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於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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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為防盜章,  全定的小天使不能看,麻煩清一下緩存,  謝謝啦!

    卻看到一個小小的背影,  正耷拉著圓乎乎的腦袋,頗為無聊地坐著。

    原來是軼兒,他穿著一件淺藍色春袍,身邊放著一隻烏竹編的鳥籠子。滿臉無聊地坐在池塘的另一邊。秦嫣腳步一頓,左右一看現這孩子居然是獨自一個人在池塘邊。這事情應該是翟家這種人家不該有的吧?怎麽也得婆子乳娘跟著一大堆。

    她待縮回去,  軼兒看見了她,  跌跌撞撞朝她奔過來。

    秦嫣的屋子離園子門口非常近,  怕他追到屋子裏爬床、翻東西太煩,  就不退反而迎了上去。軼兒氣喘籲籲跑向她身邊:“阿姐,  阿姐。”

    “做什麽?你家仆人呢?”秦嫣遠遠問道。

    “我不讓他們跟著!”軼兒大聲道,  他忽然停住了腳步,  看著秦嫣道:“阿姐,你是不是壞人?”

    秦嫣轉念想到,他們翟家雖然表麵看著此處沒人。不過,以翟家主的性子,一定會有暗扈衛看著自己的寶貝兒子。那軼兒踟躕的模樣,  大約他父親也警告過他,莫要與她這種陌生人靠攏。於是,  秦嫣順水推舟阻止他,  將雙手攏在口邊,  大聲道:“我是一個壞人——”

    “啊!你真的是壞人?!”軼兒天真地露出了吃驚的神色。

    秦嫣重重點頭,  揮手道:“你不要靠近我——”她知道,如果軼兒靠自己太近,說不定會有像翟雲那般的扈衛來將他們分開。軼兒既然一個人在這裏逛,又心情不好的樣子,如果此時出現藏著的暗衛限製他的行動,一定會讓這小兒郎子不痛快的。

    秦嫣又加重了語氣:“姐姐是陌生人——不要靠近我——”

    軼兒果然跟她遠遠保持了距離,兩人隔著池塘的一片水麵,相距有一丈多遠。水中小魚接喋,激起粼粼水波。秦嫣注視著那些小小的遊魚。

    軼兒忽然又大聲道:“阿——姐。我們這般遠遠說話,可——以——嗎?”

    秦嫣感覺到了他的寂寞,對他道:“可以——”

    “阿——姐,你真的不會捉鳥嗎?”軼兒問。

    秦嫣道:“不——愛——捉。”

    “為——何?”

    “捉了鳥,拔毛——去內髒——洗血水——插在樹枝上烤了半日,沒什麽肉——沒勁!”

    她說的話語太長,軼兒隻是普通孩子的耳力,聽不懂道:“你說什麽?——”

    秦嫣說:“不——愛——捉!”

    軼兒不死心,喊道:“那就是,會捉,對嗎?——”

    秦嫣說:“是——的。”

    “阿——姐,你幫我捉這隻鳥行嗎?”

    “哪——裏——有——鳥?”

    “是一隻翠——鳥,不知道什麽時候會過來。”軼兒指著湖水道。

    “我捉個麻雀給你吧,還肥一些——”

    軼兒看了看她:“阿——姐,你要優——雅一些,不能老想著吃——鳥——”

    秦嫣覺得他老氣橫秋的頗有意思,道:“那我們別說話了——等鳥來了,我捉給你——好嗎?——”

    軼兒笑得小牙齒都露出來了:“好!”

