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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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梯拐角處的窗戶貼了窗紙, 外麵的光隻能漏進來一點點。
頭頂的光線有些暗。
此刻,金主爸爸還真不知道, 他寶貝“幹女兒”是怎麽想他的。
林三籟對這個稱呼卻顯得很受用,反正幹爹都當了,再當一下金主爸爸,也沒什麽的,隱隱的還有一種迷之欣慰。
幹女兒在替幹爹操心呢!
倪南音沒有等來回答,倒是等來了他一隻手把她逼到了牆角, 心裏咯噔一下, 想著:不會吧,又來!
昏黃的光影中,一道初冬的暖陽徹底照了進來。
林三籟的臉有一半在光中,一半在影裏,眼睛低垂, 長長的睫毛簇在了一起,更顯得棱角分明。
光並不刺眼睛, 可倪南音抬頭向他望去,眼睛不自主地微微一眯。
她很鄭重地想過好幾次了,她是不是喜歡林三籟。
感覺可騙不了人, 今兒要是換個人把她擠在這裏, 她能揍的他哭爹喊娘信不信。
別以為她這個武旦的招式是白練的。
如今呢, 滿心都是羞澀的竊喜。
喜個什麽勁, 她也說不清。
隻聽, 林三籟帶了些質問的口氣說:“咱倆明明住在一起, 可你每天一回來就鑽進屋裏,一進屋就不出來了,房門鎖的嚴嚴實實,說個話還得到賞笑樓是幾個意思?”
我爸爸說了天黑要鎖好門。”倪南音側了下身子,雙手環著胸,明顯的防禦姿勢。
對,聽爸爸的話是沒錯的,可金主爸爸的話,你也得聽啊!”林三籟的身體越貼越近,行動卻比話語更顯曖昧。
倪南音推了他一下,氣勢洶洶地說:“金主爸爸,你有調|戲我的心情,就應該想想賞笑樓營業額的事情,這是個非常嚴肅的問題。”
說什麽營業額!林三籟被美色熏心,根本就沒有心情考慮這些俗世間的繁雜事,他低沉了嗓子問:“金主爸爸對你好不好?”
還行。”倪南音一如既往的正直,幹不出來昧著良心說話的事情。
那你也得表示一下啊!”林三籟耍著賴皮。
倪南音皺眉:“怎麽表示?請你吃飯?”
林三籟長歎口氣,“以我們現在這種複雜的關係,表示謝意可不是一頓飯就能行的。”
那你還想怎麽地?”
我倒是可以考慮肉償,可你不是不行的嘛!倪南音沒忍住又在心裏吐槽了一句。
林三籟轉了頭,把右臉湊了過去。
幹嗎?”倪南音下意識往後躲,可背後是牆,沒地兒可躲了。
親一下!”
金主爸爸耍流氓啦!
倪南音第一時間的反應就是這個。
她掙紮了一下,可金主爸爸的吻說來就來啦!不給她一點兒喘息之力。
這光天化日之下,還是在工作的地方。
倪南音的眼睛就沒閉上,眼珠子左右轉動著,唯恐這個時候,樓上或者樓下來人了。
感覺特別像是在偷情,心髒撲通撲通,感覺好刺激。
還好還好,這會兒並沒人經過這裏。
可她忘了樓裏四處都是監控器。
金主爸爸的吻又熱辣又激情,舔的她無力招架,她推也推不開,能呼吸到的空氣越來越少,禁不住要窒息。
二樓的監控室裏。
例行的檢查時間。
陳秋正對著監視器,瞪大了驚恐的眼睛,嘖嘖,這勁爆的場麵啊!
他趕緊抬手擋住了畫麵,對一旁的保安恐嚇道:“想不想被滅口?”
不想。”保安嘻嘻笑笑著回應。
那就出去,記著你什麽都沒有看到。”陳秋警告道。
監控室裏的保安一走出去,陳秋便自言自語:“賴哥這吻技很一般啊!瞧給我妹子憋的!”
話音才落,畫麵裏的林三籟抬手一點,手指的方向正對著監控器。
陳秋嚇得一個激靈,趕緊轉過了身去,他個慫蛋,也不想被滅口嚶嚶。
一大早,差點兒被情|欲撩翻車了,林三籟離了她的嘴唇,仍覺意猶未盡。
他舔了舔自己的唇,心跳的不能自抑。
可這地方不合適辦點其他的事情,於是牽了她的手上樓。
倪南音拽著扶手,卻死活不肯跟他上去。
說正事。”林三籟回頭,擦了擦嘴上的口紅,輕浮的動作,表情倒是一本正經。
不信。”
林三籟威脅道:“直接扛上去了啊!”
