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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根本就不用容道飛轉告。

    此時此刻, 範雪枝就和他在一起。

    容道飛一掛了手機,衝著陽台上的女人, 攤了攤手,勸:“雪枝啊,我勸你還是想開一些,兒孫自有兒孫福。他是什麽個性,你又不是不知道。”

    那他有沒有正麵的回答問題?”範雪枝扔下了手裏的水壺,從陽台走了進來。

    那到沒有, 他讓你自己去問。”

    範雪枝才沒有那麽傻。

    她去問他, 肯定又得生一肚子的閑氣,她還想多活幾年的。

    沒有得到林三籟的答複。

    範雪枝決定曲線出擊,她準備去見於小蘿。

    範雪枝交往的貴婦團中不乏能人幹將,老公金屋藏嬌的小三都能找出來,別說一個女明星。

    範雪枝也就是才把述求告訴那些人, 很快就得到了回音。

    [聽說於小蘿明天會參加一年一度的慈善晚宴,就在我家的酒店召開, 七點開始,十點結束。你來不來啊?]

    給她發信息的是華聲酒店的老板娘薛梅,平日裏, 範雪枝同她的關係還算不錯。

    她很快就回過去了信息[肯定去啊!就算不找於小蘿, 也得給梅姐捧捧場。]

    為了和於小蘿見麵, 範雪枝精心準備了晚禮服, 不像那些年輕姑娘露胸露背的, 她是有身份的人, 走的是優雅高貴的風格。

    六點半,司機就把她送到了華聲酒店的門外。

    範雪枝下了車,吩咐司機:“你在附近轉轉,我需要用車的時候,給你打電話。”

    好的。”

    酒店門外鋪了很長的紅地毯,七點才開始走紅毯,可是門口已經停了很多輛保姆車。

    範雪枝是,越過了紅毯,直接走員工通道進去。

    和薛梅在大堂匯合,她翹首看著酒店外的動靜。

    薛梅說:“哎喲,看給你急的,我說話你別不愛聽,就一個三四線的小明星,走紅毯她不會走在前麵的。”

    範雪枝笑著歎了口氣,“你也知道我們家孩子,留洋派,不聽話,他喜歡什麽樣的就是什麽樣的,不講究什麽門當戶對。”

    薛梅撇嘴,附和:“現在的孩子都這樣,我們家的一樣,也是個不省心的,放著好好的家業不繼承,非得去娛樂圈混。”

    薛梅的兒子薛韶景是個電視劇明星。

    對比起林三籟的務實,薛韶景確實夠不省心了,大學念的經融係,畢業了之後卻去當了橫漂。

    薛梅一看,既然他橫了心的要幹這個,那不支持也不行,使勁砸錢啊,還專門為他成立了一個工作室。

    用錢砸來了好幾部製作精良的電視劇,他要是演的好也好,關鍵還是個演技不咋地的。

    要說薛韶景也是個能折騰的,被國民吐槽完演技不好,一扭頭就考了電影學院的研究生,進修去了。

    這一對比,範雪枝的心塞治愈了一半,捂著嘴笑:“哎,你兒子今天來不來啊?”

    薛梅一翻眼睛,“他敢不來。”

    還有時間,薛梅和範雪枝攜手進了室,邊喝茶邊聊天。

    薛梅很大氣地說:“我跟你說,一會兒你就不用出麵,我讓人把於小蘿給你帶到這兒來。成不成兩說,就算是能成,也沒有婆婆上趕著巴結兒媳婦的。”

    範雪枝同意,“那敢情好。”

    於小蘿都要意外死了。

    她剛走完紅毯,就有侍應生告訴她,說華聲酒店的老板娘要見她。

    找我什麽事兒?我這兒還有慈善晚會呢!”於小蘿推脫道。

    侍應生是個會來事的,淺淺一笑,道:“具體什麽事兒,老板娘也不會和我這個侍應生說。於小姐去看看不就知道了,不走遠,就在大廳隔壁的室。萬一我們老板娘想把於小姐簽到工作室來力捧,於小姐不去不是虧了。”

    於小蘿和現在公司的經濟約正好就快到期了,一聽這個,很是動心。

    趁著自己的經紀人正四處應酬的功夫,提著裙子,跟著那個侍應生出了大廳。

    薛梅不欲管太多的閑事,早在於小蘿到之前,就離開了。

    於小蘿沒見過華聲的老板娘,來的路上和侍應生打聽了一下她的名諱。

    一進門,就看見一個穿著藍色拖地旗袍的中年女人好整以暇地坐在那裏。

    她道:“薛女士,你好!”

    連後麵的話她都想好了,她沒有多少時間,得開門見山詢問對方叫她來的目的。

    誰知,對方說:“我姓範。”

    於小蘿正疑惑間,又聽她道:“我是容華耀的母親。”

    於小蘿愣了很久,也不明白她為什麽要找自己。

    癔症間,卻聽她慢條斯理地又說:“聽說你和我們華耀的關係…很好,是嗎?