    一大一小兩個無聊的家夥坐在湖邊好一會兒,空蕩蕩的湖麵上始終隻有幾根精瘦的荷梗,在湖麵上與倒影一起勾勒出奇怪的線條。軼兒無比失望地站起來:“阿——姐——,我回屋子了。”那翠鳥很少在池塘出現,必須專程守候才能捉住它。

    秦嫣道:“別——但——心—,—等會兒你小叔喝完了酒,會幫你捉鳥的——”

    軼兒小小歎了口氣:“翠鳥有空的時候,小叔沒空,”軼兒說,“小叔有空的時候,翠鳥沒空。”

    他一邊歎氣一邊向自己的屋子走去。秦嫣盡管知道院子的暗處肯定有保護他的人,還是忍不住遠遠跟著他,想目送他回自己的屋子。

    他們走到了外麵院子裏翟容正和兄弟們喝酒的地方。

    翟容和楊召他們現秦嫣和軼兒走過。軼兒心中不滿小叔不陪他守池塘捉鳥,嘴巴嘟著故意不理他們,繼續朝前走。秦嫣禮數周到地跟各位郎君行了禮,依然和孩子保持了一丈開外,趨步跟在後麵。

    軼兒唉聲歎氣地走了幾步。秦嫣半蹲下指著前麵的竹林:“軼兒——有人接你來了!”

    遠遠幾個乳娘、仆婦站在一叢竹林下,看到軼兒出現才鬆了一口氣,走過來領他回屋子午睡。軼兒則沒給她們好臉色,咕咕唧唧地向自己小院走去。

    秦嫣撒著手往杏香園走,剛到那個池塘,覺得眼前極豔麗的顏色一閃,一隻色彩嬌麗的小鳥亭亭立在荷梗上。她抬眼望去,那荷梗獨立於池水綠漪之中,上無樹枝可依憑,下無長草可以掩身。她跟著那翠鳥大眼瞪小眼了一番,便想捉住它。免得那個小小孩童唉聲歎氣,一副年少先衰的模樣。

    晃眼看到軼兒的烏絲鳥籠丟在草叢中,她左看看右看看,其實,努力一把,這隻鳥兒還是可以捉到的。那就努力一把吧!

    秦嫣緩慢地從手邊悄然擰斷一根蘆葦,將那空心的蘆葦杆塞在口中。撩起裙子無聲地矮到草叢裏,先讓池水浸透裙子,接著如同一條水蛇一般,平平滑入了水池中。她整個人都在水麵之下,僅靠口中含著的蘆葦管呼吸。她不曾學過鳧水,對她而言,水就是個掩藏物,她能在任何地方很快尋找到掩藏自己的方式。

    從上麵看,平靜的湖麵沒有任何波動,隻有一根淺淺露出池水的蘆管,在緩慢接近那隻精怪一般機靈的翠鳥。

    春日的水還是比較寒冷的,不過,能在紮合穀湊乎活下來的,都是體質特別強悍之人。秦嫣沒覺得這點冷水是個事兒。雙眼在清澈的水中浮沉,一點點接近荷梗上那點囂張的翠綠和馥紅。翠鳥混不知危險將近,秦嫣待到終於接近那翠鳥,運氣讓自己慢慢沉入水下,待到腳上踩到可以著力的地方,猛然一蹬。

    玉瓶漿炸裂,一片水聲中,她如一尾越過龍門的白鯉魚,準確地跳向翠鳥所在的荷梗,手指輕捏,便將那鳥兒捏在了手中,她單臂高高揚起,以免那鳥兒被淹死。然後劃動另一條手臂向有鳥籠的岸邊過去。

    她正歡喜著翠鳥被捉住,忽而感覺水麵上暗沉沉的,倒影濃重。

    抬起頭,河岸上或站或蹲,五個大男人用一種難以言狀的目光看著她。好幾個都抱著手臂,仿佛看怪物一般盯著她。

    秦嫣在水麵上露出上半張臉,一雙被水打得濕透的杏仁眼從左邊掃到右邊。

    翟容站在最前麵,無奈地叉起腰:“你……喂!”對於一個如此渾身浸沒在水中的姑娘,他都不知道說什麽才好。

    還是軼兒的聲音打破了此處的無語:“阿姐,你把鳥兒給我!”他歡不迭地將鳥籠遞過來,小臉都快笑裂了:“謝謝!謝謝阿姐!謝謝!”翟容伸出手,說:“你把翠鳥先遞給我。”秦嫣把翠鳥遞給他,看著他將鳥兒放到籠子裏。

    “水冷,快上來。”翟容說,旁邊楊召就笑:“她渾身濕透怎麽上來?”

