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第二站:巴爾的摩(三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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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妮可安安靜靜地回了住處, 然後安安靜靜地坐在書桌旁邊寫文章, 對監視的fbi小警員同誌仿佛沒看見一樣。

    事實上他們上頭還沒有把監控令申請批下來,她想狀告一下侵害人身自由也不是沒有可能成功。不過她懶得、也沒有必要搞事情,把fbi搞得焦頭爛額糊糊塗塗對她完全沒有好處。

    “嗨,妮可。”威爾屈起指關節敲了敲門, 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我可以進來嗎?”

    “當然。”妮可用筆抵著下巴,看著監視她的警員走了出去,微微揚眉,“沒想到你職權還挺大。”

    “這還要感謝傑克的器重。”威爾聳聳肩, 一副受害又受益的複雜神情。

    他拖了張椅子坐下來, 相隔已經在私人距離範圍之內了。他想要借著這種距離的突破來營造促膝長談的氛圍。

    妮可坐在椅子上轉了個方向,麵對威爾以示禮貌。

    “被監視的感覺怎麽樣?”

    “還不錯。”妮可微微笑, 看上去還沒有自由身的威爾沉鬱。“免費的fbi保鏢,這待遇可不是輕易能夠享受到的。”但是戰鬥力低的沒法說,不然她就引著她上門作妖漢尼拔了。

    威爾小聲噴笑了一下, “你能這麽想真不錯。”

    妮可笑笑, 略過了這個話題。她偏了偏頭,直指威爾此行的目的:“來吧, 想問我什麽?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妮可, 我相信你……”威爾剛起了一個頭就被打斷了。

    妮可托著下巴,敷衍地點點頭,催促道:“把客套寒暄博取信任的環節都跳過,直接進入正題好麽?”

    人們常常用我相信你, 這種話使對方獲得支持和自信,不至於心理崩潰。

    她不需要。

    “好。”威爾呼出了一口氣,看上去他更需要心理建設。

    “你去過案發現場嗎?”

    “去過,並且逗留過一段時間。”她說得半真半假,“我見到了‘藝術家’,想要采訪她,但是她拒絕了我,態度非常堅決。我沒辦法隻好離開了,之後就去了找萊科特醫生了。”

    “你為什麽要去找漢尼拔?”

    “因為——”妮可頓了頓,臉上露出些許迷茫沉醉的表情:“我想了解他。”

    威爾警告道:“他是一池深不見底的水。你試圖去了解他,隻會被他裹挾進深淵。”

    “就像你一樣嗎?”妮可反問,一針見血地指出他的處境,“沉浸在他營造出來的虛幻的世界裏,摸不到現實的邊緣。”

    “我們在討論你的案件,不是我的。”威爾有點惱羞成怒,臉色不太好看。

    “你需要幫助。”她語氣從容。

    “妮可!”威爾微微提高了聲音,毫不掩飾的惱怒。不過在妮可再看,頗有虛張聲勢的味道,刻意掩飾自己的脆弱。

    其實威爾是一個很溫柔的人,因為重返案發現場而受盡折磨但是為了拯救生命而不肯退下第一線,即使自身難保也想去拯救其他人。

    因為善良所以這個世界讓他受盡苦難。

    “好吧。”妮可攤攤手,“我不說了,你繼續問吧。”

    “你在案發現場逗留的時候,有沒有落下什麽東西?”

    妮可眼皮跳了跳,“你這是什麽意思?”

    “你知道斯科特先生為什麽懷疑你嗎?因為他發現了足以成為指控你的關鍵性證據的東西。隻要這個證據到傑克手裏,你很有可能就此被定罪。”威爾的焦急不安的態度和妮可的淡定從容形成對比,仿佛被汙蔑的那個人是他一樣。

    “他不會的。”妮可篤定,“按照威廉的性格,沒有把來龍去脈完全理清楚,他是不會聯係警方的。”

    “但如果傑克自己發現了呢?私自帶走案發現場的證據,威廉這種行為是會被起訴的。”

    妮可憂慮地皺眉思索了一會兒,依舊淡定地搖頭:“不會。”夏洛克的手段還沒有拙劣到這種程度,畢竟他可是一個可以從雷斯垂德探長身上偷出一抽屜警員證的偵探。

    “所以你到底落下了什麽?”威爾提出了最初的問題,催促道,“這很重要。”

    “我……”她張了張嘴,“我不知道。”

    所以說漢尼拔那個王八蛋到底用什麽東西作為她無法抵賴的證據啊艸!

    妮可感覺心中有一股鬱鬱之氣想要噴薄而出,她咬著牙,用力到牙根都發酸。隱藏在心中的真相抵著舌根,摳得反胃。她張了張嘴,真相控製不住地衝口而出:

    “漢尼拔·萊科特是食人魔!他就是薩皮切克開膛手!”

    一口氣吐出來,她自己先愣了。

    【這?】

    【因為你目睹了漢尼拔殺人,從而導致了關於漢尼拔是薩皮切克開膛手成為你在這個世界獲得的合理認知,所以你可以告訴別人漢尼拔的真實身份。】

    妮可扯了扯嘴角。能說有什麽用,現在都被漢尼拔盯死了,先不說信不信,跟誰說都是憑白增添幾條人命罷了。再不說別人,她自己這個不聽話的獵物首先就要被教訓了。

    這風險不值得冒。

    “什麽?漢尼拔是薩皮切克開膛手?”威爾整個人都僵了一下,不可置信得重複了一遍。

    “當然。”妮可依舊不能把漢尼拔在背後做了哪些不可告人的事情說出來,但是她可以陳述自己看到的事實:“他當著我的麵殺了那個所謂的‘藝術家’,並且威脅我和他一起做偽證。他會殺了我……我不知道怎麽辦……”最後的幾句話她說得磕磕巴巴,微微垂下了眼睛,似乎是因為回憶太過痛苦而不願意麵對,事實上是有點不恥於自己裝出這幅無辜的樣子。

    威爾匆匆離去,臉上猶帶著驚怒的神情。

    妮可麵對這寫了半頁的紙,一半的純白,一半已經染上了黑。她手指下垂,握著筆的手鬆鬆的,沒有寫下去的心思。

    兵行險著,稍有不慎就是功虧一簣。

    她這是在強行抹亂時間線,提前把威爾陷入危險的境地。雖然有她分擔仇恨,而且按照漢尼拔的計劃也不會傷害威爾的性命,但是萬千的保全理由,抵不住一個萬一的意外。

    電視劇走向已經夠虐威爾了,又是開顱又是捅刀子的,不會再差了。

    妮可勉強自我安慰了一番,繼續寫自己的稿子。

    作者有話要說:  我我我我……大概是可以進拔叔劇情的尾聲了。

    17w感情線,再來一個fla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