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節 中校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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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營長小心地撥開草葉,望著幾對一直向外延伸的腳印,一個由四人組成的敵軍搜索小組剛剛經過,這裏暫時安全了。小說他鬆了一口氣,回身望了一眼,那十幾雙揣揣不安的眼睛都在看著自己。登機時的一百二十三人如今隻剩下這區區十幾條活人,以及那位在飛機著陸時因一氧化碳毒而暫時處於休克狀態的年輕校,至今沒有人知道他究竟是什麽身份。除其之外,還有一個俘虜。

    鄭連長,我們得設法找一份地圖。

    馬營長拉過一名武警尉,他是武警ea師直屬偵察營的,原本帶著一個完整編製的偵察排,準備補充到獨立坦負蘇澳港防守任務的武警kd師,在此前的戰鬥,他們成功地捕獲了那輛叛軍前哨車輛,並生狙擊手一名,同時也付出了極為慘重的傷亡。在裝甲戰車和機槍麵前,再優秀的戰士都一樣,隻是血肉之軀。

    鄭連長點點頭,望了那名被綁住手腳的俘虜一眼。

    這是一名士,擦去迷彩油後,約莫三十出頭的樣子,從被俘前的裝備和所處位置來看,必是狙擊手無疑。

    冰涼的泥水澆在了臉,俘虜漸漸蠕動起來,在睜開眼睛以前便被槍口 頂住腦門,士,要想活命的話別喊。

    士眼睛黯淡下來,顯然已經明白了自己的處境,果然沒有動這也正是鄭連長沒有選擇看似更有價值的車長或更容易得手的其它士兵,而偏偏選擇一名狙擊手的原因。任何一名合格的狙擊手在這種時候都不會輕舉妄動。

    馬營長劈頭便問:部隊番號職務軍銜姓名。

    某旅某營某連士副班長尚承憲。士顯然受過了類似的俘虜訓練,在盡可能隱瞞部隊情況的同時,也清醒地認識,自己失去知覺以前正拿著t93狙擊槍,佩帶士肩章。

    鄭連長臉的肌肉抖了一下,正要發作時,傳來一個聲音,醒了,他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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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指揮官

    校睜開眼睛後,沉默了很久才說出第一句話,顯然已經明白了此時的景況。

    馬營長遞水壺,我是。半個小時以前我們打了個阻擊

    校沒有接過水壺,環視四周,淡淡地說:隻剩這麽幾個人了。

    是這裏的每個人都是第一次,馬營長悲愴道,瞳孔裏幽幽發光,但是我們仍然無法阻止那批物資落入敵手我有愧。

    嗯。年輕的校撐起身子,目光從每一名戰士身掃過,似乎在尋找什麽,還有活著的空軍人員嗎

    一個身穿空軍作訓服的戰士站出來,囁嚅道,我是空軍某部警通連的,負責押運這批物資,連長帶隊,共四人。剛才打阻擊時隻剩我一個人了

    校麵無表情地問道:機運的是什麽雷達。

    不知道。算知道也不能說,因為連長交代隻有接收單位有權知道。

    你叫什麽名字

    報告首長,我叫譚雪。

    你是個好戰士,我不為難你。

    校一改不苟言笑的姿態,拍了拍譚雪的肩膀,目光突然定住了,直指那名正被武警尉看押的俘虜。

    校同誌,馬營長移前一步,鄭重其詞道,移交指揮權之前,我能否先知道您的身份

    校一直看著那名俘虜,似乎在笑,眼神裏有一種令人渾身不適的怪異感覺,我叫常曙,在最近一份任命,我的新職務是cb師政治部副主任。 注:師政治部副主任為正團職。

    馬營長一怔,很快反應過來,報告首長,我是cb師id團留守處教導營營長馬鎮山。

    鄭連長扔開俘虜,自我介紹道:武警ea師直屬偵察營2連連長鄭飛。

    飛行員鄭雪突然失聲道,剛才那個飛行員沒跟來

    馬營長心裏咯噔一下,猛地一看,果然沒有找到那個竭力阻止爆破行動的飛行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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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毫無疑問,這是一個壞消息。

    我隱隱感覺到,這架飛機所運載雷達絕非普通的雷達,否則後方不會動用原本見肘捉襟的空運力量。譚雪隻是一名等兵,他顯然不知道自己所押運的到底是什麽東西,而他的連長以及可能知道秘密的機長都已經犧牲了,隻有一名副駕駛員還活著我相信他還活著,因為稍有點頭腦的指揮官都知道生俘一名敵方飛行員意味著什麽。

    盡管不知道飛機運的是什麽,飛機一迫降,我的下意識反應是炸掉它。

    你做得對,馬營長。任何一名軍人都有責任避免己方武器裝備落下敵手。

    要不是那個飛行員可恥當時我應該一槍把那個敗類給斃了

    不,他居然能夠執行如此重要的任務,必定是深諳利害關係之人。

    難道

    不管這裏的所有人各自隸屬於哪個單位,現在隻有一個使命,必須找回那名飛行員。

    這裏是敵占區,我們隻有十四個人了。我不怕死,我隻是

    此前那場阻止戰足以證明你是條漢子,對此我深信不疑。

    謝謝。

    我明白你的心思不能讓戰士們為一個不明確的目標而流血。

    是的,首長。況且敵人已經有所準備,僅憑我們幾個第一次戰場的新手是不可能馬營長欲言又止,移開目光,這裏除了三名武警以外都是他的部下cb師id團教導營的新兵。

    鄭連長沉默良久,說道:常副主任,我和我的部下堅決服從您的命令。說著,虛指一下另外兩名武警偵察兵。

    一名武警偵察兵放下繳獲的t93式狙擊步槍,從自己身掏出一隻9口徑92式手槍,起身遞給我。

    你留著吧,我笑了笑,拿過t93式狙擊步槍,走到那名俘虜麵前,尚士,你是副班長

    是。尚承憲並不否認。

    我翻過他的手掌心,細細端詳,感喟道:像你這樣至少擁有五年經驗的資深狙擊手,放在基層連隊當副班長實在是太委屈了。

    尚承憲避開我的目光,冷冷地回答: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

    我放開他的手,摸著狙擊步槍,這支槍嗯,看樣子已經陪伴你四五年了吧。

    記不清了。

    四五年以前,這種狙擊槍才剛剛試點裝備到各旅直屬的狙擊排。

    google都這麽說的。

    據我所知298旅是個例外,不但旅屬狙擊排有,個別重點訓練的連隊甚至裝備到了班級單位。

    阿扁大言不漸的話連我們都不屑,你信

    我信。謝謝你,士。我報之一笑,拍拍他的臉蛋,走到馬營長身邊低聲道:他是298旅3營p連的,這裏應該是在ty21地區,距我179旅防區約有二十公裏。

    馬營長微微一怔。

    陰沉的天邊隱隱傳來直升機的引擎聲,我望著這一雙雙揣揣不安的眼睛,愧意湧心頭。

    在這群可愛的戰士的麵前,我也許不該隱瞞自己真實的身份,但我沒有選擇,因為假如有一天我以第八戰區司令部特工局行動處處長的身份被俘,那意味著我不敢想像,正如我難以承受那段並不遙遠的記憶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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