    聶司河說:“小姑娘,捉鳥用這種方式,你還真是奇特。”

    崔家兄弟站著直搖頭。

    翟容說:“你們都出去,我來帶她回屋子。”

    秦嫣從水裏又冒出下半張臉,尖尖的下巴頦貼在水麵,以便自己可以開口說話:“奴婢可以自己衝回屋子,各位郎君先請回避一下,行吧?”此處離她屋子不遠,她是真打算捉了鳥,就迅跑回屋子就是。她對自己神行百裏的飛毛腿相當自信。

    “哈哈哈!”崔瑾之忍不住大笑:“衝回去?二郎,你家婢女堪稱骨骼清奇。”

    秦嫣衝岸上這些幸災樂禍的家夥,暗自翻個白眼。

    “瑾之,你抱著軼兒,大家都趕緊出去。”翟容將身上的外袍鬆開腰帶和衿帶,“她會凍壞的。”

    聶司河帶著眾人退出此處,猶能聽到崔瀾生和楊召在放肆嘲笑著,還有軼兒向崔瑾之炫耀這隻翠鳥毛色的說笑聲。

    秦嫣一側身,準備遊到離杏香園門口近一些的池塘台階邊。上得岸來,她便可以像哪吒三太子的風火輪一般,迅滾進屋子。

    翟容氣得雙唇微顫,臉色微微白,這又是要往哪裏去?!

    方才他們在園中飲宴,見軼兒無精打采地走過,察其方向應該是池塘那邊。軼兒曾求了他幫著捉那翠鳥,隻是水鳥性子弱膽小,稍有驚動便久久不肯出現在園子裏。翟容去了幾次都沒遇上那隻翠鳥。此時,又看到軼兒不高興,便跟幾個兄弟說了要幫侄兒捉鳥的事情。大家都很高興地去找了軼兒,哄著他玩了一會兒,這才帶著他往池塘邊來碰碰運氣。

    但見一泓碧波中,一隻翠鳥獨立水中央。

    軼兒就高興了,等著翟容飛過去捉那隻鳥。卻被他們又現了水麵上那根若隱若現的蘆管……

    大家很快看見水底有個人,眾人麵麵相覷,想不出誰那麽頭腦有毛病,春寒料峭時鑽在水中。於是,等這個人從水中躍出、抓鳥、重新落入水中,還記得將手高高舉起,如此一氣嗬成……六個人恍然大悟,那水中人費了忒大周折,就是為了逮住一隻鳥。

    問題是:為什麽捉個鳥如此別出心裁?功力不足就別捉啊!

    翟容心頭怒火中燒,一掌拍到水麵上,那半池碧水變成了深綠色的波浪。罩卷過來,秦嫣看著水勢驚人,嚇得在水中四肢亂舞,狗刨了一通。身子卻如定在水中,不能挪動。那波浪在對岸猛然一激,回撞過來。她身不由己被水浪帶著,衝向了岸邊。

    秦嫣不住點頭:“嗯嗯嗯。”

    他感覺到她走路十分不正常,低頭看她的裙邊。秦嫣也注意到他在看自己的裙下,記得自己的膝絝很是粗糙,忙隔著裙子將膝絝撚起來一些。不僅沒能夠遮住什麽,反露出一雙沒有穿鞋子的襪子來,上麵的紮口麻襪踏滿黃泥。

    翟容問:“你鞋子呢?”

