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留峰鄙視屠處長一眼，提醒耿誌超：耿排長現在不是與庸夫人爭執的時候，敵人不會甘心失敗的，他們很可能會增派部隊來反擊，我們必須轉移了。 vw

    耿誌超命令部隊跟隨特戰排前進，屠處長道：我們已經送到了了炸藥，我們應該回去了。耿誌超駁斥：日軍已經知道了我們行蹤，回去是自尋死路，如果你想回去請便。說完命令部隊行動。這混蛋怎麽敢一個人回去，雖然惱羞成怒也不敢再吱聲了。

    餘留峰命令步話機員：快，呼叫營部，我們已經拿到炸藥，準備接應。

    牟縣官渡鎮，崗三竹下聯隊司令部，日軍隊長氣急敗壞向崗三竹下報告：司令官閣下，我們，我們遭到了新四軍和國軍的反伏擊，我們的損失慘重。

    崗三竹下大驚，情報報告護送炸藥的隻有國民黨部隊四五十人，他派出了一個隊二百多人，即使有前來接受炸藥的新四軍小隊支援，加起來也不會超過百人，怎麽打敗了他一個精銳隊呢他那毒蛇一般的眼睛怒視隊長，隊長膽戰心驚，知道崗三竹下歹毒，一言不慎會喪命，急忙道：新四軍大大地厲害，他們的四五百人，從我的後麵突然進攻，機槍衝鋒槍火力凶猛，我的部隊實在抵擋不住了。崗三竹下怒喝：八嘎，胡說八道，新四軍怎麽會有這麽多人你的膽小怯戰，拔腿逃跑了。隊長馬賭咒發誓：我的沒有胡說，我的也怪，他們怎麽會有這麽多人的

    崗三竹下命令帶其餘的兩個小隊長過來，兩個小隊長也知道他們的命運與隊長如出一轍，另一個小隊長已經被打死，如果隊長完蛋他們也沒有好結果，再則他們被對方完全打蒙了，也確實不知道對方究竟有多少人馬。兩個畜生異口同聲道：司令官，新四軍確實人馬大大的，本領可怕的，兩路夾攻火力猛烈，隊長親自指揮，我們再不撤退恐怕全軍覆沒，我們也見不著司令官閣下了。

    這一來由不得崗三竹下不信了，畜生眨巴了眼睛犯嘀咕了：新四軍總共才五百多人，怎麽會一下子全部出動呢不對呀新四軍指揮官不能這麽沒有軍事常識啊像這種次要任務不需要大軍全部出動，隻需派一支精幹小隊行了，新四軍指揮官是怎麽想的呀難道他不留一點後路嗎陡然間他明白了：這次來的新四軍絕不會隻止四五百人，很可能有千人，隻不過炸藥對他們非常重要八路軍指揮官才不得不出此下策的。隊長即使有所誇大，新四軍部隊三百多人應該是有的，這樣看來新四軍派出接應部隊，主力仍然隱藏了六七百人。

    崗三竹下很是惋惜，本來奪取了敵方炸藥可以從容不迫對付敵人，這一來可萬萬不能大意，必須嚴嚴實實守護大橋了。

    手下少佐劼幾鬼道：將軍，支那人肯定躲藏了莽碭山，我們馬派部隊包圍，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崗三竹下鼻子裏哼聲：新四軍部隊證明至少已經有一千多人，如果我們進山圍剿，派出部隊最少需要兩千多人，我們的守橋部隊大大地減少。新四軍狡猾狡猾，聲東擊西，悄悄地偷襲，你的明白劼幾鬼道：我們可以請求豐城秀野將軍從北岸抽調88聯隊，這樣可以對新四軍展開圍剿了。崗三竹下又輕蔑道：你的愚蠢，黃河北岸八路軍一直窺探時機，萬一被他們發現了空隙，那大大地危險了。劼幾鬼沮喪道：將軍，那我們不能行動了崗三竹下嘿嘿冷笑，道：我的早準備了，支那人得到炸藥不一定是好事，反而會加快他們失敗，這樣他們會離開大山，前來自投羅了。說完命令情報官：馬給北海道餓虎發報，開始第二套行動方案。

    夜晚，牟城內雁鳴湖，大補飯莊樓樓下燈火通明。樓下走廊環繞的空地央搭建了一隻演出台，畫棟雕梁屏風，擺放一架古箏。此刻正有一個妙齡女子彈奏，薄蟬輕襲隆胸蜂腰，玉脂粉麵，梳了一個環月大發髻。隻見她玉臂妙曼琴音錚錚，端得是一個美人胚。琴音叮咚，宛如高山流水，又似空穀黃鶯，天籟之音聽得人如醉如癡。環繞演出台大半圈是飯桌，擺滿了酒菜。一些偽政府要員和日軍軍官正在嘻嘻哈哈吃喝，又是大聲吆喝又是胡亂賀彩。更有甚者一邊發愣一邊瞪大了眼珠子胡思亂想，恨不得一口把台女子給吃了。一曲終了贏來一片讚喝聲，女子站起來謝禮，依依娉婷甜甜媚笑。看客門更加瘋狂了，有的跺腳有的拍打桌子，更有的亂喊亂叫。幾個日軍軍官自詡紳士明，嗤之以鼻，喧鬧之人才稍微收斂。

