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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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 也就無措了一下下,倪南音的腦子轉的很快, 拿起了頭麵盒子,對著攝像機展示:“於小姐去換戲服了,那我就讓大家看一看我們的頭麵吧,通俗的理解就是首飾。”
說著,對著攝像機展示那套紅色水鑽的頭麵。
她的心裏是有盤算的,介紹些其他的東西, 不懂的人不愛, 不愛就沒耐心。
索性說點眼睛可見的華麗東西。
果然,網頁上的刷屏很快就來了:
哇,好漂亮。”
想要。”
想要+1。”
+2。”
倪南音不急不躁,又表現出了很好的涵養,再說了, 這世上的人就沒幾個不是顏狗。
一個穿著戲服,古香古色的美女在直播, 舉手投足賞心悅目,一點兒不比看於小蘿差。
她的話不算很多,偶爾會和網友互動一下, 回答幾個有關於京劇的問題, 也盡量講的通俗易懂。
像她們這種通用的大化妝間, 所謂的更衣室就是布簾一拉。
所以這樣的更衣室一點兒都不會隔音。
沒有於小蘿想象中的冷場, 相反, 那個唱戲的還應對的遊刃有餘。她開始慌了, 可戲服有好幾層,越是心急,越穿不好。
她氣的跺腳,可又不敢跺出太大的動靜。
正好,頭麵都是由哪些組成的,倪南音已經介紹完了。
她斜眼一看,不遠處的布簾抖了又抖,她對著攝像機,禮貌地說:“大家稍等,我去看一看於小姐的戲服穿的怎麽樣了!”
一鑽到布簾子的後麵,就挨了記白眼。
人都是有感覺的,別說是麵對麵了,於小蘿的不友好,隔著布簾,都能放射出來。
怨不得,林美悄悄地看過於小蘿一眼之後,說啥都不肯教她了。
林美在信息裏說[倪倪,我自己都是姑奶奶,我不伺候姑奶奶。]
倪南音倒是不在意伺候一下這位姑奶奶,反正她是能屈能伸的。
她沒有理會這些,低頭幫於小蘿整理好了戲服。
兩個人前後回到了攝像機前。
倪南音主動站在了旁邊。
盡管如此,於小蘿還是不動聲色地把她擠到了更旁邊的地方。
於小蘿的競爭意識很強,她是拍過戲的,深諳擋鏡頭的各種門道。
倪南音是趔趄了一下,才站穩的。
還沒打算和她計較,淡淡地說:“於小姐,我幫你扮上吧!”
她也想直播快點兒結束,話音才落,就拿起了調好的底色。
於小蘿坐在了化妝鏡前,覺得她拿著的東西很莫名奇妙,一點兒都不像平時化妝的化妝品,心裏想著,她會不會是故意在折騰自己!
她嫌棄地說:“這個傷不傷皮膚?”
於小姐放心,這個我們天天都要用。”
就是不放心,我才問你的,我怕你嫉妒我的美貌……”這是句心裏話,但於小蘿沒有忘記這是直播,很快就加了一句:“哈哈,我開玩笑的。”
於小姐真會開玩笑。”倪南音不冷不淡地回應。
這個時候,林美亂入鏡頭。
林美怕倪南音的脾氣太好,姑奶奶太難伺候,她被欺負的狠了也不吭聲,這才跑過來給她打下手。
她可沒有倪南音溫柔,推紅油彩的時候,故意用了些力氣。
要不是直播,於小蘿早就翻臉了。
這會兒,她卻帶著略顯猙獰的笑道:“你們每天都是這麽上妝是嗎?”
倪南音正在給她勾眼線,點頭:“對啊。”
那卸妝麻不麻煩?”
