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章 毛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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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俞薄君最擔心的事終於還是發生了,在毫無痛苦,毫無預兆之下,毒發了。

    一根根黑發從頭上掉落,還未落地就被烤焦,紮好的發發髻整個脫落,在接觸到石板的那一刹那燃燒起來,三千青絲轉眼已成灰燼。

    然而掉落的不僅僅是頭發,睫毛與眉毛也齊刷刷地落了下來,俞薄君身上再無一毛。

    汗毛沒了,就連最羞於啟齒的那啥毛也沒了,一位風度絕佳翩翩公子哥轉眼之間就成了沒毛的禿子,不管哪裏都是那麽白淨,那麽反光。

    嶽小天說得對,他幫雷仁的腿毛報仇了而且還報得如此徹底!

    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毒,眾人倒吸一口涼氣,想一想如果這毒使在自己身上……大家看著嶽小天的眼神都變了。

    還在場上的弟子立刻向嶽小天的反方向跑,他們四人附近越發空曠起來。

    俞薄君在勤時府行事十分招搖,特別是他那一身華麗麗的裝備惹得不少人羨慕嫉妒恨,本來與他有間隙的人就不少,如今見他這般滑稽的樣子紛紛大笑,比場中的雷仁還要響亮。

    今兒這場麵可不多見啊。

    “哈哈,這是哪來的沒長毛的奶娃,走錯地方了吧,快回你娘懷裏喝奶去。”

    “奶娃要不要叔叔給你糖葫蘆?”

    ……

    各種嘲笑不絕於耳,這些人說話可比雷仁惡毒多了,什麽話都讓他們說盡了,反倒雷仁在笑過之後就沒有再吐一個字。

    寒鬆瞑慶幸中毒的並不是自己,否則他真不知該如何麵對這樣的局麵。少年公子又有誰不臭美,誰不在意自己的形象呢?

    頭發也就算了,可這眉毛和睫毛……寒鬆瞑一想,頓時寒從心來。

    嶽小天的毒可真不是一般地毒啊!

    這真是比死了還難受!

    寒鬆瞑望向好友,俞薄君就那麽站在那裏,眼中印著深深的紅。他沒有咬牙切齒也沒有怒吼出聲,隻是那麽站著,任人譏諷,任人嘲笑,從外表來看好像整個人已經呆掉了。

    以俞薄君深沉的心思自然不會因為毛掉光了就懵了。他如此平靜正是爆發的前兆。寒鬆瞑知道他這一次是真的怒了。

    俞薄君是個追求完美的人,對自己的衣著外表特別講究,嶽小天這一毒讓他一直以前樹立的貴公子形象轟然倒塌。可以想像茶餘飯後人們會如何談論此刻的情形,這對俞薄君來說絕對是人生的汙點,而且還是不能容忍的那種。

    俞薄君沒動,但是他腳下的岩漿卻一層一層地蕩開,好像暴風雨來臨之前的潮浪。

    此刻的俞薄君滿腔怒火,那樣壓抑著,隨時都可能像火山一樣噴發。

    耳邊都是的嘲笑的聲音,他甚至覺得寒鬆瞑看他的眼神都帶著同情。他從出身到現在一直被人捧在手心,從來沒有受到過這樣的恥辱。而今天……

    俞薄君眯了眯眼,緊盯著嶽小天的右手,從來沒有如此強烈的念頭讓他想把它剁下來。

    就算嶽小天死也不足以彌補他今天犯下的錯。

    笑?我撕了你們的臉,割了你們的舌頭,看你們還拿什麽笑。

    在極度的憤怒中俞薄君如火山一樣爆發了。

    場地中的岩漿高高噴起衝向宛如一條條張開血盆大口的火蛇。岩漿衝向嶽小天,俞薄君騰空而起緊隨其後。他全身靈氣激蕩把衣衫撐得鼓鼓的,身上所有的法寶都懸在他的身前。

    這些法寶一字排開,足有十來件全都是下品靈器,這麽放在一起視覺衝擊非常強。

    “不好,他要拚命。”俞薄君不要命似的一個一個符籙往外人。一個一個的法術往外放,十件法寶有劍有印,有佩有鍾,式樣不同,攻擊也不同,眼花繚亂不管什麽都往雷、嶽兩人身上砸,更有那犀利的十絕劍陣。

    不僅打得雷仁與嶽小天喘不過氣來,就連看台上的人也是如此。

    暴力,實在是太暴力了!

    野蠻,實在是太野蠻了!

    沒有什麽花哨,隻是打打打!

    一般同門比試都是點到即止,也許會受傷,但基本沒有生命危險,不過看俞薄君如今暴走的情況,顯然是想要了兩人的命!

    不過,眾人也理解俞薄君,殺人不過頭點地,讓人家一個風流倜儻的帥哥成為一個沒毛的醜八怪,這得多大的仇恨啊。

    方才還義氣風發的雷仁和嶽小天,此時被他打得抱頭鼠竄。不過這兩人也忒無恥了點,你跑就跑吧,那麽寬個場地你跑哪裏好,偏偏往人堆裏跑。

    這樣一來倒黴的就是那些還在比賽的同門師兄弟們,本來以為離這兩個賤人這麽遠已經安全了,沒想到他們還是低估了他們的破壞能力。

    兩人賤也就罷了,偏偏還滑溜,就這麽滑啊溜啊的就擠在了人堆裏,他們這一擠不要緊,後麵俞薄君的大招就跟來了。

    那可是要命的!

