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話——洪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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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話洪災

    (序)

    一個留著寸頭的學生正襟危坐地坐在審訊室中,對麵坐著一個年輕jǐng chá。

    jǐng chá轉著一支筆,沉思了一會兒,問道:“你是說,學校中發生的一切都是人為的?”

    “不,不是人為的。”學生很平靜地望著jǐng chá,反倒是反過來問了他一個問題,“看過聖經嗎?諾亞方舟知道嗎?這一次已經沒有了諾亞方舟,而洪水卻照常降臨。”

    “喂,你是在開玩笑嗎?”jǐng chá拿雙眼瞥了他一下。

    “我沒有說謊,是真的,是真的”學生突然很緊張,雙手抱著頭作出崩潰的樣子,聲音越來越小,好像斷氣了一樣,然後他突然抬起了頭,漆黑的雙眸緊盯著jǐng chá,“我看到了,看到了。”

    (1)

    我叫方新平,高一新生。

    以一般的成績考進這所學校,高中雖然一般,但是學校建設都挺好的,huó dòng也不少,我想我可能進了一所不錯的學校,高中生活可以十分輕鬆了。

    剛剛開學一周,學校就舉行了社團節,每個學生都要在今天之內參加一個社團。

    我隨手拎起了一瓶可樂,扭開了瓶蓋,看著褐色的液體中不斷翻騰著的氣泡,然後一口悶,一下子便將餘下的三分之一的可樂喝完了,扭上了瓶蓋,搖了搖空瓶子,隨手一扔將瓶子扔進了垃圾桶後,便拿出了shǒu jī插上耳機開了音樂聽了起來,再往教學樓下那如同吵雜的菜市場一樣的社團征收部走去。

    一下到去,我的耳朵便被無數吵雜的噪音轟炸著,連音樂都抵擋不住的力量。

    封印加強,我在內心中默念了一句後,按下了音量鍵,音樂聲瞬間便蓋過了外界的喧鬧,我陷入了另一個世界當中。

    我不喜歡參加社團huó dòng,這些huó dòng簡直沒有任何意義,除了浪費時間之外,便是浪費了青春,所以我今天的目標便是極為安靜的讀書社。

    “讓一讓,謝謝。”這句話不斷從我嘴中蹦了出來,目標讀書社出發。

    穿梭在擁擠的人群當中,費盡了我九牛二虎之力才擠到了讀書社的攤子麵前。

    我正喘著大氣,摘下了一隻耳機,還沒有說些什麽,攤子裏的一位學姐便激動的站了起來:“這位同學,你是要報名我們的社團嗎?”然後她拿了一張報名表遞到我麵前熱情的看著我。

    “是,是啊,我是要報”我還在喘著氣正想說些什麽,卻被她打斷了,她一把抓住了我的手,塞了一支05的黑色水筆給我,讓我簽下自己的名字。

    於是我便簽下了名字,簽下後才發現不對,讀書社報名人數這麽少?基本沒人排隊?然後我仔細打量了一下四周,卻發現上麵寫著三個大字“奮鬥社”。

    我就這麽莫名其妙的加入了一個莫名奇妙的社團,連退社都不允許,要等到下一年重新選擇社團的時候才可以報過,後來我才發現,原來讀書社的攤子就在隔壁,那個很多人排的攤子。

    當天下午就有第一次的社團huó dòng,我很無奈的拿上了shǒu jī後便趕往了北教學樓四樓的綜合huó dòng室。

    既然做了,那便認真地做,這是我做事的原則。

    一路小跑到綜合實踐室,門口是很小的,剛好供一個人通過,四周貼著黑色的膠布,看起來有一些詭異,我站在了門口,遲疑不決。

    一隻手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嚇了我一跳。“你怎麽不進去?”我戰戰的轉過身來,才發現是早上的學姐,鬆了一口氣:“學姐你嚇死人了。”

    學姐笑了笑,扭開門把推開了門,我直接便看見了十多個人坐在地上,玩shǒu jī的玩shǒu jī,聊天的聊天。

    “社長好!”看到學姐走了進去,裏麵的人抬起頭問了句好後便自顧自的玩了起來。

    我進去找了個空地坐了下來,正準備拿出shǒu jī玩的時候聽見學姐喊了一句。

    “好啦,別玩啦,開始了!!!顧倩,拿出道具來!”

