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然一路非常緊張，注意每一個可疑跡象。 w w w  v  w   所幸一路無事，卡車隆隆行駛，除了史國剛南宮嫵月跟隨，察看前進道路情況，並沒有引起路人注意，天完全黑暗的時候卡車駛進了碼頭。陳然遠處觀察，箱子從車卸下，堆放到了一個不引人注意的地方，有工人過來，給箱子蓋雨布，雨布下麵露出了琉璃瓦和瓷磚。陳然知道有碼頭地下黨來偽裝保護，總算放心，留下王培山和另一名戰士配合守護，指示人馬回去。

    陳然即將和老狼分手，老狼道：明天我提前過來，把裝卸工作準備好，你們看見碼頭那麵風向旗如果是黃色的，那表明一切正常，可以準備登船了，如果換成是白色的，那說明情況危險，應該馬撤離。陳然道：明天任務重大，你應該多派人手。老狼道：明天我帶你那天工部局看見的兩個人，其他的我派他們去寶山碼頭另有任務。陳然緊緊握住老狼手，道：注意安全，你女兒需要你。老狼很感動，道：我非常慶幸，這次根據地派你過來，我相信你，我們一定會成功的。老狼又叮囑陳然一番，大家分頭回去。

    第二天早晨八點，陳然率領了裝扮一番的戰士們接近了碼頭，史國剛南宮嫵月按事先布置的往南麵那幢六層樓走去，肖建剛餘留峰一隊人推了板車由南麵接近碼頭，陳然自己與武誌明韓夢國直接由西麵往碼頭。

    這天是霧霾天氣，早晨陽光無力穿透晨霧，大地顯得灰蒙蒙的，陳然竭力向江岸眺望，終於看清楚了，一根旗杆麵一麵黃色小旗微風無力地飄蕩。他總算放心了，加快腳步向碼頭走去。

    旁邊一條街巷走來幾名男女學生，臉麵緊張而又興奮，一麵行走一麵悄悄向街麵門戶的門縫塞一些紙張，陳然看清楚了，他們是在悄悄向市民分撒抗日傳單，他有點擔憂，這些單純的學生不要被鬼子巡邏兵發現。

    走出街巷陳然再向碼頭望去，突然發現那根旗杆麵黃色小旗不見了，看見又有一麵白色小旗徐徐升起來。他大吃一驚，往旗杆下麵觀察，那天工部局被他摔倒的一個老狼手下，他正在換白色小旗加緊升起來。突然從旁邊竄出來兩個特務搶奪他手的升旗繩。他仍然竭力升旗，兩人對他拳打腳踢，竭力阻止他升旗。老狼從一堆貨物後麵衝出來，舉槍射擊，呯一聲槍響，一個阻止升旗的被打倒，另一個竄入旁邊一堆貨物後麵，雙方展開了對射。王培山和另一名戰士從屋子衝出來，舉槍射擊躲藏貨物後麵的敵人，兩槍把敵人擊斃。突然許多貨物帆布掀起來，出現大批日軍撲向老狼他們，老馮和一些碼頭工人聞聲趕來支援，雙方立刻展開了激烈槍戰。

    陳然飛步跑向旁邊一家商店，衝二樓，透過櫥窗窗戶向外察看。由於日軍埋伏在老狼他們附近，一個衝鋒和老狼他們短兵相接了。日軍幾個機槍手瘋狂掃射，老狼被擊胸口，徐徐倒下。老馮被一顆子彈擊頭顱，滿臉鮮血倒斃在一堆麻袋包。旁邊屋子跑出來那個女孩，哭喊著想扶起老馮，老馮沉重的軀體她根本抱不起來，一梭子彈射來，女孩纖細的身子完全被子彈射穿，倒臥老馮身，稚嫩的鮮血陽光格外刺眼。不遠處一群散發傳單的學生衝出一個苗條的女學生身影，不顧亂飛的子彈奮勇跑向老狼，老狼竭力想讓她停下，拚命向她揮手阻止，可是已經來不及了，盡管王培山連連射擊，擊斃瞄準的兩個日軍，其餘敵人亂槍射擊，女學生身五六顆槍彈，一片鮮紅的花瓣打碎，紅紅點點空飛濺。老狼痛不欲生，聲嘶力竭呼喚：雪雁，雪雁是爸害了你啊日軍衝進去了，王培山夾手奪過敵人槍刺，左衝右突，刺死三名敵人，十幾個鬼子包圍他，十幾把刺刀突刺，王培山終於倒下了。剩下五六名工人立刻被打死，隻見老狼舉槍對準自己頭顱扣動了扳機。

    悲慘景象發生在幾分鍾之間，王培山和加強連另一名戰士，老狼和他女兒，十幾個碼頭工人全部犧牲了。陳然隻看得目呲欲裂，胸怒火火山爆發，衝出商店狠狠向下一揮手，向戰士們發出戰鬥準備。肖虎急忙提醒：東進同誌，不能莽撞，老狼同誌甘願犧牲是向我們發出警報，告訴我們立刻撤退。陳然怒不可遏，吼道：我絕不放過這些畜生，我一定要把他們全部消滅。陳然第二次揮手，遠處一聲槍響，站立老狼遺體旁邊的日軍小隊長應聲而倒。啪地又是一槍，又一個鬼子軍官倒斃。陳然知道是南宮嫵月開槍射擊了，從韓夢國手裏奪過機槍，伏低身子向鬼子身後跑去。