    無奈之下從師兄弟隻好紛紛放出法寶抵禦俞薄君的大招。兩人絲毫沒有心理負擔地躲在最後方就罷了,居然還趁人不注意時連人身上的號碼牌也摘了。

    尼瑪還有沒有下限了?!知道什麽是羞恥心嗎!

    “賤人!”被“偷”了號牌的淚流滿麵憤恨地罵道。好不容易堅持到這會兒了,勝利的曙光就在眼前卻被這兩個牲口硬生生給毀了。

    那兩人倒好,一竄進人堆裏頓時覺得壓力小了很多,於是竄得更歡,每個師兄弟對他們來說都是人形盾牌,特別是嶽小天本來身法就好,他這會兒不僅能騰出手來順號碼牌,甚至還能回身給俞薄君來這麽兩招。

    他們倆沒壓力了,還在場中比試弟子們壓力卻是大大的有。

    “尼瑪!”不知誰罵了一聲,掉轉頭給了雷仁一下,實在是受不了這兩個賤人,不給他們幾劍心裏不痛快。

    那弟子起了頭,眾人紛紛效仿,掉轉槍頭追打賤人,原來隻是俞薄君一人追頭他二人跑。現在是一群人。

    “啊,痛死了,痛死了,你們這麽多人打我們兩個,太欺負人了!”嶽小天一邊跑一邊嗷嗷直叫。

    “要死了。我要死了!大家都是師兄弟有事好商量嘛。不用這麽絕吧?”雷仁也一邊閃一邊嘻笑。

    “我取我牌的時候有沒有想過師兄弟?”

    “有啊。師弟,我見你打得那麽辛苦,摘了牌就可以早點上去休息了嘛。這裏的溫度多高啊,呆久了會受不了的。下麵可燙了,小心暈掉。”瞧雷仁這語氣,明明是自己不知廉恥耍手段取了別人的牌,說得好像自己取了別人的牌還是為人家好似的。

    那名弟子一聽氣得差點當場吐血,他很快意識到,跟這兩個賤人根本就沒有道理可講。

    原本沒了號牌,他可以像雷仁說得那樣離開會場不再受場地上高溫的折磨,可是為了不讓雷、嶽二人太瀟灑。他毅然決定再多受些罪流些汗。

    “少廢話,看劍!”

    “娘親啊,我好怕啊!”漫天劍光飛來,雷仁與嶽小天抱頭亂竄,那樣子別提有多滑稽。

    “我不玩了,我不玩了。好可怕啊!”兩人嗷嗷嚎著竟然就真的跳出了比賽場地。

    真不玩兒了?這可不像兩人的性格啊……

    眾人正在納悶之際,卻見兩人走到考官麵前交上了號碼牌。

    “靠!”眾人奇罵!

    剛剛的場麵亂糟糟的,這兩個死不要臉的家夥乘機混水摸魚居然被他們一人摸夠了一百分!

    他們兩人又是亂嚎又是亂跳的隻不過是在轉移大家的視線罷了。

    無恥!狡猾!可恨!

    尼瑪被他們倆個就這樣溜掉了不甘心啊,一百個,一千個。一萬個不甘心啊!這樣的賤人該架在火上烤才解氣!

    他們尚且如此就更別說是俞薄君了。

    俞薄君見他二人那付得意地嘴臉,冷冷得哼了一聲:“小人得誌!”

    發泄一番過後,此刻的他反而冷靜了下來,臉已經丟了,但也不能破罐子破摔。

    毛發可以沒有了,但是作為俞家子孫的氣度不能丟。

    他向場中的眾師兄行了一禮:“方才某一時氣極,若是不小心誤傷了哪位師兄師弟還請見諒。”

    大家雖然平時對俞薄君也不待見,但此時有那兩個兩個無恥的家夥作對比,頓時覺得這個高傲看不起人的俞家小少爺可愛多了。

    而且這一禮也讓他們心裏好受了些,誤傷這種事,誰讓自己倒黴呢.

    這一禮之後,俞薄君就沒有再關注已經上場的雷仁和嶽小天。他與寒鬆瞑匯合,兩人穩紮穩打,半柱香之後通過了比試。

    俞薄君一出場馬上離開。

    “真沉得住氣啊。”玉初晴感歎,以俞薄君這樣的年紀,能有這麽深得城府真不簡單。

    “看來我要跟小鈴鐺說讓他們最近小心些。”俞薄君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那道不必。俞薄君沒有那麽笨。”玉初玄搖頭。

    “哦?”玉初晴側頭問。

    “是了,今天這事弄得人盡皆知,如果雷仁他們有什麽三長兩短的話,大家一猜就知道是他們做的,俞家不會做這麽落人話柄的人。要對付也是以後的事了。”玉初晴不等玉初玄回答,便自言起來。

    “不過,倒底是什麽毒竟然能把人全身的毛都弄沒了。”想起俞薄君的樣子,玉初晴就忍不住捧腹大笑,這毒,實在是太有創意了!

    年末各種加班,搞得沒時間碼字,不好意思啊,我一得空就立刻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