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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別扭以及不爽, 瞬間化作了煙雲,飄散而去。
喜歡我”倪南音覺得不可思議, 並且理不清自己的情緒。
嗯,喜歡你。”林三籟強調了一遍。
對於他來說,喜歡一個人不容易。
說出來更不容易。
賴哥,你別鬧。”倪南音很不自然地笑了一下。
她笑的有多幹,林三籟一眼就能看的出來。
哦,沒鬧。”林三籟淡淡地說著, 轉頭指了指冰箱, “中午吃什麽?”又敲敲洗菜池,“餓了,做飯吧!”
他的話沒有起伏,看不出來情緒有多激動,就像剛剛說喜歡她時一樣, 淡淡的語氣,卻又莫名的給人一種很堅定的感覺。
目前狀態, 趕緊去做飯是不是最好的處理方式了?
倪南音沒有經曆過這些,像上一次時荏苒想要告白,他們隻呆在一處兩三個小時的時間, 後來就分開了, 是以她可以很幹脆就拒絕。
可這次不一樣, 就算她直接拒絕了, 在賞笑樓裏, 和他還是抬頭不見低頭見。
她想了一下拒絕的話, 真的想了一下,也僅僅是想了一下,便覺得拒絕不好。
不拒絕的話,那就是答應嗎?
不會吧!
倪南音愣神愣了許久。
林三籟早就關住了水籠頭,默默地走到了她的麵前,手指輕彈,甩了她一臉的淘米水。
想什麽呢?”他說。
倪南音驀然回神,見他什麽時候到了自己的麵前,心跳陡然加快,嚇的臉都變了顏色。
做飯啊!”林三籟輕輕地說著,從她的身邊過去了,左腳一拖一拖地走到了客廳,然後翹著腳坐在了布藝沙發上,很標準的等吃姿勢。
另一邊,倪南音手忙腳亂地打開了冰箱。
難以想像,一天就這麽過去了。
要是不刻意去想,中午的告白就像假的一樣,給她一種她是做夢沒醒的錯覺。
晚上十一點多,可能是白天睡的太多,倪南音一點兒睡意都沒有,她忍不住給林美發了條語音。
要是有人跟你說了‘我喜歡你’,然後後麵也沒有其他的表示了,這是什麽意思啊?”
信息猶如石沉大海,沒有回應。
一個多小時後,林美給她回了電話。
你才看見啊?”倪南音迷迷糊糊地正要睡著,連聲音都變了模樣。
不是,我早就聽見了,沒顧上看。”林美的聲音卻很清醒,卻又帶著一些小心翼翼。
那你剛剛在幹嘛?”
電話那邊的林美突然很奇怪地笑了一陣兒,才略帶興奮地說:“剛剛吳遠哲摁住了我的手,我們在……”
滾。”倪南音又不是小孩子了,他們剛剛在幹嘛她一點都不想知道。
林美笑夠了,埋怨的腔調,“是你問我的!”
我以為你自己一個人。”
切咱們都那麽大了,早就過了抱娃娃睡覺的年紀了,一個人多沒意思的呀!”頓了一下,林美又講:“好了好了,不逗你了,老封建思想,真是害怕你會成為老處女,嫁不出去!又有人跟你表白啦是吧?喜歡,你就撲上去,怕什麽啊!吳遠哲就是被我撲倒的。”
林美一向自翊超現代女性,長相文靜,性格卻一向張揚。
大學期間,每個女生宿舍都會有夜談。
話題千奇百怪,從係裏的哪個男生長得最帥,到食堂的哪個窗口飯做得最好。
時間久了,一塊去過澡堂子n回,對彼此的果體都已經麻木了,又一塊兒觀摩過□□n回,就不滿足於這些淺薄沒有深度的話題了。
有一次,倪南音她們宿舍的夜談話題很離譜——什麽時候破|處的。
話題就是林美提議的,她拋磚引玉,說自己是16歲,和一個當兵的網友。
他們的戀情維持了半年,因為她迷上了遊戲,再也不想聊天了才作罷。
薛恩說自己也是十六歲,就是和現在這個男朋友,談了好幾年,左手摸右手,感情大於激情。
原慧敏說自己剛剛破處了三天,還說什麽疼死了,男人就沒有一個好東西。
然後那兩個瘋癲的女人就以過來人的身份和原慧敏說:“多來幾次就不疼了。”
輪到她的時候,覺得自己受到了驚嚇的倪南音果斷閉著眼睛裝睡著。
並沒有逃過一劫,那三個瘋癲的女人開始討論,得出的結論是——她肯定是個連戀愛都沒有談過的,思想守舊的處|女。
林美隻有在想教育她的時候,才會以恨鐵不成鋼的樣子說“嫁不出去的老處女”。
倪南音不想聽她廢話,嚷嚷著:“掛了掛了。”
掛之前,電話那邊還傳來了林美的喋喋不休:“我跟你說,你要有危機意識,看準了目標,撲倒要快,這年頭的小姑娘連我都自愧不如,手慢搶不到,可別哭哦!”
