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英雄小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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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中在阿裏酒店接到王義華diàn huà,左右為難,出手搶奪資料也不行,不出手又怕失去機會。於是到了603房間門口,門上了鎖,貼著封條,馮中無奈,準備先撤再說,走了幾步發現有間房門虛掩著,傳來一聲女人的尖叫。本能的正義感使馮中不由自主快步上前,推開房門,一男一女正在撕扯,女的衣衫不整,扯著男的衣服不讓走,男的拚命要出去,口中罵道:
“媽的,酒店通知了,jǐng chá馬上就到,等著被抓啊”?
女的說:“怕被抓就快點把錢付了,沒錢玩什麽女人,窮逼”。
見馮中來了兩人稍愣一下,並沒有理睬。馮中見女的也不出聲求助,搖了搖頭就準備離開,不想多管這個閑事。就在這時候衝進來一幫jǐng chá,喊著:“查房,查房!”
一男一女鬆開了手,顯得驚慌失措,jǐng chá上去就把二人摁住。馮中說:“是應該好好管管了”。
一個jǐng chá說道:“你知道還幹這事,蹲下”!上來就要按馮中肩膀。
馮中不明所以,問道:“我幹什麽事了”?
“還裝,你說呢?還玩三人行,你們真行”。
馮中明白了,這是把自己和那兩個男女劃在一條線上了,自己成了嫖客了,這個人丟不起,兩手一扒拉jǐng chá就想往外闖。一個jǐng chá大叫一聲:“想跑?堵住他!”
門口僅容一人,現在有兩三個jǐng chá堵著,馮中並不想硬闖,這樣真成了逃犯了。於是和jǐng chá解釋事情的來龍去脈,說明自己的清白。亂糟糟的情況下,jǐng chá根本沒心思聽他說,“清者自清,先跟我們回去再說,如果能證明像你說的那樣,我們自然會放了你”。馮中無奈,給王義華打了個diàn huà,便跟著jǐng chá走了。
王義華知道馮中出了這麽大個糗,笑的話都說不好了,但是事情緊急,把馮中帶到公安局可就更糗了,於是給陳局長打diàn huà。陳加東親自參加今晚的行動,完全是衝著那份資料,資料剛到手,一看就是王義華說的什麽能源技術資源,心花怒放,對王義華又相信又懷疑,相信他之前說的話,又懷疑他的來曆不明。正巧王義華來diàn huà了,說要保釋人,正好借此機會弄清楚王義華到底是什麽人,哪能那麽輕易放人?
於是陳加東說:“這個嘛——是有程序的,清者自清,等辦完手續沒問題自然會放人的,你如果保釋,還得麻煩你親自來一趟局裏,正好我也有點事想請教一下”。
馮中還在人家手裏,人家說啥就是啥,王義華不得不從,連夜又趕了過去。兩人見了麵,王義華說有一個國家安全部門的一個朋友得到這個消息,有份資料於是幫忙調查一下,又胡亂編造了自己和馮中的身世。陳加東聽說和國安部有關聯,也不敢怎樣,於是讓馮中和他一起離開,但是要隨時聽候傳喚。
一路上,王義華本想笑個痛快,但是被馮中惡狠狠的眼神給嚇了回去,憋的滿臉通紅,很是辛苦。馮中囑咐“如有外泄,拿你是問”!
王義華不同意。“如果你自己無意間,比如喝醉酒,或者說夢話,又或者公安局的人給你泄露出去了,怎麽能拿我是問呢?我隻保證我自己守口如瓶”。
“人家閑的蛋疼啊,到處宣揚我的糗事?如果別人知道了,我就找你”。
兩人鬥了一路嘴,到了金鑽,何意如還沒睡,遠遠地馮中就“噓”,讓王義華不要再說了,王義華借機非要爭個高低。最後馮中沒辦法,先認輸再說。“好好,你自己不說就行了,還不行嗎?”
“早說嘛,這可是你說的啊,別到時候泄露出去找我啊,說話算話啊”。王義華故意提高聲音喋喋不休。
“好好好,你輕點聲,能不能別說了”!
