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事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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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劉嶽的手段中行悅還記憶猶新,此刻眯眼看著這個少年,他不相信在烈酒之下,對方還能穩穩的站在那裏。

    對於劉嶽的邀約,中行悅欣然答應,竟然也提著酒壇子走了過來:“小世子,想當年高祖可是憑智計戰勝了力拔山兮的楚霸王,我中行悅不服莽夫,隻服謀士!”

    這廝居然自比高祖,劉嶽心中生出濃重的厭惡,要不是那隱毒需要烈酒催發,他此刻很想將手中的酒壇砸到這貨陰險的臉上。

    “高祖要是知道有一個沒根又沒骨的家夥拿他作比,恐怕會氣得從陵寢中跳出來吧!”劉嶽揚了揚手上的酒壇仰頭就是一大口。

    “噗~”這也能稱為烈酒?劉嶽心中詫異,不是說漢代的釀酒工藝已經達到了一個相當高的水平了嗎,這樣的帶著廖糟味兒的東西怎能入喉!

    他本是抱怨酒液難喝,卻不想這樣的情景落在中行悅的眼中卻成了不勝酒力,招來了他一陣嘲笑,而後就是這廝仰頭痛飲的畫麵。

    “多喝點!多喝點!這樣的酒精度,恐怕得一壇多才能將那藥效催發出來,你要是敢半路停下我就詛咒你拉不出屎來!”

    劉嶽心中冷笑,大漢朝屢屢栽在這樣的一個閹人的計謀之中,實在是有些冤枉,看起來這中行悅雖然沒有了男性的特征,但是爭強好勝之心還是很強烈的。

    不一會兒,兩小壇所謂的烈酒就被這家夥灌進了肚中,他整個人都有些搖搖晃晃的了,這一幕看得郎劉嶽心中大喜,隻怕等明天早上醒來,這家夥就會成為一句硬挺挺的“屍體”了。

    “你雖然品行不咋好,但是這酒量嘛小爺我還是十分佩服的!這一局,我認輸!”劉嶽故作大方的將那小酒壇子放在地上,衝著這個已經中毒頗深的家夥拱了拱手,胡亂的塞了幾口羊肉,就鑽進漢使帳中去歇息了。

    臨走之前,他很是不情願的衝著那大單於說了幾聲恭喜,心裏默默地對那隆慶公主說了聲抱歉,雖然大帳之中生著爐火,他卻還是感覺一陣陣涼意。

    已至深夜,帳外傳來了低低的蟲鳴,劉嶽依然無法入睡,隻得盤坐在毯子上,開始按照那秘本上麵的功法修煉。

    這是劉嶽靜心的不二法門,每回他心煩意亂的時候,都會練習那神奇的功法,幾乎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一夜的光景就悄悄的流逝了。

    第二天清早,劉嶽被一陣嘈雜的吵鬧聲打斷練功過程,嘴角露出一絲詭異的微笑,他掀開簾子,向在自己帳外放哨的匈奴士兵詢問外麵雜亂景象的原因。

    “客人,我們的國師昨晚死了!”那匈奴兵士眼含悲痛,似乎很為這個閹人惋惜。

    雖然心中狂喜,但是劉嶽還是裝出一副悲傷的樣子,拍著那士兵的肩膀說道:“國師一生顛沛,現在客死他鄉,我想去祭拜一番不知足下能否通稟一聲!”

    對於自己文縐縐的說辭很是反感,但是很無奈,這是外交場合,必須注意辭令,否則激生變故就不美了。

    那士兵匆匆前去通稟,不一會兒就來招呼劉嶽,說大單於準了他的請求,請他去為國師送行。

    劉嶽趕到中行悅的帳中,頓時覺得這貨還真是受單於的器重,華麗的毛皮貼滿了整個帳篷內牆,甚至還有幾張十分完整的紫貂皮。

    一個巫師模樣的人正在檢查中行悅的身體,最後嘀嘀咕咕的在那大單於耳邊說了幾句,驚得那單於王急忙往後退了兩步。

    劉嶽當然知道這單於為何驚懼,因為他那隱毒經過酒精催發之後,中毒之人身體就會呈現出一種非常恐怖的毒斑,這種毒斑類似於感染天花之後皮膚將要潰爛的模樣。

    草原上的人最懼怕的就是瘟疫,這樣的病狀幾乎令所有匈奴人聞風喪膽,畢竟身份再尊貴,瘟神卻都是一視同仁的。

    “燒了吧!”單於深深的歎了一口氣,心中雖然有些狐疑,但是草原上的秋天正是疫病蔓延的時候,他也隻能在心中悲歎一句昆侖神發怒了,如此種種。

    “大單於,國師他雖然為匈奴效力,但怎麽說也是漢人,我們漢大漢講究入土為安,若單於仁慈,賜他一片草地安身,想必他到了神祇那裏也會感激您的!”

    要是真叫這匈奴王把中行悅給燒了,那自己的布局可就白做了,所以劉嶽也就不顧場合出來阻止,這個行為可是嚇得隨行的韓安國一頭的冷汗。

    “嗯?埋了?國師生前倒也說過死後之事,不過他這是感染的瘟病,隨便掩埋恐怕會引起疫病蔓延!”這單於王似乎宿醉未醒,說話還有點大舌頭。

    “單於王不必擔心,隻要將他用布匹包了,然後再撒上生石灰,我保證這處理效果要比火燒好!”劉嶽擺出一副自信的樣子,內心卻是非常的急切。

    “好吧,既然如此,那就挑一個遠一點的地方把國師埋了吧,按照漢朝的禮儀為他送葬,你們這些漢朝人都去!”軍臣單於一揮手,立刻就有渾身罩著白布的士兵前來處理中行悅的“屍體”!

    直到此刻,劉嶽才長長的出了一口氣,陪著匈奴人把中行悅葬了之後,劉嶽將隆慶公主的“嫁妝”清單呈給了匈奴王,並且交換了雙方十年之內互不侵犯的國書。

    這大單於死了國師,酒醒之後脾氣異常的暴躁,竟然連第二天的午飯也不管了,直接就下了逐客令,完全沒有昨天的熱情了。

    事實上,劉嶽也不願在這裏過多的停留,禮貌的辭別單於之後,就帶著人還有一輛空馬車離開了匈奴王庭。

    故意走得慢吞吞的,終於挨到了草原的夜晚,劉嶽帶了兩個梁國甲士騎快馬趕到了白天埋葬中行悅的地方,將那家夥重新挖了出來。

    看到三個人帶著中行悅的“屍體”返回,韓安國和南宮羽都是一臉的呆滯,他們不明白這梁王世子到底在幹什麽,難道是要帶一個屍體回去請功?

    “哈哈,趕緊走,這一趟匈奴沒白來,我要辦的事情已經辦成了,等過了雁門關我再和你二位好好解釋!”

    說完,劉嶽揚起了馬鞭,少了十來人的隊伍便迅速的在草原上疾馳,星夜兼程,不到兩天的功夫,人馬就過了雁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