還好,現在有卸妝水很方便的。”
有林美協助,十幾分鍾,於小蘿的扮相就出來了。當然因為趕時間,簡化了好幾個步奏。
倪南音也特地做出了說明。
說好了讓她美美的,倪南音就不會食言。
在她看來,於小蘿的扮相很不錯了,就是少了一些韻味。
可於小蘿左看右看就是不滿意,底妝白的像鬼,眼妝紅的像猴屁股。
還有貼在額頭上的東西,都是些什麽亂七八糟的。
於小蘿嫌棄的不得了,學起動作來,漫不經心。
定好了要學一套動作,她隻學了三個,就說:“倪老師,你看過雙簧沒有?咱們來給網友們演個京劇雙簧好不好,我演你唱。”
來吧。”早唱早完事。
倪南音斜眼看了下網頁,已經進來兩百多萬人了。反正,宣傳效果已經有了。
倪南音站在了於小蘿的身後,簡單唱了一段兒。
於小蘿連網友的問題都不願意回答,就匆匆結束了這場直播。
攝像機一關,她卸下了頭上的水鑽頭麵,扔在了桌子上,嘴裏還嘟嘟囔囔:“什麽鬼?”
林美氣急,正想懟回去,倪南音扯住了她,搖頭。
沒必要。
和不會尊重人的人生氣,真的,掉價。
再說了,賞笑樓確實是想借著人家的名氣哄抬人氣,隻不過她不太情願而已。而且,她好像不太懂願賭服輸的道理。
於小蘿覺得這是她進圈兒以來,做的最掉價的事情,居然給一個戲樓做宣傳,直播的鏈接,她都不想掛在微博上。
沒想到的是,直播後的反響居然好到了出奇。
直播的視頻被好多人截了圖。
網上的評論也很好,隻不過,沒她於小蘿多少話題,被忽略了個徹底。
有的說,教於小蘿唱戲的那個小姐姐好美麗好知性,好想被她教。
還有人翻出了倪南音《俏寡婦》裏的扮相。
於是,看了直播的,和一些沒看直播隻看動圖的網友,集體高|潮了。
哇,我要去賞笑樓聽小姐姐唱戲。”
林三籟讓戲樓的主頁,適時發出了爭霸賽的公告。
這一手廣告打的很是漂亮了。
唯有於小蘿鬱悶不已。
新戲的發布會上,也被記者問起這個事情。
按照慣例,她應該打打太極,說一些官方話語。
譬如說,宣傳京劇,這是一項很有意義的事情。
但她任性,頭一低,笑出了春|情,“哦,那個啊,就是幫朋友站台而已。”
娛樂圈的記者最會捕風捉影,便又問:“是什麽朋友能請的動咱們當紅的大明星?”
於小蘿不清不楚地說:“就是朋友嘍!哎呀,你們別問這個了,咱們還是聊一下我的新戲。”
朋友的定義很寬廣的,於小姐的笑容也很引人遐想。
江湖傳言,來的又快又猛烈。
林美看完了視頻後,怒罵:“臭不要臉的。”
倪南音撇了撇嘴,沒有回應。
怎麽回應啊?隻能說貴圈太亂,貴圈的女人心裏想的是什麽,她無法苟同。
不過宣傳效果很好啊。
話題的熱度持續。
一時間,網民們都成了福爾摩斯,一下子就聯想到了這次京劇爭霸賽是由誰發起的。
試想,現在的網絡多發達!真要是想扒的話,別說賞笑樓的老板是誰了,就連林三籟的祖宗三代都能扒出來。
林三籟覺得自己很無辜,給何其打電話:“何少,我什麽時候成你女人的男人了?”
何其正鬱悶這個事情,不快地說:“我說老兄,該介意的明明是我!”