“什麽事怕泄露啊?你們又弄什麽玄虛”?何意如聽到了二人神神秘秘的對話,問道。
“你說”。王義華推了馮中一下,不懷好意地笑著。
馮中這個氣呀,故意讓何意如聽到,現在又推給我了。不善在měi nǚ麵前撒謊的馮中,支支唔唔地說:“嗯,我們是說這個,呃……資料的事,別泄露出去了,知道的人越多,對手就越多,越不好辦。對,就是這樣”。憋了一頭汗,總算編了個看起來還算合理的理由。
現在資料在陳加東手裏,幾人商量了一下,怎麽才能把資料拿到手。但是好像又不太合適,陳加東代表的是公,馮中他們幾個是私,在陳加東手裏不就等於在國家手裏了嗎?幾人去算計,好像有點……
最後決定密切關注,走一步看一步,如果像黑衣人所說,公安局有壞人,要把資料交給外人,就再作打算,否則由陳加東上交國家,也就達成了馮中心願。
第二天,馮中睡了個懶覺,醒來踢踢腿伸伸腰,練了套拳,感覺很舒服。diàn huà響了,是何意如打來的,馮中接著接著臉色就變了。
“什麽?資料丟了?陳加東是飯桶嗎?好了,我知道了,先這樣吧”。馮中泄了氣,無可奈何地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感覺自己就像是個小醜,上竄下跳這麽久,什麽事也幹不成,好像小孩過家家一樣,什麽“天狼會”,什麽組織架構,設立情報組,又有軍師,還要做正義的大事,到頭來發覺還是一事無成。本來覺得經過玉淩風的點撥,自己也找到了信仰,也要像玉淩風一樣,為國為民為道義,但是發現最終還是失敗。馮中想不明白,曾經在部隊在特戰旅可以說是風雲人物,有他馮中和玉淩風執行的任務,從來沒有失敗這個詞,為什麽退伍後就屢戰屢敗了呢?玉淩風說是因為自己沒有堅定的信仰,自己也找到並寧願為這個付出一切,但還是不行。
“算了吧,不能‘忠’,還有‘孝’,我還是回家娶媳婦老老實實過日子吧,父母都為這事操碎了心”。
馮中心如死灰,安慰自己說:“不是人人都能做成大事的,還是普通人多。退伍就退伍了,還瞎折騰什麽?也沒人讓你去做這些事,自己往槍口上撞嗎?去惹這些道上的人”?
如此想了幾遍,倒也釋然,覺得似乎本就應該好好回去過日子,這些天來真如大夢一場,太不真實了。
馮中迷茫了,甚至有些失落。金鑽是何意如的,雖然她說以自己為首,把金鑽充公,但本來就是人家的,自己也不好強奪,為公事嘛,還可以,如果自己不幹了,天經地義還是她的。天馬集團本來是李財的,後來何意如贏了過去,雖然經過自己出麵掛公司名下讓李財繼續打理,但這能算是自己的嗎?要麽還是李財的,最起碼還是何意如的,跟自己沒半毛錢關係。交了個同樣是無產階級的王義華,這個人雖然表麵吊兒郎當,人還是不錯的,發現自己越來越喜歡他了,他認了個mèi mèi,以後也算是有個親人了,跟自己這麽長時間,也算有所收獲。隻有自己一無所有,赤條條來去無牽掛。
嘿,挺好,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
知道資料的消息以後,王義華也給馮中打diàn huà,但是提示“您撥打的diàn huà已關機”。王義華有點慌亂,這個時候群龍無首,代表資料這個事徹底失敗了。忙去找何意如商量對策,最終也沒想出什麽好辦法。
馮中決定金盆洗手——雖然沒有金盆,也沒有“洗手”——回家之前去了趟老鐵匠那兒,也許自己這一回去就再也和金戈鐵馬沒有關係了,那把jun1 cì說什麽也要帶著,就當是對鐵血生活的最後一點念想吧。
jun1 cì已經完工,老鐵匠又蒼老了十幾歲,比實際年齡老了許多。馮中不明白為什麽能提前打製好,而要自己七天來取。老鐵匠無力地勉強笑了笑,喘了會兒氣說:
“我是想自己好好看兩天”。
說著話,把jun1 cì取了出來,又縫製了一個精製的牛皮刀囊,jun1 cì裝在裏麵,鄭重地捧給馮中。
馮中鄭重地接過,沉甸甸的。
從牛皮囊裏拽出jun1 cì,黑身白刃,仔細看去,黑色的刀身裏隱隱泛著血光,白色的刺刃隱隱泛著黃光,整個jun1 cì透著一股陰沉沉的死亡寒氣,同時又有著一種高貴的霸氣。
“黑色的刺身是玄鐵,透著的血光就是你的血,這把刺裏有著你的靈氣。白裏透黃的刺刃是玄金,你試一下”。
老鐵匠說著,拿出一塊厚厚的鋼板,讓馮中試試。馮中看著鋼板,猶豫了,這種鋼板,連子彈都打不穿,特製的穿甲彈估計都難以穿透,這能行嗎?何況他也舍不得,自己要回去了,這把jun1 cì隻是留個念想,萬一要是刺個崩尖砍個缺口,那豈不是太遺憾?何況本來就沒有jun1 cì去刺鋼板的,shā rén足夠用就行了。
但是老鐵匠好像看出了他的心思,一直在等著。最後馮中猶猶豫豫地用jun1 cì刃在鋼板邊上反複地試驗,不知道從哪裏下手。
老鐵匠猛地奪過jun1 cì,往鋼板猛地刺了過去,馮中一閉眼,心道“可惜了”。
等再睜開眼,老鐵匠已經把jun1 cì拔了出來,鋼板上出現一個三棱的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