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然由於無法突襲敵人，正在外麵煩躁，而屋子裏鬼子隊長審了半天，沒有結果，卻他更加焦躁。 vw兩名女子不是一言不發，是大聲叱罵，憤怒的雙眼一直倔強地盯視著他們，怒斥：小日本鬼子，快點滾回去，不然我們國人民徹底覺醒，大家行動起來抗日，總有一天會讓你們死無葬身之地的。鬼子隊長越聽越惱怒，他咆哮起來，推開桌子衝過去，到了左邊那個被綁著的女子身旁，左手抓住她頭發，右手掐緊下頜大罵：八嘎，你們的不說，統統地廝啦廝啦。

    沒想到這女子突然一扭頭，張嘴咬住了他兩根手指，鬼子隊長痛徹心扉，頓時狂呼亂叫起來。

    這女子看來是不想活了，任憑旁邊兩個鬼子趕來怎麽踢打，她是緊咬不鬆口。

    待那幾個日本鬼子手忙腳亂好不容易掰開這女子的嘴巴，那隊長掙脫手來，兩根手指早已是皮開肉綻鮮血淋漓了。

    這鬼子隊長已亂性，他暴跳如雷，回身操起桌的軍刀，拔出刀來對準了女子的胸膛，狠狠一刀刺穿了女子胸腹。

    這女子身子痙攣著，鮮血從嘴角邊湧出，痛苦的樣子，用生命最後一口氣對另一個女子說：小趙，死也不能說。頭一耷咽氣了。

    裏麵這麽一鬧驚動了外麵兩個人，一個是陳然，他一聽不好，鬼子要殺人，立刻要硬衝。另一個是哨兵，他轉過半個身子，探頭往門裏瞧。

    陳然一看是機會，再不遲疑，噌地一下躥出去，像頭豹子躍起，幾個跨步已到了哨兵身後。左胳膊一伸勒住他脖子，右手匕首猛插，捅進了心窩。幹脆利落殺了他，然後慢慢放下屍身。

    這時屋裏的鬼子隊長還在咆哮，他的臉麵也能看清了，滿臉橫肉，老鼠眼非常凶惡。他的兩根手指已是鮮血淋淋，一個指頭可能斷了，耷拉著。拿皮鞭的鬼子勸他去包紮一下，他悻悻然扔了刀，回身往外麵走。

    陳然正探頭往屋裏瞧，燈光一暗，看見有人出來，立刻隱身門角。

    鬼子隊長捏著右手，一邊看著手一邊往外走，嘴裏罵罵咧咧，沒發覺陳然。

    他剛走過大門，陳然從後躥出，挾手勒住他脖頸，扳起下巴狠狠一刀，勒斷了他喉嚨。

    他剛才還快樂著呢，折磨欺負兩名被捕的女兵，此刻尖刀一過，頸間鮮血直噴，一聲不吭像條死狗慢慢地躺倒了。

    陳然連殺兩人，臉身已沾滿了血跡。他伸袖管一抹，沒抹幹淨，反倒成了個大花臉，臉身血漬斑斑。他把兩具屍體拖到牆角藏好，回來再探頭往庫房裏瞧。

    他看見原先燒烙鐵的鬼子已將烙鐵燒得通紅，正舉著在那個像董菌茹的姑娘麵前晃悠，一邊獰笑一邊去扒拉她胸口衣衫。

    那姑娘圓睜雙眼又怒又急，想要叱罵，一口氣不來，竟已昏厥。

    陳然看到此處勃然大怒，再不遲疑，躍起身子躥進了屋裏。

    看見虎目怒睜的陳然突然躥進屋來，再看他臉身粘糊的血跡，兩個正在行刑的鬼子驚呆了。他們尋思：要死，那兒來的這個支那人看他滿臉血漬，肯定已經殺了我們不少人。

    那個原先要記錄，後來支著下巴在欣賞的鬼子由於背對大門沒看見，但是他從同夥臉驚愕的表情猜到身後情況一定不妙，他一扭頭也看見了陳然。

    陳然躥進屋門離他最近，見他回頭，右腿一跨步，身子一側右手臂一伸，手腕翻起，刀尖疾點他咽喉。這鬼子一見驚得魂飛魄散，他想躲躲不了，前有椅子後有桌子。他也急瘋了，無可奈何，隻能使勁一個大仰身，用力往後倒。總算躲過了刀尖，隻聽嘩啦一聲響，連桌子帶椅子，還有他自己都翻倒在地。

    陳然一見這時要殺他倒很礙手，他被夾在椅子和桌子間，如果拿走椅子再殺他，太耽擱了。

    好一個陳然，隻見他左腳跨步向前一立，右腳一懸，照準空檔挑起椅子，再用力一蹬，椅子嗚地一聲砸向了左邊那個拿皮鞭的鬼子。然後刀尖下戳：噗地一聲紮進了這個倒地鬼子的胸腹，再用力一劃帶出匕首，這鬼子已被開膛破肚，一命嗚呼了。