扯也扯不清,索性掛了電話。
反正又沒真在一起。、
真是的,和柯子然的事情還沒有解釋清,又來了一個於小蘿。
這一回,倪南音要是再生氣的話,林三籟想好了,他要去爬長城,哭。
沒準兒他就成了新世紀的孟薑女。
林三籟倒是有心和倪南音表一表忠心,可人家回學校住了,不管每天的演出有多晚,她一定得回去。
理由……當然和林三籟沒有關係。
這不是,爭霸賽要開始了,程思安和她定好了時間“開小灶”。
可,理由太正當了,被忽視的林三籟撒潑打滾,倒情願理由和他有些關係。
然並卵就是了。
他也想像別人一樣黏黏糊糊哼哼唧唧,最好她一撒嬌,把他鎖在屋裏,讓他當個“昏君”。
可小媳婦隻會板著臉教訓,“看看,看看,樓裏的營業額,你也有心情!”
看來,戲樓一日不盈利,他就一日不能安安心心地抱媳婦。
奶奶的,發憤圖強,爭取當“昏君”。
本來都夠亂的了,容道飛還來攪局。
打來電話問他,和於小蘿是不是真的攪合到一起了。
林三籟一聽這個,很是生氣地說:“她要是想知道,你讓她自己來問我。”
想也知道,容道飛幹不出這麽八卦的事情。
雖然關係不好,但畢竟有一層血緣在那裏。
林三籟還是很懂容道飛這個人的。
容道飛確實不想打這通電話,卻敵不過範雪枝的纏鬧。
昨晚上,他和範雪枝還因為這個事情,吵了一架。
你幹嘛非得和兒子作對,是不是更年期了?”容道飛煩躁地說。
結婚了十幾年,容道飛沒有在範雪枝的麵前,說過一句重話。
這一句,已經算是很重的了。
範雪枝正在擦晚霜,她很注重皮膚的保養。
可能是生兒子時候的條件不好,她總覺得那時候虧待了自己,現如今有了條件,會不由自主地彌補年輕時的缺憾。
更年期”這個詞,她可一點兒都不愛聽。
她覺著,這是容道飛在嫌棄她老了。
範雪枝的眉頭一擰,扔了手裏的晚霜瓶子,不滿地說:“我就是不喜歡那個倪南音。”
為什麽?”容道飛想不通這個問題,在他看來,林三籟和一個娛樂圈的小明星在一起,還不如和個唱戲的。
娛樂圈的明星混著混著過氣的大有人在。可唱戲的唱著唱著,就叫藝術家了。
而且圈子也更單純一些。
容道飛的語氣並不激烈。
可範雪枝卻一瞬間變得歇斯底裏,她叫:“因為倪南音看我的眼神兒是輕蔑的,因為倪南音的老家就在林藪家的隔壁。”
她特地打聽過的,沒想到,一查,就查出了這樣的結果。
她兒子早就和那個唱戲的認識了,就是三年多前,他剛從國外回來,死活都不願意和她生活在一起的時候。
嫉妒使人瘋狂。
容道飛一聽,頓時啞口無言。他知道這些年,她的心結是什麽。心結,已經讓她整個人變得扭曲了。
他想結束這個會讓兩個人都不愉快的話題,但範雪枝不願放過他,質問道:“容道飛,你說,我為什麽會被人看不起?”
隻要一談起這個,容道飛有再多的理由,都無法出口了。
範雪枝的風評確實不好,可所有的不好,都是因為他。
要是那年他沒有入獄。
要是他後來沒去找過她。
要是……
沒有那麽多的要是。
人都是自私的,可很多自私行為,總歸會讓人付出相應的代價。
容道飛的思緒恍惚了很久,歎氣,跟著和電話那頭的林三籟說:“站在林藪的角度和外人的角度,我和你媽媽叫千古罪人。可站在你的角度,我的角度,我覺得我們還是應該尊重一下她的意見。畢竟,她也不容易。”
我沒有不尊重她的意思,但,請你轉告她,不要來插手我的事情。”
電話掛斷,林三籟的心情很不好。
他隻想做一個撒潑打滾想談戀愛的流氓,可膩膩歪歪地談戀愛之前,還要解決一些心理層麵上的曆史遺留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