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然闖入地下室，推開門一看，他驚呆了，隻覺得天旋地轉，幾乎站不住。 w w w  v  w   借助氣窗透進來的微弱光線，他看到董菌茹仰麵朝天倚倒在一隻運動墊。她胸前的衣服被扯破，露出了雪白肌膚。胸口和下腹有兩個刺刀捅出的窟窿，湧出的鮮血浸透了渾身衣服。陳然大叫：菌茹菌茹沒有反應。陳然心驚肉跳查看，董君茹的眼睛睜得大大的，嘴巴微張，微弱的光線慘淡落在臉，看起來又像似沒死。她是在等待，等待丈夫前來，要告訴丈夫是誰殺死了她，要丈夫替她報仇。她又視乎在說她還年輕，她不想死，她愛著陳然，要陪伴陳然一起生活到老。她在控訴，向蒼天質問，為什麽這些日本強盜千裏迢迢來到國毫無理由地殺死她可是她什麽都沒說，她早已斷氣。她是反抗禽獸侵辱而被殺死的，她死不瞑目。

    陳然悲憤之極，他想要怒吼想要嚎叫，但結果什麽聲音也無法發出。他抱緊了戀人，憤怒的眼淚奪框而出。喉嚨發出沉悶的幾聲類似野獸的哀嚎。

    陳然極度悲憤，突然門外不遠處傳來了紛雜的皮靴腳步聲，獰笑聲，又一批日本強盜闖來了。

    陳然迅速起身，揩幹眼淚，把手一揮，和戰士們躲到了大門左右側，作好了戰鬥準備。

    強盜們已到了門口，嘰裏咕嚕說話，邪惡淫笑。

    陳然聽懂了，他們在說：隊長，裏麵的支那女子很漂亮，可惜被龜島這個混蛋殺死了，如果剝掉衣服看看也是很有趣的。另一個道：這女人非常凶惡，咬傷了我手背，我才把她殺死的。

    陳然大怒：這些下流之極的強盜，來得好，我正愁找不到機會殺死你們

    哐當一聲，門被踢開，這夥日本兵闖進來了。陳然左手疾伸抓住了第一個日本兵喉嚨，三指發力，一下子捏碎了他喉嚨。右手匕首一推，插進了第二個日本兵左肋，直沒至柄，一瞬間殺死兩個強盜。

    另一邊三個戰士挺槍直刺，撲哧撲哧也殺死了兩個。

    同來的日本兵有七個，突然被殺死四個，剩下的三個大驚失色，他們這才看清了麵對的是四個憤怒至極的國士兵。其一個軍官狂傲一聲揮起軍刀劈向陳然。沒容他下劈，陳然右手一掌猛擊他心口，將他打得摔倒牆角，哇一口鮮血噴出。另一個日本兵在陳然左麵，見機很快，見陳然右手直伸，重心前傾，左胸對著自己，槍尖一挑，刷地一刺刀向陳然左胸直刺。陳然更快，左臂下沉，抓住槍身往後一帶，同時右手臂回屈，手肘往對方臉麵猛擊。隻聽啪一聲打在鼻尖，打得這個日本兵鼻子下陷，牙齒崩掉兩個，鮮血鼻涕眼淚大把往外噴。陳然把奪來的槍支繼續往後帶，對準了後麵一個還想偷襲的日本兵，右手掌一推槍托，噗地一聲刺進了前胸。

    陳然已經失去理智，立斃五名日寇，從此他見一個殺一個，絕不饒恕。

    他走過去扶起董菌茹，讓她倚靠後麵的木馬。又拖過來三個尚存一絲氣息的日本兵，叫道：君茹，我給你報仇了。一掌劈死一個，又叫一聲，又劈死一個，接著再劈死一個。

    老天有眼，董菌茹雙眼終於合了。長長的睫毛滲透幾顆淚珠，嘴角幾縷血絲 。陳然單膝跪地，抱住董菌茹身體，一邊替她擦拭，一邊終於忍不住流出眼淚。其他三名戰士看了也潸然流淚。