    “好!”人群當中的一個矮矮的女生站了起來應了她一聲,跑到了一旁木xiāng zǐ處,找出了一個透明的水晶球。

    “方方清平是吧?先來做一個小測試,把手放在這個水晶球上麵,閉上眼。”顧倩跑到了我的麵前舉著水晶球。

    “哦,好。”我放下了shǒu jī,將手放在水晶球上麵,閉上了眼睛。

    因為我閉上了眼睛,什麽都看不見,也沒有什麽感覺。

    顧倩和其他人都看見了水晶球上麵泛起了白色的光芒,然後在球體中間構成了一個六芒星陣,六角處逐漸出現了六個不同意思的符號,分別代表著“天空”“大地”“自然”“水”“火”“風”六種元素,中央則在六個符號出現之後浮出了一個英文單詞“angel”。

    “好了,可以睜開了。”

    我一睜開眼,六芒星陣瞬間消失,快到我都看不清楚就沒了。

    “可以了?”我有點疑惑,好像在看猴子啊。

    “對,可以了,現在就正式開始huó dòng了。”學姐笑著回答我,讓我找了個位置坐下來,打開電腦與ppt,便開始講了起來。

    聽了一節無聊的課,我快吐了,huó dòng一結束我就趕著離開了。

    顧倩看著所有人逐步離開了huó dòng室,便站了起來靠近學姐:“沒想到能和god溝通的六元素angel出現了,王憐啊你個五元素angel打算怎麽辦呢?”

    王憐(學姐)雙手合十作祈禱狀:“五元素angel不能主動god溝通,除了六元素angel之外的所有angel都是的祭品而已,為了my god,奉獻出我的生命又怎麽樣,這樣便相當於回歸god的懷抱當中了。”

    “oh my angel,e on!”顧倩促狹一笑,張開懷抱裝作一種聖母樣抱向王憐。

    “滾。”王憐想推開顧倩,卻被她一把抱住摔在了地上。

    綜合huó dòng室內響起了兩道笑聲,許久不停

    (二)

    又過了一個星期,我歎了口氣,又要上那無聊的課了,但我又不敢逃掉,因為這是要計算學分的,學分不夠不給畢業,我隻好被迫無奈的去參加奮鬥社的社團huó dòng了。

    熟門熟路的找到了綜合huó dòng室,推開了門卻沒看到有人在,我便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不想玩shǒu jī,又十分的無聊,我呆得昏昏欲睡。

    無意間瞥到了huó dòng室裏麵放在了一旁的水晶球,下麵還墊著一個紫色的枕頭,繡著各色奇異的花紋,瞬間我就被吸引了注意力。

    水晶球和上次看到的那一個不太像,這個水晶球更像一個多麵體,有將近幾百個麵構成的類球狀,中間還飄著幾片白絮。

    要知道,無聊的人盯著一樣東西重複運動是不會覺得無聊的,但我盯了幾分鍾後,卻發現白絮聚在了一起變成了一個英文單詞“municate”。

    我揉了揉眼睛,睜大點看清點,依舊發現還真是這個單詞。

    那瞬間我頭皮發麻,背後一陣陰涼。

    “孩子,孩子。”

    “誰?”我炸毛了,警惕地看著四周,像試圖找到是誰在開玩笑惡作劇。

    “孩子,孩子。”這聲音一聲叫的比一聲急促,原本還是平和的慈祥的男聲,在這提升聲調之後,變成了無比尖銳的女聲,就像是一隻貓的淒厲的叫聲劃破了漆黑的天空一樣。

    一隻巨大無比的手掌推開了huó dòng室的門,向我抓了過來

    “啊!!!”我像挺屍一樣彈了起來,冷汗浸透了我的背。

    “怎麽了?離huó dòng開始還有十多分鍾,你還可以再睡一會兒。”王憐學姐不知道什麽時候到了的,她已經在弄著huó dòng的ppt了。

    “不,不了。”到現在我還心有餘悖,連忙say no。

    “做噩夢啦?”王憐抬起頭盯了我一下後便又低下頭弄ppt去了,“剛好,今天就是教你們怎麽緩解壓力的,好好聽一下。”

