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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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 說起義務,這問題上升的高度就過高了。
雖然他和老倪也算是忘年交來著。
對於這一點, 倪南音挺不服氣的。
首先,她也沒和那些男人怎麽樣啊!
她很鎮定的,他們說什麽,她都是一笑了之。
這就證明了,雖然她從小是被窮養長大的,可她的眼界真的很高。
一般二般的男人, 她根本就看不上。
其次, 她都快二十一了,有個把個的追求者,不是很正常的事情,用的著這麽上綱上線嗎?
反正,她挺不爽的, 坐等著看他怎麽帶她長見識。
連嘲諷的表情都想好了——眼尾一挑,切!
和倪南音預料的差不多, 她是窮養長大的,林三籟所謂的長見識,第一步就是要富養她。
商場一進, 一件t恤, 4800;一條牛仔褲, 6000;一雙板鞋, 6800;再一個小背包, 8800。
這還沒有完, 林三籟說:“內衣也要換。”
嗯?”倪南音一聽,眼睛翻的老大了。
林三籟卻沒理她,推著她去了裏邊的內衣區。
琳琅滿目的文胸和蕾絲小褲,終於也打破了林三籟的底線,他一扭頭站在了外麵,囑咐她:“你自己挑,隨便挑。”
話一說完,耳根子有點兒熱。這一會兒恨不能把自己腦中的聯想功能給關掉。
導購小姐見狀,捂著嘴笑。
倪南音也覺得尷尬無比,隨手挑了套黑色的文胸,“就這個了。”
導購小姐的視線在她的胸上打量了一下,和另外一個導購說:“黑色人魚款,32c。”
聲音之大,選購區外麵的人也能聽得到。
倪南音覺得自己的隱私被揭露了,忍不住臊紅了臉,氣呼呼地接了文胸去內衣間試,很快就黑著臉出來了。還別說,人家的專業知識就是好,她穿了這麽多年的文胸,也是頭一回知道,c可比b舒服多了。
林三籟已經付好了錢,還讓導購小姐多拿了一套其他樣式的…32c。
從頭到腳,從內到外,都換了新的。
倪南音在心裏算了筆小賬,短短半個小時,林三籟出血出了三萬多,這要是扣工資的話,嗬嗬,基本上一年就白幹了。
她改口改的很快,路過一家咖啡店,嬌滴滴地朝他喊:“幹爹,咱們進去喝杯咖啡吧!”
咖啡還沒喝,林三籟先嗆住了,差點兒沒嗆死。
他的眉頭擰巴到了一起,可倪南音不等他發難,一轉身進去了。
選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侍應生拿過來了亞克力菜單。
倪南音一邊翻一邊又道:“幹爹,晚飯就在這兒吃算了,你給我買衣服,我請你吃牛排。”
一旁的侍應生眼睛都快驚掉了。幹爹見過很多的,沒見過這麽年輕這麽帥的,難道是駐顏有術?
倪南音點好了兩個牛排套餐,兩杯咖啡。
侍應生又抱著菜單悄悄地退走了。
林三籟這才不快地說:“不會好好說話了?”
倪南音假兮兮地道:“成為一個有錢人的感覺可真好!可是幹爹,你是準備一直這樣包養我呢,還是就包養我這一回呢?先說好,我都叫你幹爹了,這些錢不許從工資裏扣。我一月就4000塊的工資,買雙鞋都不夠。”
林三籟啼笑皆非,再一次強調:“好好說話。”
好的好的,好好說話。”倪南音賣了個乖,不由地坐直了,“你這個方向就是錯誤的,你給我整了一身這麽貴的衣服,我從鏡子裏照照我還是我啊!我又不會因為穿了個幾千塊的t恤就改改名字,改改愛好。我喜歡什麽樣的男人,不喜歡什麽樣的男人,我覺得並不是一身衣服就能改變這些觀念的。而且這身衣服和我現在的身份根本就不符合,我就是一個窮學生,家裏也沒什麽錢,被窮養長大的。不能說不稀罕,我沒那麽清高,我要是成名角兒了,也要背幾萬的包包,穿幾千的拖鞋。可我現在還不是名角兒……”
這番話,不知道有沒有觸動到他,倪南音自己挺受觸動的。
她很正色地又說:“賴哥,我能成名角兒的,你信嗎?”
這時候,侍應生端來了咖啡。
林三籟也很正色地糾正她:“叫幹爹!”
侍應生微笑著把咖啡放在了桌子上,內心正經曆著十八級的狂風,淩亂到了無所適從。
有錢人的喜好,還真是多元化啊!
這下換倪南音幹瞪眼了。
牛排吃完,林三籟掏出了錢包,又看著她笑笑地說:“你一個月工資才4000塊,還是用幹爹的。”
這個幹爹幹女兒的py算是沒完沒了了。
不知道是誰給林三籟打電話,問他和誰在一起呢,他也說:“和我幹女兒啊!”
電話那邊的人又說:“你什麽時候有幹女兒?我怎麽不知道啊!”
今天剛有的,怎麽了?”
本來想叫你出來耍的,你帶著個孩子怎麽玩耍啊?”
沒事,你說地址。”
林三籟一掛電話,倪南音便很善解人意地說:“我可以自己搭地鐵回去。”
你也去。”林三籟指了指不遠處的汽車。
我去幹嗎?”
長見識啊!”林三籟鍥而不舍地講。
地址是城中有名的娛樂會所。
這也不是林三籟第一次帶她到這種地方了,陪人喝酒聊天的公主和少爺,她都見識過了。
真不知道還有什麽好見識的!