    這時拿皮鞭的鬼子急得眼睛要冒煙，他剛躲過砸來的椅子，但是沒有躲得透，飛過的椅子一隻腳劃破了額頭，額頭頓時鮮血淋漓。他想和陳然拚鬥，可是手沒有武器。他四下裏兜視想找一件稱手的物事，可是周圍什麽都沒有。眼看著陳然殺了他同夥疾縱而至，手匕首寒光淩厲，他也急瘋了，掄起鞭子朝陳然抽來。

    陳然什麽人你竟敢拿鞭子和他鬥別說是鞭子，是拿刀也沒有勝算。

    陳然根本不讓，左手一伸抓住了鞭子末梢，順手纏繞，發力後扯，同時身子一側，右手匕首疾伸，指向了來者的胸膛。

    這鬼子看起來高大，可不過陳然的神力，被扯得踉蹌向前。再一看沒得命了，匕尖已抵近心口了。他扔了鞭子雙手合起要來抓陳然的手腕。

    隻見陳然右手縮回，左腳飛起，一腳踢了他腳踝，由於力道猛烈，一下子把他踢得橫飛起來。在他剛要落地的時候，陳然右腳又起，腳尖踢了他太陽穴。一股猛勁把他的太陽穴踢得凹陷了下去，連頭骨都踢碎了，這鬼子眼一翻，半空已經暈死過去了。

    再說拿烙鐵的那個鬼子，他也想找武器，在他環顧四周尋找的時候陳然已殺了摔倒的鬼子，又撲向了高個的鬼子。這時他想逃跑，但又有點心不甘，畢竟他們是兩個對一個。再說高個的本領也不差，如果萬一高個的打贏了，他已開溜，那太沒麵子了，按武士道標準來衡量，臨陣脫逃簡直該剖腹自殺了，所以他想想沒有逃。其實他是找死，如果此時他真的拔腳開溜，陳然一時還拿他真沒辦法，因為他首先要對付的是拿皮鞭的高個鬼子。他看陳然在全力對付高個的，以為機會來了，想從身後偷襲。他悄悄躡足到了陳然身後，猛然掄圓了鐵鉗向陳然的腦後砸去。

    陳然多麽神勇，超凡武功豈不會兼顧四麵八方他每一根神經都測知了後麵有敵人偷襲。聽鐵鉗帶起的風勢，已經辨明了敵人方位。踢暈了麵前的鬼子，他沒有避讓，在這鬼子鐵鉗高高揮起，胸門大開的刹那，他左臂屈起猛吸口氣，連肩帶肘向後猛烈一撞，正撞在鬼子的左胸口。隻聽呯地一聲，這鬼子被撞得直飛而起，淩空倒飛五六米，哐地一聲，摔在先前倒地的桌椅。桌椅挌傷了脊柱肋骨，這鬼子哇呀一聲痛徹心肺。他想爬，爬不起來了，扭著身子疼得齜牙咧嘴，這副鬼像難看死了。

    陳然瞥眼看到地有把軍刀，是鬼子隊長原先留在桌後被摔落的，他操起軍刀劈向鬼子腦袋，哢嚓一聲一劈兩瓣，腦漿血水飛濺。

    此時暈厥過去的姑娘已經醒來，她瞪大眼睛怔怔地看著眼前一切，看到陳然如此神勇，猶如煞神附體，她被完全驚呆了。再看到陳然刀劈鬼子腦袋，腦漿濺出，不由得驚得一低頭，緊緊閉了眼睛。

    庫房裏突然寂靜無聲，地躺著兩個被殺死，一個被踢暈的鬼子。他們都作惡到頭死有餘辜。

    那個不幸罹難的女子仍然被綁在木柱，身血肉模糊。她的頭耷拉著，下垂的短發遮蓋了大半個臉麵，但仍是能看出她很年輕，也很漂亮。她是那麽的英勇，寧死不屈視死如歸。

    陳然看著她很為惋惜，不禁自責：自己還是來晚了。

    陳然走到醒來的姑娘麵前，一揮軍刀割斷了木柱的綁繩。姑娘腳一軟差點摔倒。陳然伸手扶住，輕聲安慰：別怕，我是來救你的，你放心跟我走吧接著凝神細聽外麵的動靜。

    外麵依然一片寂靜，日本兵肯定把庫房裏剛才的動靜誤認為是審訊犯人，這裏天天如此，高聲斥罵，物體撞擊，他們完全沒當一回事。

    姑娘跟著陳然繞開地的死屍往外走，又看到了死去的女友血肉模糊的身子，忍不住悲切禁聲眼淚直流。

    陳然帶她出庫房繞牆壁，過小屋，一直出了小門。再看她，楚楚可憐悲戚吸氣，已哭成了淚人。陳然不由得怒氣勃發，一股狠勁直衝腦門，吩咐她：姑娘你別哭了，我現在給你們報仇。說完帶著姑娘又進入小門。

