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軍坦克炮彈接連飛來，前後左右爆炸。小說陳然知道不妙，急忙命令大家下車，向小山包撤退。他們剛剛跑開，接連兩發炮彈擊車輛，立刻燃起熊熊大火。

    陳然背起柳芭，甩開大步飛跑。身後德軍子彈如雨點般射向他們。

    一名戰士被打倒，索卡洛夫怒吼一聲：陳營長，你保護柳芭同誌撤退，我們來掩護你們。說完帶領兩名戰士隱蔽荊棘樹叢後麵，向敵人猛烈射擊。陳然與三名戰士繼續飛奔，向戰場邊緣跑去。跑過一處小山腳，斜刺裏衝出一夥德軍向他們射擊。陳然飛腿踢翻一名近身的敵人，三名戰士已經和敵人激烈交火。雙方相距很近，立刻你死我亡射擊。五名敵軍被打死，三名戰士也壯烈犧牲。剩餘三名敵人想要再向陳然射擊，陳然讓柳芭緊緊抓住自己，手衝鋒槍猛烈射擊，噠噠噠，打死兩名敵人，一腳踢飛敵人扔來的手榴彈。手榴彈在敵人身邊爆炸，消滅了最後一個敵人。

    他奮力奔跑，突然一個趔趄，腰眼處火辣辣的。爬山坡，找到一處山崖，發現下麵一個山洞，背了柳芭進去隱蔽。柳芭道：你不用再管我了，你快撤退，否則我們兩個人全部會犧牲的。他怒聲道：絕不可能，有我在絕不會拋下你不管的。山洞很是隱蔽，有荊棘樹叢遮擋，附近已經沒有了敵人。

    他小心翼翼挽起柳芭褲腿，看見小腿處被劃傷了一道口子，皮肉翻卷，鮮血淋漓。他迅速拿出急救包，給她仔細包紮。挪動腿腳柳芭急忙呼痛，痛得緊鎖柳眉齜牙咧嘴，告訴他：不僅是皮肉傷，連腳脖子也崴了，看來我是不能走路了。他一笑安慰：不礙事，我有辦法的。給她包紮完畢，蹲下身子，把小腿擱自己大腿麵，脫了襪子，輕輕拿捏。告訴她：隻是扭傷了腳筋，你忍著點，我會給你恢複的。說完兩手拿住腳踝輕輕揉捏，算準了關節處，猛然用力一合，柳芭剛要呼痛，發覺一下子好多了。她試著轉動腳尖，真是神了，已經沒有痛楚了。

    他笑了指一彈腳底，道：怎麽樣好多了吧再給她穿襪子，把小腿慢慢送入皮靴，輕輕放下。

    他這一番動作輕柔準確，柳芭幾乎沒有痛楚，且有暖暖的溫馨。既感激又羞澀，紅了臉道：碧絲說你會魔術，給人看病很神，原來是真的。

    外麵槍炮聲激烈，他們倆俯臥洞口向外察看。此時整個戰場炮火連天，蘇德雙方幾千輛坦克混戰開火，炮聲震耳欲聾。德軍仗了虎式豹式坦克裝甲厚火力強，遠距離殺傷蘇軍坦克。蘇軍坦克兩千米遠被擊，整個坦克向跳起來，翻滾濃煙烈火。蘇軍采取狼群戰術，近距離打法，貼近虎式坦克向側翼開炮。虎式坦克側翼裝甲並不占優，被穿甲彈擊同樣冒出濃煙大火。更有一些坦克衝得距離過近無法開炮，索性猛烈衝撞起來，很多坦克被撞得肚皮朝天或者側身翻到。

    被打壞坦克的士兵跳出炮塔繼續戰鬥，雙方坦克兵在草原肉搏，手槍刺刀成了唯一的武器，從山腳打到地麵，從地麵打到河裏，你死我活昏天黑地。

    雙方繼續增兵，又有坦克洶湧而來。天雙方飛機作戰，伊爾強擊機向德軍坦克縱深投下一串串炸彈。斯圖卡式俯衝轟炸機尖嘯著撲向t34坦克。戰鬥機也加入戰鬥，你來我往翻轉機翼，機關炮咚咚咚開火。天空縱橫交錯一道道煙火，被擊的飛機拖了長長濃煙砸向地麵。整個戰場大火熊熊，濃煙遮天蔽日。這是世界戰爭史規模最大的一次坦克大戰。

    後來這場大戰被載入史冊，史學家記述這場戰爭隻提到了雙方將領，朱可夫和曼施坦因。推崇了蘇軍元帥朱可夫和華西列夫斯基。把華西列夫斯基名言庫魯爾斯克大戰讓德軍裝甲部隊這隻天鵝發出了最後的哀鳴。卻忽略了國人陳然，其實這場戰爭卻是陳然引發的。戰役以後蘇聯人雖然也遭受巨大損失，但是從此奪取了戰略主動權，在蘇德戰場發起全麵反攻。而德國人從此節節敗退，完全喪失了戰略主動權。蘇聯人後來一直打到柏林，解放了許多被侵略的東歐國家。蘇聯人損失巨大，傷亡了八百萬軍人，消滅四百多萬德軍。而西線英美法等國家總共加起來也隻不過消滅一百萬德軍。可想而知蘇聯人在第二次世界大戰是起了巨大作用的。蘇聯人為了鼓舞民族士氣自然宣揚民族英雄朱可夫，國共產黨體貼別人也不再提起有國人起了重要作用。陳然更是淡泊名利，也從此不提起自己在庫魯爾斯克經曆，以致這番離經曆此湮沒曆史。