倪南音真的想哭,因為她失眠了。
清早,頂著一雙黑眼圈準備出門。
腦子抽了,在門邊癔症了一下。
這個時候,剛剛起床的林三籟走出了自己的大床房,穿著一身翻領的黑色睡衣。
扣子沒有扣好,睡衣鬆鬆垮垮地搭在身上,露出了胸前大片的胸肌。
而且,他還在解扣子。
倪南音腦子裏蹦出來的第一個念頭居然是撲倒,她驚恐到紅了臉,結巴道:“你,你,幹嗎?”
洗澡。”林三籟莫名其妙地說。
倪南音指著衛生間的門,“你到裏頭再脫衣服。”
我就脫上衣。”
上衣……也到裏頭脫。”
誰規定的?”
合租規定。”
倪南音差點被問住了,愣了一下,翻著眼睛理直氣壯地說。
林三籟也就是洗個澡的功夫,倪南音已經擬好了一份合租規定。
約法有三章。
一,在公共區域行走要衣著得體,洗澡要到衛生間脫衣服,並且鎖好門。
二,因為倪南音出的房租少,所以以後會承包所有的家務,用勞動所得填補租金少出的部分。
三,不許說一些亂七八糟的話,不許搞突然襲擊。
前兩條,林三籟都看懂了,他點頭說:“嗯,可以。反正我喜歡你,你說什麽都是對的。”
倪南音的麵部表情明顯僵了一下,正要發作,卻見他指著最後一條,眯了下眼睛,問:“什麽叫搞突然襲擊?”
就是像上次在你家那樣。”倪南音皺著眉解釋。
我家?”林三籟也皺著眉,裝著在回憶的樣子。
就是……”
倪南音還沒有“就是”出來,一個溫熱的吻落了下來。
這一次,不是淺嚐即止。
他捧緊了她的臉,廝磨著她的唇,趁其不備,攻城奪地,吻的越來越深。
倪南音招架不住,連連後退。
他便把她抵到了牆上,這下好,居高臨下,恣意妄為。
她想逃都逃不了。
感覺嘴都要被他親破了,她一下都不能動彈,即使有掙紮的空間,身體也好像不是自己的,心裏咚咚咚,像是有一麵大鼓,敲個不停。
嘴巴裏也都是他的味道,那種味道能讓她全身緊繃,也能讓她迷迷糊糊不知今朝是何夕。
前所未有的體驗,也有前所未有的慌亂。
什麽時間,他離開了她的嘴唇,與她挨得仍舊很近,近的,她能聽見他呼吸的聲音和不平靜的心跳。
前麵都聽你的。第三條,我說的算。”
霸道的不容她抗議。
倪南音已經忘記了要簽署的約法三章,從他的胳膊底下鑽了過去,懷著複雜的心情奔了出去。
林三籟又洗了一遍澡。還好睡衣是寬鬆的。
今天一整天,倪南音的注意力都很不集中。
周六唱過的調子,今天再唱,就沒一個準的。
樂理老師瞧出了不對頭,體貼地說:“倪倪,是不是不舒服?要不你先休息一下,咱們一會兒再唱。”
倪南音鞠了個躬:“對不起,老師,我去調整一下。”
她下了戲台,傻愣愣地坐到了觀眾席麵上。
林美從戲台上跳了下去,關切地問:“你怎麽了?”
倪南音抬了頭,欲言又止的模樣。
林美有點著急,聲音抬高了八調:“到底怎麽了?說,是不是誰欺負你了?”
她卷起了袖子,心裏頭已經做好要和人幹架的準備了。
倪南音趕緊搖頭,在她的聲音還沒有引來其他人時,聲音低沉地說:“小美,我可能談戀愛了……”和一個流氓。
哦不,現在不是流氓了。
雖然林三籟不是個流氓,但她喜歡他,仍舊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
要知道這並不符合她的初衷。
可戀了就是戀了,她能怎麽辦呢?
林美的八卦心徹底被她勾了起來,晃著她,很激動地問:“誰啊?是哪個哥哥?讓我猜猜,容總,對不對?”
說容總,容總就到。
林三籟立在劇院的入口處,挺拔如鬆,見她的眼睛朝這邊看了過來,他立刻招手:“小六兒,過來。”
倪南音臉紅的,讓人一眼就能看出來,她處在思|春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