    突然外麵又響起急促槍聲，手榴彈爆炸聲，又一場殘酷戰鬥即將開始了。

    陳然站起身，最後看一眼董菌茹屍身。他實在不忍將未婚妻遺體丟棄這裏，但又能如何呢他將董菌茹抱到木馬後麵，扯下窗幔，替她輕輕蓋。悲聲道：菌茹，我隻能走了，以後我一定會來看你的，你放心，我這一生將全部用來為你報仇的。說完一咬牙，抬起沉重的腳步帶著戰士們離開了。

    他們走出圖書館大門，三班長李有亮跑來報告：連長，外麵有一百多日本兵衝來，弟兄們正在阻擊，我們也沒有找到一個活人。

    陳然大喝：通知所有的弟兄，立刻按梅花戰術展開，消滅敵人，向碼頭撤退。

    什麽叫梅花戰術這是陳然的發明。通常兩軍對壘是人數多的包圍人數少的，而梅花戰術卻是反其道而行之，要求人數少的去包圍人數多的。這種打法前提是每個戰士都須具備高超的戰鬥技能和勇敢意誌，既能各自為戰，又能互相配合。本來陳然他們的小部隊是非常危險的，現在要看梅花戰的實際效果了。

    這股日軍部隊進攻南京沒有吃過虧，他們以為學校裏隻是一部分沒有來得及逃走的國散兵，被他們包圍會乖乖出來投降，由他們任意宰殺。他們倚仗人多，隻顧叫囂著往前猛衝。

    很快，加強連戰士們或兩人或三人一組，甚至一人，向敵人的兩翼和後麵包抄過去。

    敵人衝進了學校，加強連戰士們立刻打響了。頓時日本兵前後左右都有密集子彈射來。衝鋒槍和機關槍吐吐聲噠噠聲響成一片。一大批日本兵被打到。他們被打得趴在地抬不起頭來，他們被打懵了，打傻了，前後左右看，不知從哪裏來了這麽多的國軍隊。

    陳然充滿仇恨，端著機關槍猛烈射擊，敵人一下子被打死幾十人。趁敵人沒有反應過來，陳然指揮戰士們立即撤退。

    日軍又趕來幾百名援軍，他們這才發現陳然他們隻是小股部隊。日軍指揮官見被打死這麽多士兵，惱怒至極，揮舞指揮刀像瘋子一般叫囂。他不明白開戰以來一個日軍能抵五六個支那士兵，而今天支那士兵十幾個人卻會打死他們一百多人。日軍狂呼亂叫，子彈像暴雨一般潑向陳然他們。

    陳然率領戰士們且戰且走，戰士們縱躥如飛，一邊隱蔽身形，一邊還擊。他們終於接近了國軍隊沿江最後一道防線。

    陳然為了掩護戰士們，手的機槍始終不停，噠噠噠噠噠噠，散布死亡，成群的鬼子兵在他掃射下被打死。鬼子軍官看陳然實在太可怕，組織幾十個槍手朝陳然射擊。陳然又打死了十幾個敵人，最後被一顆子彈擊右胸。在他即將倒地時候，曹成林看見了，率領了戰士們躍出塹壕進行反衝鋒。戰士們奮勇衝殺，終於打退強盜，把陳然救了回去。

    12日晚南京保衛戰國守軍開始了總撤退。撤退進行時候日本軍隊已衝進了大半個南京城。他們開始大規模燒殺劫掠，奸淫婦女，無惡不作。火光和濃煙已完全籠罩了南京城。

    撤退的重點集在下關碼頭，可是碼頭卻出現了嚴重混亂局麵。撤退下來的部隊沒有秩序，亂哄哄地湧進。許多部隊下級失去聯係，到處喊叫喝罵，士兵出現了嚴重的恐慌情緒。各支部隊自行其是湧入下關碼頭，碼頭密密麻麻的軍隊競相船，有些小船由於擁擠和超載而沉沒，許多人落水淹死。有的地方為了爭搶船隻甚至出現了開槍的局麵。