林三籟不慌不忙,先帶著她去了夜景好的地方轉了一圈,轉到九點多鍾,這才開著車去往會所。
到達的時間剛好是十點鍾,林三籟引著她上樓。
這兒的裝修特別豪,水墨抽象派的地毯,從門口一直鋪到樓上,不放過任何一個細小的空間。
這裏的隔音也很好,不像他們曾經去過的那個安縣ktv,隔著門都能聽到裏頭在唱什麽。
在308的房間門口停下,林三籟一手推開了門,一個迷亂的世界映入了倪南音的眼簾。
果然少不了那些陪酒聊天的女人,隻不過這兒的層次明顯提高了很多,大家都穿著優雅得體的衣裳,適當的性感著。
還有一個女孩特別眼熟,倪南音看了兩眼,認出來了,帶了些興奮悄悄地和林三籟說:“於小蘿。”
誰?”
就是演過電視劇《東旗》的於小蘿。”倪南音懷著八卦的心說。
她不追星,但《東旗》是剛剛熱播過的,娛樂版的新聞整天討論,劇裏頭哪個哪個配角是整容臉,這個於小蘿自然也是討論的對象。這麽一看,不上鏡的話,確實是像整過的。
不認識。”林三籟也看了一下那邊坐著的卷發姑娘,見怪不怪地說。
這個圈子裏,總有誰誰誰的前女友或者現女友是個十八線的小明星。
倪南音很不適應這樣的環境,緊緊地跟在林三籟的身後。
他和人寒暄,有人問他:“華耀,你幹女兒呢?”
他好笑地扭頭看了下她,看的她直緊張,才說:“哦,這麽晚了,肯定睡覺了。”
他這麽一看,他身後的倪南音就徹底暴露在了燈光下。
那人便又問:“這位是……”
這些人都是容氏的合作客戶。
林三籟仔細辨認了一下,和他說話的是和中洗化公司老總的二公子何其,人一向高調,沒什麽特別的愛好,猶喜嫩|模。
林三籟不喜歡他的眼睛在倪南音的身上掃來掃去,拉了她的胳膊,宣告似地說:“我的。”
何其幹笑:“誰又不和你搶。”隻是一雙眼睛還是舍不得從倪南音的身上挪過。他最近的口味換了很多,就喜歡這種看起來清純且少不經事的。
那邊一個禿頭正在唱《壯誌雄風》,包間裏實在太吵,倪南音沒有聽清楚林三籟和那人說了什麽。不過被人盯的緊了,她的心裏頭不舒服,便越發地粘著林三籟,寸步不離。
其實像這種所謂有錢人士的聚會,林三籟並不會呆多久,都是象征性地來一下,坐上片刻就走。
可也不好剛來就走。
他坐在了最角落的地方,又讓倪南音坐在了他的旁邊,以他之隔,隔離了很多人的打量。
就像是一枚石子掉進了河裏,河麵又很快恢複了常態。
林三籟和那些人挨個寒暄過後,包間裏又恢複了他們沒有進來時的模樣。
那些男男女女聚在一起,動作越發地大膽,倪南音親眼看見一個頭快禿頂的男人,把手伸進了於小蘿的裙底,她還在笑。
而於小蘿一轉眼,又和另一個男人曖昧上了。
這已經超出了她的道德底線。
倪南音覺得自己的胸口悶悶的,快要不能呼吸。
她站了起來,和林三籟說:“我去洗手間。”
林三籟看了下不遠處的小門,這裏的包間都帶有獨立的衛生間,但是這會兒衛生間裏應該有人,還不止一個。
他索性也站了起來,扯著她出去了。
立在門口,他輕快地說:“走啦!”
你不和裏頭的人說一聲就走嗎?”倪南音下意識問。
用不著。”林三籟抬腳先行。
倪南音的心裏有些氣悶,走到了電梯旁,才跟上了他,“你帶我來這兒長得是什麽見識?”
男人的劣根性,”他頓了腳,回眸,淡淡地說:“天下的男人都一樣。”
倪南音一聽這個就更氣了,斜眼看他:“是啊,天下的男人都一樣,說的好像你不是男人似的。”
我和他們不一樣啊!”林三籟指的是他有恐女症。
倪南音卻忽然意識到了自己不該這樣揭他的“底”,支支吾吾地解釋:“我不是說你不是男人,我的意思是……”哎呀,實在是解釋不清楚了。
將好,這時候電梯響了。
倪南音果斷趁機閉上了嘴。
電梯門打開,從電梯裏橫衝直撞地撲出來一個滿身酒氣的男人。
眼看快要撞到倪南音的身上,林三籟猛地將她往懷裏一拉。
很自然又很突然的親密舉動,讓兩個人同時一愣。
倪南音抬了頭去看他。
他也正低垂了眼眉。
兩雙眼睛撞在了一起。
她的眼睛一眨,砸碎了無數的星光!
林三籟的頭不受控製地越來越低了。
倪南音以為他要吻她,心都快要跳出來了。
她的反應很大,一把把他推開。
林三籟的身後是一棵半人多高的發財樹,他躲避不及,向左一歪,撕裂一樣的痛楚,從他的左腳傳了上來。
他“嘶”了一聲,倪南音便知不好,心裏麵叫囂著,壞了壞了,忘了他是個腿腳不便的殘疾人士。
她趕忙蹲下去挽起了他的褲腳,隻見腳踝,瞬間就腫了老高。
對不起。”她哀傷地道。
抽自己耳光的心都有了。
林三籟咧著嘴,卻如釋重負。
好了好了,腳終於又扭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