道了，我最近都有事情，過了這一段，我突擊寫。“

    “王道都急了，說，你有什麽事情，哥替你解決。“

    “照顧那個賣玉的公公啊l。“

    “你個傻瓜，我是教你找個演員在他眼跟前演孝子，不是讓你真去當孝子，全國這麽多鰥寡孤獨，你忙的過來嗎？“

    “這不是碰上了嗎？“

    “你，就是心軟，王道讓你明天一定去片場，王道把原來那個好脾氣的導演給吵了，換了個姓趙的導演，事情特別多，你去看看本子要怎麽改，王公公明天我去，你放心，決餓不著他。“

    受人之托，王道這麽幾十個人的劇組的事情也不能耽誤，老何答應了梁亮出的主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