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章 還我腿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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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宮明天生日哦
………………
葉心鈴目不轉睛地注視著身下的濃漿,雙眼睜得老大,似乎要把那厚厚的,紅紅的濃漿看穿。不知不覺中她的手緊緊地握著。
他,不會有事的!
葉心鈴不斷地告訴自己,像雷仁這樣一個禍害,老天爺是不想收的。
嶽小天也看著濃漿默不作聲,臉不斷地下沉變黑。石板上傳來的滾燙,告訴他岩漿的溫度是多可怕。
他最好的朋友此刻就在岩漿裏掙紮著,生死不明。
嶽小天平時很不著調,也總是一付吊二郎當很猥瑣的樣子,可是他的外表如何,他與雷仁的情誼卻是實打實的。
往日的種種一幕一幕地從嶽小天腦裏閃過,除了他還有誰陪他一起去偷雞,一起去坑人,除了他又有誰會陪他研究毒藥……他們大大出手過,也曾抱在一起痛哭流涕。
沒有“厚顏無恥傾倒眾生”的雷仁,又哪來猥瑣至極死不臉的嶽小天。沒了他,人生將是何等無趣,何等寂寞。
嶽小天最討厭的恰恰就是無趣與寂寞。
“俞薄君!”嶽小天麵目如冰,從他口中發出刺耳尖嘯。
嘯聲不但尖銳而且淒烈,刺得人的耳朵嗡嗡作響,實力不濟的隻有捂住耳朵,以此來抵擋那可怕的嘯聲。
看台上響起一片罵聲,嶽小天充耳不聞,他的眼中隻有俞薄君。
此時的嶽小天完全變了一個人,他那身猥瑣之氣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冰冷而暴戾的殺氣,終於再現當初入門考核時與葉心鈴對陣時的高手模樣。
高手嶽小天,伸出右手直指俞薄君,暴戾的氣息下,塗了毒的指套是那樣猙獰可怖,銳利的尖鉤被岩漿映得通紅。好似剛剛飽飲了敵人鮮血的奪命彎刀。
原本叫囂罵嶽小天的人沒聲兒了,看台上一片寂靜。他們沒想到滿眼淫光的人居然還能有如此犀利的一麵。
神行天下的弟子們也愕然,當嶽小天不再猥瑣時,竟是如此令人生畏。
“你自己跳還是我踢你下去。”
“就憑你?狂妄!你既然這麽想他就下去陪他好了。”俞薄君對嶽小天突如其來的變化並沒有太過吃驚,他笑嶽小天不自量力。手執劍丸想用同樣的一招把嶽小天也逼得跳漿。
隻是。嶽小天早就看穿了他的意圖,知道劍丸威力驚人又怎麽會讓他得逞?
嶽小天冷笑一聲,岩漿上吹起一股熱風。嶽小天以身法聞名。也不知道他修煉的是何種功法,熱風過後,他消失在眾人眼前。
俞薄君捏出劍氣時,他早已不再範圍中。
俞薄君先後出了兩劍,兩劍均是無疾而終。
俞薄君正在找尋嶽小天的身影,突然背後一懍,他曲身前衝。可是卻遲了,不知何時嶽小天已經出現在他身後,貼著他的背。五隻塗滿了毒的幽爪,在俞薄君身後猛然一抓。
他爪抓得極狠,恨不得把俞薄君的皮肉都抓下來,俞薄君的白衣被抓下了一大塊,就連貼身護甲都被他生生抓開一個口子。
鮮血從俞薄君的背後流了出來,毒液染到血後迅蔓延。
沒有刺痛。隻有涼涼的感覺。
俞薄君暗叫一聲糟糕,連忙回身,一道劍氣從他袖中飛出。嶽小天笑著向他比了比小指,然後從容地再次消失在他麵前。
“混蛋!”俞薄君緊咬嘴唇。
他手握劍丸全神注視著四周,以防再被嶽小天偷襲。
他不清楚嶽小天塗得是什麽毒。背後的傷口並不疼,反而還讓他覺得舒適,一點也不像是中了毒。
越是這樣才越是忐忑,他對嶽小天實在是太了解了。這家夥的毒與別人的完全不同,越是沒有感覺就越說明它發作起來要人命。
“速戰速決。”俞薄君像寒鬆瞑使了個眼色,寒鬆瞑意會過來,踏上飛劍迅速地向另一側場地掠去。
他二人的策略是讓俞薄君牽製住嶽小天,寒鬆瞑去取號碼牌,等集夠兩百分之後,再來理料嶽小天。
隻要俞薄君的狀況稍有一點不對,兩人立刻上交號碼牌,結束比試。
隱在虛空中的嶽小天見寒鬆瞑往那頭飛,立刻就明白了他們兩人的想法。
“想跑?”嶽小天沉著臉正想要摸過去把寒鬆瞑一起辦了,忽然注意到寒鬆瞑身下的岩漿有些不尋常。
翻滾得好像比之前利害了,而且漿麵在漸漸拔高?