    姑娘不知他什麽用意，他把姑娘帶到後院一座假山後麵，吩咐姑娘藏好，沒有他的召喚千萬別出來，說完也不管姑娘是否願意，回身走。

    他想起剛才被他踢暈的鬼子不要醒來礙事，又進了庫房。再看那鬼子兀昏死在那裏，氣息奄奄，嘴邊吐了很多白沫，看樣子這輩子是不會再醒來了，沒再管他。瞥眼看到地有一卷起張紙，麵寫字，是鬼子隊長原先放在桌，後被掉落的。他拾起一看，知道是鬼子從兩個女子身搜出的件，順手放到兜裏。隨後回身出去，一直進了剛才鬼子放武器的小庫房，也是最早殺死兩鬼子的地方。

    不一會兒他左手挾一箱甜瓜手榴彈，右手提一挺歪把子機關槍，從裏麵跑了出來。

    他來到白天看好的一排四個廂房，鬼子睡覺的屋子前麵。四個廂房都已全部熄燈，裏麵的鬼子早已睡熟。他打開了所有手榴彈插銷保險，然後一手兩個，將手榴彈朝石墩一磕，向第一間廂房的窗口扔了進去，接著再磕再扔，四間廂房八個手榴彈全部投擲了進去。

    刹那間火光閃耀，猛烈的爆炸轟然響起，四個廂房頓時被炸得支離破碎，窗框和玻璃飛濺起來，濃煙翻滾而出，傳出了鬼子一片驚嚎聲。

    緊接著他手提機關槍，像頭猛虎衝進了各個房間。機關槍噴吐火焰，對準了那些個沒死的還想逃跑的鬼子一陣接一陣地猛掃。有鬼子躲在門後向他暗襲，被他不是一腳踢死是一個肘撞給打倒。看他縱躥如飛威風凜凜，從這個房間打到那個房間，成群的鬼子兵在他麵前倒下，他有如煞神越打越狠。

    門口站崗的哨兵聽到巨響，不知裏麵發生了什麽事，跑來查看，立刻被他一梭子打成了馬蜂窩。

    這麽打著，炸著，末了，再沒有活著的鬼子可打了，他才扔了槍走向假山。

    姑娘已經從假山後麵出來，看到了剛才一幕，簡直不相信這是真的，看他的眼神像看一個天神。

    他找來了一桶汽油，帶了姑娘又來到了庫房，輕輕解下犧牲的女子。姑娘悲聲哽咽：白姐，你太可憐了，現在隻剩下我一個人，我該怎麽辦啊

    陳然一聽白姐兩字，渾身一震，馬想起這位女子是那年他赴軍校路，與日本浪人打架，遇見的金陵女大女子。她那麽親切和善，想不到在這裏竟被鬼子殺害。陳然將白姐慢慢抱起，放到先前扶起的桌子，拖過那個暈死的鬼子，讓他雙腿屈起，俯臥在桌子前，然後將汽油澆白姐身子和鬼子臉麵，對姑娘道：姑娘，我無法帶走你的戰友，又不忍心讓她暴屍鬼子魔窟，受鬼子羞辱，我們隻能讓她火葬了。這鬼子尚有一絲氣息，我拿他來活燒，祭奠她英勇的亡靈吧

    姑娘點點頭，擦拭了一下滾落的眼淚。走到死者麵前替死者梳理了頭發，又掏出手絹擦拭過臉麵，然後退回到了陳然身邊。

    陳然前點燃了汽油。

    火苗竄起來了，陳然和姑娘一起神情肅穆向死者行了軍禮，然後走出了庫房。

    此時偌大的鎮公所已是一片狼藉，到處在燃燒，到處在冒煙，地死屍累累。

    東院有幾個偽軍住宿，他們不是編製部隊，隻是地方保安被日軍硬逼來維持秩序的，聽到槍聲大作，又見火光燃起，一個威猛的煞神狠狠宰殺鬼子，早嚇得靈魂出竅，不知溜哪裏去了。

    陳然從鬼子的馬廄裏牽出一匹東洋大馬，這也是他白天看好的，帶著姑娘徑直出了鎮公所大門。

    來到街，街依然是空無一人，老百姓聽到打仗都躲起來了，隻有斜對麵一家燒餅鋪子有人影晃了一下，很快又消失了。

    陳然雙手一托將姑娘放到了馬背，然後一躍馬。一抖馬韁兩腿一磕馬肚子，戰馬一聲嘶鳴長嘯，揚起四蹄，帶著姑娘和陳然噠噠噠，箭一般馳離了雙碑鎮。

    這真是：英雄膽氣衝雲宵，孤身犯險殺強盜。

    今天但有子龍在，他日必將把仇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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