    “剛才被淤泥粘掉了。”

    “你這襪子也髒得甚是惡心,脫了。”他將她帶到一塊凸起的大石頭上,吩咐道。

    “好。”秦嫣聽話地將襪子脫了。

    “你在此處站一站,我去給你將鞋子找來。”翟容轉身去找鞋子。

    秦嫣目送著他走去,高高的個子,青色的長袍。今日,她托蔡玉班各位大娘子的福,見到許許多多年輕又風流的郎君。可是他們加起來都沒有二郎主長得好看。

    腳邊忽然有東西在拱她,秦嫣低頭一看,是一隻白色的小奶狗。她認得是蔡玉班看門狗二白新近養的狗崽兒。其餘都送掉了,就是這隻名叫“虎頭”的小奶狗被留了下來,很得蔡玉班各位娘子們的寵愛,今日陳娘子也帶它出來玩。

    秦嫣蹲下來摸著虎頭圓乎乎的小腦袋,邊玩狗,邊等著翟容回來。

    翟容重新退到湖邊,楊召已經將馬拴好,迫不及待找娘子去了。他先檢查了一下馬匹是否都被照料好,轉身低頭找了一下,看到那一雙繡著小小花朵的麻幫小鞋。非常可惜,那鞋子已經在岸泥邊踩成一團了,眼看是不中用了。

    翟容抬頭四望,心中想找個買鞋的地方去。他轉了一圈,陌桑湖在郊外,賣鮮花、賣柳條、賣小吃的倒是不少,哪裏有賣鞋的來?

    他想起今日是上巳節,這裏到處是孟浪人,他不能留她一個人在桃林裏太久。隻能空著一雙手回到了秦嫣身邊,她穿著粉色的小裙子,正踮著腳,一臉企盼地站在桃花樹下。

    翟容現,她的腳麵出乎意料地白膩,兩朵蓮花似的嬌美可愛,簡直忍不住想上前捏一把。他想,能長著這麽一雙腳,她身上應該也不會似麵孔上那般黃黑粗糙。西域風沙磨壞了她的臉,若是放在自己家裏,錦衣玉食地好好將她養個幾年,說不定臉就白淨了……他低頭看得太專注,想得也有點出神,秦嫣有些緊張:“二郎主,你在看什麽?”她粉色腳趾不安地扭動起來,幾點桃花飄落在她柔雪一般的足踝旁。

    翟容眼皮一跳,視線一掠,就看到一隻白色的肥胖小土狗,晃著肉嘟嘟的尾巴,在不遠處打轉。他掩藏住自己偷看女孩子腳的視線,故作隨意問道:“這哪裏來的狗,還挺有趣。”

    秦嫣說:“是蔡玉班的。”

    翟容道:“你的鞋子都踩到泥中了,沒法拿起來。”

    “沒關係,光腳也能走路。”秦嫣努力將裙子往下拉,可惜她僅著襯裙,裙裾偏短。一雙小腳還是暴露在眼前。

    翟容隻覺得白得晃眼,忙將目光都集中在那隻疲懶小狗身上,他蹲下身,用食指在虎頭的脖子上撓了撓。虎頭立即放棄了秦嫣轉撲到翟容的身邊。眯著一雙豆子眼,十分舒服地靠在翟容的手掌上。秦嫣都覺得好笑了,道:“虎頭好像更喜歡你?”

    “它叫虎頭?”

    “嗯。”

    “好像狗都挺喜歡我。”

    “怎麽可能啊?”秦嫣見過不少很凶的狗。

    “沒騙你,”翟容蹭著虎頭的腦袋,“小時候,每次出門都有一大堆狗跟我回家。”

    “啊?”秦嫣想想這個場麵就感覺壯觀,“那翟府豈不是成了小狗收容所?”