難道是……
嶽小天喜上眉梢。
“哪裏跑!”嶽小天從虛空中顯現出來,作勢就要追,俞薄君立刻補了上來。他們都沒有發現寒鬆瞑腳下的岩漿變化異常。
咕嚕咕嚕,岩漿慢慢地噴高,寒鬆瞑眼見著就要到達第一個目標那裏。滾燙的岩漿突然向他卷了過來。漿浪有兩丈高,如一張血盆大口要把他咬進去,吃得連渣都不剩。
這浪來得突然,速度又快,寒鬆瞑連忙後退。
他退,岩漿追。
步步逼緊,將他逼了回去。
再退便是場外,寒鬆瞑沉默不語,將劍橫在身前,拔鞘出劍。
劍在空中劃出一道如月牙兒般的殘影。
篤!殘影衝入翻滾而來在岩漿中。
砰砰砰,岩漿從中間爆開,岩漿向四處飛射。看台上的人嚇了一大跳,還好場地中設置了禁製,否則此時看台上隻怕是陣陣慘叫。
就在接連不斷的爆炸聲中,一個紅色的身影從岩漿裏衝了出來。
他全身包著火,一身衣服早已破爛不堪,隻有幾塊布遮羞,身上的皮膚一團焦黑。
他發紅的雙眼緊緊地盯著寒鬆瞑身後的俞薄君,作勢就要撲上去一決生死。
“還爺爺腿毛來!”黑影張開嘴大喝。
這一聲喝,勢如驚雷,滾滾而來,震得眾人皆是一愣。
愣過之後就是一陣狂笑。
聽過叫人還錢的,還命的,還第一次聽叫人還腿毛的……
呃……腿毛……
看台上的葉心鈴捂著肚子沒心沒肺地笑了起來,這家夥果然雷人。
沒錯,方才一躍而起叫“還我腿毛”的人正是雷仁。
雷仁不得已跳入岩漿,岩漿的溫度實在是太可怕,他運轉全身的功力抵擋熱毒的侵襲,性命是無憂,可是那一腿性感的毛卻一根都沒有了。
沒了腿毛的雷仁叫他如何去“雷人”。
雷仁瞬間不淡定了。
“啊啊……”他不停地怪叫一聲,倒像是被人拔光了衣服,心不甘情不願地扔在籠子裏給的參觀一樣。
“叫/春啊!”嶽小天跳到他身後,要不是雷仁躲得快,隻怕一根手指就戳在了他的屁股上。
從雷仁出現的那一刻,那個周身充斥著暴戾之氣的嶽小天不見了,雙眼賊賤賊賤,仿佛剛剛的一喝之怒隻是眾人的錯覺。
因為它來得太快,去得也太快。
隻是,俞薄君身後的傷真真實實的擺在那裏,告訴大家其實那並不是錯覺,方才那個暴戾的人是他,此刻這也猥瑣的人也是他。
到底哪個才是真正的嶽小天?在無盡的猜想中,嶽小天這個差點就捅到好友屁股的家夥居然也變得神秘起來。
“作死啊,你剛剛那聲叫得比我還春。”雷仁毫不客氣得回道。
“哪有,明明是你比較春。”
“我怎麽能跟你比呢?”兩人居然還謙虛起來了。
他站穩了腳,將歪掉的小花扶了扶,這時大家才發現盡管他的衣服已經不成樣了,盡管他已經被燒成黑炭了,可他的發髻卻不亂,頭上的那朵花一如之前那樣嬌豔欲滴,好像剛剛才采下來的一樣。
奇怪啊,一朵花又如何能抵擋岩漿的高溫?
武國的都城,離都三年的武嚴率步眾凱旋而歸。孝興縣的匪患一直是武國一道屢治不愈的傷口。武嚴隻用了短短三年不到的時間就將它徹底根治。
武嚴得到武明宗的大力褒獎,得到賞賜無數,這次回京受到多關注。剛一進城就察覺到不少老熟人。
跟在他身邊的除了一幹舊部以外,還有在孝興縣編收的土匪頭頭們,此刻入京,真像鄉巴佬進了城,四處張望,連連感歎不停。
“奶奶的,這就是京城啊,老子以前都是白活了,早知道在山上當什麽土匪來這裏好了,瞧這裏的娘們兒多水嫩。”
“要天天都抱著這樣的娘們兒睡,老子死了也值了。”
不過,他們也就是說說而已,可不敢像在孝興縣那樣看中了那個女人就擄上山歡好一番。倒不是怕禁衛軍,而是怕狡詐詭變的軍師。
這些人都敗在葉容之的詭計上,投降之後又被他好好管教折騰了一番,他們對這位花樣百出,狡詐多變的軍師實在是怕了,也不知道武嚴是從哪裏找來了這麽一個煞星。
“軍師不隨我們進城嗎?”葉容之一般都坐在馬車裏,可今早他那輛馬車就聯在了,他也沒在隊中。
武嚴笑了笑沒有答,問話的部將也很識趣沒有再問。軍師一向神出鬼沒,經常會消失好幾天,等該他出現的時候,他自己就出現了。
對於這一點,他們從不懷疑。
隻是有時候也不免有些好奇,軍師消失的時候都會去哪裏?
武嚴知道,但他卻總是像今天這樣什麽也不說。獨自離隊的葉容之去了哪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