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玉器部張主任

    老何乖乖跟梁老板回了北京，當然是沒有新鮮東西可以看，梁老板兩句話中有一句是實話就不錯了。

    老何做手勢要打梁老板：“我馬上就能找到那個大姐買了。“

    “你待了那麽久都買不到，都過了兩三個集了。“

    “也許這個她就會出來呢。“

    “也許她不出來呢，老何，收東西就是個緣分，緣分到了東西自己會來，緣分沒到咱們強求也沒有用，你不是已經收了一件了嗎？“

    老何收了手，低頭不講話，看著爐子上熱的核桃。

    “老何，咱們會有好多的東西收，你眼光要放長遠一點，這樣子吧，這個仿定窯的，咱們以後收藏，不倒賣了，你看呢？“

    老何不講話。

    “老何，你收多了，我們也是撿好的留下，總是要賣出去的，所以收什麽都是一樣的啊。“梁勸老何勸的口幹，覺得說這麽多話象個女人，就不再講了，拿了火鉗子夾了爐子上的熱核桃，砸開了吃。

    老何也從梁亮手裏接了核桃一起掰開，挑了核桃瓤吃，兩人算是和好了。

    “那玉你把玩的怎麽樣了，我這裏買家好幾個呢。“

    “我隻想著去天津，把玩玉的事情忘了已經，我明天就去找付老，叫他幫忙找幾個人鑒定鑒定。“

    “好，那我就跟買家講賣家要等幾日才出手。“

    付老再次見到這玉很高興，連放大鏡也沒拿，就講：“我上次看過了，這次我介紹你個高人給你瞅瞅。“

    “什麽高人？“

    “就是我同事，玉器部的張主任，他可是個老頑童。“

    “歐？“

    “上次有個軍區領導的老婆買了件自己戴的首飾翡翠，讓張主任鑒定，他非說人買的是廢料染色的，讓人掃興死了。“付老自己講著自己高興了起來。

    兩人講定就一起到了付老單位，一個月洞門進去不起眼的一個廂房裏就是玉器部了。

    付老介紹裏麵靠鐵製暖氣片穿綠色軍大衣的就是張主任。

    老何順著付老看的方向看過去，一張微笑的四方臉，兩隻圓眼睛閃著晶亮的光。

    張主任很是給付老麵子，一見麵就熱情寒暄，“您老怎麽親自來了，來指導工作嗎？付老有什麽指示？“

    “沒什麽，我帶個晚輩想聽聽張主任的指教啊。“

    “當著付老的麵，怎麽談指教，一起研究研究。“張主任邊說邊拿放大鏡和紫外線燈認真的照著看了玉如意。

    “這玉果然有些來曆。“

    “歐，您怎麽看出來的？“老何好奇的問。

    張主任笑了：“玉上有字啊，小夥子。“

    “我看是王爺的號呢。“

    “是啊，小夥子都看這麽仔細，今天找我是？“

    “我就是想跟老師學習下古玉是怎麽看的。“

    “歐，怎麽看就不講書上那些了。對了，把這塊玉讓我吧。“

    “張主任，我們誠心來請教，這玉有主人了，不能讓給您，您老好東西那麽多。“付老替老何擋了架。

    “玉是好玉，就是受過傷，付老也能看出來，但是瑕不掩瑜。“

    “張主任，你看這玉存世的多嗎？“

    “同材質同造型的當然數不勝數，有故事的不多，就存世的來講，玉比較容易保存，量應該不少。“

    “張主任，你說這東西出手多少合適啊？“

    “還談什麽價錢，你不想要，賣給我最合適，我就是研究這個的，絕不會虧你。“

    “拿張主任誠心想要，價錢怎麽談呢。“

    “本來你玉可以值一千的，因為有傷，我出八百，不少吧？“張主任抬頭笑盈盈的看著老何，一派親和。

    老何心裏鬱悶，怎麽個人物，讓你看看東西，你壓價到一半都不到。

    “張主任，我這玉收的不容易，你出價這麽低，我沒有辦法啊。“

    “你收的高了，一定是讓人給騙了，哪有那麽價錢的。“

    “那我先拿去問問。“

    “不用問了，小何，我跟你講，我這裏價錢全北京不說第一，沒有人敢喊第二高的，你收的時候肯定是被騙了。“張主任轉過臉去，很認真的對付老講：“付老，這算是你半個弟子吧，我說你跟他講講現在的行情啊。“

    付老開腔說：“玉我也不懂，今天不是來賣的東西的，是有好東西跟高人分享一下，大家一起開心啊。“

    老何順著付老講：“就是，就是，我也沒有想著現在出手，還想傳給我兒子呢。“老何自己笑笑。

    張主任還是不依不饒：“留給兒子有什麽用，你賣給我就相當於捐給國家了，知道嗎，我是國家級的專家，有國務院特殊津貼的。“

    老何真是不知道怎麽接，隻得恭維張主任：“是啊，就是聽說主任厲害，才想著讓主任給過過眼的，東西是真就行。晚輩就是這個意思。“

    “不是啊，小何，你出去是沒有這個價錢的啊，你要想清楚了。“

    老何心裏頓時煩躁，張主任不是剛才講過了，已經拒絕了，他怎麽說了兩句又繞回去了，我老何再老實厚道，賠本的生意能做嗎，老何沒有接話，抬頭看付老。

    付老領了老何的意思，起身告辭講：“我替小何還約了別的專家給看看，要不咱們改天再談論價錢啊？“

    “小何，你跑再多地方也麽樣用，你不信，我看你就不是做生意的人，外麵肯定要騙你的。我這裏肯定保險啊。“

    老何和付老告辭出來，老何問付老：“這是什麽人，怎麽是個大財迷啊？“

    “這就是我們玉器雜項部的主任啊，人是貪心了點，也許就是因為他貪心在看玉上才特別精明吧，別說成品，去雲南賭玉的話張主任也很強的，在北京大學還擔著玉器鑒賞課呢，所以說人隻取他有益自己的部分就好。“

    老何聽聽有理，“那他把請教當生意，我還是第一次遇到。“

    “以後會經常遇到啊，不是每個人都清高到沒有銅臭，我開始也不喜歡他個性，後來發現人還不錯，技術也好。“

    “付老，下麵去拜訪誰呢？“

    “先吃頓好了，我帶你去再見個高人。我知道有家不錯的哈爾濱紅腸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