    “於是我養了雪奴。”

    “原來如此!”秦嫣明白了,翟府為何養著那麽一隻狼,原來是二郎主太有狗緣,要嚇走那些小貓小狗。

    翟容逗玩了一會兒虎頭,站起身道:“我務必給你弄雙鞋。”他說,“你爬我背上來,我帶你去找雙鞋。”

    秦嫣說:“不必了。”

    翟容在她麵前一站:“上來。”

    秦嫣倒退一步:“二郎主,這個真心不必了……”

    她站的地方不過是塊石頭而已,能有多少騰挪之處?雙手已經被他一把按在自己的肩背上,她都來不及躲閃,便被背了起來。小狗虎頭瞪起一雙黑豆子似的眼睛,歪著小腦袋,似乎在驚訝明明是兩個人,怎麽忽然變成一個人了?

    翟容輕輕踹了它一腳:“回去。”虎頭嗚嗚叫了兩聲,顛著小圓屁股,回蔡玉班的行障去了。

    秦嫣在翟容的身上很不自在。

    不是沒被人背過,以前長清哥哥也背過她。

    那時候,她會在長清哥哥背上說話唱歌。雖然她和長清沒血緣,可是在她心目中,長清就是自己的哥哥。她可以在他背上放肆。

    但是翟容不是她的哥哥。

    她趴在他背上一點也不敢動,手也隻敢搭在他的肩膀上。可是身子已經貼那麽緊了,她盡量將自己的胸前離開他的背部。在“蔡玉班”穿那些表演的衣裳時,她也經常會被陳娘子和姐姐們說,平胸平得衣裳也撐不起來,她當時不是很介意。如今伏在翟容的背上,卻簡直不知道如何是好。

    “你在幹什麽?挺得這般直,都快掉下去了。”翟容抱怨她。

    秦嫣將兩隻爪子小心翼翼朝前搭了搭,讓自己的重心移到他的背上。身子依然拱起,保持與他背部的距離。鼻子就快貼上他的後頸了。她能聞到他身上草木蓬般的青木氣息。

    她今日在“蔡玉班”到馬車裏,一直到行障中,都浸泡在姐妹們濃重的衣香中,熏得她鼻子感覺一塌糊塗。此刻聞著翟容身上的味道,她覺得特別舒服。

    秦嫣不由跟小奶狗虎頭類似的,搖著頭左聞聞右聞聞:“二郎主用的是什麽熏香,真好聞。”

    “沒用,沒這個習慣。”

    “……”好生羞人,既然沒有熏衣,應該是他自己的味道。她豈不是在誇男人味道好聞?秦嫣嚇得再次直起來,整個背都快抽筋了。

    翟容在桃樹林裏穿行,尋找是否有人可以借雙鞋子。陌桑湖邊到處是鶯鶯燕燕,翟容也有意識地朝人略空一些的地方走。可惜,因為他背著她,還是引起不少人的側目。

    秦嫣覺得這個事情其實挺丟人,不過翟容不覺得丟人。他很少有什麽事情覺得丟人。他將姑娘的鞋子弄壞了,就應該還她一雙。

    “若若,如果沒有找到合適的鞋子,我等會兒送你回蔡玉班的馬車。”

    秦嫣過了好一陣子才明白,他在叫自己。她說:“好的。”

    “你不要這般僵硬,兩隻手抓前一些,都快掉下去了。”

    “哦。”秦嫣把手稍微朝前一些,兩個人的身子又靠近了一些。她的眼睛在他的背後,閃得亮亮的。翟容雖然不是她的哥哥,但是她還是很喜歡他背著她。他的脖子就在自己的鼻子前,秦嫣忍不住悄悄多聞了幾下,她覺得這種味道這麽幹淨,自己方才錯認為熏衣的香味,真是頭腦昏聵了。

    桃花輕柔地撫摸過她的梢,桃花林下吹著桃花風。

    他雖然猜出她不是南雲山的幽若雲,可是,這些天也將她橫試豎試了,真是看不出她有太多特殊之處。況且年紀就那麽十幾歲,能做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呢?昨日他跟兄長也商議過,等派去南雲山的人手回來之後,再跟她對人證,探究她的真實身份。如今這些天,就當做個普通姑娘相處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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