    “嗯。”我隨口應了一下,眼睛向著四周掃去,看見了那個水晶球,晶瑩的球體、飄蕩著的白絮一切都是那麽正常。

    隻有王憐才知道那白絮少了一片,在我沒注意到的時候,她拿起筆在本子上麵寫了些東西,又繼續做著自己的ppt。

    人逐漸來齊了,huó dòng也終於開始了,我才知道這個ppt的真麵目“生活壓力與精神問題”。

    你丫的才有精神病啊!!!我的內心在咆哮,但外表依舊裝作冷靜。

    認真聽了十多分鍾後,這ppt也結束了。

    顧倩將一旁的水晶球端了起來,放在桌麵上。

    “這是一個媒介,當你觀想它的時候,便會加強與god,就是上帝的聯係,將精神沉進去,便可以做到放空心靈,達到減壓的效果,現在就請大家試一下吧!”王憐輕聲介紹到這個水晶球的作用。

    無論怎麽說,我都不會在死死地盯著這個水晶球了,我想。過了一會兒,卻發現周圍的人都陷入了一種冥想的狀態,為了不讓自己看起來像場外人,隻好強迫自己盯著它看了。

    盯著水晶球的白絮,我愈來愈困,眼皮止不住合了起來,整個人都陷入了一種放空的狀態。

    一睜眼,我發現我來到了一個天空花園,腳下踩著白雲,所有的植物都是生活在雲上麵的。

    一道金光打在我臉上,迫使我低下頭,掃到了自己現在的身體,赤身**的自己,從膝蓋處的位置失去了雙腿,但依舊能浮在空中,六雙十二隻羽翼慢慢地拍著,才讓我飛在了空中。

    金光指引著我前進,於是我拍打著十二隻羽翼前行。

    直至我看見一個老者。

    他坐在一個黃金寶座上,頭頂上頂著一圈金環,原來指引我來到這裏的金光便是從這裏發出來的,一頭微卷的金色頭發,披著一件潔白無瑕的長袍。

    但是他的樣子很普通,就好像是鄰家的老人一樣,他的雙目緊閉著,直到我到來了,才緩緩的張開了雙眼。

    他輕啟毫無血色的唇,念了一句:“love bade me wele :yet my soul drewback ,guilty of dust and sin”

    我還沒有反應過來他說了什麽,他便一揮手,我身體下方的雲多出了一個深坑,好像直通到那地獄一樣,有烈焰翻騰上來灼燒我的大腿,是我吃痛,然後我控製不住我自己的身軀,跌了下去。

    我居然不害怕,風從我的耳邊穿過,撫起了我的頭發,十二隻羽翼包裹著我的身體,不斷有羽毛被狂風卷起,飄到了我的上方。

    “砰!”我掉進了一潭岩漿當中,岩漿緊緊壓迫著我的胸口,使我喘不過氣來,無數的骨臂將我往下扯。

    無盡的疲憊感加上窒息感,我慢慢閉上了眼睛,最後看到了一抹來自上方的金光照在我的臉上

    我的頭一點,整個人就醒了過來。

    原來我又睡著了,huó dòng室裏就隻剩下我和王憐、顧倩三個人在,我蠻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額,不好意思,我又睡著了。”

    “不打緊的。”王憐對著我甜甜一笑,放下了手中的紙箱,“怎麽樣,沒有再做噩夢了吧!”

    “噩夢倒是沒有做,隻不過做了一個奇怪的夢。”

    我剛說完,顧倩就整個人貼了過來,她的臉突然靠得很近,四目相對,我竟看到了她眼中好像閃過了一個四方形的陣勢,但是一眨眼就不見了。

    “做了什麽夢啊?”

    “呃!”我手腳並用爬離了顧倩,“就是夢到了一個老人,對我說了一句英文。”

    “什麽英文?”顧倩和王憐顯得十分激動,異口同聲。

    我被兩個人突然拉高的聲調嚇到了,頓了一下才說:“好像是‘love bade me’”

    “love bade me wele :yet my soul drewback ,guilty of dust and sin?”顧倩馬上接過了我的話。

    我點了點頭,問:“不過,這是什麽意思呢?”