倪南音一瞬間破功,她知道的和一個骨子裏是個流氓的男人講不了道理,她果斷選擇妥協。
流氓辦起正事兒來,居然也挺有效率。
林三籟一進辦公室就像是換了一個人,當然也可能是柯子然在的原因。
經理請不起了,助理還是可以的。
聽說總經理助理是人大畢業的高材生,市場營銷專業,男,未婚,今年二十四,長相秀氣,受到了樓裏很多單身女性的追捧。
林美個奇葩,大該是有了吳遠哲心無旁騖,惡搞地喜歡前前後後地跟著人家叫“孜然”,不知道的還以為能有多親密。
柯子然的工作效率挺高,上個星期的營業額已經統計出來了。
報表送了過來,倪南音不用看,就知道營業額肯定是呈下滑狀態。
半眯著眼睛看了一下,唉,果然是沒有一點兒的懸念。
倪南音歎氣,把報表扔了回去。
林三籟也就是翻開看了一眼,便合上了,緊緊地壓在手掌的下麵。那裏麵的東西也是他不想看到的。
屋子裏的暖氣很足,話還沒有開口,林三籟躁了起來,一抬手先脫掉了黑色的羊絨大衣。
倪南音就沒放棄過防備他,一下子站了起來,挑著眼睛問他:“你又想幹嗎?”
說著,眼睛還斜了斜門口的柯子然。
林三籟這人特別坑,就沒給人整辦公室,而是在走廊上做了個隔斷,一圍,就成了總經理助理的座位。
柯子然正好抬頭,還衝她笑了一下。
這邊,林三籟氣憤地抖了抖大衣,沒好氣地說:“門還開著呢,我能幹嗎?我熱,你不熱啊?”
不熱。”倪南音甕聲甕氣,還攏了攏呢子大衣。
林三籟突然笑了起來:“你說你腦子裏想什麽了?”
反正沒想那些齷齪的事情。”
哦,你沒想怎麽知道我想了呢?”
倪南音啞口無言,再一次站了起來,想要憤然走出去,鬥嘴便止於這裏。
林三籟敲了敲桌子,“來來來,你坐的近點兒,咱們倆才好說工作上的事情。”
倪南音不去,就坐了老遠,示意他說。
林三籟收起了逗她的心思,正色道:“我想了想,參加選秀還是太次了,咱們有場地,為什麽不自己來做個選秀呢!
而且這年頭的選秀太多了,沒有什麽新意,咱們做的卻是一件很特別的事情——就做青年戲曲演員爭霸賽。
你知道咱們的優勢是什麽嗎?高科技的戲台,精美的舞台效果,以及精致的服裝。
我最近一直在忙這個事情,準備和網絡平台聯合舉辦,網絡全程直播,把後台的內容也呈現給網民,大賽設獎金二十萬。
我的想法是,請你師傅,還有趙川一,再請個衛視的主持人當評委。
噱頭弄的大點兒,還要以籌拍京劇大電影的名義來操作這件事情。
咱們樓裏的演員全部可以參加,賽事分初選、複選和決賽三個階段,就是一對一pk,簡單粗暴。
這個事兒吧,我考慮了一下,完全可以長久地做下去。
先做青年演員的爭霸賽,再做普通民眾的爭霸賽,還可以來個古風爭霸賽。咱們不是二四六日開場嘛,以後周日也不唱了,就爭霸。一周一次,周賽完了做月賽,月賽完了是年賽,慢慢的哄抬戲樓的人氣。
想法還都是初步的,怎麽操作,還得有具體的營銷方案。這個要是做成了,咱們就是助力文化藝術傳承的英雄。”
果然,金主爸爸動起腦子來,不光把問題上升的高度很高,也依舊是大手筆。
可…“你有那麽多錢嗎?”倪南音說的問題很現實的。
開門賠電費、演員工資,不開門也賠電費、演員工資,反正除了賠還是賠。用不了多久,他會沒褲子穿的。
能用錢解決的事兒,還真不算什麽大事。
林三籟變得一本正經,“你相信我嗎?”
不信的話說不出口。
倪南音很矜持地點頭。
林三籟嘴角一揚,“你放心,快到年底了,我有分紅。”
隔了好多公裏的容道飛,莫名奇妙覺得肉好疼。
生了個敗家子的疼,一句兩句說不清。
可那個敗家子開發的新產業,也確實為公司實現了盈利。
當然,那個什麽戲樓除外。
起先要做戲樓的時候,容道飛不是沒有反對過,可那會兒容華夢想世界開業了三個月就實現了盈利,董事會對他的信心很大,直接通過了他的提議。
現在別說三個月了,三年都不一定能實現盈利。
過年的年終總結會上,這坑爹的黑鍋還得他來背。
兒子就是來討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