    於小蘿的心咯噔一跳,想要趕緊解釋清楚。

    那些有錢人最忌諱像她這種小明星勾|引繼承人。

    她要真勾引了也認了,關鍵沒那回事啊,她和那個容華耀連話都沒說上三句。

    可能是人設賣的久了,這一緊張,她不由自主地結巴了起來:“範,範女士,你,你聽我解釋……”

    範雪枝聽到這兒,心裏已經有數,她兒子和於小蘿根本沒什麽事。

    不過,本來就是懷著一絲絲的希望來的,就算希望沒有,也沒什麽了不得。

    範雪枝歎了口氣,說著客氣話:“不瞞於小姐說,我很喜歡你。我覺得你是一個善良有愛心的好女孩。我們家華耀也是從小就喜歡這種女孩子,我本來還想著華耀能定下來了,看來不是!唉,可惜了,我要是能有於小姐這樣好的女孩做兒媳就好了呢!”

    居然,不是來找她算賬的!

    於小蘿的眼睛都要驚到地上了,後來又說了什麽,她完全不記得。

    整個慈善拍賣晚會,她渾渾噩噩的,想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容家雖然不是首富,但也算豪門。

    甚至比何其家的資本都要雄厚。

    於小蘿的心思開始活動,她和何其從一開始就是包養關係。

    何其會在床上說愛她,但下了床之後,絕對不會提一丁點有關於結婚的事情。

    她心裏也很明白,何其不會娶她的。

    最初她隻是想讓何其砸錢捧她上位,爆紅了之後才明白,明星真不是人當的,她下麵要演的那部戲,一共得在劇組裏呆上四十多天。

    劇組裏的生活,能有多好。

    大冬天的要拍夏天的戲,想想那非人滋味,於小蘿便覺得以前的自己是個豬頭。

    上什麽位啊?

    還不如嫁進豪門幹脆。

    可容華耀真的喜歡她這種?

    她一共見過他兩次,這兩次,身邊還都帶著那個唱戲的。

    聽何其說,容華耀不太愛跟他們玩。

    除了那個唱戲的,身邊也沒帶過其他女人。

    於小蘿吃不準,不敢冒冒失失地下手。

    隻是,這世上的事情不開始怎麽能知道結果呢?

    於小蘿趁何其去洗澡的功夫,偷偷地記下了他手機裏,容華耀的手機號碼。

    戲樓九點散場。

    倪南音卸妝、換衣服得花去半個小時的時間。

    九點半,林三籟準時開著自己的汽車,在戲樓門口等她。

    雖然,她十分鍾之前還回信息告訴他[我坐地鐵。]

    他回複的是[我要去把地鐵給砸了。]

    倪南音一上車,哈了哈手,說他:“地鐵怎麽你了?你要砸它!”

    林三籟轉了方向盤,咬著牙說:“誰讓它和我搶女朋友!”

    倪南音的心裏很甜,卻又故意說:“我做地鐵,既節省了你的時間,又節省了汽油錢,這樣不好嗎?”

    我不需要。”林三籟一字一頓地說完,趁著換擋的功夫,捏了捏她的臉,咬牙切齒地又說:“工作的時間不能談私人問題,下班了還不讓約個會,還有沒有天理了?”

    倪南音笑:“話真多。哎,你以前怎麽話不多呢?”

    怕說多了,你被嚇跑了。”

    林三籟的心情很好,他想,這大概才是正常男女談戀愛的打開方式。

    可該死的手機,早不響晚不響,偏偏這個時候響了起來。

    他打開了揚聲器。

    喂,容經理,我幫了你們那麽大忙,你都不請我吃頓飯的?”

    話筒裏嗲到了極致的聲音,一字不落地傳到了倪南音的耳朵裏。

    林三籟有點兒尷尬,不過,他以為這通電話是何其讓於小蘿打來的,道:“可以啊,於小姐什麽時候有時間,我請你和何少吃飯。”

    倚在陽台上的於小蘿換了個姿勢,嗬嗬笑了一下,嗔道:“容經理,就不能單獨請我吃飯嗎?”

    單獨?林三籟緊皺了眉頭,還沒明白那個於小蘿抽的是什麽瘋!

    倪南音忍無可忍,大聲說:“於小姐,請你注意和我男朋友說話的語氣……會讓我誤會的。”

    於小蘿一驚,手機掉下了十一樓。

    d,凱子沒有掉到,報廢了一部剛買的手機。

    這一邊,車裏的氣氛再也回不到接電話之前了。

    林三籟把倪南音送到了戲曲學校門口,她下了車,連個“再見”都沒說,一頭紮進了茫茫的夜色裏。

    林三籟歎氣,宣示主權的時候不是還挺霸道的嘛!

    怎麽宣示完了,又生氣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