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節 潛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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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曉,濃濃的霧氣從山林裏不斷地湧來,在這片由沙包賬蓬和防空設施組成的臨時營地空縈繞不已。 vw
望遠鏡的視野裏,首先是一輛處於待命狀態的步兵戰車,炮塔不時轉動,偶爾會露出一個腦袋,抽完煙便鑽回去。稍遠一點停靠著3輛步兵戰車2輛越野型5噸卡車,甚至還是1台彈炮結合防空導彈係統。一支配備了通用機槍的3人巡邏組不時出現在崎嶇不平的視野裏。
5時14分。這是馬鎮山第7次看表。那位姓常的師政治部副主任仍然沒有做好決定。這支剛剛從搜山的敵軍眼底子鑽出來,反道而馳的15人小分隊隻能小心翼翼地縮在距最近的敵巡邏隊距二百多米外的小山背後,依偎著取暖,等待命令。沒有人知道,正在對這一地帶進行搜索的坦克裝甲車和大批步兵會不會突然出現在麵前,然後將他們射成馬蜂窩。
他到底想怎麽弄伏在身邊的鄭飛忍不住要問。
馬鎮山沒有說話。擺在麵前的畢竟是一個機步連的營地,雖然大部份已經進山搜索,留下來的並不多,但要對付區區15人的進攻卻是綽綽有餘。即便突襲成功,也無法從敵占區內安然而退,除非不可能馬鎮山很快否定了這個念頭。算能偷到一部電台,一直苦苦支撐著因a國海軍陸戰隊登陸而岌岌可危的南部防線的qi旅也不會因為一道陌生電波傳達的並不明確的求援信息而貿然向齊裝滿員的敵298旅發動進攻。
他到底想怎麽辦連馬鎮山也不禁將懷疑的目光投向後方十八米處,那個正與一名列兵拉家常的年輕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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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沒合眼的戰士們已經打起了精神,圍在一塊,相互調劑著並不多的彈藥。做完最後一次目標確定,馬鄭二人回到隊伍裏,同常曙商討下一步行動。
留在營地裏估計嗯,至少有一個排的兵力。其有一輛裝備30速射炮的步戰車和一個配備有通用機槍的3人巡邏組處於臨戰狀態。有個防空設施,因為視角有限,很難估計裏麵的底細,但我看見每隔半小時衛生兵進出,十有八九不,衛生兵出現頻率不尋常,裏麵肯定有傷員,而且是必須藏起來的傷員。鄭飛清點著用樹枝臨時畫起來的地圖,一邊小心謹慎地用最適當的詞來表述。
與傳統形象的內衛武警有所不同,武警機動師是以原陸軍正規部隊改編,至今仍作為劃入武警序列的輕型野戰步兵部隊而存在的,屬於全訓作戰單位,故而,武警機動師的偵察兵與內衛部隊的偵察兵不是同一概念,鄭飛所接受的訓練並非僅僅針對所謂的大規模突發事件及其犯罪分子,而是真正意義的武裝部隊。
排除外界因素,我是指還在搜山的敵軍。我們突襲這個營地有多大勝算。 常曙看著鄭飛,目光帶著少有的信賴。他很清楚一個事實:在秘密戰線,他何許是最優秀的特工;但在這裏,他的能力甚至不如一個普通的二年兵,所以他信賴這名武警機動師偵察連長。
沒勝算。鄭飛的回答很直接。
這麽沒信心常曙不禁皺起眉頭,因為在他的字典裏,從來沒有不可能這個詞。
馬鎮山想了想,接過話匣子,鄭重其詞,我和鄭連長的看法一致。
沉默良久,常曙歎了一口氣,似乎妥協了。他並非固執的人。
首長一個細小的聲音從那群惶惶不安的年輕戰士間冒出來。
你說常曙將目光投向實為總參直屬特種部隊成員的譚雪,仿佛看到了親人一般。
譚雪掂了掂那支繳獲的t93式狙擊步槍,我們的目標,究竟是突襲營地,還是營救飛行員。
突襲營地是為了營救飛行員。常曙菀爾一笑。
這是鄭飛第一次見到他笑,笑得陰戾,笑得溫柔,笑得讓人捉摸不透,毛骨怵然。
譚雪也笑了。這兩人的笑仿佛如出一撤,早有預謀
你是說常曙的臉像六月的天,說變變,即刻間頓化作頑童一般,裂開嘴嘻嘻一笑道,你有把握混進去啊,有意思,有意思。
馬鎮山如墜霧,與鄭飛麵麵相覷。
事到如今,是一條戰壕裏的人了,這戰打下來還不知道能活幾個,常曙倏忽收斂起來,肅然說道:譚尉,這次行動由你來策劃吧。
話音方落,所有人都僵住了。
警通連戰士尉譚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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凜咧的東北風撲打著悍馬車厚實的玻璃,熒光表幽綠的數字剛剛從5時跳過。陶勇小心而熟練地切換著離合器,不時抬頭,希望能從後視鏡裏看清楚後座裏那個女人臉的表情。
女人壓低了帽簷,用流利的英語對左邊的人說道:凱斯少校,還記得我的身份嗎
是,298旅部機要處參謀王尉。凱斯少校無可奈何地第三次重複同一句話。
陶勇插嘴道:俺呢
不知道,因為你隻是一個開車的士官。凱斯一五一十,如實回答。
有長進。陶勇嗬嗬一笑,不經意地向副駕駛位瞄了一眼坐姿標準,軍裝齊整,日升前的光線很暗,沒有人會注意到這個沉默寡言戴著墨鏡耍酷的校參謀長實際是一具用一些細小的膠帶固定在座椅的死屍想到這裏,陶勇的笑容漸漸凝固了,心裏在想:也許他活著的時候也是這般坐姿,是個標準的軍人,隻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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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林間那道時隱時現的吉普車引擎聲漸漸清晰,黯淡的燈光吃力地穿透迷霧,初現端倪。在通往p連營地的岔道,從山另一頭駛來的悍馬放慢軍速,打了三下遠視燈,看到那輛處於戒備狀態的步兵戰車回以兩遠一近的信號後,才切回近燈,緩緩靠近臨時哨所,停車熄火。
長官,請出示證哨兵的話剛到嘴邊,車後座的門便被裏麵的人很粗魯地打開。
狗屁長官,知道拿我出氣那女人忿忿地將一張通行證甩到哨兵的胸前,頭也不回地往營地裏走去。
扛著士官肩章的司機連忙鑽出來,跑到哨兵耳邊低咕,在路她跟參謀長吵了幾句,別招惹。
哨兵感激地望了士官一眼,例行公事地打開證件,迅速湊到車窗前瞄了校兩眼 嗯,麵部輪廓與證件的照片一致。再看看後座裏的紅發白人,穿著a國海軍少校製服,麵色略顯呆滯,看來這一路顛簸得厲害。
司機回到車裏,不緊不慢地發動引擎,又探出頭來問道:停在哪
哨兵虛手一指,那邊。
謝謝。司機揮揮手。
哨兵叭地立正,隨著這身影被奔湧而至的晨霧吞沒,車裏的司機衝後座的紅發人報之一笑道,挺老實。
紅發人仍然不敢吭聲,因為車有一枚搖控炸彈,而觸發器捏在司機的手掌心。無論是在何種年代,任何一名有見識的外國軍人都不會懷疑國軍人與敵同歸於盡的勇氣和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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