    日軍飛機繼續瘋狂轟炸與掃射，碼頭火光衝天，船隻和碼頭設施被炸毀，濃煙滾滾。被炸死的國士兵屍體愈積愈多，他們的鮮血流到江裏把沿岸的江水都染紅了。

    加強連戰士們經過激烈拚殺來到江邊，他們看到這番景象不願去爭搶，準備泅水渡江。

    陳然已經昏迷，鮮血滲透了胸前繃帶。曹成林決心要把陳然運送過江，他緊鎖眉頭向碼頭觀察，發現正有一艘大船停靠，潰兵如潮水一般湧入。他大喝一聲，帶了一個班戰士直奔這艘大船。

    曹成林搶大船，找到帶隊軍官，是個團長，詢問船去哪裏，說是遊九江。再問船是否有醫療搶救人員，回答完全沒有。此時日軍飛機又來轟炸，這個團長正在焦頭爛額指揮部隊船，見他問個不休，剛要發火。陡然看清他們臂番號是教導總隊特戰隊，態度馬改變。詢問：究竟什麽事曹成林道：我們連長受了重傷，需要馬去對岸搶救。團長道：對岸浦口有我軍設立的緊急醫療救護站，可是我大船無法靠岸，可以送給你們一隻小艇，將你們連長劃過江去搶救。

    很快曹成林與戰士們劃了小艇向江岸駛去。戰士們小心翼翼將陳然安置艇，開始渡江。

    戰士們在水前進，放眼四望，陰霾的夜空翻卷濃重的硝煙，漆黑的江麵蕭殺而又淒涼。被炮火炸碎的船隻殘骸在一處處焚燒。火光裏血水橫流，被打死的國軍民屍體成紮成堆，在江麵漂浮，被江流裹挾著帶走。

    這是多麽悲慘的景象，自鴉片戰爭以來華民族一直飽受外族欺辱，而以這一次尤為慘烈。這是日本侵略政府施加給華民族的空前災難，日本強盜以一個小小的島國竟敢狂妄對國發動全麵的侵略戰爭，實質原因是其種族極為貪婪殘暴。戰後多少年了，所有接替的日本政府都沒有對當時的侵略行為，對國人民犯下的滔天罪行在公開場合向國政府和國人民表示過認罪，這是我們後人必須要牢記的。反觀戰後的日本曆屆政府都向當時對他們給予過毀滅性打擊的美國卻極度諂媚，東京燃燒彈大轟炸，燒死十多萬人，廣島長崎原子彈爆炸，又殺死幾十萬人，對這些戰爭行為他們不敢有半點怨言。他們被打怕了，打斷脊梁骨了，打得不知羞恥了，再不敢有一絲行為得罪美國，從此一味巴結，搖尾乞憐。這是奴才的本性，讓我們從看到日本種族及其政府是多麽的下賤與卑劣。

    戰士們推擁著小艇在長江裏泅渡，目睹江麵悲慘的景象心情沉重。他們更沒想到的是在他們走後不久，日寇便開始了瘋狂的南京大屠殺。第二天天亮，在戰士們離開的江邊，成千萬的國戰俘和南京市民被押解過來，喪心病狂的日本強盜用機槍刺刀對他們進行了一輪接一輪的殘酷殺戮。槍管打紅了，刺刀挑彎了，仍不罷休。江灘邊屍積如山，血流成河。這一天蒼天為之垂淚，鬼神為之慟哭，一邊是泯滅了人性的強盜在瘋狂殺戮，另一邊是麻木了的人們有如待宰的羔羊。殉難者的屍體被一次次推入江裏，江水嗚咽著，變得格外沉重，沉重得已經卷不起浪花，帶不走屍體了。

    經過很長時間，加強連戰士們終於抵近了長江北岸。他們都經受過嚴格鍛煉，抵禦住了寒冷和勞累，他們終於到達了江岸，踏了江北大地。

    在戰地救護所，陳然被取出子彈。看他依然昏迷不醒，天氣惡劣，部隊馬又要行軍打仗，曹成林心想：他家離這不遠，父親又是名醫，可以回家療養，以後我們再來接他回部隊。於是曹成林立刻叫來了李有亮，命令他帶領四名戰士護送陳然回家。

    這樣，昏迷的陳然離開了部隊，被送回了家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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