    “這是喬治丶赫伯特的詩,大意是愛向我招手,而我的靈魂卻因為肮髒與罪惡而退縮。”王憐先比顧倩平靜了下來,說出了譯文。

    “不懂”

    “你很快就會懂的。”王憐一臉高深的說了一句我聽不懂的話,然後將我推出了門外。

    “唉!”我歎了口氣,將這些該死的夢統統排到腦後,重重地吸了一口氣,“呐!又是一個好天氣!”

    (三)

    一晃便是八個月過去了,我再也沒有做過什麽奇怪的夢了,至於王憐所說的我會懂的,我一直都不懂。一直相安無事,直至幾天前

    四月是春暖花開的季節,而距離高考還有兩個月了。

    王憐她們為了給高三減壓,向學校申請舉辦huó dòng,而這所學校竟然神奇的同意了。

    於是,這天我走在校道上麵,一直聽見廣播:

    各位同學請積極參與huó dòng,練習好,於本周三晚上,也就是今天晚上進行huó dòng,如果有要知道詳情的人,請到班長或公布欄上獲取通知。

    我掃過公布欄,上麵原本貼了各種通知的,現在全被撕了下來,貼著一張大大的黑色海報,有一個淡淡的六芒星陣,而代表“水”的符號布滿了六個角落,海報上麵寫了一段長長的拚音,是一首外國歌曲的音譯,每一位同學都要記熟音樂的唱法,huó dòng將在周三晚上十點舉行到十點半,全校同學一起合唱這首據說是用來鼓勵人的戰歌,然後將有jī qíng奮鬥旗舞表演。

    表演?沒叫上我?我一點都不知道有表演這回事,算了,不找我就不找我。我的心倒也是挺寬的,將這件事置之腦後,便又沒心沒肺的繼續著學院生活。

    我們的宿舍樓男生一棟,女生一棟,合起來剛好形成八卦狀,中間是空的,隻栽了幾棵樹任由風吹雨打。

    很快便到了晚上十點鍾,大家都回到了宿舍,等待huó dòng開始。

    “呼!呼!喂”廣播開了,我一聽便聽出這是王憐的聲音,“各位同學,huó dòng即將開始,請聽從安排,到陽台集中,所有人的手臂交叉在一起,圍成一個圈,然後將通過廣播放戰歌的音樂,各位同學請一起合唱,唱完之後來一句高考加油,謝謝大家配合。”

    “走啦,走啦,出去啦。”舍長催出著我們出去,他喜歡王憐,所以對這場huó dòng十分的積極並主動帶頭練習那首繞口的戰歌。

    我放下了手中的東西和大家一起出到陽台,圍成了一個圈,等待huó dòng開始。

    宿舍燈突然全滅了,隻有樓下的路燈還亮著,一首純音樂緩緩從廣播之中傳了出來。

    音樂很悲傷,讓人感到很難受。

    大家開始跟著音樂唱了起來,那麽認真。但我始終找不到他們的感覺,我隻覺得這音樂很奇怪,完全不像激昂的戰歌,輕靈的風笛聲配合著單音調的女聲,以及大家那古怪的發音,這完全不像是激昂的戰歌,反而像什麽呢?我苦苦思索著,像elegy,對是像挽歌!

    “別唱了,別唱了,這不是戰歌,是elegy,挽歌!”我一把抽出我的手臂抓住舍長的雙肩,不停的用力地搖晃他,“別唱了,李東!王強!!!”

