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段落段老板

    被張主任八百八百的喊了一上午，老何感覺想吃了隻蒼蠅，說不出來的不爽，不少發泄，還是不爽，不過一會這不爽就煙消雲散了。因為付老推薦的紅腸的確正宗，老何沒有想到，一個香腸配上青椒，能有這樣千回百轉的味道，並沒有平時家自己豬肉的單一，怪不得說世界上沒有難吃的東西，關鍵是你吃的是不是正宗。

    飯畢付老拖著老何去看家具。

    “我又不結婚，看什麽家具？“

    “到了地方，你就知道了。“付老很篤定，看來付老已經胸有成竹，老何一定會喜歡付老推薦的地方，付老難得的認真推薦說“很不錯的，我前幾年很愛去逛，這幾天腿腳不好，不怎麽去了。“

    聽付老提到腿腳，老何看看了付老基本沒有褶皺的呢料的褲子，看不出什麽特別，心裏揣摩付老真的是走路比自己慢很多，老何心裏很厚道的想，象付老這樣難得的專家，國家要是給配個qì chē坐下也是很值得了，至少能讓付老不把時間浪費在和雙腿鬥爭上。

    沿路西走右轉，路很熟，原來老何來過，就是花梨軒嗎，姑娘還是那個姑娘，月洞門還是那個月洞門，裏麵倒是覺得更光鮮了，總是比上次更亮了些，老何仔細一看，原來是四合院堂屋的頂上開了個天窗，這是誰的主意，也是天才，硬把北京當少數民族了，晴天的時候，屋裏不開燈也敞亮。

    付老根本不看屋子裏設的桌椅板凳，隨口問老何：“你說這四麵房子裏的東西加起來值多少錢？“

    老何老實講不知道。反問付老是什麽數字。

    付老正想答，從屏風後走出一人。熱情的招呼付老。

    老何抬頭看來人，原來是個紅黑臉龐，身體壯實，聲音洪亮，不知道是做生意的，還以為是練武的呢，大冬天的衣著單薄，隻穿件羊毛衫就迎著付老過來，對比付老的羽絨服，怎麽看都不是一個季節的。

    握手，寒暄一陣風，壯男引付老和老何裏麵走，原來裏麵還有一套院子，被陳設的屏風擋住，還是四合院，布置到沒有前麵的商店奢飾豪華，東西是老的，但是都透著使用的半舊的氣息，油漆也都磨的不太亮眼了，坐墊也有發毛的地方，但是沒有明顯的汙漬，老何想家裏臉做衣服的布票都不夠了，這裏還能花紅柳綠的弄這些裝飾。

    付老倒是沒有很見外的樣子，應當這壯漢的寒暄，還講這自己出差的見聞，說給壯漢引薦個小兄弟：“小兄弟也不小了，是從部隊轉業的，偏愛咱們這一行，跟我老頭子投緣，算是我半個徒弟，我想段老板幹的早，是前輩，今天正好路過，就帶他來了。“

    聽到段老板，老何心裏咯噔一響，找了多次不在，也許是假，段老板敢情就躲在後院啊，但是段老板躲梁老板幹什麽啊。

    引薦之後，老何沒有問段老板生意的好壞，很好奇的問起來以前跟梁老板過來，段老板為什麽不見。

    段老板麵色沉靜，老何抬頭仔細看也不能觀察出段老板是什麽情緒，其實老何是想試試段老板和梁合作的誠意，這樣一直不見，梁這邊又跟王道走這樣近，是不是出去的事情就是黃了啊，老何心裏想著事情，嘴上也不講什麽話題。

    段老板見冷了場，隻得說幾句場麵話：“真的是沒有空，小梁兄弟是我哥們，我想他不會在乎我一兩次不在家，哈哈哈。“講完段老板自己笑了起來，老何才發現段老板的笑聲很大，比段講話的聲音大，很有感染力，付老和老何也陪了笑了下。

    段老板接著講：“我剛進了點尖貨，付老先看看？“

    付老眼睛發了亮：“看是看得，不過我年紀快進棺材了，怕是買了放這也沒有多大意思了，我老頭還是想看看，段老板說的尖貨，到底值不值。“

    段老板又笑了：“付老還信不過我，你家的東西都是我給您進的。“一邊講，段老板一邊起身讓付老和老何往旁邊屋子裏看去。

    放東西的房間燈光不亮，趁著雪色還是挺通透的光線，屋子陳設的家具的細節一清二楚，老何看了一眼就拔不出眼了，外行也能看出來這些紫檀家具都是好東西，尤其中間的椅子，看這個寬闊的規製，應該隻有天子才能坐的，上麵的盤龍雕工真是不得了，張牙舞爪的要從椅子上下來。

    老何心裏喜歡，但是還是冒出個不好的念頭：“gāo fǎng的？“

    付老看到這批貨，也忍不住到處摸摸看看聞聞，“段老板，你小子還是挺厲害的嗎，沒讓我失望過，這是怎麽淘換來的？“

    “沒怎麽淘換，我到你們單位把故宮給偷了。“

    “沒聽說最近遭賊啊？“付老認真的回應。

    這下又把段老板給逗笑了。

    30

    “我說付老，我怎麽弄點東西就是偷呢？“

    “我可是看這你長大的，你小子什麽時候有過正主意啊。快交代。“

    段老板看來還是聽付老的囑咐的，“說來你們也不信，都說收不到好東西了，怎麽就叫我給收著了呢？其實我收這些寶貝就沒有離開北京，得來全不費功夫呢。“

    付老和老何聽的入神。

    段老板投入的接著講：“是我店裏一個小學徒，北京人，家裏離清東陵不遠，有天神秘兮兮的問我收不收珍珠。我幹了多少年啊，這肯定裏麵不是做局就是有戲，先答應了再說吧。我收了他的珠子，高價收的，比市價高一截，學徒這才說家裏人病了急需用錢，家裏還有東西，抬不動，問我能不能去看看。“

    “當然要去。“付老插話，“還是要注意安全，那地方離北京一百多裏呢，人生地不熟的。

    “付老放心，我不是自己，我帶著保鏢大吉一塊，就我們倆那塊往那一站，人家也要讓我們三分。到家裏一看，房子都塊塌了，窮的，最好的有半邊瓦房的一間就屯著這樣。“

    “莊稼人也有聰明的時候，應該是盜慈禧陵時，雇的他家爺爺輩的人物當的馬夫，那麽多東西要運，陵裏放的家具，當兵的拿不動，覺得木頭又沉又不值錢，就讓趕馬車的騾夫揀了漏了。“

    “當兵的不識貨，可見禍福相依。“付老感歎道；“我不在了，家裏的老太婆是什麽都不懂了，不知道讓什麽小子給揀了漏。“

    “那外國當兵的怎麽那麽識貨，圓明園裏連個石獅子也沒剩。“

    “那是他們老毛子心虛，一把火都燒了算。“

    老何越聽心裏越熱，自己收個東西都這麽難，差點給人家做兒子，看段老板，如探囊取物，老何妒忌的眼都紅了，也想收點這個檔次的寶貝，急著問：“段老板，你店裏夥計呢？家裏還有沒有珠子啊，什麽的？“

    “回家照顧病人去了，估計也不回來了，祖宗給留的寶賣了這次，省這點過，還不是一輩子不愁了。

    老何聽了心裏有點涼，但是剛才妒忌段老板點燃的熱乎勁還在，回去路上，老何試探著跟付老講：“付老，我是真喜歡那些木頭，要不你跟段老板說說，讓他便宜讓我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