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用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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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過是你們漢朝的一個棄子,以殘軀被流放至這荒漠野地,得單於王一口飯吃,才苟活至今。漢人常說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我不認為自己做的有何不妥!”中行悅拚命壓下怒氣,為自己開脫,隻是他的話語落在劉嶽的耳中,更增了後者對他的厭惡。
劉嶽冷哼一聲,撥轉馬頭擋住他的去路,譏誚的看著他:“我原本以為你隻是沒了男人的根,現在看來,你是沒有了人的魂!”
被一個少年連番諷刺,中行悅終於忍不住了,扯著他那尖銳的嗓子吼叫道“黃口小兒,給我讓開,我奉大單於之命前來校驗公主身份,不想死的話,就滾一邊去!”
“哼,你不過我漢家一條喪脊之犬,安敢在此狺狺狂吠,大漢的公主也是你這等賤婢能夠一睹天顏的!”
劉嶽探出手,狠狠的揪住他的馬嚼頭,追風知道自己的主人要發力了,四蹄一支,牢牢的將身體釘在地上。
中行悅隻覺身下駿馬忽然焦躁起來,正要拉韁繩,卻看見劉嶽脖子上青筋暴起,竟是猛地一抬手,生生將他的坐騎給提了起來。
南宮羽震驚的看著中行悅所乘馬匹的兩條前蹄猛然騰空離地,然後整體往前一栽,狠狠的摔在地上,半天沒有起來,忍不住在心中暗暗叫好,對劉嶽的佩服之情直線上升。
“錚~”刀劍出鞘的聲音隨著草原勁烈的秋風飛近,劉嶽抽出馬鞍旁邊的漢劍,一泓青芒擋住了來襲的兩道刀光,刁鑽的暗勁震得那匈奴勇士的彎刀幾近脫手,兩人齊齊撥馬後退,看著劉嶽的目光裏充滿驚駭。
“匈奴人,你們敢對大漢公主刀兵相向,是要破壞這場漢匈和親嗎!”一頂大帽子扣下來,那中行悅立刻掙紮著從那匹已經折斷脖子的駿馬身下鑽了出來,擺著手大叫:“小世子手下留情,我們隻是來迎親,衝撞之處還請海涵!”
“早服軟多好!”劉嶽翻身下馬,伸手去扶那中行悅,這倒是令韓安國有些詫異,自家世子這前後反差也太大了,難道是害怕將這閹人得罪的太死?
劉嶽當然不是怕將這太監得罪的太死,因為他巴不得這家夥現在就死了,他伸手去扶這家夥自然是有著目的的,就連中行悅這個當事人都沒有發現,那隻拍著自己肩膀的手上還夾著一截奇怪的東西。
將他扶起來之後,劉嶽就再次退回到馬車旁邊,示意他前麵帶路,看著韓安國吃驚的臉,詭異一笑,將一個黑色的針管扔到了草地中間。
就在剛才,他已經借著這家夥被摔得七葷八素,身上沒有一處不疼的機會,將自己花了一萬功勳值兌換出來的毒藥注射進了那中行悅的身體之中。
這是一種隱毒,並不會立即發作,隻有當中毒之人痛飲烈酒的時候才會猛烈爆發,但是這種毒就算是爆發了,也不會徹底的致死中毒者,而隻是令中毒的人陷入一種假死的狀態。
中行悅換了一匹馬,遠遠地躲開劉嶽,這是他離開大漢之後吃的最大的一次虧,現在,他正在心裏暗自的盤算,看有什麽機會能夠將這個場子找回來。
劉嶽叫過臨走時父王交代過的幾個梁國甲士,要他們寸步不離的守著公主的馬車,同時還讓南宮羽和韓安國嚴密的注意那些隨行宮女內侍的動靜。
跟著中行悅疾走了近兩日的時間,一行人終於到了匈奴的王庭,,這裏早已是歡宴之地,畢竟是單於王大婚的日子,他們沒有理由不慶祝。
剛一到地方,中行悅就灰溜溜的鑽進了王帳,應該是去匯報自己的發現去了,不過這貨剛剛受了挫,應該不會在使什麽壞,畢竟劉嶽已經給他造成了一種假象,一種馬車裏就是尊貴的大漢公主這樣一種假象。
果然,這中行悅進入王帳不一會兒,就有一個很是魁梧的家夥從帳中走了出來,這人看起來和梁王年歲不相上下,目光銳利如鷹隼,正是草原人目前氣運正盛的軍臣單於。
“大單於好,我代大漢皇帝祝你身體健康,福澤綿長!”劉嶽一手扯起旌節,走到大單於麵前微微欠身行禮,這是國事,不能讓人家說漢朝人不懂禮數,所以該盡的禮節一樣都不能少。
那軍臣單於隻是嗯了一聲,抬手虛扶了一下劉嶽,直接就將目光放在了不遠處的大馬車上,那裏是大漢朝的公主,在他眼裏這是大漢朝向自己屈服的象征。
劉嶽看著單於眼中的急切,心中一陣冷笑,暗道:“隻要我管住身邊的人,再堵上這個hàn jiān的嘴,你還不是被我玩弄於股掌之中,想睡我大漢朝的公主,做夢!”
“大單於,我送皇帝陛下幼女前來與你匈奴和親,你不會就讓我等在此餐風飲露吧!”劉嶽出聲打斷了這單於王的遐思,看著那一堆堆篝火,忍不住搓了搓手。
“哦,大漢的使者,我遠道而來的朋友,來吧,讓我們盡情的暢飲美酒,為我們漢匈的hé píng慶祝吧!”
這大單於一開口,頓時就讓劉嶽覺得他不像自己想象中的那樣陰險狡詐,相反,他就像是一個鄰家大叔那樣,甚至還有些和藹。
劉嶽當然知道這隻是這頭狡詐的草原狼在wěi zhuāng自己,這就更見得他的狡詐,因為自己現在不過是一個半大少年,而在一個少年麵前他竟然還要wěi zhuāng,這樣的人,不是太沒有安全感,就是心機太深。
圍著篝火坐下,那大單於找了幾個健婦將蓋著紅紗的隆慶公主送進了早就準備好的喜帳,自己則是留下來陪著劉嶽幾人開始暢飲。
故作為難的看了看麵前的酒水,劉嶽衝著韓安國使了一個眼色,這家夥立刻就會意,上前接過了他手中的酒。
“哎,這位漢朝的副使,你怎的這樣沒有規矩,這是我大單於賜給你們正使的美酒,你怎麽擋下來來了。”
邊上一個留著大胡子的匈奴漢子操著生硬的漢朝話,挑起了劉嶽的不是,旁邊的中行悅立刻應和,搖頭晃腦的捏著嗓子說道:“小世子,你不用害怕這酒不合你的口味,這可是兩個月前我匈奴大軍在雁門關內搜繳來的漢朝美酒,今天剛好就拿來款待你了。”
這句話真是把劉嶽給惡心到了,但是他卻沒有生氣,而是一提旁邊的酒壇子,衝著那中行悅擺了一個輕蔑的的眼神:“既是漢朝美酒,你這漢朝舊人是不是也來陪我痛飲一番呀!”
此時此刻,劉嶽心中急切的期待這個閹人回應自己的挑釁,那樣的話,或許等不到宴會結束,他就會毒發“死亡”,到那時自己的計劃就成了一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