    陳然柳芭看了心驚，戰場屍橫遍野，許多屍體被碾壓成了淤泥。柳芭難受道：人啊為什麽要這麽殘酷這麽多年輕士兵犧牲，德國人不來侵略我們，我們是不會要這場戰爭的啊陳然也說道：我們國人一向提倡以德服人，我們從不欺負其他國家，即便其他國家侵略了我們，反擊的時候隻需敵人屈服，我們會放了他們，以禮待之。可是日本人暴虐殘酷，屠殺我們幾百萬人民，真正是該殺的強盜啊柳芭道：聽說日本人攻占你們南京時候屠殺了幾十萬老百姓，是真的嗎他憤恨道：是的，當時我在南京，我受了重傷，我未婚妻被他們殺死，我從此與日本人勢不兩立。柳芭激動道：可憐的陳，你讓我太難受了，我們都是痛苦的人，從今以後我會更加愛惜你的。說完把他摟入懷裏，動情撫摸他臉蛋。

    他埋臉柳芭胸口，感受熾熱氣息，柔軟胸脯，忍不住深深感激柳芭。

    天色漸漸黑暗，戰場趨於平息，四周彌漫硝煙和焦臭味。他也摟住柳芭道：你在這裏隱蔽，我去找找索卡洛夫他們。如果他們也犧牲了，我們得想法子回去。柳芭頓時驚慌道：不我絕不讓你離開我，要去我們倆一起去，要死我們倆也一起死。他立刻阻止：快不要瞎說，你怎麽能死你會跳芭蕾舞，你是藝術家，你必須活下去的。柳芭卻又抱住他，紅唇貼讓他親吻，甜甜舌尖吸吮。

    一番愛撫，柳芭突然抬頭道：你告訴我，她也是跳舞的吧他大驚，脫口道：你怎麽知道她憂傷道：這是了，我早猜到你是有心愛的人了。他訥訥道：她早和我認識了，我們倆非常，要不然，我一定會，會愛她伸手掩住他口，淒然笑道：你不用說了，我全知道，我不怪你，你知道我怎麽想的嗎帝說過，不是你的終究不是你的，我不奢望長相廝守，我隻希望曾經擁有。帝讓我與你相識是給我最大的幸福，我已經非常滿足了。說完又與他緊緊親吻，耳鬢廝磨，熱淚盈盈。他抱緊了她，撫摸她秀發，撫摸她小手，久久不忍鬆手。

    天色完全黑暗了，兩人已經是饑腸轆轆。他整理完畢軍裝，知道戰場險惡，腰間插了手槍。猛然一痛，拿手一摸，月光下察看，黏糊糊的血跡。知道自己已經受傷了，不想讓柳芭知道。努力再把胸前掛衝鋒槍，子彈膛，背起柳芭向山包下麵走去。

    兩人來到索卡洛夫阻擊敵人的地方，借助遠處燃燒的火光仔細尋找。發現一名犧牲的戰士，索卡洛夫和那名尉卻始終沒有身影。柳芭道：看來他們是脫險了。他心裏知道未必，索卡洛夫為了掩護他們且戰且退，也會把敵人引向其他地方的。敵人數量眾多，窮凶極惡報複，看來他們也是凶多吉少的。他果然見到草地裏丟棄一把手槍，勃朗寧1911式，槍把有一處細微的殘缺，他立刻認出來是索卡洛夫的。槍膛裏已經沒有子彈，槍管粘黏了血跡和腦漿，旁邊一具德軍死屍腦袋血肉模糊，看來他們一定是經曆過激烈肉搏的。

    夜風呼呼吹來，草原變得陰冷，柳芭禁不住打一個冷顫。他決定走了，柳芭提醒他：我們是去自己人陣地，你穿了德軍軍服，萬一被誤會那危險了。他摸索尋找，從一名犧牲的蘇軍戰士身換過衣服，再背起柳芭向蘇軍防線走去。

    他傷口越來越痛，起先不知道也罷了，現在卻是折磨他了。走過三四裏以後疼痛更甚，步履開始蹣跚。柳芭心疼道：你一定是累了，讓我下來自己走吧他道：不行，你傷口沒有縫合，這麽大傷口會造成撕裂，萬萬不能的。柳芭道：我身子很重，會累壞你的。他笑嘻嘻道：瞎說，你像我們國人喜歡的寵物，一隻叭兒狗，很輕的。柳芭不信，道：你這是安慰我，如果說我很輕，那也應該形容我是一隻小貓，一隻小兔，我可不喜歡形容我是小狗。他道：絕不可能，隻能形容小狗。柳芭道：怪了，這是為什麽呢他嘿嘿笑道：隻有小狗會咬人，小貓小兔絕不會那樣咬人的。柳芭立刻想起自己曾經地下工事裏咬過他手背，麵容頓時緋紅。卻又頑皮起來，一張嘴叼住他耳朵，妮聲道：你這個國佬太壞，拐了彎罵我。你說，對俄羅斯小姐敢不敢再輕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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