    陳然來到鬼子隊伍身後，鬼子士兵見擊斃了隊長，正在張皇尋找哪裏射來的子彈，陳然機槍猛烈開火了，噠噠噠，噠噠噠，十幾個鬼子被擊斃。四處隱藏的加強連戰士們也猛烈射擊了，槍聲響成一片，敵人一群一群倒斃。陳然殺紅了眼睛，把機槍扔給韓夢國，從鬼子小隊長屍身抽出軍刀，撲進鬼子人群狠狠砍殺。刀光飛舞，慘叫四起，一顆顆頭顱鋼盔漫天飛舞。剩餘的鬼子被殺傻了，不知道從哪裏衝出來這麽一群不要命的人，這麽凶狠，這麽淩厲，砍殺他們猶如砍瓜切菜。再沒有了鬥誌，拖了槍支拚命逃竄。場地瞬時間躺下六十個鬼子屍身，鬼子屍身再裏麵是十幾個工人遺體，老狼老馮王培山，不遠處一個姑娘鮮花一般的生命凋謝。

    陳然扶起王培山，鮮血從他五六處傷口噴湧而出，他手緊緊攥了一包五香豆，艱難要告訴陳然什麽，可是隻說了翠菊兩字斷氣了。

    四處馬路響起了哨聲和槍聲，大批鬼子向這裏奔跑而來，肖建剛急忙拉住陳然道：連長，我們不能再耽擱了，敵人正在包圍過來。陳然朝遠處那幢六層樓作一個撤退手勢，率領隊伍朝租界方向殺去。

    南宮嫵月和史國剛從樓下衝出來，一顆子彈從她臉麵旁飛過，激起一縷頭發，陳然舉手一槍，擊斃偷襲的敵人，命令他們：快肖建剛正在前麵開道，去和他們匯合。回身又舉槍向敵人連連射擊。戰士們分進合擊，相互配合，南宮嫵月頻頻舉槍，槍響人倒，直打得追擊的敵人連連倒斃，再也不敢狂妄追擊了。

    隊伍接近了租界，一隊英軍士兵一字兒排開堵住了去路，肖建剛詢問：連長，怎麽辦陳然大聲道：別管他，繼續衝鋒。戰士們奮勇向前，兩個英軍士兵前阻攔，陳然立馬楊威，砰砰兩聲，一腳踹飛一個，其餘英軍士兵舉槍，詹姆斯命令：不準開槍。英軍士兵稍一發愣，陳然和戰士們一衝而過，詹姆斯又命令：開槍射擊，不得傷人。英軍士兵槍聲一片聲響起，子彈從戰士們頭頂飛過。

    陳然一瞥眼間看見母狼，母狼焦急的眼神看見他們，從街角衝出來跑向陳然。陳然朝母狼揮手，示意過來，母狼卻隻是遠遠跟隨，並不接近他們。

    日軍追到了英軍攔截的地方，這裏是英租界底盤，不得不停止腳步。陳然拐進街巷觀察，日軍一個少佐衝詹姆斯破口大罵，詹姆斯聳聳肩膀，一個無奈的表示，回身命令士兵追擊陳然他們，英軍士兵亂哄哄向租界裏麵追去。陳然驀然發現遠處一輛軍車，雄根大佐惡狠狠眼神正向這邊窺瞧。

    戰鬥轟動了馬路市麵，自813抗戰海市民又一次看見國人與日本人激烈巷戰，並且打得日本人狼狽不堪，許多市民不顧亂飛的子彈爭相觀看，伸出大拇指嘖嘖稱讚。

    陳然隊伍在市民敬佩眼神飛快前進，許多市民向他們指指點點通風報信，告訴哪裏來了警察，讓他們繞路躲避。他們終於來到了一處靜謐的安全地帶，陳然吩咐戰士們隱藏起槍支，分散向駐地撤退。他來到一處街角花園，扔了滿是血汙的衣衫，四顧無人，等候母狼過來。母狼警惕地觀察四周，確信沒有人看見，終於過來了。

    母狼過來悲憤道：東進同誌，我已經查出來了，我們潛伏小組裏獨狼是奸細，是他告發了這次行動，害得老狼同誌犧牲。陳然道：你發現了什麽母狼道：他是給你們開車的，你們的行動他完全知道，老狼同誌對他有了懷疑，命令我對他進行暗監視，今天特別命令我們倆去寶山碼頭佯裝運貨，轉移敵人注意，想不到仍然被他識破了，通知敵人埋伏襲擊你們，幸虧老狼同誌及時發現了，想通知你們撤退已經來不及了，他隻得犧牲自己挽救了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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