    樓一間雅室，陳然憑窗眺望湖光水色，心裏已經焦躁，等待的地下黨成員仍然沒有到來。

    正在這時竹簾一掀進來了毛掌櫃，眼神欣然，身後跟進了一男一女。男子三十一二，白淨臉麵，短打衣衫，眼神眉宇透著一股精悍之氣。女的二十出頭，一襲素色短袖旗袍，雪白手臂，婀娜小腰，細長媚眼靜臉麵。看見陳然頓時欣喜異常，想要招呼，見陳然緊緊注視了一起來的男子，才又恢複了平靜。

    毛掌櫃介紹了雙方來客，來者巴喬山同誌和報務員楊瑩瑩，又介紹陳然是加強營一連連長肖建剛。楊瑩瑩聽了吃驚地揚起了眉毛。

    雙方互相打量，陳然一眼看出巴喬山也是具有武功根底的，隻不過有點怪異，究竟如何一時也說不來。巴喬山一聽對方不是加強營營長陳然顯然有點失望。責備陳然：肖連長你們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你們部隊在馬山鎮和敵人交火暴露了你們行蹤，現在敵人已經全部警戒，大橋守衛部隊進入臨戰狀態。據我們得到可靠消息，敵人正在計劃集主要兵力對你們展開圍剿，以後我們行動更加困難了。

    陳然知道一定是餘留峰部隊和敵人交火了，頓時嚴峻，敵人怎麽又會攔截他們的呢不過他並沒有責怪，既然餘留峰不得不出手，那一定是有道理的。他不再顧忌，道：敵人膽敢出動並不可怕，我想知道敵人具備多少機動部隊，機動部隊出動以後守衛大橋的尚有多少部隊巴喬山道：單南岸來說剩下的日軍應該不多了，加高射炮部隊和偽軍，千人應該有的。陳然輕蔑道：來得好，多多益善，這樣我們正可以襲擊大橋。巴喬山轉憂為喜，讚同道：這個辦法好，我們一直偵查了大橋情況，如果敵人大部隊去了莽碭山守橋日軍隻有兩個隊了。高炮部隊除了一部分部署橋頭堡，其他的大部分部署了鐵路兩邊高坡，相距大橋三四多裏，一時也支援不了橋的。偽軍戰鬥力很差，如果我們突然襲擊他們馬會土崩瓦解的。

    巴喬山說完拿出一張草圖給陳然認真講解，陳然非常滿意，地下黨組織行動周密，已經做了這麽多工作，真是不容易。

    他們研究了大半個小時，陳然詢問了許多問題，諸如日軍高炮部隊與大橋之間如果派部隊阻截應該選擇什麽地段，部隊炸橋以後應該如何撤退等，巴喬山都能一一回應。很快雙方對對方都有了好感。巴喬山對陳然欽佩道：肖連長，如果不是你此前說了，我會真以為你是陳營長呢陳然謙虛道：我和陳營長經常研究戰術，所以從他那裏學到了不少本領，我們這次下山陳營長特地叮囑了，讓我們尋找戰機。我看現在可以了，我們馬去通知部隊下山，你選擇一個隱蔽的地方讓部隊集結，一旦敵人去了莽碭山我們可以趁機行動了。巴喬山道：有一個地方非常隱蔽，黃河邊的下窪子村。那裏黃河決口以後成了荒野沼澤，遍地蘆葦，隻有五六戶村民靠打魚種甘薯為生，平常日偽軍都是不去的，那裏隱藏幾百人部隊沒有問題的。

    一直沒有插話的毛掌櫃這時卻出聲道：下窪子村雖然隱蔽，但是部隊由那裏出發進攻大橋得走二十多裏地，出來以後全部是一馬平川，沿途鬼子據點密集布防，我看部隊很容易暴露的。

    陳然一聽尚在考慮，巴喬山道：不怕，部隊隱蔽了下窪子村敵人主力已經去了山，我們去襲擊大橋敵人來不及趕回來的。我們隻需注意隱蔽，悄悄前進，應該不會暴露的。巴喬山話讓陳然增加了信心，他知道自己的部隊，部隊受過特殊訓練，別說是二十多裏行軍，即使百裏急行軍也不會讓敵人輕易發現的。陳然通過報話機聯絡知道餘留峰已經取回了炸藥，敵情容不得遲緩，越早行動越好。吩咐巴喬山：我給你派三名戰士，你們馬出發去山裏，告訴營長和教導員，馬把部隊轉移下窪子村。我明天也趕往那裏與部隊匯合。巴喬山喜道：我去準備一下，我們這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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