    但他們就好像被攝了魂一樣,沒有一個人理會我,雙眸之中沒有一絲神采,口中還在喃呢唱著,瞳孔渙散。我試圖將他們的手拉開,可完全拉不動,就像是鐵鑄的一樣。

    “瘋了,瘋了,都瘋了。”我的心跳加快,顯得十分慌張,奪門而出,想看一看其他宿舍的情況。課目我每打開一次宿舍門就失望一次,每一個宿舍的人都在陽台之外唱著歌,拉都拉不動。

    我放棄了,無力地趴在四樓的欄杆處,喘著大氣。

    漆黑一片的宿舍區回蕩著歌聲,就像墓園中放著的葬歌一樣,在宣告著什麽。輕輕的女聲伴著一整個區域的大合唱,顯得極不協調,又卻極端的相配合。

    “謔!~~~~~~”一聲整齊的呐喊聲傳了過來,將我的目光吸引到樓下。十二支黑色的皂旗隨著十二名衣著白袍的人跑了出來,旗麵在風中飄動。

    是奮鬥社的人。

    隻見他們分成了兩組,六麵旗幟一組,相互追逐,構成了一個流動的圓形。

    在這滿區怪異的歌聲中,顯得就好像是某些邪教的祭祀huó dòng現場。

    旗幟有三四米之高,旗麵純黑色,印著一個六芒星陣,上麵畫著六元素符號,中央則是一個簡筆畫,一雙手合在一起,作祈禱狀。

    十二麵旗幟停了下來,布成了一個陣勢。

    正三角與倒三角相交成六芒星,除了六個角還有六個交點,十二麵旗幟和旗手停的位置連在一起,剛好是一個六芒星陣。

    “god rest us!”(魂歸天國)一道女聲喊了出來,我才看見王憐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六芒星中央,她抬起頭來看見了我,對我露出了一個微笑,牙齒在燈光之下顯得那麽白,陰森森的,

    旗手低聲重複著王憐的話,十二重回響著。

    王憐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了一把bǐ shǒu,bǐ shǒu反射著噬人的燈光。

    她舉起了左手,右手拿刀割開了自己的手腕,鮮血噴湧而出,淋了她一身。

    我深吸了一口氣,正想慌張的趕下樓,阻止她瘋狂的自殺行為。

    可是接下來的一切吸引住了我,讓我寸步難行。

    鮮血從手腕噴出,本應在地上噴的亂七八糟的。但她的鮮血在半空之中自己扭成了一根血紅色的絲線,緩緩蔓延在旗手的身邊,勾勒出了一個血色的六芒星圖及六元素符號,在中間寫出了一個血淋淋的單詞“flood(洪水)”

    “god rest us!!!”王憐那尖銳的聲音像劃破玻璃的爪子的的聲音一樣毛躁,讓人難以忍受。

    深藍色的晶瑩的水一點一點湧了出來在六芒星陣當中,很快便漲到了三樓。

    我,我不要死!!!我的內心在呼喊著,恐懼讓我手腳並用向更高層爬去。

    本來晶瑩的水麵染上了一層紅色,破碎的旗麵浮在水麵上。

    我的雙眼緊緊的盯著越來越高的水麵,絕望的閉上了雙眼。

    水一下子便漲到了四五層樓高,但沒有一絲湧進來,一隻殘破的帶著牙印的手臂飄到我的麵前。

    黑影在它背後浮現,一隻鯊魚躍了出來吞下了手臂,然後往上遊動,它那隻濁黃的眼睛盯了我一下,讓我想到了王憐盯我的時候。

    我呼吸不到任何空氣,在水漫上了的時候,就像是溺水一樣,一張口便有無數看不見的,我不能呼吸的氣體湧進我的肺裏麵。

    眼前發黑,正昏過去的時候,水中浮現了一道金光。

    那個在我夢中的出現過的老者走了出來,收起了兩隻肉翅。

    他慈愛的看著我,伸出長長的指甲,指著我,輕輕說了一句:“my child!”

    我暈了過去,什麽都看不見,感覺不到了

    (尾)

    jǐng chá收起了檔案,對著方清平露出憐憫的樣子:“好了,你可以回家了,建議你去看一下精神科,你的精神很不穩定。”

    然後轉身便離開了審訊室,隻留下了方清平一個人在裏麵。

    “一個人的靈魂肮髒了,唯有潔淨的洪水能衝刷掉一切汙穢。”方清平在黑暗中笑了,牙齒是那麽的森白,雙目閃過一道紅光,“god rest us!”

    一道淡淡的白光閃過,背後的牆麵爬上了繁雜的花紋,構成了一個六芒星陣,中央是一個老人在微微笑著,那雙淡然的眼睛注視著眾生